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慕凌睿笑着應道,抬步入了府。
秦葻跟在一側,側眸看了一眼他,只覺得多日不見,倒是越發地俊朗不凡了,而且那骨子裏頭透着的儒雅與內斂,讓人瞧着只能想到四個字,「溫文爾雅」。
軒轅青箐仰頭看了一眼,拽着秦葻的衣袖,嘀咕道,「該不是瞧上二少爺了吧?」
聲音不大,卻能夠讓慕凌睿聽到,秦葻連忙收回視線,當下便有些許窘迫,連忙嘀咕道,「不過許久不見,瞧着變樣了,有何不妥?」
軒轅青箐撇嘴道,「這樣盯着瞧着,未免太失禮了,倘若不是有心,為何瞧着那般的花痴?」
「花痴?」秦葻聽過這個詞,順勢便將目光落在了慕梓煙的身上,「大姐,你這是教壞小公主<="r">。」
慕梓煙乾咳了幾聲,不以為然,「她如今不是孩子了。」
「還是嫂嫂懂我。」軒轅青箐笑嘻嘻地拍着馬屁,接着又將目光落在了慕凌睿的身上,見他只是勾唇淺笑,並無太多的詫異。
秦葻挑釁地看着慕凌睿,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慌亂,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掩飾着內心的恐懼。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便也不說什麼,而是帶着慕凌睿入了東院,這處乃是祖父住過的院子。
慕凌睿對祖父的印象很深,雖然自幼祖父對他不太親近,可是也不會太冷淡,每常教習大哥的時候,也都會帶着他,故而在慕凌睿的心裏頭,對祖父的感情卻是深厚的,也極其尊敬。
「二哥,這是祖父住過的地方。」慕梓煙看着他說道。
「恩。」慕凌睿點頭,抬眸仔細地看着,雖然這裏頭的陳設與老宅裏頭的不同,與慕侯府的也不同,可是他還是能夠尋到一絲的影子,抬手撫過一旁的金絲楠木的長案,還有放着的大屏障,那上頭雕刻着的乃是蒼松墨山,倒是讓他想起了幼時的時候瞧見祖父有一把扇子上便是這幅畫。
慕梓煙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而慕凌睿則是沿着這屋子走了一遍,雖然天色已暗,可是這夜風中卻總是瀰漫着熟悉的氣息。
他轉眸看了一眼慕梓煙,低笑了一聲,「我倒是想住在這處了。」
「正巧秦家這處也需要二哥。」慕梓煙笑着開口。
「看來妹妹是打定了主意讓我待在秦家了?」慕凌睿的語氣透着和氣,還帶着幾分地狡黠。
慕梓煙是如此打算的,畢竟秦爵與秦敏年歲還小,需要歷練。
秦葻站在一側,莫名地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時不時地偷偷瞄一眼慕凌睿,便瞧見軒轅青箐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她連忙扭過頭去,看着外頭,不去理會軒轅青箐。
軒轅青箐嘿嘿了一聲,神秘兮兮地鬆開秦葻的手,而後便站在了慕梓煙的身側,低笑道,「大姐,三姐這是怎麼了?」
慕梓煙垂眸看着她,「青箐,莫要打趣她。」
軒轅青箐挑了挑眉頭,便也不啃聲。
慕凌睿並不在意,許是如今的思緒還沉浸在過往,也許是刻意地迴避罷了。
秦葻是知曉慕凌睿的心思的,只是也不知怎得,突然便有了那個心思,她連忙壓下心裏頭的慌亂,而後轉身便向外走去。
