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千罡用一把合金餐刀,切了一塊炙烤牛肉,放在嘴裏,頓時就有一種幸福的想要哭泣的感覺。
在天界的日子,真特麼的苦啊!
小馬兒是一個愛好和平,性子淳樸的少年,但是在天界,每天眼睛一睜開,幾乎不是正在打打殺殺,就是準備去打打殺殺。
沒有一刻安生的日子。
雖然馬千罡在天界威風八面,甚至在中央軍個各門閥的私軍都打出了名聲,但他真不喜歡這種生活。
馬千罡更喜歡這種安逸的日子,每天都有人給自己做飯,幫他收拾一切,什麼都不用想,就有人替他安排的妥當周到。
當然,馬千罡下意識的忽略了,其實藍染宗和尼爾海特在這個家裏也做了不少的事兒。
馬千罡吃了個七八分飽,這才想起來,問道:「怎麼今天人這麼多?」
葉天蟬淡淡說道:「聽說你要回來,大家給你接風洗塵。」
馬千罡呵呵一笑,說道:「何必這麼隆重!」
葉天蟬冷哼一聲,說道:「還有一個多月就放假了,你要在這一個月里,把所有的課程補完,並且通過每一科的考試。」
「我寒假也有事兒,不能陪你浪費。」
馬千罡微微點頭,雖然這麼搞會相對辛苦,但他也不想大好寒假浪費在補課和補考上。
「所以,我叫了他們來,就是為了幫你儘快通過課業。」
馬千罡忍不住瞧了一眼藍染宗和楊金廣,問道:「這倆諸夏大學的傢伙能有什麼用?」
楊金廣臉色微紅,說道:「我還是有用的!」
藍染宗比楊金廣臉色更酡紅,他也很想說,自己有用,但是他……
這個學期,已經算是拼盡了老命,也才突破了八級武者。
八級武者在諸夏大學,也不算吊尾車了。
很多一流大學,大一就能踏入八級武者行列的學生,已經是極其出類拔萃。
但這個房間裏……
特麼十八級武者,天驕級的學生都被鄙視,他一個八級的武者能好意思說什麼?
藍染宗是真沒臉說出來「我還是有點用」這種話。
「我還是有用的!」這麼慫逼的話。
在這個房間裏,得是十八級武者才夠資格小聲說一句。
馬千罡也算是,知情識趣兒的人,伸手拍了拍藍染宗的肩膀,說道:「不要這樣子,大家誰也沒指望你能在課業上幫忙。」
「你還是做好後勤吧!」
「每天點菜的時候,多換幾家酒店,多換幾道菜色。」
「每天有點眼力價,多幫小橋分擔點家務……」
藍染宗急忙狠狠的點了點頭,忽然就有點感動了,為自己還能做一個有用的人,也為了馬千罡的友誼。
吃過了飯,葉天蟬就把所有人叫到了自己的房間,把金剛系的課程發給了馬千罡。
同時也開始了武科的考核。
馬千罡雖然沒有上課,但武科的內功——龍象十力!
外功——金剛如意肌!
兵刃——毗盧遮那鞭法!
這些都是學了的,而且成績還不錯。
葉天蟬隨手安排課程,馬千罡也就隨手完成了。
大約五六個小時後!
