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背叛
冬夜!
九點吧!
劉東明帶着白敬亭以及勇哥和三個弟兄朝西郊走去。
這一次除了白敬亭之外所有人都帶上了吃飯的傢伙。
而劉東明則帶上了手槍。
如今青龍商會向許白購買了不少槍,但是在城內還是需要避諱的,一旦動搶就是大事。
當然,如果只是小規模的槍戰其實也未必有什麼問題。
只要後台夠硬!
硬到沒人敢說三道四。
青龍商會畢竟是外來商會,雖然如今攜青龍超市之名名滿兩湖,但是畢竟根基不穩,所以還需要猥瑣發育,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克制一下是必要的。、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不過天上月亮高掛,透過薄薄的輕霧到是能夠看清道路。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西郊。
「穿過騾馬街,再走過烏衣巷就到了!」白敬亭帶着路,走到一條破舊的街道前停了下來對劉東明道:「這裏就是騾馬街了,以前這邊做的都是牲口生意很是繁華,每逢單日的時候熙來熙往熱鬧的很!」
劉東明這才仔細打量起這條街道。
整條街道沿用的是明清時期的建築風格,不,準確來說其實就是明清時期的建築。街道全是由青石板鋪就,不過興許是年代久遠,石板上早已經不再平滑而是變得凸凹,盡顯出無奈和荒涼。
剛沒走幾步,劉東明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白敬亭也發現了劉東明不對,看了看劉東明腳下的的黑水才道:「應該是煤場那邊的煤水,走過這條街就沒有了!」
「煤水?」劉東明蹲了下來,掏出了火柴,劃燃之後還專門照了一下。
的確就是煤灰遇水後產生的煤水。
黑黑的,還摻雜着不少的雜質,借着不太明亮的光線甚至可以看到整條街道都被燃的漆黑一片。
「這麼多煤水,這裏的住戶就沒人管嗎?」劉東明站起身又問了一句。
大街上哪怕多了個餿水捅都有人罵娘,更不要說多出了這麼多煤水。
天冷或者下雨的時候還好點,雖然一步一個腳印,但是還不太影響人生活。
可是一旦天晴或者到了夏季,滿街的煤塵飄散在空中,別說人,就連植物恐怕都活不下去。
他又觀察了一下四周。
果然,街道兩邊以前應該還種植了一些樹木,可是大多都成了光杆司令,枝葉早就沒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
這裏的情況應該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沒人管,也管不了!」白敬亭回答道:「就在前面有個大雜院,哪裏就是煤場。說來這個煤場和我還有點關係。不瞞你說,這煤場就是我以前的一位朋友開的,之所以開這個煤場主要還是為了給煉油廠那邊提供煤炭。
只不過後來煉油廠雖然倒閉了,他這煤場的生意卻紅火了起來,幾乎每個月都要拉好幾十車甚至上百車煤炭過來。」
白敬亭指的車自然不是牛車,也不是馬車,而是指軍用的卡車。
這年頭煤炭其實也是一種緊俏商品,普通人根本無法染指。
一輛卡車的載重量大約八噸左右,當然心黑一點也可能更多。
一個月上百噸,那就幾乎上千噸了!
這麼多煤炭放在整個長沙市不算多,可是.....光是一個煤場,或者說民用,能用這麼多嗎?
劉東明腦子裏迅速急轉,仿佛想到了什麼,又問道:「這麼說這裏的居民就這麼忍了?」
「那到不是!」白敬亭又道:「以前聽人說起過,據說我那朋友做煤場發了財,就索性把這條街都買了下來。你也知道,有煤場在,也沒人願意買這邊的宅子,而這邊也的確不太適合住人,所以價格應該不高。」
「也就是說這裏其實都是空房?」
聽到這兒,劉東明才仔細的查看起兩邊的房屋來。
這一看之下果然就發現了很多問題。
幾乎每一間房子的門臉上都套着鎖,鎖上都佈滿了煤灰,一看就知道已經很久沒有被打開過。
當然,煤灰實在是太厚,以至於根本辨別不出來到底經歷了多久。
一個煤場,將整條街的人都攆了出去!
