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難惹 293夫唱婦隨

    「我猜不到。」慕梓煙沒有了那段記憶,自然是不知道的。

    「你說啊。」軒轅燁已經抱着她出了屏風,而後放在床榻上,慕梓煙順勢將錦被裹在自己身上,一臉好奇地看着他。

    軒轅燁垂眸說道,「你說長得如此好看,想必也很好吃。」

    「我當真如此說的?」慕梓煙嘴角勾起一抹淺淺地笑意問道。

    「恩。」軒轅燁輕笑着點頭,眉眼間蘊藏着一抹化不開的絢麗光彩,一眼望去,只覺得一陣迷離的暈眩。

    慕梓煙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媚人的笑意,身只穿着一件柔軟的紗衣,將自己盡數裹在錦被內,只露頭來,淡淡地幽香絲絲縷縷地纏繞在彼此的鼻翼間,她只是將杏眸彎成一輪明月,皎潔明亮地看着他,不發一言。

    軒轅燁忍不住垂眸在她嬌艷的唇上落下一個纏綿的吻,帶着絲絲的眷戀,卻又壓抑着那滿腔的炙熱,將她半濕的長髮放在掌心,指尖輕柔地捋過,一下一下,勾起萬種風情

    。

    慕梓煙看傻了眼,心頭暗道,妖孽啊,果然是妖孽。

    軒轅燁不知何時起身入了屏風後,慕梓煙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連忙將乾淨的褻衣褻褲穿上,像個泥鰍一樣鑽進了錦被內,睜着雙眸一順不順地盯着那屏風瞧着。

    耳邊傳來水花聲,她只覺得心隨着那水聲上下起伏着,想起軒轅燁那俊美無儔的容顏,她突然靈光一閃,便躡手躡腳地床榻上下來,輕手輕腳地向屏風靠去。

    等行至屏風前,抬眸看了一眼隔着屏風映照出的那若隱若現的畫影,心像是漏掉了一拍,鬼使神差地探頭過去,屏風內,霧氣蒸騰,軒轅燁被對着屏風躺在浴桶內,墨發散落,貼在後背上,堅實的雙肩,看着有些清瘦的身姿,可是如今瞧着卻是緊實的。

    慕梓煙只覺得眼前的浴桶像是瑤池,而坐在浴桶內的軒轅燁便是那落入瑤池的謫仙一般,美得不真實,恍若在夢境。

    她眨了眨眼,緩緩地收起眸光,只擔心自己如此看下去,當真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兒來,她可不是那等嬌羞毫不知情事的女子,也很清楚軒轅燁擁着她時是何等的煎熬。

    「咳咳……」她正瞧瞧地退下,卻聽到從屏風內傳來輕微地咳嗽聲,她眉頭微蹙,便也顧不得什麼,轉身入了屏風。

    軒轅燁是知曉她躲在屏風外偷窺的,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白皙的容顏上鍍上了一層粉色,一個男子長得如此的面若桃花,如夢似幻,如詩如畫,着實讓身為女子的她都自慚形穢。

    她拿過一旁放着的長袍,低聲道,「也不換熱的香湯。」

    「你用過的,我用着有何不可?」軒轅燁笑着起身,慕梓煙連忙背過身去,知曉他自然是不避諱的,不過她也不能太明目張胆了。

    「可是還想吃?」軒轅燁披着長袍,輕輕地靠近她,修長的雙臂將她自身後困在他的懷裏彼此之間只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料,她的後背緊貼在他的胸口,只覺得後背的肌膚透着一股熱度,恨不得將她吞噬了。

    慕梓煙覺得自己快要溺死在這溫柔之中,她輕輕地喘了口氣,整個人便酥軟地靠在他的懷裏。

    軒轅燁順勢將她抱入懷中,赤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寬大的長袍只在腰間松鬆散散地繫着細帶,露出大片肌膚,那帶着他獨特氣息的呼吸噴灑在她的周身,她緩緩地合起雙眸,不敢抬頭看他。

    慕梓煙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顯得甚是膽怯,不過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倘若太過於撩撥了,萬一一發不可收拾,而二人如今卻也無法進行,那豈不是會造成陰影?

