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救人本無錯,錯的是,不該在攝政王府的人面前逞強。
「好哥哥?」沈星定定的望着夏雨。
夏雨這才回過神,「沒事的。對了你們住哪?」
沈星握緊了沈浩的手,沈浩的面色不是太好看。也不知是因為方才嚇着了,還是——沈浩拱了拱手,「我們——待會就去找落腳點。」
「哥哥,我們沒錢了。」沈星望着沈浩。
沈浩面色窘迫,「見笑了,告辭。」語罷,牽着沈星就走。
「哎,你妹妹那么小,你能帶着她喝西北風嗎?」夏雨蹙眉。
沈星盯着沈浩,沒有說話。
「萍水相逢便是緣分。」一直沉默不語的梁以儒,這才開口,「若沈兄不嫌棄,便與我們一道擠一擠。來日若沈兄高中,也可酌情補還。如此可好?」
讀書人,骨子裏總歸有些清高傲氣。
便是幫人。也要換一種方法,夏雨自然沒有梁以儒想的多。
「可我妹妹……」沈浩猶豫,梁以儒那一句「來日高中」,讓他燃起了希望。
赴京趕考皆是為了功名,如今的將才有來日的飛黃騰達。
夏雨伏在沈星的耳畔說了一句。沈星喜出望外,「哥哥,我與姐姐一道住。」
沈浩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打量着夏雨。
梁以儒點了頭,印證了他的懷疑,沈浩這才恍然大悟,「失敬失敬。竟是巾幗不讓鬚眉,徒教小生汗顏。」
倒不是夏雨慈悲心腸,她只是念着沈星可憐。
一個小姑娘無父無母唯有哥哥相依為命,讓夏雨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如果不是哥哥和虎子陪着她保護她,夏雨覺得自己的童年,應該也會很慘。
只是多年以後回想起來,夏雨卻後悔了。
因為有時候好人,未必會有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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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
馬隊在門前停駐,馬背上的人齊刷刷翻身下馬。
「義父。」東方旭候在門前行禮。
書生白衣,素白的飄帶輕柔的落在身前。一貫的溫潤,一貫的謙和,看上去如此無害。也唯有東方旭自己清楚。胸腔里的那顆心早已不再為任何人跳動。
活着,也僅僅只是為了活着。
為首那人冷哼一聲,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便已經越過東方旭走進了府門。東方旭似習以為常,沒有過多反應,依舊眉目含笑,轉身跟進去。
「旭兒不知義父提前回來。」東方旭跟在那人身後。
腳步駭然頓住,他驟然轉身,銳利如刃的眸子冷然划過東方旭的面頰,「這些日子本王不在京城,朝上朝下可都安分?」
東方旭頷首,「誰也不敢造次。」
「哼,你幹的好事!」他不是別人,正是當朝攝政王——東方越。
一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大燕朝有史以來第一位異姓王,也是唯一一位。
音落,東方旭隨即單膝跪地,「旭兒不敢。」
「我說過多少次,如今是非常時期,一旦朝中大亂,烏托國就會趁虛而入。偏偏是你一意孤行,唯恐天下不亂。」東方越依舊蒙着臉,但隔着黑巾,卻已經能感覺到,來自一個手握生殺之人的怒意和殺氣。布助司技。
「旭兒只是想儘快替義父解決麻煩。」東方旭跪在那裏。
「蠢貨!」東方越突然抬腳,直接將東方旭踹飛出去,眼見着他重重落地,仍是沒有解氣,「要解決他,早在十多年前就可以,何須等到現在。玉璽沒找到,你殺了他有什麼用?這世上無論是誰,敢壞了本王的大計,就該死!」
東方旭落地的時候,一口血氣湧上咽喉,被他硬生生壓制下去。
他依舊溫潤,依舊優雅起身,恭恭敬敬的跪在東方越跟前,「請義父責罰。」
「廢物。」東方越拂袖而去。
迴廊里,斑駁的陽光下,黑色的披風上,那朵紅色的火焰,一直燃燒到了靈魂深處,紅得像血一樣艷烈。
「公子?」雲官快步上前,攙起了東方旭,「公子沒事吧?」
東方旭身子一顫,一口淤血匍出薄唇,穩了穩心神才道,「沒事。」轉而又道,「義父回來的路上,可算安全?」
「一切順遂,只是入城的時候有些麻煩。」雲官一五一十的回答。
「難怪義父不太高興。」東方旭拭去唇邊的血跡,仿佛那一腳,根本不是落在自己身上,竟如無事人一般淡然自若,只是面色稍顯蒼白。
東方越下手不輕,若非東方旭悄然用內力護着心脈,這一腳,約莫能讓他十天半月都下不了床。
深吸一口氣,東方旭又問,「入城的時候,莫不是遇見了睿王府的人?」
雲官搖頭,「不是,是一個?**?臭未乾的黃毛小子,攔在了攝政王的馬前。」
東方旭緩一口氣,不以為意道,「既是黃毛小子,殺了便是。」
「攝政王不知為何,沒有殺他。」雲官猶豫了半晌。
東方旭愕然頓住腳步,「你說什麼?沒殺?」這可不是義父的做事風格,「是個什麼樣的黃毛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