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身邊的士兵發出驚呼,七手八腳地扶住了他。
安東尼氣若遊絲,被人救醒。
他茫然看着眾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將軍,我們該怎麼辦?」
「您快拿個主意吧?」
「用不了半個小時,他們都得攻上來啊!」
「……」
面對眾人的問題,安東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感覺腹部的傷口像是打開閘門的水庫,渾身一陣陣冷意。
腰部洞穿的傷口要命,卻也沒有兩邊同時攻過來的敵人要命。
大本營被燒,讓他們徹底斷絕後路。
這隻孤軍,難道就要死在這裏了嗎?
……
五小時之前,天還沒黑。
彼得憤懣的策馬一路直衝,將身後五百人的隊伍遠遠甩開,
「娘希匹!安東尼這個大燒餅,沒有老子協助,你指定全軍覆沒……」
他剛說出口,突然感覺太不吉利,連忙呸呸呸地吐了幾口。
「大帥!大帥!」
身後的衛兵一路追趕,馬兒都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總算追上了他。
「大帥,還請您慢一點,馬上天就黑了,一旦被人打了埋伏,我們……」
親衛兵沒有把話說透。
他們這支軍隊從進入東部以來,一直在轉戰千里絲毫不做停留。
雖然戰果纍纍,但大後方卻管理得亂七八糟,一片混亂。
自由社、日不落殘兵、法蘭西人,甚至很多混水摸魚的盜匪都在這片區域出沒。
畢竟目前整個新大陸亂成一團,誰還顧得上誰。
「我們什麼?」
彼得一揚馬鞭,顯得牛批轟轟。
「誰瞎了眼,敢對我們印第安義軍動手!」
親衛兵聽了彼得的話,哭笑不得。
暗罵怎麼跟了這麼個二百五大帥。
咱們就區區五百人的力量,真有人打了埋伏,絕對損失慘重。
別到時候沒接到安娜小姐,把大帥搭進去可就不好玩了。
「大帥,還是小心為上吧,我聽說這一片有盜賊出沒,如今天色將黑,一旦我們中了埋伏……」親衛兵還想叮囑些什麼。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特娘的,比我大姨媽還能囉嗦。」
他不耐煩地揮手打斷對方。
親衛兵見狀不敢吭了。
罵人呢這不是,你家大姨媽會說話啊!
彼得哈哈一笑,再次打馬向前衝去。
不過這次有意無意地放慢了許多,顯然是把衛兵的話聽進了心裏。
同時,心中也一片焦急。
他只想早點接到安娜,然後將五百騎兵扔給她,自己孤身返回。
嘴上雖然罵罵咧咧,心中卻實在放心不下安東尼。
誰知道高地堡壘會不會鬧什麼么蛾子。
要是老安出點意外,他永遠原諒不了自己。
就這樣五百人策馬前行,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
按照線路估計,再走不遠應該就能碰到安娜帶領的輜重隊。
畢竟兩天前剛剛聯繫過,對方的行進速度也不算太慢。
「大帥!」
親衛兵再度拉住了他。
「又怎麼了?」
「您聽,前方似乎有火光和呼喝之聲!」
彼得一愣,策馬停下。
身後的五百匹戰馬也令行禁止,全部列隊停好。
不得不說,安東尼還是非常關心愛護這個兄弟。
給他撥的人是軍營里僅有五百名精銳騎兵。
這些人無不是驍勇善戰的印第安部落勇士。
幾乎從上百個部落中選拔而出,精銳中精銳。
而且,還都是能在馬上騎射衝鋒的好手。
沈浪組建成這支騎兵後曾評價說,如果用得好能在某些戰場上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甚至說他們是18世紀的第一支特種部隊也不過分。
就這麼一隻隊伍,安東尼毫不猶豫地撥給彼得,可見他對這位兄弟的關心程度。
此刻,天生的優秀獵人,印第安騎兵已然察覺出前方的問題後忙告訴大帥。
彼得停下後,深吸兩口氣屏氣凝神,氣運丹田。
用大哥教過他的方法讓自己徹底安靜下來。
仔細一聽,果然前面幾公里處,有着若隱若現的驚呼和大喝。
火光也在黑暗中忽明忽現,透過叢林讓人看不真切。
他心中一驚,難道安娜的輜重隊被人伏擊了?
「快!加速衝鋒!」
他不再猶豫,一打馬鞭,雙腳猛夾馬腹,急速奔躍。
身後五百騎兵也緊跟着沖了上去。
……
「女官大人,我們只需要一個月的糧食,我們也只有一千多人,勞煩您行個方便,對於您三十個大車來說,留下五車足夠。」
大道旁,幾百個人堵住安娜的運糧隊。
為首一名青年,正一臉誠懇地說着什麼。
「我知道我這樣做很不對,如果可以的話,請允許我給你們打個欠條!等我們安定下來,一定找到您的部隊,向他們賠償……」
安娜看着面前的人,聽着他嘴中說的話,一臉懵逼。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碰上劫道的了?
可對方為什麼說話這麼客氣。
還打欠條聲明償還?
你丫是故意噁心我,還是就這麼善良?