    慕梓煙始終相信自己這一世必定會與軒轅燁攜手度過,即便現在她身中劇毒,她也不會屈從與命相之說。

    軒轅燁也只是擁着她,卻也不敢再做多餘的舉動,生怕自己忍不住,到時候也只是徒增傷悲罷了。

    二人便如此規規矩矩地彼此相擁着,不敢越雷池半步。

    可是即便如此,內心煎熬折磨着,可是只要如此相擁而眠,卻也倍感踏實。

    次日醒來的時候,慕梓煙睜開雙眸,入眼的便是他,那一雙清冷的眸子,對待世間萬物皆是淡漠冷然,卻獨獨看着她的時候飽含深情。

    慕梓煙就翻了個身,慵懶地在他的懷裏蹭了蹭,吸允着他身上散發着淡淡的帶着甘草,還夾雜着一絲藥香的氣息,滿足地嘆了口氣。

    「可是要起了?」軒轅燁見她半眯着眸子,那嘴角噙着笑意,幾縷青絲浮在她嬌嫩的臉頰上,他輕輕地撫過,準確無誤地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個淺吻,溫柔地問道

    。

    慕梓煙隨之應了一聲,雙手勾着他的頸項,「我想讓你多陪會我。」

    軒轅燁見她難得如此纏着他,輕笑着應道,「好。」

    慕梓煙這才安然地靠在他的懷中,繼續合起眸子淺眠。

    窗外的陽光剛剛落下,透過帷幔,洋洋灑灑地落在彼此的身上,他雪白的長袍上點綴着奪目的金光,薄唇噙着一抹只許給她的溫柔,美得驚心動魄。

    半個時辰,慕梓煙才懶懶地起身,半坐着,整個人卻還是慵懶地靠在他的肩頭,完全成了沒骨頭的孩子。

    軒轅燁無奈地淺笑,「今兒個不準備動身了?」

    「反正也出不去。」慕梓煙坦然地回道。

    「煙兒打算在這處長住?」軒轅燁慢悠悠地問道。

    「你說呢?」慕梓煙抬眸看着他,整個人黏在了他的身上。

    軒轅燁狹長的雙眸微挑,勾起一抹迷人的風情,指尖撫過她的臉頰,沉吟了片刻說道,「今夜出城。」

    「哦。」她也只是興致缺缺地應道,顯然對此並不上心。

    軒轅燁見她這是徹底地甩手不管了,打算任由着他去折騰,而她只管着待在他的身邊便是,俊美的容顏染上一抹寵溺地笑意,只覺得這樣的煙兒越發地惹人疼愛。

    慕梓煙只是不願意多想,這樣與他獨處的日子不多,而如今他們身處的地方,正是君千皓的地盤,想要平安地出去,可是要費些功夫的。

    慕凌睿站在客房外,看了一眼天色,躊躇了半晌,這才抬手叩門。

    洛瑤始終守在客房外,此刻看見慕凌睿,也只是垂眸不語,保持着該有的距離。

    雲飛並在出現,也不知此刻隱藏在何處。

    慕梓煙聽到叩門聲,剛剛洗漱穿戴妥當,她這才抬步行至客房前,將門打開,抬眸看嚮慕凌睿,「二哥。」

    「何時動身?」慕凌睿此刻是懸着心的,畢竟她可中了毒,可不能耽擱了。

    慕梓煙嘴角一勾,「今晚。」

    「那我不打擾了。」慕凌睿看了一眼不遠處軟榻上坐着的軒轅燁,知趣地轉身離去。

    慕梓煙隨即合起房門,斜靠在一旁的長案邊沿,歪着頭打量着軒轅燁。

    軒轅燁正倒了一杯熱茶,抬眸看着她,「過來。」

    慕梓煙淺笑着緩步行至他的身側,慢悠悠地坐下,自他的手中拿過茶盞,輕呷了一口,抬眸看着他說道,「你說現在外頭有多少人盯着我們?」

    「不少。」軒轅燁淡淡地說道。

    「倒是有趣的很。」慕梓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意說道。

    「煙兒想要如何?」軒轅燁接着問道。

    「不如何。」慕梓煙如今並沒有心思與他們糾纏,能夠儘早脫身便好,等尋到鈴蟾之後,有些事情也便真相大白了。

    軒轅燁沉默了片刻說道,「煙兒,此事交給我便是

    。」