一個煤老闆,為了煤場買下了整條街!
最關鍵的是還是白敬亭的朋友!
而煤炭還是煉油廠煉油的主要原料之一!
這裏面要說沒有關聯,打死劉東明都不信。
不過他也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路過那座由大雜院改建而成的煤場的時候又仔細的觀察了一番。
煤場其實就是個露天煤場,裏面是一個碩大的院壩,大約有好二十來畝地的樣子,由無數煤炭組成的煤山就屹立在院子中央。
而煤水就是從中間緩緩朝外面流出的。
當然,煤水的產生並不是專門有人洗煤,事實上這個年代也並沒有洗煤一說,真實的情況是冬天霧濃,形成的水汽,再結合煤山所產生的。
這煤山因為夠大,積霧成水,就變成了涓涓細流,不斷的朝街道上流淌。
這只是一方面。
更多的還是雨水的原因,不過這些問題都不在劉東明的思考範圍之中。
他現在注意到的不僅不是煤水,相反,而是煤場後面的一處由車輛碾壓形成的小路。
小路的盡頭是一扇大門,透過月光的照射,他分明看見那大門的把手有些反光,無疑說明那道門經常在使用。
「那道後門通往什麼地方?」
看了好半天,劉東明才又對白敬亭問道:「我看後面似乎並沒有房子,也看不到樹木的樣子。」
「後面?」
聽劉東明一問,白敬亭這才看向了後門。
他看了一會兒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以前我還真沒注意這兒有門,不過我想應該是煉油廠倒閉以後的事情吧。以前這邊我來過,對,以前絕對沒有門。」
緊接着白敬亭就陷入了回憶,想了想才又道:「後邊我記得是一些旱田,平常種着一些蔬菜啥的,至於現在我就不知道了!」
「你猜後面會不會變成一條路?」劉東明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齒,道:「街面上那麼多煤灰並沒有車輪印,我覺得吧後面是路的可能很大,而且你看到沒有,後門前面好深的車印,就說明運煤車其實是從後面過來的。
不過要說這邊生意好,我卻不太信。運煤走後面我還能理解,可是你看看他們的大門,煤灰都堆這麼高了,你覺得真來這兒買煤的有幾個?」
運輸可以走後門。
可做生意自然走的便是前門。
前門像是做生意的地方嗎?
根本就不像,不僅不像,甚至連人都沒幾個人來,這算做哪門子生意?
看着白敬亭陷入了沉思,劉東明也沒打擾他,繼續慢悠悠的朝前走。
走過了騾馬街,就到了烏衣巷。
說是巷子,其實更像是一條大街。
別看騾馬街和烏衣巷相連,卻有着一種涇渭分明的感覺。
羅馬街髒亂差,甚至不能住人。
可是烏衣巷卻乾乾淨淨綠樹成蔭,整條巷子從巷口一直走到巷尾都看不到什麼垃圾,更像是一個宜居置地。
白敬亭一路走來,也暗暗稱奇。
以前的烏衣巷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但是他卻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默默的在前面帶着路。
這邊他已經好久沒來過了。
半年前他到是想過來看看。
可是還沒走到羅馬街就被三眼熊碰到了,為了應付三眼熊他是又賠笑又作揖才堪堪應付了過去。
可應付完了三眼熊他也就沒了繼續查看的興致。
天知道三眼熊在這邊做啥?
要是再遇到了被逼債怎麼辦?
所以,自從煉油廠倒閉後,白敬亭還一次都沒走進來過。
甚至要不是劉東明說要來看看,他估計也不會重新踏上這條讓他幾乎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煉油廠之路。
「你那朋友看來賺了不少錢啊!」
正當白敬亭愣神,耳邊再次響起了劉東明的聲音。
他朝劉東明那邊一看,只見劉東明此刻正站在一家房門前,饒有興致的看着門臉上的陳設。
只見他看完一間又去看另一間,一直看了好幾間房屋才停了下來。
「我那朋友?」
白敬亭有些不明所以。
這兒關他朋友什麼事兒?
雖然腦子裏這麼一閃,但是他卻聽出了劉東明話里的意思。
他哪位朋友恐怕不簡單!