軒轅青箐見狀,連忙跟了出去<="l">。
慕凌睿抬眸看着她,「妹妹,大伯父讓我前來,想來是擔心你這處會遇到大事,沒有個能幫襯的人。」
「二哥,你來的正好,我這處的確有要事。」慕梓煙笑着開口,而後便說道,「不過這兩日二哥還是好好歇息。」
「都聽你的。」慕凌睿笑着應道,便知曉他來的正是時候,她這處想必已經想到了如何對付太上皇。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兄妹二人便入了正堂,閒聊起來。
軒轅青箐追上軒轅青箐,拽着她的衣袖道,「當真生氣了?」
「沒有。」秦葻搖頭道,「我不過是有些煩躁罷了。」
「難道被我說中了?」軒轅青箐仰頭道,「我反倒覺得嫂嫂對待感情甚是灑脫,喜歡便是喜歡,討厭便是討厭,你性子灑脫,為何不直截了當呢?反正洛瑤與二少爺是不成的。」
「即便如此,可是他的心思我是不知的。」秦葻也不知為何突然便有了這樣的心思,到現在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莫名其妙。
軒轅青箐湊上前去,「你瞧瞧我的皇兄,只要功夫下的深,鐵杵也能磨成針啊。」
「你這小丫頭,聽着倒是你比我懂似的。」秦葻抬手捏着軒轅青箐的臉頰,彎腰道,「看來你也情竇初開了。」
「皇兄對嫂嫂是如何的感情,我是親眼所見的,即便不知旁人是如何的,可是我也能夠明白。」軒轅青箐雙手背在身後,一身艷紅的長裙,映襯在月色之下,透着明艷的光芒。
秦葻笑了笑,卻有些羨慕起軒轅青箐來,這樣的公主,不嬌氣,也不自視甚高,反而與她甚是投緣,更沒有旁的害人之心。
軒轅青箐湊了上去,見她在愣神,接着說道,「守得雲開見月明。」
秦葻咬了咬唇,「你瞧瞧二姐,我便有些膽怯。」
「你不是二姐,也不是大姐,二少爺不是我皇兄,也不是秦邧,如何能比?」軒轅青箐挑眉道,「我是聽說過二少爺早先是遇人不淑的,所遇的女子不是他利用了人,便是別人利用了她,這裏頭能又多少的感情,如今的二少爺,我瞧着倒是極好的,你倘若能夠把握住,我覺得日後你與他倒是極其相配的。」
秦葻低笑道,「他的心裏頭沒有我啊。」
「你何時慫過?」軒轅青箐低笑道,「怎得在這個事上退縮了?」
「我只是……」秦葻猶豫道,「你不懂。」
「我是不懂,所以,我希望你懂啊。」軒轅青箐笑得格外地狡黠,而後說道,「你放心吧,我瞧着嫂嫂也有這個意思的,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秦葻促狹道,「罷了,先進去吧,指不定大姐那處還有什麼事兒呢。」
「哦。」軒轅青箐點頭道,而後便笑吟吟地跟着她去了。
慕梓煙見她回來,便笑着說道,「三妹妹,我有事兒。」
「大姐儘管說<="l">。」秦葻笑着開口。
「這兩日你陪着二哥去一趟家廟。」慕梓煙低聲道。
「家廟?」秦葻有些不解。
慕梓煙低聲道,「太上皇在後山隱匿,你與二哥前去自當要小心一些。」
「好。」秦葻當下便明白了,自是答應道。
慕凌睿看着慕梓煙,也只是淡淡一笑,想來這裏頭還有更熱鬧的事兒。
軒轅青箐走上前去,「那我呢?」
「你自然是陪着我。」慕梓煙捏着軒轅青箐的鼻子說道。
軒轅青箐揉了揉鼻子,笑嘻嘻地趴在慕梓煙的肩頭靠着,點頭應道。
翌日,秦葻便帶着慕凌睿去了家廟。
軒轅青箐便歇在了慕梓煙這處。
慕容狄那處正巧傳來了消息,慕梓煙看了一眼,轉眸看着軒轅青箐道,「可是隨我去瞧瞧西戎的皇宮?」