    「好。」慕梓煙欣然應道,接着捏起一塊糕點輕咬了一口,雙眸微挑,「這糕點是何時準備的?」

    「在你貪睡的時候。」軒轅燁淺笑着回道。

    「哦。」慕梓煙微微點頭,便多吃了兩塊,緩了緩神,這才開口道,「這鈴蟾究竟是何神聖?從未聽過此人,那老古怪也不說清楚。」

    「煙兒,你我之間……」軒轅燁抬手將她輕柔地攬入懷中,「不會分開。」

    「那是自然。」慕梓煙抬眸看着他,雙眸一沉,「我認定了你。」

    軒轅燁垂眸淺笑,那笑盛滿了太多的柔情,讓她沉醉其中。

    此刻的客棧外頭顯得格外地平靜,只是在對面的客棧內,有一人正立在窗邊,他目光如炬,透着冷冽地寒光。

    「今夜動手。」君千皓冷聲道。

    「今夜?」冷寒峰沉默了片刻說道,「依着軒轅燁的能耐,怕是今夜便晚了。」

    「難道他已經早有準備?」君千皓只覺得如今的這個機會是千載難逢的,倘若將軒轅燁除了,再將慕梓煙強行留在北焱,不愁大事不成。

    冷寒峰如今的心思與君千皓是一樣的,故而二人此刻再次地合謀在了一起。

    「恩。」冷寒峰對軒轅燁多少是了解的,他低聲道,「軒轅燁能夠隻身冒險,自然是有備而來。」

    「這可是朕的地盤。」君千皓冷笑了一聲,「倘若在朕的地盤還能讓他離開,那朕豈不是太過於無能?」

    冷寒峰深邃的雙眸閃過一抹冷冽地寒光,低聲道,「皇上還是謹慎些好。」

    「既然如此,那朕便要瞧瞧,這軒轅燁的本事。」君千皓冷哼一聲,「天黑便動手。」

    「是。」暗衛應道,隨即便退了下去。

    皇宮內,鍾璇端坐在方榻上,看着跪在面前的手下,冷聲道,「如何了?」

    「果然不出主子所料,冷寒峰與皇上此刻已經在暗中準備了。」手下垂眸回道。

    「恩。」鍾璇雙眸微眯,「帶着人暗中埋伏,尋到機會,便將慕梓煙殺了。」

    「是。」手下應道,便退了下去。

    鍾璇雙眸碎出一抹嗜血的寒光,「慕梓煙,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雲飛推門入了客房,抬眸冷冷地看了一眼軒轅燁,接着看嚮慕梓煙,「人都在外頭。」

    「外頭?」慕梓煙低笑了一聲,「幾波?」

    「四波。」雲飛冷冷地回道。

    「四波?」慕梓煙覺得有些奇怪。

    「君千皓、冷寒峰、鍾璇,還有誰?」軒轅燁淡淡地問道。

    「不知。」雲飛說着起身,接着轉身離去。

    慕梓煙轉眸看着他,「竟然會有四波人?」

    「看來事情有些出乎意料。」軒轅燁看着她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那第四波是何人?」

    「今夜先離開這處再說

    。」軒轅燁覺得此次前來北焱,似乎是有人刻意為之,只可惜,一切都在旁人的算計之中,而他也只能將計就計,而後見招拆招了。

    慕梓煙也清楚,這個時候不應當前來北焱,但是,無奈她中毒在身,而且關乎着她與軒轅燁二人的性命,即便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一闖的。

    對於君千皓來說,這可是除掉軒轅燁的絕佳機會,故而他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更是將整座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不止這家客棧,還有整座京城,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慕梓煙當然知曉如今的形勢對他們極為不利,可越是這個時候,她與軒轅燁便表現的越發地冷靜。

