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算明知道牛力帆就睡在樓下客房,宗晟還是對我不依不饒。他似乎是想把之前幾個月,缺失掉的都補回來一般,還說再過一個星期就不會碰我了,最後兩個月還是不要這樣的好。也許是顧及孩子,他總是輕輕的進入,但也不放棄。到最後他在我身後低吼着釋放出來之後,我轉過身看着他,他那完全就是一副很滿足的樣子。半眯着眼睛把我擁入懷中,我捧着他的臉問「什麼時候你的眼睛才會恢復?身上的傷口才會恢復?」
他回來也有好幾天了,我們的親密也有好幾次了,可是他的傷,他的眼睛卻一點也沒有改變。他別開臉,起床走向浴室,一邊說道「做和吸取你的氣息是兩回事,我要是願意,就算跟你隔着半個中國也能吸取你的氣息。只是現在孩子需要你,我要動手跟孩子搶東西也不合適,等孩子滿百日吧。到時候我要你死在我身下。」
我嘟嘟嘴知道他是為我為孩子好,可是這幾天他的要求,我還以為是為了他的傷才一直沒有拒絕呢。
他在浴室中衝着水一邊問着「產檢都檢查什麼?」
「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就是一些基本項目加上查胎頭和聽胎心音。」
「明天我陪你去。」
我聽到他的話,看着天花板就笑了。我去做過幾次產檢。陪我自己去的有奶奶,也有我媽陪着去的,每次去看到別人孩子爸爸陪着,我的心裏都有一種沉重的感覺。
在聽胎心音的時候也曾經哭着想過,要是宗晟在,也讓他聽到孩子有力的心跳聲就好了。
第二天我真的覺得好幸福,宗晟的臉雖然一如既往的冰冷,但他也能幫我排隊幫我拿結果。在做胎心監護的時候,他就坐在小床邊上看着我的大肚子,看着肚皮波動着。聽着孩子有力的心跳聲被放大,整個空間都是他心跳的撲通聲,宗晟的手輕輕放在我的肚子上,那心跳的普通聲就波動了一下。
宗晟說「他是一個敏感的孩子,知道我是他爸。」
他的指甲對着自己的手指頭划去,皮膚就被劃開了一個小口子,血涌了出來,宗晟把血滴在我的肚臍上。我急着叫道「你幹嘛?」
「給孩子打印記,他是我兒子,出生肯定會招惹附近的陰性邪物的,打個印記,讓別的東西知道他是有人保護的,厲害的可能不在乎這個印記,但是一般的東西,都不會輕易招惹他。」
我張着嘴剛要說話,就聽到他的響了起來,他掏出邊往外走邊說道「餵。好,今晚的陰婚我主持,我現在準備。」
他走出檢查室,估計還會在外面打電話吧。我皺着眉頭,就是幾句話我也能了解個大概了。王乾的陰婚真的搞定了,那應該是王干自己辦妥的。我的心裏確實挺自私的,我一點也不希望宗晟在這個時候為王干砸萬。家裏什麼情況,我也有些了解,這時候真不合適砸錢。
等檢查結束,宗晟果然跟我說王乾的婚事女方家已經答應了,就是意思性的給個。今晚就成親,估計這時間也是王干要求的。他現在要跟牛力帆忙去了,我只能先到玻璃屋去,晚些時候再聯繫他。
宗晟把我送到玻璃屋門前,車都沒下就離開了。我一直在玻璃屋裏坐着,畫一些我當初留在這裏的秘密花園,等到小米他們下班了,宗晟還沒過來接我。他打來電話說他和牛力帆直接去了山上,要我自己吃飯自己回家。
我在放下的時候鼻子就酸酸的,不過抬起頭來想想,他不在身邊那麼多天,我都過來了。怎麼他回來了,我反倒懦弱了呢?