「不去。」軒轅青箐搖頭道,「沒什麼好瞧的。」
「那你便讓芸香與碧雲陪着你。」慕梓煙低笑了一聲,並不驚訝。
馬車內,金枝猶豫了片刻才開口,「主子,眼下三小姐與二少爺前去家廟,會不會太危險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慕梓煙淡淡道,「太上皇那處不會對他們動手的,倘若真的動手了,那便證明二哥與三妹妹尋到了太上皇的隱蔽之處。」
「是。」金枝垂眸道,「奴婢可還是要去跟蹤冷寒峰?」
「罷了。」慕梓煙淡淡道,「即便你如今去了,也沒有用處了。」
「主子,眼下的情形怕是不好。」金枝皺了皺眉頭,而後說道,「奴婢算不出秦邧的命格。」
「昨兒個給你的並非是他的?」慕梓煙看着她問道。
「那命格甚是古怪。」金枝接着說道,「奴婢反倒覺得他並非這世上的人。」
「這是何意?」慕梓煙到底是愣住了。
金枝低聲道,「超脫了這世上的命格。」
「倒是有趣的很。」慕梓煙嘴角勾起冷笑,而後說道,「那冷寒峰呢?」
「他本該死了,可是命格卻因為某種引力而改變了。」金枝低聲道,「想來是受到過什麼指引。」
「皇陵地下?」慕梓煙接着說道,「他見到過墨家祖先的棺木。」
「那便是了。」金枝沉默了半晌,「這二人並非尋常之人,奴婢的確是無法判斷。」
慕梓煙冷笑了一聲,「我也非尋常之人。」
「主子,您還是早做打算<="l">。」金枝垂眸道,「奴婢瞧着這二人的命數與你相生相剋,比起您的夫君還兇險。」
慕梓煙雙眸微斂,只因她不知曉前世她死去之後這些人的結局,故而如今經歷了這麼多,以為改變了,未料到反而是越發地複雜了,只因前世並非摻和到後半段,算是徹底地打亂了他們本該有的命數,故而如今反倒不知曉到底未來會走到何種地步。
只是她卻明白,不是她死便是他們亡的事兒,她只要一步一步地將他們算計出去,那她便可以安生地過這一輩子了。
金枝見她沉默不語,也只是安靜地候在一旁。
等入宮之後,慕容狄剛剛下了早朝,將身上繁瑣的龍袍褪去,換了一身清爽的常服,此刻正翹着二郎腿靠在軟榻上,神態愜意。
慕梓煙入內之後,便瞧見他只是側眸看了她一眼,並未起身。
「這是怎麼回事?」慕容狄瞧着地上一灘血跡,還有兩顆頭顱,不知是誰的。
「死人。」慕容狄並未親自動手,不過瞧着那兩顆頭顱,反而笑得格外地鬼魅。
慕梓煙也只是淡淡地瞧了一眼,接着又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我知道。」
「殺我的人。」慕容狄繼續說道,「太上皇的人。」
「哦。」慕梓煙便又瞧了過去,只覺得這二人有些不同。
「宮裏頭的細作。」慕容狄順着說道。
慕梓煙便只是擺手,便見趙順已經命人前來將那兩顆頭顱拿了下去,將地上的毯子換了。
「你喚我前來便是瞧這個的?」慕梓煙挑眉道。
「你放慕凌睿與秦葻前去家廟,你就不擔心這二人被太上皇藉機要挾與你,還有便是冷寒峰與秦邧,這二人雖然受了傷,可是恢復的也極快,難道你不擔心?」慕容狄看着慕梓煙問道。
「我擔心什麼?」慕梓煙緩緩地坐下,「二哥與三妹妹自有主張。」
「看來是我白操心了。」慕容狄漫不經心地說道。
「太上皇那處對你動手,也不過是想要得到慕容家的命脈罷了。」慕梓煙走上前去,「西戎能夠擴大眼前的這個地步,也少不得他從中摻和,否則你父皇怎會如此忌憚他?」
慕容狄斜睨着她,「你說對了。」
