隨着平安夜這天的到來,聖誕節的氛圍也愈加濃郁起來。
聖誕是西方國家的重要節日,隨着現在國際化趨勢的發展,每年聖誕的時候,不少年輕男女都開始過聖誕節了,其實也就是情人節,沈鬱也不得不佩服這麼多商家一直以來做的營銷努力,除了清明之外,就沒有哪個節日是不能過成情人節的。
二十四號這天是周四,早上還要上課,中午放學的時候,沈鬱照常過去圖書館接梨香回家。
學校里也佈置了一些彩燈,不少班級還有聖誕晚會,比如班上同學一起交換禮物啊什麼的。
來到圖書館門口,便見到了淺羽梨香。
她今天戴了一頂橘紅色的毛線帽,帽子頂端還有一個白色的小毛球,看起來跟聖誕帽似的。
這會兒沒有出太陽,氣溫比較冷,她的兩隻小手都戴着手套,時不時捂一下臉蛋,然後又看看沈鬱過來的方向,呼吸的時候,嘴巴便吹出來一團白氣,沈鬱還沒來,她就自己無聊地在哈白氣玩兒。
大概是遠遠地就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哈白氣的傻姑娘眼睛都好像亮了一下似的,下一秒就朝那個身影歡快地跑了過去,在他面前站定。
「沈鬱君!」
「不冷嗎?」
沈鬱看着她被冷風吹得有些紅撲撲的小臉,還有鼻子尖兒也凍紅了。
「超冷!」
「那你不進去圖書館裏面等着……」
「我想要第一個看到你啊。」
「……無聊。」
沈鬱說是這樣說,但其實每次遠遠地看到她跑過來,心裏總會莫名地很溫暖。
等到沈鬱之後,梨香就貼在他的身邊走路了。
現在天冷,每次跟他一起走路的時候,都很想抱着他的手臂,或者把小手揣到他的兜里,可是沈鬱君真討厭,他自己的兩隻手把衣兜塞住了,而且為了不讓她塞進去,他還故意把手掌拱起來,一點縫隙都不給她鑽。
沈鬱的褲兜倒是空着,可矜持的少女總不能把手揣到他的褲兜里吧,還在學校裏面呢,被人看到會羞死的。
於是梨香只好儘量貼着他很近,隨着走路的節奏,兩人的中間的手臂和身子就撞啊撞的。
走路的時候,沈鬱是看着前方走,梨香是看着他的腳步走,他出左腿,她也跟着出左腿,出右腿,她也出右腿,沈鬱走得慢還好,他要是撒開了步子走的話,她一會兒就跟不上了。
「我看了天氣預報,它說明天聖誕會下雪!」
「下小雪吧,蘇南這地方不會有機會給你堆雪人的。」
每年冬天,蘇南也會下一場雪,中大雪的情況是很少的,天空會飄細細碎碎的小雪花,很難形成大片的積雪。
「沈鬱君怎麼知道我想堆雪人?」
「小孩子都喜歡堆雪人。」
「所以我是小孩子嗎?」
「你是笨蛋。」
騎上電動車,沈鬱的手終於從衣兜里拿出來了,梨香坐在電動車後座,心滿意足地將手塞到他的衣兜里,整個人都貼在他身後,緊緊地抱住他。
這種感覺是很溫暖的,她隔着衣服能聽到沈鬱的心跳,藏在他衣兜里的小手也可以肆無忌憚地亂動。
沈鬱也感覺不冷了,騎着車從學校里出來,速度很慢,因為騎快了的話,她又會說好大風好冷,就更加整個人都貼到他身上來了。
街道上的不少商家在門口擺放着聖誕樹,上面掛着彩燈,為節日的到來做着營銷活動。
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沈鬱總覺得今年的聖誕氛圍要比之前濃郁很多,他好像對之前的聖誕節愣是什麼印象都沒有,似乎從沒有過這個節日一樣。
不是有句話嘛,心裏想的是什麼,看到的就是什麼,在梨香來之前,他確實沒把心思注意到跟聖誕有關的任何事情上。
「我買了一些綵帶,還有一些彩燈,還有紅襪子,等回家之後,你跟我一起掛好不好?」
「你什麼時候買的,我咋沒看到……」
「我上網買的啊,你上課不在家,快遞就送過來了,好多呢!」
「太麻煩了吧,掛上去沒兩天又要取下來,咱家就我們兩個人,搞這麼花哨幹嘛……」
「好嘛好嘛,我都已經買了啦,我們就今年弄這一次,明年就不弄了。」
「行吧。」
沈鬱心想着,既然買都買了,那就弄這一次吧,反正答應了陪她過聖誕,她開心怎麼弄就怎麼弄好了,明年才懶得去弄,後年也不弄,以後都不弄。
回到家裏,淺羽梨香在一樓的雜物房裏拖出來兩箱快遞,沈鬱就幫她搬到樓上去。
在回來的前半個小時,小萌一號已經把家裏的暖氣開好了,上來二樓的時候,便感覺暖洋洋的很舒服。
沈鬱把快遞箱放下,白小萌從箱子上跳下來,因為剛剛沈鬱抱着箱子不能抱小萌,白小萌就坐在箱子上等他一起抱。
