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齊紅袖的額頭滲出濃密的汗珠。讀字閣 www.duzige.com
盤坐於床榻,一遍又一遍運轉功法吸納此刻泉城精純靈氣,她自己都感到最近修行進步良多。
門給陳禪留了。
輕輕推開門。
見飯桌上沒吃飯的菜裹上了保鮮膜。
他進來,齊紅袖沒有察覺,仍然全神貫注修煉。
她一心不做陳禪的累贅,隨着道行日益精進,希望能幫到他,即便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好。
陳禪坐在床邊,靜靜看着修行中的齊紅袖。
現在的她,比他見過所有仙子都美。
東方升起太陽。
她慢慢睜開眼睛,見心愛的人陪着自己,莞爾一笑:「看我修煉一夜?」
「嗯,仍然對靈氣有點排斥,放開自己的心結,完全接納它們,速度會再快一點。」
陳禪說道。
齊紅袖自然理解他指的什麼。
做了二十餘年普通人,一朝修煉,哪會輕易把靈氣當做氧氣般無害?!
「我自己心底清楚,或許我還需要點時間來將靈氣當做呼吸不停的氧氣。對了,我修煉的對嘛?有沒有瑕疵?」她認真問道。
陽光自窗外透過玻璃照在陳禪的臉上。
近在咫尺。
齊紅袖乃至看得清楚他臉上每一根毫毛。
此情此景,多希望凝固永遠永遠維持下去!
前方道阻且長,她完全不知曉何時何刻兩人就會離別。
他是做大事的人,不會永遠留在泉城,也不會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陳禪起身打開電視機,調了幾個節目,現在的泉城電視節目反反覆覆就那麼幾個,也不知是有關部門故意為之,還是接收信號的機器遭到破壞了。
一場大戰,凡事皆有可能。
況且泉城的大戰,就算打到現在,真修都死了快雙手之數了,仍然只是開端,快進到中局都沒有,遑論收官。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建議修行的起始階段還是自身默默感悟,對你將來有大裨益。」
他將昨夜沒吃完的飯菜,用微波爐熱了熱。
等齊紅袖洗漱完畢,兩人對坐飯桌,說着話吃起早餐。
「我還沒看過海,有機會我們去海邊走一走?」她咀嚼着飯菜含糊不清的說道。
現在與陳禪一塊,她早沒了之前的忐忑。
心底充斥溫暖、和煦。
齊紅袖自情感雜誌上看過,擁有這般心理意味着兩人的關係徹底穩固,她不再患得患失。
「好啊,等到泉城事了,你我去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陳禪問道:「你走後,小區的孩子怎麼安置啦?」
「當然是各家接回去了,即便我依舊在安民小區,泉城亂糟糟的樣子,家長們也不放心再把孩子送進幼兒園,省得又發生那件事。」
她說的那件事,指的是瓷人器靈。
器靈作亂泉城曾在齊紅袖的幼兒園中殺過人,迄今為止,她對此事仍是心有餘悸。
陳禪緩緩搖頭:「古人說大亂之後才有大治,恐怕沒那麼簡單了,泉城亂後,生活也不會回到正軌。你把幼兒園出掉吧,別再開幼兒園了。」
「不開幼兒園我能做什麼?」
「你是修行者,當然做點修行者做的事。」
齊紅袖不解:「比如說。」
「加入泉城司天,單單悶着修煉對你沒有好處的,經歷一些事反而有助於提升。」
陳禪打了個響指:「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嘛。」
齊紅袖噗嗤一笑。
他頑皮的樣子逗得她笑容滿面。
「我進司天,你去哪裏?」
「做我該做的事。」
「你別神秘兮兮的,說說看泉城事了你去做什麼?」
陳禪指了指泰山的方向:「你不會以為唯有七十二口泉池問世吧?」
「泰山?」
「正是,去了趟泰城,離泰山近感受的格外清楚,泰山或晚於七十二口泉池恢復往年神性,難免會出亂子,我得去盯着點。」
齊紅袖將菜夾到陳禪碗裏,奇怪道:「泰山是五嶽之首,神州精神故鄉,有泉城前車之鑑,應當不會有修行者再去泰城作亂吧?」
「你知道泰山在道家的地位嗎?」
「當然知道,東嶽大帝又名泰山神,排於玉清元宮第二位,冠五嶽之首。」