慕梓煙低笑道,「你如今羽翼豐滿,自然能夠過河拆橋。」
「如此大的威脅,留着豈不是禍害?」慕容狄淡淡地說道,「臭丫頭,你如今反倒是越發地神秘了。」
慕梓煙淡淡地挑眉,「我如何神秘了,我知道的,你一樣知道,我不知道的,你也知道。」
「我能知道什麼?」慕容狄嘴角一撇,「知道你本是我的人,最後卻被軒轅燁騙了去?還是我下手慢了?自作自受?」
慕梓煙見他如此說着,便也笑了笑,「我與你到底是同病相憐的。」
「如何同病相憐了?」慕容狄緩緩地起身,盯着她看着,「你如今是為了軒轅燁而要疏遠我了?」
「我倘若真的疏遠你,便不會親自來了西戎<="r">。」慕梓煙低聲道,「我將你當知己。」
「這還差不多。」慕容狄這才展露了笑顏,而後說道,「鍾璇的蹤跡我還是沒有尋到,不過眼瞧着她如今的身子可是越發地重了,萬一到時候真的生了出來,君千皓留下的東西可都是她的了,依着她的能耐,不論與誰合作,對你都是極大的威脅。」
慕梓煙當然知曉,即便知曉又能如何?她也只是淡淡一笑,而後說道,「我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你對她與冷寒峰似乎有一種難言的仇恨。」慕容狄接着說道,「怪不得老怪會說你的命數奇特呢。」
慕梓煙端正地坐着,抬眸看着前方,嘴角一勾,接着便笑道,「他還未出現過?」
「沒有。」慕容狄跟着嘆了口氣,「也不知去何處逍遙去了。」
「該出現的時候總歸是會出現的。」慕梓煙卻不着急他這個時候出現,只是有種直覺,倘若他出現了,也許一切的謎底也便解開了。
慕容狄反倒覺得她太過於平靜,越是表現得這般淡定,想來她心裏頭已經有了算計。
慕梓煙見他狐疑地看着自己,也只是低笑道,「你不是一早便看出來了?」
「我看出什麼來了?」慕容狄故意裝傻道。
慕梓煙但笑不語,而後起身便轉身離去。
慕容狄看着她的背影,也只是勾唇冷笑。
待慕梓煙回了秦家,秦葻與慕凌睿也到了家廟。
保叔瞧着慕凌睿,上前恭敬道,「老奴見過二少爺。」
「這是保叔。」秦葻低聲道。
「保叔認識我?」慕凌睿看着眼前的保叔,低聲問道。
「老爺拿過二少爺的畫像給老奴瞧過。」保叔如實回道,接着便引着二人入內。
慕凌睿心裏頭卻湧現出了無限地感慨,原本以為祖父對待他與大哥終究是不同的,原來在祖父的心裏頭,自己與大哥是一樣的。
等入了屋子,他抬眸看着眼前的陳設,簡陋卻乾淨,轉眸看着秦葻正與報數說着什麼,接着便退了下去。
秦葻看着慕凌睿說道,「二哥,你先歇息會吧。」
「好。」慕凌睿點頭道,便見秦葻似乎忘記了昨夜的事兒,若無其事地,依舊如同從前那般笑着轉身離去。
慕凌睿便也坐下歇息起來,而秦葻則去了他隔壁的屋子。
按理說二人是要隔開住着的,這家廟裏頭也是四進的院子,二進是族中男子歇息之處,四進才是女眷所住,只是如今情況特殊,故而秦葻便住在了二進裏頭。
待二人歇息之後,便一同用過晚飯,接着便又各自回了屋子<="l">。
秦葻躺在床榻上有些輾轉反側,慕凌睿卻也只是靜心地躺下,卻在想着這後山的事兒。
過了一會,便聽到外頭的叩門聲,慕凌睿緩緩地起身,行至門口,待打開之後便見秦葻笑着入內,手中端着棋盤,「睡不着,不若與二哥對弈一番。」
「也好。」慕凌睿欣然應道,二人便又坐在一處對弈起來。
家廟後山,君驁得知秦葻與慕凌睿來了家廟,心中思忖着難不成慕梓煙並未得到家廟裏頭暗藏着的東西,故而讓這二人前來守着?還是別有用意呢?
