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百姓眾人是距離他們遠,但是那複雜的目光,還有竊竊私語也都讓崔妍婷清楚的感受到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是恨不得抓住了陸雲溪,活剝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頭,挫骨揚灰!
陸雲溪竟然如此詆毀她,真的是罪不可恕!
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崔妍婷心中有再多的恨,也只能是強壓了下去,假裝沒有聽到什麼。
崔妍婷想要扳回劣勢,自然是不接剛才的茬兒,只是問着陸雲溪:「陸姑娘果然是心善,只是,為何非要今日施捨?」
這麼多天都不施捨,就今天,是不是太巧了?
崔妍婷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意思大家都懂——陸雲溪分明就是故意的,設計好的。
那些大臣們全都看向了陸雲溪,等着她的回答。
陸雲溪半點緊張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笑的問道:「崔小姐,你還好意思問我啊?要不是你的話,我今天也不會施捨呀。」
「跟我有何關係?」崔妍婷皺眉。
「要不是你昨天暈了,我們特意準備的吃食也不會剩下這麼多。不施捨給百姓,難不成等着放壞了扔掉嗎?」陸雲溪好笑的問道。
一句話,讓崔妍婷臉色快速的羞紅起來。
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了。
「崔小姐,你還有是疑問嗎?」陸雲溪挑眉笑問道。
明明笑容好像是差不多,但是,崔妍婷分明感覺到陸雲溪笑容里藏着深深的嘲諷,那是對她的嘲諷!
崔妍婷牙齒用力的咬了咬,這才強擠出一抹笑容,問道:「那不知道,陸姑娘今天到底是有什麼事情,非要出門不可呢?」
「我不過就是好奇。準備宴會這麼累,陸姑娘怎麼不多休息休息。當然了,陸姑娘若是不方便說的話,我絕對不會勉強的。」崔妍婷學聰明了,她來個以退為進。
陸雲溪可以不解釋,但是不解釋的後果嘛就可以將剛才所有的事情全都推翻了。
再完美的證人有什麼用?
陸雲溪突然的出門就是不正常!
「我可是聽聞,陸姑娘的日子過得很是閒適,平日裏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到底是什麼事情,讓陸姑娘在這麼疲憊最應該休息的時候出門呢?」
崔妍婷再次追問了一句,步步緊逼的模樣,不僅是勾起了周圍人的好奇,更是讓那些大臣們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期盼。
說實話,現在他們感覺如今這個情況已經不是陸雲溪跟崔妍婷的交鋒了,而是齊王跟定國公在過招。
他們倒是想看看,這位剛剛回來的王爺的深淺。
「我當然要出門啊。」陸雲溪笑着雙手一攤,「因為啊我要去接我的奶奶跟娘。」
崔妍婷自信的笑容在聽到了陸雲溪的回答之後,瞬間垮掉,她不可思議的目光猛地看向了陸雲溪他們的馬車。
就在這個時候,裏面一位老婦人探出了半個身子,奇怪的看了過來,問道:「溪溪啊,怎麼了?」
「奶奶。」陸雲溪轉頭,甜甜的喚了一聲,安撫道,「沒事,咱們馬上就回府了。」
「哦。」陸王氏應了一聲,又坐了回去。
陸雲溪這才看向了臉色鐵青的崔妍婷,問道:「崔小姐,還有什麼疑問嗎?你要是沒有了,我就要帶着我奶奶跟娘回家了。他們可是一路勞累,經不起你這樣折騰。他們還要去好好休息呢。」
崔妍婷身子晃了晃,緊緊的咬着她失去血色慘白的嘴唇,一言不發。
陸雲溪看完輕蔑的哼了一聲,吩咐着管家:「去開門。」
「是。」管家趕忙的過去,同時還對着周圍的大臣跟小姐們拱了拱手,「各位,麻煩讓讓。」
那些大臣臉色尷尬的飛快讓出一條路來,他們的女兒更是垂着頭站在自己父親的身後,儘量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就這麼兩步路,陸雲溪也沒有上馬車,而是讓車夫趕着馬車進去了。
她則是跟李天佑在後面慢慢的走着。
李天佑突然的停下了腳步,陸雲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順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臉上妝容全都花掉的吳小姐,她疑惑的眨巴了兩下眼睛。
「吳大人以後還是好好的管好自家的女兒。今日是初犯,本王看在吳大人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不然的話」李天佑冷笑一聲,「下次就不是涼掉的茶水了。」
吳大人下意識的看向了那個正被齊王府的下人收拾走的小桌,還有桌子上面的碳爐以及滾燙的冒着熱氣的開水。
吳大人嚇得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趕忙的彎腰行禮,惶惶不安。
更別說那吳小姐,在理解完李天佑話里的意思之後,嚇得一哆嗦。
她要是被潑了開水,她就完了!
齊王竟然這麼狠?
吳小姐想到剛才李天佑冰冷的目光,她縱然沒有問出來,但是也知道答案是什麼。
若不是身邊有丫鬟攙扶着她,雙腿發軟的她早就癱坐在地了。
李天佑才不管他們如何心驚膽戰,他不過是一甩袖子,轉頭,對着陸雲溪露出了溫和寵溺的笑容,柔聲道:「溪溪,咱們進去吧。奶奶跟嬸子該等急了。」
「好呀。」陸雲溪笑眯眯的應着,跟李天佑進了王府。
王府大門一關,定國公深深的看了崔妍婷一眼,冷叱道:「回府!」
說罷,他轉身上了馬車。
眾人還沒有在定國公的怒意中回過神來,就聽到有丫鬟驚呼着:「小姐、小姐」
他們轉頭一看,發現崔妍婷身子竟然軟軟的倒下,小臉煞白,看起來是分外的可憐。
只是,這些大臣們沒有一個現在有精力去同情崔妍婷了。
他們都要恨死她了。
明明王爺不在府中,崔妍婷非要做這樣的事情。
她想幹什麼,她有什麼目的,這些在朝為官的一個個都是聰明人,怎麼會不懂?
她不就是想弄壞王爺的名聲,凸顯她的無辜嗎?
要是王爺真的在府里,故意的晾着她也行,但是,所有證據都表明,王爺確實是出門了。
他們還以為定國公的孫女有多聰明,看來,也不過如此。
眾人如何散去,京城的百姓多了一份談資不提,反正這件事情很快的就有人一五一十的對着溍帝複述了一遍。
那人退下之後,溍帝轉頭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齊博康,問道:「齊老,你們的行程也是天佑安排的?」
這些事情,以前他也許會認為是巧合。
如今的話,他要是再覺得是巧合,那他就是個十足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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