    許是經歷過了太多的生死,故而對於如此陣仗自然是見怪不怪的。

    慕梓煙抬眸看着他,「你有何打算,說來聽聽。」

    「入宮。」軒轅燁坦然道。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雙眸閃過一抹濃濃地笑意,「不過,如此的話,你安插在他身邊的人可就暴露了。」

    「這是最好的法子。」軒轅燁看着她說道,「煙兒放心便是,我已經部署好了一切。」

    「好。」慕梓煙便也不再多問,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便沒有追問到底的意義了。

    天色漸暗,慕梓煙也歇息的差不多,好在今兒個並未毒發,故而如今便養足了精神,慕凌睿與雲飛也一早便等在一旁。

    軒轅燁看了一眼天色,淡淡地說道,「如今怕是出不去了。」

    「恩。」慕凌睿蹙眉道,「外頭也甚是安靜。」

    「既然出不去,便等他們現身。」軒轅燁淡淡地說道。

    「可是?」慕凌睿覺得有些不妥。

    慕梓煙淡淡地說道,「你要做什麼?」

    「我?」軒轅燁把玩着她纖細的玉指,沉默了片刻說道,「自然是陪他們玩玩。」

    「罷了,一切隨你。」慕梓煙低聲說道。

    「好。」軒轅燁沉默了片刻,接着說道,「估摸着不到一刻鐘,他們也該動手了。」

    「倒是夠快的。」慕梓煙冷笑了一聲。

    「反正我是捨命陪君子。」慕凌睿對於生死早已經看破,如今反倒越發地泰然了。

    一刻鐘之後,房門被打開,便看見君千皓與冷寒峰一同入內。

    慕梓煙只是安靜地坐在軒轅燁的身側,二人的舉止甚是親密,那是一種自然的純粹的親密,只是在君千皓與冷寒峰看來,卻是莫大的刺激。

    冷寒峰雙眸射出一道寒光,恨不得此刻便將軒轅燁碎屍萬段。

    軒轅燁俊美無儔的容顏依舊是平靜淡然,只是淡淡地掃過二人,低聲道,「三皇子親自前來,反倒讓本宮盛情難卻了。」

    「盛情難卻?」君千皓明顯一愣,未料到軒轅燁到了這等地步還表現得如此淡然,他冷笑了一聲,本該要在這個時候動手解決了軒轅燁,卻在他開口之間,改變了主意,而後說道,「那便請吧。」

    軒轅燁自然地起身,牽着慕梓煙的手,二人緩緩地上前。

    慕梓煙的眼中除了軒轅燁別無他人,此刻哪裏還有素日看見他們時的冷然,如今的慕梓煙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女子,帶着幾分地嬌羞,雙眸盛滿了對軒轅燁的愛慕之情,任由着他牽着,乖順地跟在身側,一同走出客房

    。

    君千皓站在房門處,看着眼前的男女,心頭堵得厲害,卻也只能壓下心底的怒火,等入了宮之後,他想如何處置他們,由他說了算。

    冷寒峰站在一側,沉聲道,「太子與太子妃當真是伉儷情深。」


    軒轅燁淡淡啟唇,「自然是,只是不知今夜三皇子側妃歇在何處?」

    君千皓的話顯然是一語雙關,自始至終對君千皓稱帝之事是否認的,二則是對君千皓的嘲諷,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連自己的女人也看顧不好,更是間接地諷刺了冷寒峰一把,一女侍二夫,而眼前的二人卻在此刻盯着他的煙兒,當真是不自量力。

    君千皓與冷寒峰二人此刻雙雙沉下臉來,畢竟當着慕梓煙的面,提起這等事,明顯是軒轅燁對二人的諷刺,更是在暗示着他們,莫要對慕梓煙動什麼歪心思,畢竟,慕梓煙可不是鍾璇。

    慕梓煙自然聽出了軒轅燁話中的嘲諷,也只是淡淡一笑,還順帶着幫腔地說了一句,「想來今夜是陪着三殿下。」

    「為何?」軒轅燁卻柔聲問道。

    「她如今可是皇后,這皇后圈養面首的事兒也不稀罕。」慕梓煙的話無疑是將君千皓與冷寒峰一併侮辱了進去,君千皓活生生地戴了綠帽子,而冷寒峰在慕梓煙的眼中卻成了一個不堪的男寵。