「主子,這二人倒是清閒的很,如今還在一處下棋。」手下垂眸回道。
「盯着。」君驁冷聲道,只覺得這裏頭有古怪。
如此便待了兩日,慕凌睿與秦葻白日都會在家廟裏頭閒逛,而後入了後山遊蕩,夜晚便各自歇息,並無異常。
慕梓煙這處,卻得知了一個消息,當下便入了宮。
慕容狄見她匆忙趕來,涼涼地說道,「出事了?」
「恩。」慕梓煙點頭道,「出大事了。」
「何事?」慕容狄見慕梓煙如此地緊張,想來並非是西戎這處。
慕梓煙沉默了一會子說道,「此事倒是有些蹊蹺。」
「你儘管說來。」慕容狄見她並未坐下,而是站在大殿內,便也緩緩地起身,緩步行至她的面前。
慕梓煙抿了抿唇,接着說道,「瑞兒突然昏迷不醒。」
「原來是大焱出事了。」慕容狄見她擔憂的神色,接着說道,「到底是如何?」
「我不知道。」慕梓煙搖頭道,反倒有些緊張起來。
慕容狄沉默了片刻,「對了,君千勍如今在做什麼?」
「他回了封地,便閉門不出。」慕梓煙看嚮慕容狄,而後說道,「他既然讓位了,自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前去的。」
「你對他倒是信任的很。」慕容狄冷哼了一聲,「我反倒覺得此事有些古怪。」
「古怪?」慕梓煙皺着眉頭,君千瑞突然昏迷不醒,大焱剛剛安穩下來,倘若他一直昏迷不醒的話,那朝堂必定又會大亂,那些暗中不安分之人,必定會有所動作。
慕梓煙想及此,便覺得憂心忡忡,只好傳了書信前去神醫門,讓金大夫入宮去瞧瞧了。
慕容狄接着說道,「為何偏偏是這個時候出事?」
「是啊,為何是這個時候?」慕梓煙眉頭緊蹙,仔細地回想着。
「你如今可是要趕回去?」慕容狄看着她問道。
「不成。」慕梓煙擺手道,「也許這是調虎離山呢?」
「倘若當真如此的話,那不論誰坐了大焱的皇帝,這大焱都掌握在太上皇的手裏<="r">。」慕容狄接着說道。
「君千皓兵敗之後,章侯爺與崔侯爺便沒了消息。」慕梓煙慢悠悠地說道,「看來一早便被安排下去了,這二人並非是君千皓的心腹。」
「既然如此,此事必定是太上皇所為。」慕容狄冷聲道。
「我反倒覺得此事與太上皇無關。」慕梓煙淡淡道,「倘若真的是太上皇,他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加害瑞兒。」
「那是何人?」慕容狄雙眸眯起,冷聲道,「莫非是那背後之人?」
「並無不可。」慕梓煙沉默了良久,嘆了口氣說道,「罷了,你這處當心些,我先回去。」
「你也當心。」慕容狄不放心地說道。
慕梓煙轉身離去,只覺得入宮一趟,反而疑惑越發地多了,只是如今反倒有些理不清楚了。
她回了秦家,軒轅青箐得知君千瑞突然昏迷不醒,擔憂不已,見她回來,連忙沖了過去。
「嫂嫂,小不點當真病了?」軒轅青箐紅着眼眶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青箐莫要擔心,瑞兒吉人自有天相。」
「嫂嫂。」軒轅青箐想到君千瑞如今靜靜地躺着,便忍不住地落了淚。
慕梓煙見她如此,上前摟着她,「莫要擔心。」
「恩。」軒轅青箐哭着點頭,反而越發地難過起來。
家廟裏頭,秦葻正與慕凌睿用過午飯,二人便打算前去後山,瞧見保叔匆忙趕來,便疑惑地看着。
「二少爺,三小姐,這後山裏頭發生了怪事。」保叔垂眸回道。
「發生了何事?」秦葻想着這幾日前去後山,並未發現異樣。
「從山裏頭流下的河水都是血水。」保叔皺着眉頭說道。
「血水?」秦葻沉默了片刻,接着說道,「帶我過去瞧瞧。」
「是。」保叔應道,便連忙領着她前去。
