à??????靈位上寫着:宗政顯聖武運天昌嘉仁皇帝位。
夏雨不認得其他的字,可她認得「皇帝」兩個字。這兩字,是梁以儒早前教她的。她還問過梁以儒,皇帝二字是哪兒冒出來的。
梁以儒說:皇為天。帝為萬物之主。皇為上,帝為下。皇帝便是天帝主宰。自古君王,都希望自己,成為堯舜禹湯這樣的千古一帝。
她不知道,海叔為何會有皇帝的靈位。
要知道,當今聖上年紀輕輕,尚且在位,所以這個靈位,應該是死去的某位皇帝。布低找血。
那麼死去的老皇帝,跟海叔是什麼關係?
夏雨心下一怔,莫非海叔是皇親國戚?
袁勝海畢恭畢敬的將靈位放回去,背對着夏雨和趙朔,不教他們看見自己的表情,「阿雨,你先出去。」
「海叔?」夏雨蹙眉,「我還是留下陪着你吧!」
「出去吧!你沒聽王爺說嗎?他現在不會讓我死的。該說的話還沒說完。怎麼能讓我死呢?不然王爺豈非白走一趟。」袁勝海深吸一口氣,還是沒有轉身。
夏雨抿唇,扭頭看一眼,面無波瀾的趙朔,磨蹭着走出去。
祠堂的門。關上的那一瞬,夏雨忽然有種莫名的不安。她回眸看了海叔一眼,總覺得這一眼,也許就是最後一眼。
門關了,夏雨咬唇,看着同在外頭的李煥,走到一旁跟默不作聲的虎子站在一處。心裏有太多的疑惑得不到解答。比如趙朔與海叔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而這些秘密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否則海叔為何要讓她給老皇帝的靈位磕頭?
海叔還說,那是她應該的。
她不知道爹是誰,不知道娘是誰,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為何海叔會這麼說?難不成海叔知道自己的身世?
羽睫駭然揚起。
身世……她倒吸一口冷氣,死死的盯着門口。
屋裏靜悄悄的,安靜得讓人惶恐。
突然,一股煙霧從門縫裏透出來,味道極為嗆鼻。
「糟了,着火了!」夏雨驚叫,「海叔!」
李煥攔住夏雨和虎子,「沒有王爺的吩咐。誰都不許進去。」
「你說不許就不許?讓開!」夏雨一掌推向李煥,「虎子撞門!」
李煥沒想到夏雨出手,快速退開一步,虎子趁着這個空檔,已經撞門進去。濃郁嗆鼻的煙霧迎面撲來,三人都被嗆得咳嗽不已。
房內,一片白茫茫,能見度不高。
「王爺?」李煥疾呼。
木質結構的祠堂,因為火苗四竄而發出嗶嗶啵啵的響聲,濃煙滾滾而起。
可是房內,根本沒有趙朔和袁勝海的蹤跡。方才他們三人都在外頭守着,這屋子的窗戶都是從裏頭反鎖的,絕對不可能跑出去。
「海叔?」
「爹?」
人沒了?
虎子紅着眼睛,跟瘋了似的撲向李煥,「我要你給我爹償命。」
李煥根本不想糾纏,只想找到趙朔,一掌將虎子震飛出。虎子重重落地,立時昏迷不醒。
趁着二人糾纏之際,夏雨在供桌底下,找到一個洞。想必是打開得太匆忙,來不及關上,以至於讓洞口?裸?露在外。
夏雨堵在洞門前,「把虎子救出去,否則你也別想進去。」
熊熊大火燃起,若她就這樣走了,虎子必死無疑。
李煥蹙眉,依言將虎子抱出火場,放在空蕩蕩的院子裏。等他再回來,已經沒了夏雨的蹤跡。不由心中一怔:好狡猾!
夏雨從不知道,在鎮遠鏢局的地底下還有這樣的密道,估計連虎子都不知道。看四周泥土的翻新程度,這個密道應該不是近期修建的。
海叔不是說,早就料到有這樣一天嗎?
那這個,應該是早就預備的?
如此說來,海叔不會死?
這密道,也不知道會通向哪裏……
夏雨一直走一直走,密道里安靜得可怕,她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偶爾還有漏水的滴答聲,在這樣死寂的地方,格外的驚悚。
七拐八拐之後,她終於看見了前方的一絲亮光,撒腿就往前跑去。
剛剛爬出洞口的那一瞬,夏雨突然捂着嘴,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那一聲悽厲的喊叫,震徹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