    慕梓煙嘴角勾起一抹冷然地笑意,跟着軒轅燁便出了客棧,抬眸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街道,也只是冷冷一笑,緊緊地握着軒轅燁的手,即便此刻是走向死門,她也不會後悔。

    君千皓此刻陰沉着臉,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對於慕梓煙與軒轅燁的一唱一和的冷嘲熱諷,着實讓他顏面無存,更是刺激了他的內心那噴薄而出的嫉妒與男子的尊嚴。

    冷寒峰此刻卻在乎的是慕梓煙對自己的看法,原來在她的眼裏,自己竟然這般地不堪,他深邃的雙眸閃過一抹冷意,他倒要看看她跟軒轅燁到底能夠走多久。

    慕凌睿與洛瑤跟在身後,雲飛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影,等四人一同坐入馬車內,慕梓煙轉眸看着他,「可看到第四波人出自何處?」

    「沒有。」軒轅燁搖頭道,「那氣息很特別。」

    「恩。」慕梓煙淡淡地點頭,「我也覺得很特別,只是不知究竟是誰?」

    「先入宮吧。」軒轅燁湊近慕梓煙的耳畔,低聲說了幾句。

    慕梓煙嘴角噙着瞭然地笑意,沉吟了片刻說道,「原來你早有準備。」

    「不過是想探探他們的能耐罷了。」軒轅燁淡淡地說道,嘴角勾起一抹淡然地笑意,沉吟了片刻說道,「不過,君千皓的確是高估了自己。」

    「罷了,如今先離開這處再說。」慕梓煙只覺得這鈴蟾就在附近,當務之急是要儘快地找到鈴蟾,至於君千皓與冷寒峰,日後有的是時間對付。

    慕凌睿見二人竊竊私語,卻也不知二人究竟在謀算着什麼,不過看着神色,多少是看出了一些。

    洛瑤只是聽命行事,故而此刻也只是垂眸不語,只要好好護着主子便是。

    君千皓坐在前頭皇攆內,只覺得有些奇怪,思慮再三之後,突然命人停了下來,接着從皇攆下來,行至馬車前。

    只是當他將車簾掀開,馬車內卻沒有了一絲的人影,他雙眸一冷,「好厲害的障眼法

    。」

    「障眼法?」君千皓轉眸看着突然出現的冷寒峰,冷哼了一聲,「你如今說這些又有何意?人在眼皮子地下都不翼而飛了。」

    「皇上難道看不出來,他們坐着的馬車根本不是這一輛。」冷寒峰仔細地回想着適才事發的經過,雙眸閃過一抹冷冽地寒光,「他們坐着的馬車是實現便準備好的,而且用了障眼法,如今天色已黑,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半路中將馬車調換了。」

    「調換?」君千皓覺得有可思議,「即便如此,也是有動靜的,更何況,身邊還有人看着。」

    「這就是軒轅燁的本事了。」冷寒峰冷哼了一聲,「難道皇上看不出這些人的神色有些不對?」

    君千皓這才抬眸看了過去,當下便愣住了,一旁的侍衛目光呆滯,根本沒有任何地反應,他雙眸一冷,「即便如此,他們也插翅難逃。」

    「他們如今已經出城去了。」冷寒峰冷聲道,隨即便轉身離去。

    君千皓一聽,顯然覺得不可思議,他在京城內可謂是佈下了天羅地網,軒轅燁是如何逃脫的呢?