慕凌睿便也跟着,與秦葻一同行至後山腳下,便瞧見山間處流淌着血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秦葻皺了皺眉頭,而後上前用手指沾了血水,湊近聞了聞,雙眸一沉,「人血。」
「這血水怎會在山澗流出來?」慕凌睿上前盯着,不解道。
秦葻仰頭看了一眼,而後將手指用絲帕擦乾淨,放在唇邊吹着口哨,便瞧見山上突然跑下來兩隻銀狐,當下便立在了她的面前。
秦葻半蹲着,摸着兩隻銀狐的頭,便瞧見那兩隻銀狐的額頭竟然也是紅色的,隨即皺着眉頭,而後便又吹着口哨,那兩隻銀狐便消失在了後山之中。
慕凌睿看着她,「這銀狐可甚是罕見。」
「是我特意養在山中的。」秦葻看着他說道,「只是尋常不會出現,倘若山裏頭發生怪事的時候便會出現<="l">。」
「那你是一早便能夠尋到太上皇的巢穴?」慕凌睿緊接着問道。
「不能。」秦葻搖頭道,「不過可以判斷出方位來。」
「哦。」慕凌睿微微點頭,過了半晌,便瞧見銀狐叼着血糊糊的東西跑了下來,而後便放在了秦葻的腳下。
秦葻垂眸一瞧,乃是血肉模糊的人,她皺了皺眉頭,接着看向銀狐,便見銀狐抬着爪子,蹭着她的衣擺,而後便飛奔而去。
秦葻轉眸看着慕凌睿,「二哥,隨我來。」
「好。」慕凌睿點頭,便跟着秦葻入山。
跟着兩隻銀狐快速地向前奔跑着,到了後山腰處的懸崖旁,銀狐便用爪子拋着,便瞧見那懸崖邊沿竟然有一處機關。
銀狐並未進去,而是看了一眼秦葻,接着消失了。
秦葻盯着那機關,瞧着上面還有血跡,接着便打開,當下一瞧,即便她見過了無數的死屍,也殺過人,可是瞧着眼下的情形,也難免一陣噁心,轉身便嘔吐起來。
慕凌睿進去一瞧,便也皺着眉頭,「看來要給妹妹傳消息過去了。」
秦葻勉強看過去,接着說道,「這些不是前些時日入秦家刺殺大姐的刺客嗎?」
「刺客?」慕凌睿盯着看了一眼,接着便又合了起來,「難不成這便是太上皇的巢穴,只是如今被圍剿了?而且還是悄無聲息的?」
「我瞧着是。」秦葻聽着慕凌睿的分析,暗叫不妙,「看了還有一撥人暗中尋找着太上皇,而且比我們先動手了。」
「恩。」慕凌睿認同地點頭,當下便見雲飛落下。
「我這便去傳消息。」雲飛沉聲道,接着便飛身離去。
隨後,秦葻便垂眸看着眼下的腳印,沿着懸崖一旁瞧着,便瞧見那血順着懸崖峭壁順着山澗的溪水流淌下去,可不就是血水?
秦葻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腳下一滑,腳下失去了重心便要掉下懸崖。
「當心。」慕凌睿站在一旁正在思索着,瞧見秦葻探出身子,正欲上前,便見她突然向懸崖那處向下掉,便抬手拽住她的手臂用力向他這處一拽。
秦葻明顯一愣,還未掉下,便被拽了過去,而後撞在了一道結實的胸膛上,她抬眸對上慕凌睿的雙眸,呆愣住了,只覺得此刻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有思考的能力。
慕凌睿也只是擔心罷了,低頭看着她並無損傷,也便鬆了口氣,「你怎得這麼不小心?」
「啊?」秦葻這才反應過來,當即紅了臉,有些訕訕地向後退了兩步,後腳跟跟着打滑。
慕凌睿再次地抓住她,接着向後退了幾步,眼看着離開了懸崖邊這才將她鬆開。
秦葻乾咳了幾聲,而後說道,「我沒事,只是想瞧瞧罷了。」
「在這處等等吧<="l">。」慕凌睿瞧着這處的痕跡被徹底地銷毀了,而且還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殺了人,便覺得這暗中盯着太上皇的人不可小覷。
秦葻斂眸道,「哦。」
慕凌睿便也不再多言,只是與秦葻一同站着,二人便各自看着不同的方向,不知在想什麼。