小馬兒就把武科的全部課程通過,而且每一科都拿到了完美的滿分。
接下來是文科,這些知識上的學習,可就沒法一蹴而就了。
葉天蟬給幾個年輕人都安排了輔導的科目,讓他們來教導馬千罡。
文科幾乎都是全國統一的內容,諸夏大學和天禪寺大學學的一樣的文化課。
楊金廣和藍染宗也都是極出色的學生。
雖然在武科上差馬千罡太遠,文化課還是能夠給他做輔導。
安排好了各科課程,葉天蟬就離開了,他作為金剛系主任,教學任務相當繁重。
尤其是他出戰天界,耽擱了不少教學,期末的這段時間,也要準備課程,安排諸多考試。
葉天蟬把事情交給趙星橋,尼爾海特,楊玄乾,楊金廣和藍染宗,還真不是偷懶,他實在太忙了。
葉天蟬離開,馬千罡繃緊的神經,就稍稍鬆弛了一下,他舒展了下禁錮,說道:「先別學習了,我今天剛回家,又被葉天蟬老師操練了這麼久,咱們出去放鬆一下吧。」
「大家去我的蛤蟆居喝點什麼,我來請客。」
小馬兒回帝景城是下午,此時已經有傍晚八九點了。
正是都市夜生活開始的最好時間。
楊玄乾對蛤蟆居深有好感,叫道:「去吧!去吧!我也蠻懷念那個地兒。」
趙星橋,尼爾海特,楊金廣,藍染宗等人也沒有異議,甚至他們還覺得,就這幾個人不夠熱鬧,各自約了一批好朋友。
馬千罡在一旁,算了一會兒,忽然就特麼肉疼起來。
「這一頓,不會就把蛤蟆居給吃破產吧?」
「我特麼不該答應請客啊!」
話已經出口,馬千罡也沒法子,只能硬着頭皮,把自己唯一的一輛房車讓趙星橋開着,帶了所有人直奔皇后區。
馬千罡有小半年沒來這地方了。
不光是蛤蟆居,他小半年就沒回帝景城。
這個學期,他一半時間在天界,一半時間在老校長的「家」里,苦苦修煉,日子過的極其清苦。
驟然見得,這個地球上最繁華的街區,居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慨。
當房車開到了蛤蟆居,馬千罡不覺微微一愣,訝然道:「怎麼變成了這樣?」
「難道因為經營不善,已經被齊霄雲賣掉了?」
尼爾海特冷笑一聲,說道:「你是有多不關心自己的產業?」
「這家店都是齊霄雲在撐,她已經把附近的兩家店面都買了下來,並且擴建到如今規模。」
「一起做生意,辛苦都讓生意夥伴去忙,自己坐享其成,你也真特麼是馬千罡!」
「馬千罡……已經是個形容詞兒了嗎?」
尼爾海特看在趙星橋的面子上,沒有搭理貧嘴的小馬兒,昂然走入了蛤蟆居。
馬千罡也不知道,怎才半年時間,齊霄雲就把蛤蟆居的規模擴張到了如此地步。
他跟着大家一起進了自己的店,就看到各種熟悉的人影,儘管有好幾個人,他都叫不上來名字。
「馬千罡!」
「你是……」
「劉……」
馬千罡遲疑了好一會兒,但對面的女孩子,早就自報家門了。
「劉秀仙啊!」
「你要是連我也不記得,可真說不過去了。」
趙星橋倒是古井不波,尼爾海特卻受不了了,問道:「你怎麼連諸夏皇后大學的十大天女都勾搭上了?」
「你做人還能不能有點節操?」
最少有五個以上的女孩子,目光落在馬千罡身上,小馬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如此受人矚目。
劉秀仙跟馬千罡打了招呼,忽然就發現自己好像變成了眾矢之的。
她是因為有同學推薦,才跑過來喝咖啡,也沒想到會遇上小馬兒。
更沒想到,這裏認識馬千罡的人,居然還挺多。
劉家大小姐忍不住暗生恚怒,忖道:「她們看我幹什麼?」
「我跟馬千罡認識又怎麼了?」
一個穿着騎士裝,瀟灑大氣的女孩走了過來,舉起酒杯,衝着劉秀仙說道:「我是迪麗絲,諸夏大學的國際生,綽號白皇!」
「你也在馬千罡手下吃過虧嗎?」
「同病相憐,敬你一杯!」
「哎……」
「好像是的確吃過虧,還吃的蠻大……」
劉秀仙舉杯跟迪麗絲碰了一杯,這群女孩子膽大妄為,喝的都是酒精飲品。
兩個都賞心悅目,各具風情的西方和東方少女,瀟灑碰杯,一飲而盡,非常具有名場面感。
馬千罡深深的思考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我什麼時候,讓迪麗絲吃過虧了?」
尼爾海特冷哼一聲,沒有答他,自己去尋國際部的好友了。
趙星橋低聲說道:「你經常會不記得女孩子的名字!」
小橋沒有再說其他的話,但卻意味深長。
馬千罡也才反應過來,忍不住託了下巴,暗暗忖道:「也是,我都偶爾會不記得林小丑,剛才的那個劉秀寧的堂妹,我就忘的差不多了。」
「怎麼會記得迪麗絲?」
「這個女孩子長的很一般啊!」
「究竟是什麼地方吸引了我,讓我居然記得名字?」
馬千罡這一次,很快就想通了,他一拍大腿,說道:「我知道了,因為上次你受傷,我隨便找了個人帶路。」
「你知道的,但凡是跟你有關的人和事兒,我都記得特別牢固一些。」
趙星橋眼神里,盈盈如水,全是笑意!