抬起頭來眨一下眼睛,小米已經拎着包走到我身旁了「怎麼啦?老闆娘,老闆不來接就哭鼻子啦?」
我笑着推着靠在我身上的小米「沒哭,這有什麼哭的。」
「對呀,那老闆娘肯定沒事做吧,可不可以陪我吃個飯呢,我今晚也沒男人陪呢?」小米的真正目的是在這呢,讓我陪她吃飯。
我們倆就在附近的一個小餐廳,不貴而且乾淨好吃。一邊吃着,小米一邊說,她這個月業績好,已經拿到了公司的獎勵一套優品的商品房呢。
我驚訝着,能拿到一整套房子作為獎勵那是多少業績呀?我也在優品那當過售樓的,多少也有點了解這些獎勵機制。
看着我吃驚的樣子,小米笑道「莫非幫了我很多,優璇,我就想讓你幫忙問問能不能把那套商品房換成商鋪,你是老闆娘,你說幾句老闆肯定就點頭了。拜託幫幫忙。」
小米還穿着上班的制服,高高的高跟鞋,化着精緻的妝,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對我撒嬌的笑。我也只能笑着答應了。只是還沒點頭呢,就響了起來,趕緊掏出看看。
屏幕上顯示的是老警察的號,我對小米做了個手勢讓她先不要說話「喂,大叔,我是優璇。」我感覺老警察要是有什麼事肯定會去找宗晟或者牛力帆,現在打電話到我這,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本來就有着疑問,里傳來了老警察沉重的呼吸聲,他斷斷續續地說着「沈繼恩......殺我,我,呼吸,不能呼吸,他,他,割,血。......」
我慌了,只有斷斷續續的話,但是也能明白老警察的意思。沈繼恩出現了!還殺了他!
「你在哪?」
「家,家,」
我馬上放下筷子就對小米說道「我有急事,我先走了。我會找機會跟宗晟說的。」
小米趕緊抓住我的手「喂,優璇,我找你吃飯,不是,只為了這件事。」
估計她是怕誤會,她找我吃飯就只是為了讓我幫她爭取利益的。我只能說道「可是現在我真的有急事。」
我甩開小米的手捧着大肚子就跑出去攔的士。小米在那喊着「喂!你個大肚婆別跑啊!」
上了車那的士,那司機也挺緊張的「你這是要生了,去醫院呢?」
我報了老警察家裏的地址。急着給宗晟打電話,他的顯示不在服務區,在給牛力帆打電話也是不在服務區。現在天已經黑了,他們應該已經在山上了吧。我坐在車子後座上緊張地捏着,心裏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我還能怎麼做?打電話叫救護車叫警察?現在到底什麼情況我都還沒有確定,現在叫警察去合適嗎?
這樣緊張的情況下,我的肚子緊了一下。我的心裏也跟着驚了一下。宮縮?我長長吐了口氣,輕輕撫摸着大肚子「孩子別緊張,別害怕,沒事兒的。」
我也努力的讓自己放鬆下來,現在要先確定老警察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
車子停在老警察的家門口,一樓小商店裏老警察的老伴還在門口跟人玩鬥地主呢。看樣子他並不知道老警察出事,我要怎麼說?
我也來不及細想就上前說話「大娘,大叔呢?我找他有事。」
一旁跟那大娘玩着鬥地主的一個中年女人瞟了我一眼「喲,大肚婆怎麼都找上門來了?」
大娘趕緊說道「別瞎說話,她來我們家吃過飯的,是我老頭同事的老婆。」她轉向了我「你上去吧,這個時間,老頭在樓上看新聞呢。」
我趕緊往樓上走去,心裏的疑問更多了。剛才給我打電話的就是老警察嗎?
身後那些打牌的女人,還在繼續說着話「那大肚婆怎麼沒打傘?不是下雨了嗎?」
「沒下,地面都還幹着呢。」
「老闆娘,你樓上曬衣服呢?這滴答滴答的還以為是下雨呢。」
「可能老頭乾的吧。不管他,打牌打牌,我們家都是在樓頂曬衣服的,誰知道這滴答的水聲是哪來的?」
我上了二樓,二樓客廳的電視還開着,播着新聞。小桌子的煙灰缸有一隻自己燃燒完的煙。老警察並不在客廳。
他應該是在看電視,點上煙準備抽煙的時候離開了。他去哪了?樓下的老闆娘應該一直在看着店面,那麼老警察就不會出門。出門的話,老闆娘肯定知道。老警察應該沒有離開這座樓!
我的心開始加速,他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沈繼恩的那身血衣不是已經燒了嗎?怎麼還是出事了呢?
我掏出給老警察撥出電話,很快就接聽了。雖然只有兩三秒的鈴聲聲音,也讓我聽出來了就是在一旁的房間裏。
而我的耳邊中傳來的是沈繼恩的聲音「宗優璇,好久不見。」
我的呼吸都停了幾秒,整個人在那一刻,恐怖的感覺是從每一個毛孔中透出來的。冷汗一下就下來了。
「他早死了。」沈繼恩說着,「我特意在這裏等着你來。」
「你想怎樣?」我的聲音打着顫,腿也在顫抖着幾乎支持不住身體。但是我還是把我的簪子緊緊的抓在了右手,用左手拿着一點點朝着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