慕梓煙剛哄着軒轅青箐歇下,便見雲飛突然落下。
「怎麼了?」慕梓煙見雲飛陰沉着一張臉,低聲問道。
「太上皇的巢穴找到了,不過早先便有人動手了。」雲飛看着她說道。
慕梓煙雙眸微眯,似是料到會如此,並無太多的驚訝,而是垂眸看着軒轅青箐,抬眸看着金枝,「你好好守着。」
「是。」金枝應道,便見慕梓煙起身隨着雲飛離去。
芸香入內,看向金枝說道,「小公主可是歇息了?」
「我守着便是。」金枝看着她說道,「怕是主子今夜是不會回來了。」
「好。」芸香應道,便轉身退下。
等慕梓煙趕到家廟,也已經是深夜,待入了後山懸崖處,便見慕凌睿與秦葻背對着站着,二人並無言語交流,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慕梓煙走上前去,慕凌睿與秦葻這才一同上前。
「我瞧瞧。」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大姐,這人死的太慘。」秦葻接着說道,「也不知那些人的武功是如何的,竟然能夠將人這般殺了。」
「看來這些人能耐不小。」慕梓煙冷笑了一聲,接着便上前。
秦葻彎腰將機關打開,慕梓煙垂眸一瞧,倒也是閃過了一抹驚訝,而後甚是冷靜。
秦葻走上前去,「大姐,這死的當真是……比凌遲還恐怖。」
慕梓煙淡淡道,「的確,可見這些人的武功是特殊訓練過的。」
「恩。」秦葻點頭。
雲飛已經領着人將這些血肉模糊早已經辨不清的死屍抬了出來,如此便又費了一個時辰,可見這裏頭堆滿了屍體,少說也有兩千人。
待全部清理之後,慕梓煙便讓雲飛一把火都燒了,熊熊的大火燃燒在懸崖上,轉瞬間便照亮了夜空。
慕梓煙入了密道,裏頭還充斥着濃濃的血腥味,讓人忍不住地反胃。
秦葻連忙含了藥丸,否則此刻怕是要被熏出去了。
等入內之後,尋了一圈,除了血流成河,並未發現太上皇的蹤影,想來太上皇已經逃走了。
慕凌睿皺着眉頭,站在慕梓煙的身側,只覺得胃裏翻攪的厲害。
秦葻連忙拿出一粒藥丸遞給他,「將這個服下。」
慕凌睿抬起手接過,連忙吞下,這才好了許多<="l">。
慕梓煙仔細地瞧着,想要尋到蛛絲馬跡,可惜這處已經被破壞了。
當她瞧見不遠處放置着一個奇怪的東西,耳畔想起了古怪的聲音,卻極有節奏,她皺了皺眉頭,暗叫不妙,「趕緊離開這裏。」
「大姐。」秦葻不解地看着她。
「這處安置了炸彈,早在打開機關,將人都搬走之後,這炸彈便啟動了。」慕梓煙想着能夠做出定時炸彈的想來並非是鍾璇,她如今躲藏還來不及,怎會暴露自己,那麼着定時炸彈究竟是何人所為?
慕梓煙一面思忖着,一面拽着秦葻與慕凌睿向外頭跑,只聽到後面想起轟隆隆地響聲,在慕梓煙拽着二人出了密道之後,便聽到下面發出劇烈地響聲,緊接着整座山發出轟鳴的巨響,似是要坍塌一般。
腳下也有若塌陷一般,一陣陣地搖晃着,腳下的地面也裂開了許多,而懸崖峭壁旁跟着滾落下無數地石頭,直接砸向了山下,而山下正好是家廟的一頭,如今也遭殃了。
秦葻有些驚魂未定,只覺得這東西太過於霸道,待冷靜下來,直等到地面不要搖晃了,忍不住地唏噓起來。
慕梓煙看着她,「此人比鍾璇還厲害,究竟是誰?」
慕凌睿也跟着皺着眉頭,「此人比鍾璇還有本事,這東西倒是第一次見,這威力巨大,倘若不是妹妹警醒,我們必定死無葬身之地了。」
慕梓煙雙眸一沉,「這是一早便安排好的,算好了時間,不過是告訴我,這背後之人出手了。」
「那他這是等不及了?」慕凌睿沉聲道,「還是算計好了?」
「倘若真的如此,那便是算計好了。」慕梓煙反倒覺得這背後之人是不會等不及,在太上皇謀算的時候,他便已經暗暗地籌謀,如何能等不及呢?
