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朱濂溪則是神情複雜。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他還以為,裴梟然會這麼護着朱雀,全是因着他的緣故呢!
不過裴梟然才不會多餘的去解釋。
她只是理所應當的回道:
「梟然生在朱雀的土地上,也是朱雀的土地與百姓供養了梟然,梟然理應為他們做些什麼的。」
話已至此,赤宣帝還能說些什麼呢?
他所擔憂的,裴梟然已經幫他解決了。
而論起智謀與能力,裴梟然也的確是那個前去平亂、治瘟的最佳人選。
赤宣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
「你啊,怎麼哪裏危險就愛往哪裏鑽……」
他抬手,像小時候一樣,摸了摸裴梟然的發頂。
那髮絲依舊柔軟順滑,人也依舊忠心而勇敢。
不知有多少人在名利中丟失了初心,甚至弄丟了自己。
他們有了光明的前途、有了榮華與富貴,有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可是,卻忘記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人擁有的越多,就會變得越害怕。
害怕失去,害怕再也不會得到,害怕以後無法再享用這些榮華與富貴。
也因此,這次瘟疫,滿朝文武,在他問出誰願前去平災時,竟是沒有一人膽敢站出。
他們所擁有的東西,全都變成了枷鎖,牢牢地鎖住了他們的手腳,讓他們不敢再往前邁出一步。
這,真不知該說是幸,還是不幸了……
可是裴梟然卻是不同,她好像從來都不害怕失去那些浮華與浮艷。
她所在意的只有她的家人,僅此而已。
赤宣帝的手,不知從何時起,竟也變得有些粗糙了。
但是那隻大手卻依舊如記憶中那般寬厚與溫暖。
於是,裴梟然也像以前一樣,如撒嬌的小貓般,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這邊廂,兩人正在上演『父女情深』。
那邊廂,朱濂溪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偏偏這兩人身份特殊,不是他可以拿去殺了解氣的。
可是,在裴梟然來之前,他明明難得一次的哀求過赤宣帝不要讓裴梟然去的,赤宣帝也是明明已經答應了他的。
為什麼在裴梟然來了之後,不過三言兩語,便說動了他的父皇,讓他的父皇這麼快便改變了主意呢?
他明明記得,他的父皇根本不是一個會輕易改變主意的人啊!
朱濂溪只知道裴梟然武功奇好,卻不知道,她的口才竟也與她的武功不相上下。
看來他對她的了解,還是知之甚少了啊……
想起前世自己對這個髮妻的猜忌與漠視,朱濂溪忽然發現,其實,自己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
要知道,裴梟然今日所擁有的這一切,全是靠她自己的這股奮不顧身、生死度外的勁頭得來的。
他沒幫過什麼忙也就算了,如今,莫不是還要做她的拖油瓶麼?
儘管嘴上不說,但她心裏一定是這樣認為的吧。
朱濂溪可絕對不想被裴梟然所討厭。
他忽然想到,若是百里烈鳶遇到了這種情況,會怎麼做呢?
是會拼命阻止她,還是為了不討嫌,忍痛讓她去?
可是疫區極度危險,他會忍心嗎?他會捨得嗎?
也不知是為何,儘管已經和裴梟然成親了,朱濂溪仍舊對百里烈鳶有着莫大的敵意。
大概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莫名去猜想百里烈鳶的想法和選擇了吧。
回憶起百里烈鳶那副總是不甚正經的模樣,朱濂溪覺得,他應當還是會讓裴梟然去的。
畢竟,他是那麼的會討裴梟然開心,又怎會去做惹她厭煩的事呢?
思量再三,朱濂溪終於還是決定,讓她去吧。
待那兩人『親熱』完畢,朱濂溪也已經恢復了平素的冷靜。
他以不容拒絕的口吻道:
「我會讓我的人跟着你,保護你的,且你沒有遣開他們的權力。」
裴梟然自然不會回絕。
她笑着朝他福身一禮,道:
「那梟然便謝過大皇子殿下了。」
雖然不知道朱濂溪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不再阻攔她。
不過,裴梟然可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絕不會主動自找麻煩的去追問緣由的。
裴梟然做事一向雷厲風行,得到了赤宣帝的應允後,當即便開始行動起來。
她先讓桑蠶回去幫她收拾行李,自己則去了大營點兵。
原本這種事是無人願去的,因為『瘟疫』二字,就意味着去了,十有八丨九是回不來了。
但大營的風氣早就被裴梟然帶好。
聽到此次出行竟是裴梟然親自領兵,大營里的兵士們都開始踴躍報名了。
誰不知道裴梟然除了堅毅正直以外,還好提攜後進?
她不像別的將領那般,生怕底下小兵出了什麼風頭,越過自己去。
反而每每有人立了功,便立即上報,生怕耽誤了別人晉升似的。
不止如此,但凡有哪裏不懂得,只管去問,她都會耐心回答,傾囊相授,毫無保留。
這樣的將領,又有誰會不愛呢?
換做旁人,也許他們還真不願去。
但她用真材實料換來了他們的敬服崇拜,用真心換來了他們的忠心。
所以,他們願意。
若是此次一去不回當如何呢?
那便一去不回罷!
一切準備停當,裴梟然便打算出發了。
她按照以往的慣例,沒有將此事告知家人,只告訴了聶浥塵一個人。
她覺得,既然聶浥塵曾經向她託過孤。
那麼禮尚往來,她也應該向他托一次。
「我看你是不敢對你娘和你姐說吧?」
聽了她的理由,聶浥塵當即露出了鄙夷的表情,並毫不客氣的戳穿了她的小心思。
裴梟然乾笑了兩聲。
乍然收到這個消息聶浥塵明顯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有些不敢置信的接着質問道:
「丫頭,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怕是沒見過瘟疫之地是個什麼樣子吧?」
這話裴梟然可就不服了。
她比他多活了一輩子,什麼世面沒有見過?
個小屁孩。
可惜,她現在有求於人,只能忍辱吞聲,任由對方想甚說甚了。
裴梟然乖乖道: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最壞的情況,我也已經預想過了。
但我必須要去,因為,那裏的百姓需要我。」
聶浥塵一噎,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