齊紅袖對不遠處的東嶽如數家珍。
陳禪滿意頷首,她說得對:「傳說東嶽大帝掌握什麼呢?」
齊紅袖猛然回過神。
「東嶽大帝掌握人們的魂魄,主掌世人生死、貴賤和官職。」
她有些難以相信:「莫非泰山真正問世,會放出鬼怪?」
陳禪苦笑搖搖頭:「何止是小鬼小怪啊,泰山之下就有一座廢棄的地府,正兒八經的地府,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地府中培育了怎樣的鬼王。」
極少有鬼物被稱作鬼王。
鬼王二字,拋開修行道行格外高的鬼物,另有對某種步入特殊境地的鬼物稱呼。
例如萬鬼相噬,吃出個具備萬鬼之力的妖鬼來,便能稱之為鬼王,修為道行自不會低,可怕的是產生了新的靈智,以鬼軀成妖,向來是棘手的存在。
陳禪行走天下以來,所見過的鬼物,不論再如何詭異,與擁有萬鬼之力的妖鬼比較,小巫見大巫。
還有鬼煞之氣濃郁至極,千年萬年養出頭煞魔,那就令陳禪頭疼了。
煞魔分許多種,鬼煞之氣養出的煞魔算格外難對付的那種。
和化外天魔有相似的本領,分化萬千,每一具分身皆能當做本體。
要想從根本上除掉煞魔,非得把它的化身聚在一塊,同時斬盡方可。
當然,妖鬼與煞魔陳禪都有辦法應對。
他最不想碰到鬼閻羅。
神話傳說中地府擁有十殿閻羅,但地府同樣能在鬼怪里煉出一頭鬼閻羅。
鬼閻羅自出生日起,便與尋常人無異。
鬼道修煉速度極快,天生具備接近鬼仙的身軀,假以時日,鬼閻羅沒有遭到劫難隕落,必會成就一代鬼仙。
陳禪知曉的鬼仙,半數的根底,都是鬼閻羅修成的。
既然鬼閻羅和常人無異,心性自是千變萬化,遇上道德之輩,鬼閻羅就走上正道,遇上邪魔,便會成為魔道巨擘。
而泰山之下的地府廢棄無數歲月,如果誕生鬼閻羅,滿目都是殘存下來的老鬼,其心性想都不用想,絕對和正道無緣。
倘若泰山神性復歸,下面的地府打開缺口,跑出一頭鬼閻羅,陳禪真得拼命了。
但按照他估測,神話泰山問世比七十二口泉池晚,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亦不會忽然跑出一頭鬼閻羅,想要誕生一頭鬼閻羅,條件苛刻到幾近不可能。
頂多會有一頭妖鬼,再厲害點多出一頭煞魔,他皆可從容應對。
人間進入過末法時代,即便深在泰山之下的地府同樣逃不過末法時代的殘酷,修為道行絕不會高到離譜。
瞧齊紅袖對鬼王二字疑惑,還不等他解釋,只聽她問道:「所謂的鬼王像港片那樣的嗎?」
「港片?」
「昂!」
齊紅袖趕緊給陳禪講解了下到底港片是個什麼玩意。
陳禪搖頭:「我明白了,那些普通人想像中的鬼王,與我提的鬼王……簡直……簡直不是一回事。」
把他自己都給說笑了。
末法時代尋常人的想像力被限制了,假設那些電影導演見過正兒八經的鬼王,興許拍的鬼王會好看許多。
「我手機里保存了兩部港片鬼片,吃完飯我們看看?」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在齊紅袖跟前,吃過飯收拾餐桌的活兒,當然是陳禪來做。
縱使她想要插手,陳禪也不許。
「你是修行者,遲早餐風飲露,為了適應那時的感受,從現在開始,雙手不能沾陽春水。」
「哈哈……你知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典故嗎?」
「知道。」
陳禪何止知道,見過不知多少富家小姐不沾陽春水了。
「三月份的天氣冷,水也冷,那些大家閨秀們養尊處優,十指不沾寒春的水。」齊紅袖自顧自笑道。
陳禪收拾乾淨,兩人並肩斜躺在沙發上,她把手機放在手機支架上,播放之前緩存下來的鬼片。
他不禁感慨道:「而今社會的創造力使我無比震撼,上到九天攬月,下到九洋捉鱉,古時都是大能巨擘才可做到,現在靠着科技,普通人亦能去做。連微不足道的手機,也發明支架來放置,讓人間繼續這般發展上千年萬年,彼時的景象,我想都不敢想。」
齊紅袖將腦袋放在陳禪的肩膀上,打了個飽嗝:「那時的人們,肯定壽元大漲。」
「歸根結底,長生二字的誘惑力每個人都極難拒絕。」
