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妍婷絲毫不懷疑李天佑會真的動手,因為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濃烈的殺意。
那殺意仿佛實質一般,好似利劍,深深的刺入她的靈魂深處。
寒意、從心底深處陡然的炸裂開來,瞬間的涌遍四肢百骸。
全身的血液瞬間凝結,冷得她連寒戰都打不出來,真箇人已經完全的僵住了。
旁邊的幾個貴女並沒有與李天佑對視,自然是沒有崔妍婷這樣的感覺。
他們乍一聽,可是被李天佑的說法給嚇到了,愣了愣之後,又全都回過神來,好幾個上前,低聲的勸着:「王爺,這兩種事情怎可相提並論?」
「吳小姐是有些言辭不當,但是,也罪不至死。更何況,崔小姐只是覺得,吳小姐說的話,不至於被打破額頭,差點兒破相。」
「是啊,王爺,您剛才的舉動也太過了。女子臉面可是比什麼都重要。」
旁邊幾個小姐可是七嘴八舌的說着。
能跑到這邊來陪着崔妍婷的,那都是想要巴結定國公的人。
他們自然是站在崔妍婷這邊了。
「女子臉面比什麼都重要?」李天佑目光淡淡的看了過去,問道,「這是大溍哪條律法裏面寫的?本王才疏學淺,怎麼沒有讀到過?」
那些貴女們氣結,齊王這是怎麼說話呢?
「這本就是大家都知道的。」
「王爺,這大溍律法之中怎麼可能寫這種事情?」
他們嬌嗔連連,有些氣悶李天佑的不能體諒。
「大家是哪個大家?」李天佑說着,隨後一點旁邊的管家,問道,「你覺得你的臉重要還是命重要?」
「自然是命重要。」管家行禮答道。
「你們怎麼說?」李天佑挑眉問道。
那些貴女們氣得直跺腳:「王爺,你怎可問個男子?」
「就是。男子怎能體會女子對容貌的重視?」
李天佑聽完之後,轉頭,對着旁邊遠遠看熱鬧的一個婦人,招手:「過來。」
那婦人不解的往左右看了看,確定李天佑喚的是她,只能是戰戰兢兢的過來,趕忙跪倒行禮:「民婦見過王爺。」
這婦人一看就是上有老下有小,整日為生活奔波的。
看她粗糙的雙手,粗壯的胳膊,還有那洗到發白,帶着補丁的衣服,不用問也知道她的日子相當的不好過。
李天佑微微一笑,問道:「本王在你臉上劃出跟她額頭一樣的傷口,給你十兩銀子,你可願意?」
李天佑這話一出口,那些貴女們都要瘋了。
齊王也太過分了吧?
這是要幹什麼?
無緣無故的虐待人?
他們剛要開口,就聽那個婦人順着李天佑所指看過去,在看清楚胡小姐的傷勢之後,臉上一喜,快速的問道:「王爺,您想劃幾下?」
她急迫的模樣,那是恨不得李天佑多劃上幾刀,她好多賺點兒銀子。
陸雲溪在一旁看着,眼底含着深深的笑意,天佑這打臉打得漂亮啊。
看看那些大小姐們,一個個臉色鐵青,就跟吞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那神色真是好看。
至少,她看着就是舒心。
李天佑微微一笑,手指一擺,管家立馬的拿出了十兩銀子,交給了婦人,笑道:「王爺不過跟你開個玩笑。好了,拿着銀子走吧。」
婦人白白的得了銀子,興奮的對着李天佑連連磕頭:「謝謝王爺、謝謝王爺,王爺真是大好人,天大的好人。」
有了這十兩銀子,可以解決他們家好多事情呢。
婦人揣着銀子美滋滋的退了出去,她並未走遠,還在一旁接着看熱鬧。
甚至還想着,萬一一會兒王爺又想劃臉呢?
她一定第一個衝過去!
李天佑轉頭,目光在那些氣悶的貴女臉上滑過,慢悠悠的問道:「容貌很重要?」
那些貴女們的臉,就跟被人反正抽了幾百個巴掌似的,都被抽腫了。
大多數人都是被李天佑問得啞口無言,但是,有人還是不死心的分辯了一句:「容貌別人也許不在意,但是對於吳小姐來說肯定很重要。王爺因為一句話傷了吳小姐,吳小姐肯定很難過。崔小姐也是知道吳小姐在意自己的容貌,這才那麼說話的。」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說李天佑剛才做的不對。
李天佑笑了,說道:「你們覺得吳小姐在意容貌,崔小姐也覺得本王的不應該為了一句話就傷她。那都是因為你們把容貌看得過重。」
「但是,你們可知道溪溪在本王心中的位置?有人敢如此輕慢,那無異於要取本王的性命!」李天佑的一句話,不啻於一記驚雷,差點兒把眾人給炸成了飛灰。
李天佑、李天佑怎麼會如此看重陸雲溪?
陸雲溪不過就是一個鄉下來的臭小丫頭,她何德何能讓齊王如此厚待?如此看重?
「想要本王的命,本王殺了她有何不可?」李天佑說着,再也沒有收斂翻湧的怒意,一瞬間,周圍的人全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嚇得雙腿發軟。
有那膽子小的,額頭冷汗全都冒了出來。
更別說吳小姐了,嚇得整個人完全沒有了知覺,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怎麼的,額頭上的傷陡然劇痛起來,她兩眼一翻,直接的暈了過去。
李天佑看了她一眼,走到了桌邊,拿起了那早就涼掉的茶水,一下子就潑到了吳小姐的臉上。
這樣的天氣,冷冷的茶水,瞬間讓吳小姐恢復了神智,清醒過來。
她氣惱的怒吼剛要喊出來,卻在對上李天佑冰冷的嘲諷目光,以及手中的茶壺之後,全都生生的咽了回去。
這是王爺潑她的,她能喊什麼?
「若是沒有溪溪,本王早就性命不保。爾等既然如此輕慢本王的救命恩人,看來,這大溍並非我李家的江山。那麼,你們誰來告訴告訴本王,這大溍到底姓什麼?」
李天佑的一句話出口,嚇得那些貴女雙腿一軟,噗通噗通全都跪倒在地,再也不敢分辯什麼,一個勁兒的求饒。
那些躲在府中的大臣,本來只是讓下人去外面打聽情況,他們坐在府中聽聽熱鬧。
哪裏想到,沒一會兒的工夫,下人就連滾帶爬的跑了回來,大喊着:「老爺、老爺不好了」
「放肆,誰不好了?」大臣怒叱一聲,只不過,他後面的怒火隨着下人的話,就跟被死死的摁進了冰窟窿里似的,噗的一下,瞬間熄滅。
大臣哪裏還坐得住,踉踉蹌蹌的就沖了出去。
幹什麼去?
當然是賠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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