也不知道小橋是真信了,還是誇讚他反應夠快,反正她笑的很開心。
甚至還推了馬千罡一把,說道:「你要過去打個招呼啊!」
「不要太失禮。」
馬千罡哈哈一笑,果然大步走了過去,對劉秀仙和迪麗絲說道:「昔日一別,許久不見,兩位看起來都過得比我好啊!」
迪麗絲瞧了一眼馬千罡,問道:「聽好多人說,你武道根基受損是真的嗎?」
劉秀仙有些緊張的問道:「老校長和葉天蟬出手,也沒能治好嗎?」
馬千罡頗為驚訝,反問道:「我武道根基受損的消息,居然傳的你都知道了?」
「老校長和我老師也沒法子,暫時就這麼樣子,不影響使用武功,就是再想有進境比較艱難。」
劉秀仙的眼裏都是失望,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迪麗絲跟馬千罡沒什麼交情,只是覺得惋惜,說道:「本來這個學期,我武功有些進步,還想挑戰你來的!」
這位綽號白皇的金髮少女,沒有再說什麼,但顯然言下之意,馬千罡已經不再是她挑戰名單上的對手了。
馬千罡也沒什麼興趣,跟迪麗絲打一架,更沒有辯解什麼,只是淡淡一笑。
小馬兒的這個表情,在有心人的眼裏,說不出來的落寞。
一個層挑穿諸夏大學的絕世天才。
卻武道根基受損,再也無望進境。
不知道多少人,當場就想站起來,把馬千罡拉上角斗場。
不把小馬兒擺出幾十種花樣來,怎麼對得起自己當初受過的屈辱?
文良杉伸手一拐林右徐,一臉笑容的問道:「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林右徐有些嫌棄的說道:「你去吧!」
「我對挑戰一個廢物,沒有什麼興趣。」
文良杉整理了一下衣衫,悠然站了起來馬千罡,躊躇滿志的向馬千罡走了過去。
楊金廣看到文良杉趾高氣昂的樣子,忍不住就想要叫住這位同學,真不要去挑戰馬千罡。
但是楊金廣腦子微微一轉,暗暗忖道:「何必呢?」
「我都丟過人了,憑啥他不能丟一把?」
所以諸夏大學,可能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藍染宗在楊金廣心目中不算人,就這麼目送文良杉走到馬千罡那邊,並且瀟灑的提出了決鬥的申請。
「馬千罡!」
「大家入學的時候都還是菜鳥,輸贏不過是一場笑話。」
「如今經過一個學期的學習,誰人都脫胎換骨了,我想要見識一下,天禪寺大學的教學質量。」
「有沒有讓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旁邊的劉秀仙剛要出口阻止,迪麗絲就忍不住反唇相譏,說道:「你也知道馬千罡武道根基有損吧?」
「倒也算是個夠膽的男人。」
迪麗絲沒有替小馬兒出頭的意思,更沒有搭理文良杉的心情,拎着空酒杯,回去自己那一桌了。
文良杉被迪麗絲揭破了小心思,雖然有些赫然,卻仍舊一臉笑容,緩緩的說道:「若是馬千罡你怕了,認個輸,我也就不計較了。」
馬千罡思考了良久,這才猶猶豫豫的問了一句:「你是……誰來的?」
「咱倆好像認識吧?」
文良杉瀟灑一笑,說道:「沒錯,不但認識,你還欠我一場比武。」
馬千罡哦了一聲,說道:「不太可能吧?」
馬千罡上輩子,可能是死的時候,受了什麼創傷,經常會忘掉一些東西。
融合黑潮劍的時候,又意識分裂了一次。
馬千罡為了重新把精神統一,把平生記憶按照重要性做了排列,這就導致了一個極其嚴重的後遺症。
小馬兒是真的會不記得,他判定為不重要的事兒,倒不是有意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