「我也想長生,這樣,就可以久久遠遠與你在一起啦。」
「長生……有時會感到是一種詛咒,沒了生老病死,許多事就沒了意義。必須找到活下去的意義,不然就得往太上忘情上修行了。」
齊紅袖忽來好奇:「長生很殘酷嗎?你看網絡上,長生是必不可少的詞,好似是一件極其美好的事。」
陳禪不知是在譏諷那些碼字工們目光短淺,又或在自嘲:「試想滄海桑田過後,你看過了天下每一處景致,身邊的故友悉數死了,仿佛人間只剩下了你一個人,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說話的人都沒有,這樣的生活你想要嗎?」
齊紅袖慢慢搖頭:「如果有你在的話,我還是想要長生。」
陳禪張了張嘴,終是什麼也沒說。
兩人親密無間看着手機屏幕映現的鬼片。
她興許永遠都不知道,即便那些神仙眷侶,幾百年、上千年、數萬年在一塊,不管他們從前感情多好,最後仍然變得像是陌生人。
第一部鬼片看完,齊紅袖手指輕觸屏幕,播放第二部。
陳禪手機響了。
齊紅袖獵奇看了眼,備註是王葳蕤。
她乖巧的連忙把腦袋挪開。
陳禪並未選擇躲開她接聽電話,而是直接按下接聽。
「先生……」
王葳蕤語氣平緩,細聽之下,裏面又帶了急躁。
陳禪嗯了聲,「你說。」
「王崇諒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
王葳蕤將事情細細說了遍。
原來大王家損失慘重之後,王崇諒思前想後決定必須拉家主下水,百般打電話請求家主前來泉城,底定乾坤,佔據幾處泉眼以供大王家子孫後代使用。
大王家主口中答應的乾脆,做起事來,卻推三阻四,一會說正在整裝待發,一會說有一部分人缺少趁手兵器,剛叫人快馬加鞭用最快的速度把兵器從大王家的冶煉廠送來,一會又說,時局變化多端,令人感到飄忽不定,既然王崇諒身在泉城坐鎮,有他這位真修大高手必不會出現差錯,稍等些許時日等家主諸事準備妥當,自然會親率嫡系趕來泉城。
王崇諒清楚家主的虛與委蛇,真正所想的是他最好死在泉城,就算沒死回到大王家,連累副家主王崇解戰死,此等罪過足夠王崇諒剩餘的生命被族內人唾棄。
王崇諒不服,想着前前後後皆陷阱,不如借着胸中苦悶,一鼓作氣衝破境界壁壘,用實力打服大王家的閒言碎語。
到時,或許把家主拉下馬,他當一當家主,在泉城所有的失敗,一力降十會,殺到沒人敢提為止。
想法不錯,當王崇諒修煉時,鬱悶的情緒像是拉不住的野馬,橫衝直撞,不給他丁點反應時間直接走火入魔。
陳禪沉吟問道:「眼下的王崇諒為人處世如何?」
王葳蕤不禁深呼吸了口:「正常,非常正常,令人不敢相信的正常。」
她看過族內關於走火入魔的書籍,那些修行者走火入魔要不大開殺戒、六親不認,要麼行事鬼祟外人無法理解,要麼天老大他老二,誰都不服,誰若提上一嘴,馬上就是既分勝負也分生死的大戰。
唯獨王崇諒的走火入魔,詭譎到王葳蕤遲疑了又遲疑才給陳禪打電話。
她是知曉泉城剛剛結束的大戰,想着先生是不是很忙,不便打擾。
但轉念一想,萬一王崇諒的走火入魔是典籍記錄之外的狀況,破壞力遠超其他修行者走火入魔,王崇諒釀下大禍,她通知先生晚了,可就悔不當初。
陳禪失笑:「你繼續在私立醫院就好,怎麼說呢,王崇諒的走火入魔,是那種較為溫和的走火入魔,其實這種走火入魔大家聽說過。」
「啊?」王葳蕤思來慮去,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何時聽過這種走火入魔?
他說道:「某位窮凶極惡的大魔頭,遇上佛家高僧,高僧給魔頭講解佛法後,魔頭頓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王葳蕤無語了。
誰能料到,王崇諒的走火入魔居然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同時齊紅袖亦百般不理解。
佛家勸浪子回頭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怎就是走火入魔啦?