「我先去做飯!」
「嗯。」
梨香去廚房準備午飯了,沈鬱幫忙洗鍋淘米煲飯,出來的時候拿着鑰匙把快遞箱劃開,把裏面的東西都拿出來。
彩燈啦、綵帶啦、各種顏色的氣球啦、小卡片啦、聖誕帽啦、紅襪子和糖果……花里胡哨的啥都有。
沈鬱不知道怎麼弄,就先拿了一包氣球出來,用賣家送的打氣筒給氣球充氣。
白小萌就在撲氣球玩,沈鬱充了十個氣球,被它撲爆了兩個,沈鬱就把它提溜開來,不讓它撲了。
吃過午飯之後,沈鬱就和梨香一起佈置房子。
用膠帶或者扣子、繩子等輔助,把這些彩燈綵帶掛到牆上,還有這些聖誕牆紙也要貼。
「正了嗎?」
沈鬱拿着貼紙在牆上比劃,梨香在他身後幫忙看位置。
「往下扭一點點……」
「這樣呢?」
「往上又扭一點點……」
「那不跟剛剛一樣麼!」
「不一樣的,不一樣的……」
弄好這些東西,沈鬱又和梨香一起坐在沙發上吹氣球,梨香的手比較巧,她就負責給氣球扎口,沈鬱比較手笨,他扎口的時候,老是會把氣球的氣給放跑了。
於是梨香就找到了機會,用小手拍他拍他,嫌棄地說:「沈鬱君你好笨!」
沈鬱愣是被她欺負得沒話說,為了證實自己不笨,他不吹氣球了,也要來扎口,梨香就坐到他身邊教他怎麼扎最好最快。
「這樣捏緊……轉一圈……再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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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手在互動的過程中,難免會有相觸的時候。
每次梨香『一不小心』碰到他,沈鬱的手指總會下意識地僵一下,她的小手微涼,觸感細膩,碰到他的時候,感覺有隻小螞蟻在爬似的,撓得人心痒痒。
沈鬱瞧瞧看她一眼,見她低着頭,好似很專心地在教他一樣,其實耳朵尖到脖子的那一片肌膚都已經緋紅起來了。
「你……你不要老是趁機占我便宜……」沈鬱低聲說道。
「我、我才沒有啦!不教你了!沈鬱君最變態!」
她哼地一聲,看起來窘極了,紅着臉轉過身去,自己吹氣球自己扎,不理他了。
只不過這個不理他,還沒堅持三分鐘,她便又憋不住了,又湊到沈鬱這邊來,嘰嘰喳喳地跟他說着話。
「我們一起做比較快……」
沈鬱給她吹氣球,吹好之後捏住口子拿給她,她就順便碰一下他的手,接過氣球扎口。
兩人一起做着這份無聊的工作,倒也不無聊。
屋裏很溫暖,沙發很柔軟,貓咪在懷裏安睡,少女在身邊呢喃。
「今晚不是平安夜嗎?你們留學生那邊,應該有晚會之類的吧?」
「嗯嗯,不過都是西方的留學生沒回去的在一起聚會啦,時間也比較晚,我就不去了,我在家陪你一起守夜~」
沈鬱對這些都不懂,又問她:「那聖誕禮物是什麼時候送給你?」
她眨眨眼睛道:「都可以啊,以前聖誕老人都是在晚上送禮物的,他會騎着電動車,肩上扛着一個大麻袋,裏面裝着很多女孩子想要的禮物,在她們睡夢中,悄悄地送到她房間去。」
沈鬱白了她一眼,聖誕老人不是騎馬的嗎,歐氣化馬不威風嗎,誰家的聖誕老人特麼騎電動車的?
不知不覺到了下午兩點多鐘,梨香自己留在家裏忙活,沈鬱要騎電動車去上學了。
出門前,他把自己的房門給鎖上了,跟梨香說他的房間不用佈置。
梨香乖巧地點頭答應,其實早就猜到應該是沈鬱給她的禮物準備好了,現在正藏在房間裏呢,她也不着急偷看,不過還是很好奇沈鬱會給她什麼禮物的。
沈鬱下午去上課的時候,把筆記本電腦也帶上了。
上課的時候,他就在座位上敲代碼,一旁的柯良吉好奇地瞅了兩眼:「你這是敲什麼程序呢……聖誕快樂?做賀卡?」
「隨便弄弄。」
「看着一點都不隨便啊!我靠,這特效資源你從哪裏下載的,還挺炫的!肯定是送給梨香的吧?」
「我……她說讓我做的,你以為我想?」
柯良吉恍然大悟,連忙道:「沈鬱,我倆這麼好,你得幫我一把,等你的賀卡做完,給我發一份用用。」
「自己做!」
沈鬱說:「你沒跟雅歌準備禮物?」
「蘋果啊。」
「那她送你什麼?」
「大嘴巴子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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