直等到山不搖晃了,慕梓煙轉身下山,心裏頭越發地不安起來。
秦葻一臉的擔憂,「大姐,你說這背後之人到底是何來歷,怎得連這種東西都會呢?」
這是慕梓煙百思不得其解的,可是如今卻也是無風得知,只覺得此人甚是詭怪。
既然他已經動手了,那便說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接下來他該做什麼呢?今日是他在向自己示威還是警告?
她隱藏與袖中的手緊了緊,從未有這種不安地感覺,一時間反倒覺得這個人似乎一直在自己的身邊。
如此一想,她猛地抬眸看着夜空,接着環顧着四周,雙眸一凝,恨不得即刻看到那人。
待回了家廟,保叔顫顫巍巍地前來,「大小姐,這後頭坍塌了,連帶着老爺的棺木也埋了。」
「看來這是算計好的。」慕梓煙雙眸一凝,接着說道,「罷了,便這樣吧,那處便鎖起來,不許任何人入內。」
「是。」保叔應道,便去辦了。
慕梓煙看着慕凌睿與秦葻,「二哥,三妹妹,我們回去吧<="l">。」
「大姐,這後山?」秦葻轉眸看着,還是能感覺到地動山搖的崩裂之感。
慕梓煙沉聲道,「既然那人出現了,想來也會繼續動手,太上皇短時間也不會再出現,我們等着便是。」
「妹妹,此事可是要傳去大焱?」慕凌睿不放心地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自然要傳去的。」
「那我們先回去吧。」慕凌睿低聲道,而後便隨着慕梓煙一同離開了家廟。
等三人趕回去已經天亮,軒轅青箐夜晚便醒了,知曉慕梓煙去了家廟,便越發地擔心起來,此刻正在院子裏頭來回踱步,還不時地唉聲嘆氣着。
金枝立在一側,瞧着軒轅青箐如此,上前說道,「小公主不必擔心。」
「小不點突然昏迷不醒,嫂嫂又突然去了家廟,我如何能不擔心?」軒轅青箐嘟着嘴,來回地瞧着。
等慕梓煙出現之後,她才徹底地放鬆下來,連忙迎上前去,抱着慕梓煙不鬆手。
「嫂嫂,你總算回來了。」軒轅青箐淚盈盈地說道。
慕梓煙低笑道,「我身上有血腥味,我先去換身乾淨的衣裳。」
「好。」軒轅青箐知曉慕梓煙安然無恙地回來,便點頭應道。
慕梓煙只是笑了笑,而後便入了屋子。
慕凌睿與秦葻也各自去洗漱了,一個時辰之後,便一同聚在了正堂內。
想起昨夜的驚險,秦葻還心有餘悸,抬眸看着慕梓煙,皺着眉頭說道,「大姐,這定時炸彈倘若真的有,那麼日後會不會更危險?」
「我也擔心。」慕梓煙對於那種暴力武器是極不喜歡的,可是偏偏有人仗着那點能耐要製造出來,想起鍾璇,又想起這背後之人,慕梓煙便覺得這才是真正地開始。
她轉眸看向金枝,「冷寒峰現在何處?」
「奴婢這便去查。」金枝說罷便退了下去。
雲飛此刻正坐在一旁,接着說道,「你是想通過冷寒峰尋到他背後的主子?」
「我是想知道冷寒峰現在在做什麼?」慕梓煙覺得此事冷寒峰必定是摻和了,而他既然能夠知道麟兒的下落,想來也知曉這背後主子究竟是何人,也不知能不能透露一些蛛絲馬跡來,想及此,突然覺得前世的自己死的太早了,卻不知曉最後到底是何結局,又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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