    而此時的軒轅燁早已經帶着慕梓煙出了城,此時並未走多遠,而是藏在了事先便準備好的密道內。

    慕梓煙看着眼前的密道,眨了眨眼,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看來你早有準備。」

    「只是比他們早了一步。」軒轅燁收到慕梓煙傳來的書信之後,便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卻也不忘記部署,早在入城的時候便部署妥當,也不過是想要試探君千皓與冷寒峰一番罷了。

    皇宮內,鍾璇得知軒轅燁與慕梓煙逃脫的消息,頓時氣得咬牙切齒,「這怎麼可能?」

    「主子,這軒轅燁果真厲害,一早便部署好了,他們通過障眼法,迷惑了隨行的侍衛,在半途的時候換了馬車,也不知打何舀來的令牌,便如此堂而皇之地離開了京城,如今卻是不知去向。」手下垂眸回道。

    「好厲害的手段。」鍾璇冷哼一聲,妖艷的容顏透着懾人的殺意,她的計劃再一次地被破壞,想要再對慕梓煙動手,怕是又要重新部署。

    「主子,皇上與冷寒峰吃了暗虧,如今正動怒呢。」手下接着說道,「好在他們如今雖然逃離了京城,可是若是要回去的話,還是要經過京城的。」

    「那便暗中盯着,一有機會,便動手。」鍾璇冷聲道。

    「是。」手下應道,隨即便退了下去。

    鍾璇嘴角微抿,沉默了良久之後才緩過神來,「慕梓煙,你的命,我取定了。」

    這一夜,君千皓親自帶着人馬出了城,連夜向前追趕,只是直等到天亮,也並未發現軒轅燁與慕梓煙的蹤跡,君千皓怒不可揭,卻也只能敗興而歸。

    等回了皇宮之後,鍾璇前來請安,見他面色透着怒意,她上前恭敬地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看來此事並未如璇兒的意。」君千皓抬眸看向鍾璇,冷聲說道。

    鍾璇幽幽地嘆了口氣,「皇上,未料到這北青太子竟然一早便部署好了,即便這次逃脫了,他們也終歸是要離開北焱的。」

    君千皓冷冷道,「他們想要再從這處過去,怕是難了。」

    「皇上所言極是。」鍾璇連忙附和道。

    等她回了寢宮,冷寒峰並未回來,而是去追尋慕梓煙的蹤跡

    。

    慕梓煙與軒轅燁在密道內待了一整夜,這才從密道出來,快速地入了茂密的樹林,繼續向北走去。

    如此走了兩日,才穿過樹林,到了平坦的路上,慕梓煙抬眸看着眼前一望無際的荒地,低聲說道,「這個地方如何能尋到鈴蟾呢?」

    「我反倒覺得這處人跡罕至,也是藏人的好地方。」軒轅燁抬眸掃了一眼,接着說道,「此處我曾經來過。」

    「何時來過的?」慕梓煙轉眸看着他問道。

    「我們先尋一處地方歇腳吧。」軒轅燁覺得此時並非是說話的時候,隨即低聲說道。

    「好。」慕梓煙也覺得如今並不是閒聊的時候,故而幾人便繼續往前走,總算尋到了一個能夠歇腳的地方,也不過是一間簡陋的屋子。

    慕梓煙抬眸看了一眼,接着說道,「這處應當能歇息一晚。」

    「恩。」軒轅燁淡淡地應道,能夠在這處尋到一個這樣的屋子也着實不易。

    慕梓煙垂眸仔細地看着眼前的屋子,總覺得有些奇怪,看樣子是荒廢已久的,可是這桌面上的灰塵卻積壓的不厚,也不過是半月不曾來過罷了。

    她行至裏間看了一眼,裏面有一個長櫃,裏頭放着乾淨的錦被,還不幾套衣裳,不過瞧着都是男子的長袍,她雙眸閃過一抹疑惑,等出來之後,便看見軒轅燁正坐在凳子上,即便環境如此地簡陋,他依舊是那般地淡然,絲毫不被這環境所打擾。

    慕梓煙走上前去,見慕凌睿正與洛瑤一同在外頭的井水旁打水,雲飛則是去了不遠處打野味去了。

    「這處有人住過。」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恩。」軒轅燁點頭道,「看這擺設想必是一個人。」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而且這裏頭的人似乎還有某種癖好。」