陳禪解釋道:「修行走火入魔分多鐘情況,為人熟知的一類是真氣不聽使喚,肆意衝撞奇經八脈、五臟六腑,第二類是心性大變,嗜殺、狂暴、兇殘等等,但一位惡人走火入魔,倘若是第二類,會不會變得良善?與往日判若兩人?!」
「話說回來,既然是走火入魔必然十分兇險,說不定王崇諒心性多變,一會兒良善、一會兒嗜殺,我現在去私立醫院。」
「好的先生,我等你來。」
陳禪掛斷電話。
齊紅袖問道:「走火入魔還有這麼多講究?」
「千萬不要小覷走火入魔,這四字代代傳下來,普通人也多多少少了解點走火入魔是個什麼意思,額外說明走火入魔在人間佔據如何高的地位了。」
細細思考陳禪言語,她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能在社會流傳下來人盡皆知的典故,無一例外,全是曾影響大到族群皆知的大事又或每個人都可以親身經歷的小事。
例如杯弓蛇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退避三舍、風聲鶴唳、雞犬升天等等等等。
「去去就來。」
起身。
還不等陳禪離開,齊紅袖就道:「你忙你的就行,這裏很安全。」
確實,司天小區風水位置極好,與上次陳禪、趙健勇見王十八等人的農家院有異曲同工之妙,修行者很難發現,除非像顧棠、趙虹秋那樣,順着調查得到的模糊地址,順藤摸瓜找來。
況且,泉城接連大戰,早將身在此處的修行者打的疑神疑鬼,七十二口泉池沒有徹底問世前,他們不願有多餘的動作,正摩拳擦掌準備將所有戰力投入到爭奪曠古罕見的七十二口泉池裏。
陳禪走了。
齊紅袖獨自待在屋裏。
第二部鬼片恰好是鬼物現身的鏡頭。
沒來由嚇了她一個激靈。
「原來你走後,我既杯弓蛇影,也風聲鶴唳。」
……
私立醫院沒有人出,亦沒有人進。
此地仿佛被遺忘了一樣。
陳禪御風落在不遠處小山,環視四周。
這座私立醫院的擁有着煉魂凝月宗並未派人來徹查死在這裏大人物死因,好似連私立醫院都嫌晦氣不要了。
只剩下將之當做落腳之地的大王家殘眾。
大王家在陳禪心裏還是有點實力的,然而勾心鬥角太重,別人團結一致內部仿佛鋼鐵,大王家卻看似團結實則一盤散發,當然鬥不過別人。
就像是王崇諒、王崇解兩位人物前去泉城打算大施拳腳,熟料進城就被死對頭察覺了,王崇諒出賣王崇解,自己逃命。假設兩人同心協力和死對頭拼死一戰,以陳禪來看,雖說勝算不大,然而兩人可以活下來。
除非修為道行比敵手高上一大截,像陳禪、章璇璣、女子劍修這等人物,其他真修高手趁機逃命,還是很難阻攔下來的。
王葳蕤的身影出現在陳禪的視野中。
她一個人形影相弔在庭院散步。
不見其餘大王家子弟,也不見走火入魔的王崇諒。
可王崇諒的氣息被陳禪捕捉到了。
如王葳蕤說的那樣,完完全全走火入魔。
一步跨去。
身影於半空閃爍了幾下,悄無聲息的站在散步的王葳蕤身邊。
「怎麼了?害怕了?」他突然出聲。
王葳蕤驟然聽到聲音,雖是熟悉,身體本能的躲開,定睛一看,見是先生,心間旋即五味雜陳。
「先生,您來了。」
「王崇諒叫你散步的?」陳禪看向裝修豪華的屋子。
王葳蕤剛要開口,稍怔,看向王崇諒。
到此,陳禪不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
亦是不打算瞞過王崇諒。
因為,親眼見到這位大王家的副家主,陳禪方知,他走火入魔的程度很是不常見。
何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而今的王崇諒殺意內斂,目光空洞,嘴角掛着溫煦的笑容,實則認定泉城污濁不堪,方會有這場劫難,他出現在這兒,目的就是將那些引來污濁的人悉數殺光。
如何認定引污濁的人?
無他,王崇諒覺得你是污濁之人,你就得死在他手上。
且他還會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做的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精神病院的醫生見到王崇諒,絕對拍板,他肯定得了精神類疾病。
佛家有菩薩低眉。
別忘了。
還有金剛怒目。
讀過幾本淺顯佛經的王崇諒就感覺自己是金剛怒目。
先金剛怒目,再菩薩低眉。
所以,陳禪必殺此獠不可。
一旦心生寬恕,放下不管,等到王崇諒自覺時機到了,無差別殺人,造成的影響將無比惡劣,不知有多少無辜之人死在他手裏。
王崇諒站在門前,笑容慈祥,猶如鄰家老人。
「你是來殺我的嗎?」
「你聽到王葳蕤打電話,因此才叫她散步等我到?」
王崇諒點點頭,言簡意賅:「你騙了大王家,此前我以為王葳蕤是無辜的,與你無關,沒想到她是位該千刀萬剮的叛徒。」
「原本我是想殺她的,不過慈悲為懷,何不令她等你到此,把你們一道殺了,豈非一勞永逸?」
「哦?看你年紀輕輕卻擁有一身不俗的修為道行,勢必為引污濁進泉城的罪惡之人,這下好了,殺你們兩人,我的良心……永安。」
王葳蕤看向自家先生:「是我考慮不周,對不起,先生。」
「無妨,真修高手本就強大,你驚慌失措做了點不那麼完美的事,情有可原,改過便是了,下次謹慎些。」
「是。」
王崇諒負手,「你真的認定殺的了我?」
「殺你?如宰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