然後他就聽見劉東明道:「白先生,要不我來猜猜,那邊騾馬街不少的住戶應該以前都在你的煉油廠上班,對吧?」
「嗯,有不少!」白敬亭點了點頭。
既然煉油廠開在這邊,肯定要用這邊的人。
一來是照顧附近的住戶,二來工人上班也方便。
「看來你那位朋友還真是講義氣啊!」劉東明道:「你的煉油廠垮了,雖然沒有照顧好你,但是卻把你的工人照顧的很不錯。你看看這家和剛才煤場對面的那家都姓劉,而且門臉的裝飾都差不多。要不是地方換了,我都以為是一模一樣的了!」
說着,劉東明就指向了剛剛看過的一間房子的門臉。
白敬亭看過去,果然,兩邊的門臉簡直是一模一樣,就連門楣上方的劉姓門牌都同出一轍。
「劉繼昌!」
白敬亭咬了咬牙,說出了一個名字,道:「這裏住着的應該是劉繼昌,煉油廠的煉油師傅。」
他雖然一直在象牙塔里教書,不太懂的市井之道。
可是看到這裏他也看出了不少的門道。
在燕來樓的時候劉東明就說過他級有可能被人騙了。
當時白敬亭還不以為然,雖然心裏也有一絲懷疑可畢竟沒有眼見為實,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相信也不希望是事實的。
可是,到了現在的這個份上.....卻由不得他不信了。
要說這劉繼昌和他那位朋友沒什麼貓膩,他大腳趾頭都不信。
一時間白敬亭滿嘴的苦澀,真箇人都變得有些萎靡。
他是被打擊了。
自己的朋友和自己的工人都背叛了自己。
而自己卻一無所知。
就這樣,一行人繼續朝前走。
前面不遠處就是煉油廠。
如今看起來早已經不成了樣子。
外面是一扇生滿了鐵鏽的大鐵門,門內則是一片幾乎一人多高的雜草,現在已經到了深冬,雜草早已經枯黃一片,在寒風中那些枯草隨風搖擺發出一片片淅淅瀝瀝的響聲。
只不過.....
幾人看向雜草後面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禁大吃了一驚!
因為在雜草後面擺放着幾個碩大的油罐,而油罐的旁邊好幾道人影正在一個照着不太明亮的燈光下來來回回不知道做着什麼。
看他們熟練的樣子,還有管道里流動的不明液體....白敬亭頓時就火冒三丈。
特麼的,這些人在煉油!
「劉繼昌!」
白敬亭咬了咬牙,說出了一個名字,道:「這裏住着的應該是劉繼昌,煉油廠的煉油師傅。」
他雖然一直在象牙塔里教書,不太懂的市井之道。
可是看到這裏他也看出了不少的門道。
在燕來樓的時候劉東明就說過他級有可能被人騙了。
當時白敬亭還不以為然,雖然心裏也有一絲懷疑可畢竟沒有眼見為實,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相信也不希望是事實的。
可是,到了現在的這個份上.....卻由不得他不信了。
要說這劉繼昌和他那位朋友沒什麼貓膩,他大腳趾頭都不信。
一時間白敬亭滿嘴的苦澀,真箇人都變得有些萎靡。
他是被打擊了。
自己的朋友和自己的工人都背叛了自己。
而自己卻一無所知。
就這樣,一行人繼續朝前走。
前面不遠處就是煉油廠。
如今看起來早已經不成了樣子。
外面是一扇生滿了鐵鏽的大鐵門,門內則是一片幾乎一人多高的雜草,現在已經到了深冬,雜草早已經枯黃一片,在寒風中那些枯草隨風搖擺發出一片片淅淅瀝瀝的響聲。
只不過.....
幾人看向雜草後面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禁大吃了一驚!
因為在雜草後面擺放着幾個碩大的油罐,而油罐的旁邊好幾道人影正在一個照着不太明亮的燈光下來來回回不知道做着什麼。
看他們熟練的樣子,還有管道里流動的不明液體....白敬亭頓時就火冒三丈。
特麼的,這些人在煉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