    「癖好?」軒轅燁抬眸好奇地看着她,這倒是他沒有想到過的。

    「是癖好。」慕梓煙接着說道,「他對陶罐情有獨鍾。」

    「陶罐?」軒轅燁抬眸看了一眼四周,「這處並未有陶罐。」

    慕梓煙笑着起身,主動地拉着他的手,繞過後屋,便看到不遠處有一個棚,待入內之後,裏面放着不少的陶罐,而且有些是新製成的。

    軒轅燁看着眼前的陶罐,轉眸看着她,「煙兒是如何看出的?」

    慕梓煙淺笑着說道,「聞到的。」

    「聞到?」軒轅燁卻知曉她應當還發現了什麼,只是此刻不好說罷了。

    慕梓煙盯着那些陶罐看了良久之後,雙眸閃過一抹幽光,「最遲後日,那人便會回來。」

    「後人?」軒轅燁抬眸看着眼前的陶罐,似是明白了。

    慕梓煙淺笑着,「我們便在這處等着吧。」

    「此人難道是你要找的人?」軒轅燁緊接着問道。

    「是與不是,也先歇着。」慕梓煙說着便出了棚,接着重新回了屋子,屋內已經被洛瑤清掃了一遍,倒是比之前乾淨了不少。

    因着這屋子本就小,好在外頭有一張方榻,還有一個躺椅,裏間也有一張床,故而也能夠勉強湊活着歇息,等雲飛打了野味回來,一行人便圍在外頭開始烤了起來

    。

    軒轅燁坐在一旁,拿過慕梓煙手中的魚,嫻熟地烤了起來,而慕梓煙則坐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

    慕凌睿抬眸看了一眼洛瑤,見她安靜地立在一側,他將自己烤好的魚遞給了她,洛瑤卻也不敢接,而慕凌睿也是個倔脾氣,她不接,他便一直舉着,最後無奈之下,洛瑤也便接了過來,將自己手中烤好的回贈給了慕凌睿。

    雲飛看着眼前的兩對,再看看自己,這心裏着實好不到哪裏去,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好悶頭吃着,不發一言。

    夜色已深,慕梓煙看着眼前的床榻,自然是將包袱內帶來得衣衫鋪在了下面,知曉他素來愛乾淨,便也沒有用長櫃裏頭的錦被,只是二人蓋着外罩,便如此相擁着睡了一夜。

    次日醒來,軒轅燁已不在身邊,她愣了會神,便起身出了裏間。

    洛瑤正立在外頭,似是在稟報着什麼,而雲飛與慕凌睿二人則陰沉着臉坐在一側。

    慕梓煙見狀,知曉許是出事了,故而便緩步上前,待坐在軒轅燁的身側,低聲問道,「北青出事了?」

    「恩。」軒轅燁淡淡地應道,「不過能夠控制。」

    「恩。」慕梓煙點頭道,「能控制便好。」

    「還有一事。」軒轅燁轉眸看着她說道,「大焱那處事態嚴重。」

    「難道發生了難以預料之事?」慕梓煙看向軒轅燁問道。

    「不錯。」軒轅燁點頭道,「世家相繼出事。」

    「如何出事的?」慕梓煙雙眸微眯,冷聲問道。

    「是太上皇的動作。」軒轅燁低聲道,「如今的世家怕是難以抗衡了。」

    「君千勍敗了?」慕梓煙雙眸微眯,冷聲問道。

    「倒不是敗了。」軒轅燁嘆了口氣說道,「不過是屈從與太上皇罷了。」

    「他是真屈從還是假屈從?」慕梓煙覺得大焱那處似乎並不簡單。

    「真假與你又有何干?」軒轅燁垂眸看着她說道,「世家如今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太上皇必定會想法子儘快地將各個世家連根拔起。」

    「他就不擔心君千皓趁此機會出兵?」慕梓煙覺得太上皇為何要針對世家呢?哪怕犧牲了整座大焱而江山。

    軒轅燁也想不通,不過他卻知曉,太上皇如此做,想必是在醞釀着更大地陰謀。

    慕梓煙沉默了良久之後,似是想到了什麼,接着說道,「如今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一切只能看他們了。」

    「你莫要擔心。」軒轅燁垂眸看着她,「你太過於緊張了。」

    慕梓煙知曉自己在對待這件事情上過于敏感與擔憂,那是因着她曾經失去過,故而才會比任何人都擔心,而她更加地擔心的是,所有的事情在經歷之後,最終都會回到前世的軌跡,到了那個時候,她怕是無力回天了。

    她卻不能將此事告訴軒轅燁,更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這樣的擔憂,也只能她獨自承受着。

    慕梓煙沉默了良久之後,接着說道,「是啊,一切只能看他們的造化了。」

    軒轅燁知曉慕梓煙此刻的心情,他之所以選擇坦白地告訴她,而不是有所隱瞞,為的便是讓她即便得知了最後的結果之後,也不至於太過與驚慌,也不會留下遺憾

    。

    許多時候,相信二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尤其是對軒轅燁表面看似淡然,實則霸道的人來說,能夠處處為她着想,將所有的事情都坦然相告,也着實是不易的,可見他對她是頗用心思的。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她覺得是自己太過於緊張,故而才將所有的事情都緊緊地攥在自己的手裏,可是越是如此,卻不肯鬆手,而她並未想過,其實沒有她,依着世家的根基來說,也不可能一夕之間被太上皇盡數算計了去,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世家也是如此。

    慕梓煙思忖許久之後,也漸漸地想通了,如今她能夠做的便是儘快尋到鈴蟾,解了自己身上的毒,倘若能夠探出冷寒峰背後的主子是何人,那便更好了。

    慕凌睿與洛瑤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屋子,只給他們二人留下了獨處的空間。

    軒轅燁輕輕地摟着她,慢悠悠地說道,「太上皇是早有準備,即便之前算計失誤,可是依着他的多年來的部署,遲早會走這一步。」

    「只是未料到會如此快。」慕梓煙淡淡地說道,「我反倒覺得太上皇如此做是別有目的。」

    「他如此處心積慮的要剷除世家,不僅僅是為了大焱。」軒轅燁沉吟了片刻,「依着我對太上皇的了解,他如此做也許是為了隱藏一個巨大的秘密。」

    「秘密?」慕梓煙沉默了良久之後說道,「這秘密難道與世家有關?」

    「恩。」軒轅燁點頭道,「而且此次你中毒,也跟太上皇有關。」

    「你的意思是,太上皇有意將我調開?」慕梓煙抬眸看着他問道。

    「不錯。」軒轅燁接着說道,「他不惜將鈴蟾給暴露了,也要達到自己的目的。」軒轅燁沉默了片刻說道,「煙兒,此事背後隱藏的秘密,也許比你我想像的還要無法承受。」

    慕梓煙知曉軒轅燁言下之意,如今的情形着實讓她費解,更何況此次前來北焱,世家便出事了,比起北青來,大焱更加地複雜,而且,慕梓煙覺得這背後的秘密,關乎到整個世家的生死存亡。

    慕梓煙看向軒轅燁,眉頭微蹙,將所有的事情都串聯了一遍之後,接着說道,「那地下宮殿,太上皇也是知道的?」

    「許是知道的。」軒轅燁看着她說道,「不過,你所中的毒與地下宮殿無關。」

    「是啊,二哥也去了,可是並未中毒。」慕梓煙到現在都忽略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那便是她太過於好奇地下宮殿了,故而才會自然而然地將自己中毒之事牽扯到地下宮殿,殊不知,這也正中了太上皇的下懷。

    「如今想明白也不遲。」軒轅燁垂眸凝視着她,「只不過這毒怕是難解。」

    「難解?」慕梓煙冷笑了一聲,「我反倒覺得這鈴蟾是個突破口,老古怪說過,尋到鈴蟾,便能尋到冷寒峰的師父。」

    軒轅燁嘆了口氣,慢悠悠地說道,「你認為冷寒峰背後的主子會是誰?」

    「是個我們意想不到的人。」慕梓煙抬眸看着他說道,「他出現過,而且就在我們附近。」

    「不錯。」軒轅燁也有這種感覺,可是時至今日,他都無法想到此人究竟是誰?這也是他遲遲不肯動手的原因。

    ------題外話------

    嗷嗷嗷嗷……背後的大boss到底是誰呢?親耐噠們猜一猜,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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