女孩眯着眼睛,心中急速盤算着敵我的實力對比。
她很不幸,在入夜後的急行軍中,被這伙盜匪堵住。
這趟運糧,輜重隊一共來了三十輛大車,糧食共計三千袋,足夠安東尼的軍隊食用一月。
而運糧兵加上車夫,一共只有五百人左右,還全都是非戰鬥人員。
隨行護衛還有一百個戰鬥人員,但明顯人手太少。
沒辦法。
為了戰爭勝利,所有稍微懂得火槍擊發的聰明人都派到前線去了。
跟在安娜身後的運糧的,都是各印第安部落的年長之人,或者腦袋不太靈光的人。
讓他們出力可以,打仗明顯不行。
那些隨行護衛就更不用提,他們甚至是從酒館酒吧僱傭來的僱傭兵。
讓他們跟着打醬油可以。
真要打起來,說不定第一個逃跑的也是他們。
而對面的盜匪,在火把的映照下粗略一數,足有七八百人之多,且全是身手彪悍之輩。
從他們壯碩的身材,還有眼中流露出殺氣,安娜就知道碰上大麻煩了。
也不知道這幫人是哪裏冒出來的散兵游勇,還是專業劫匪。
一旦貿然開打,自己的人想必撐不過一刻鐘就要潰散。
屆時,三十車糧食都保不住。
或許只能答應他們的要求了嗎?
安娜美眸閃動着不甘和猶豫,開口說話。
「我要是……不同意呢?」
對方的頭領顯然沒想到女人會的出言拒絕,頗有些意外。
情況已經很明顯了。
已方全是餓急眼了的餓狼,又是身經百戰之輩。
對方猶如一群誤入狼群的山羊,有什麼勇氣拒絕?
難道真要逼着自己這幫兄弟動起手嗎?
他呼了口氣:「不好意思,女官大人,我們這幫兄弟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飯了。實在餓急眼了!」
「您不同意,就算我答應,我身後的兄弟們也不會答應。」
呼啦!
隨着他的話,身後的人都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大哥,和她廢什麼話,殺光的了?」
「要我說什麼五車八車,三十車全部留下!」
「餓死我了,再不配合,我特娘的連人都敢吃!」
頭領身後的眾人呼喝起來,表情不善。
全場一片明晃晃的亮光。
安娜心中猛跳,看出對方真急眼了。
對方手中的魚叉、鯨刀都衝着自己的人比比劃劃。
甚至還有人拿出了漁網,意圖將漁網扔出。
等等!
為什麼對方全都拿着魚叉和鯨刀?
不過顯然已經不重要了。
面對如此威脅,再敬酒不吃吃罰酒,絕對是腦袋有坑。
她秀眉皺起,正要開口。
唏律律!
忽然,一陣戰馬鳴叫的聲音,伴隨着還有一陣哐啷啷的戰刀出鞘之聲。
怎麼回事?
所有人下意識看向大路遠處。
人們睜大了眼睛。
月光下,路的盡頭竟然出現了大隊的騎兵,足有四五百人。
他們表情兇惡,全部揚刀出鞘。
還有不少人端着火槍,正在急速向這裏衝來。
為首一人披着白色大氅,英姿勃發。
「彼得!」
安娜看清來人,驚喜地大叫起來。
竟然是沈彼得來了。
「馬勒戈壁的!誰敢劫我義軍糧食!」
彼得一馬當前沖開了劫匪,人們被他驍勇的氣勢所壓,竟下意識讓開了道路。
身後五百人同時縱馬沖入,攪和的場面一片混亂。
彼得也不傻。
並沒有第一時間揮刀就砍。
對方幾百人的規模,又不是小數。
就算能將對方擊敗,自己也必然損失不少精銳。
碰到這種情況,能喝退自然是喝退。
等查清楚了他們的身份,再找大部隊圍剿好了。
按照大哥的話,這叫三國演義中的先禮後兵。
雖然不知道是哪三國在一起演戲,不過大哥顯然對這本書非常推崇。
彼得見一眾劫匪讓開道路,心道對方知道怕了。
他得意揚揚地轉過身子,就要怒斥對方一番。
豈料,當場愣住。
「索爾?」
打死彼得也沒想到,竟然見到了老熟人索爾。
索爾是誰?
他出道第一個碰上的老鐵,捕鯨船的大副,後來被沈浪升為船長。
這傢伙一身捕鯨手藝,能打殺數十米長的鯨魚,端的是一條好漢。
只可惜碰上了日不落和法蘭西海戰,眾人全部打散。
最後沈浪帶着彼得騎龍而走,將他們盡數留在了法蘭西的船上。
這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又怎麼會成了劫匪?
彼得滿腦子困惑,看着對方。
「彼得!」
索爾和一眾水手自然也認出了對方,驚喜叫道。
萬萬沒想到,昔日的年輕人已經如此拉風。
五百人的騎兵隊伍,顯然他是其中的首領。
整個人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刃,再沒有當初剛見面時候慫樣。
聽他的話,這一大隊的運糧車,竟然也隸屬於對方麾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又或者,他們曾經的老闆沈浪到底經歷了什麼?
索爾驚喜地走過來,一直走到彼得的面前。
「彼得,你怎麼會在這裏?」
彼得翻身下馬,錘了對方一拳。
「索爾,你他娘怎麼又成了劫匪?還敢劫到我的身上!」他笑着說道。
索爾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腦袋,趕忙說出了原因。
原來,他們這幫人全部由新大陸的捕鯨人組成。
自從克拉肯海妖出沒在太平洋中之後,直接斷了他們的生路。
有這麼一個巨無霸在海岸線游弋,誰敢出海捕殺鯨魚。
更何況今日已經不同往昔。
新大陸上開始流行一種叫煤的東西,還有石油。
這兩個玩意不僅價格低廉,還能很好地產生熱量和光明,現在已經大部分用於日常生活之中。
它們的出現,直接令捕鯨人沒了活路。
海面出不去,就算出去捕殺鯨魚也沒人收購,讓他們這幫世代以捕鯨為業的人全部下崗。
眾人推舉了索爾為首領,開始干起劫道的勾當。
不過在索爾的帶領下,這幫人還算很有追求。
老弱病殘不劫,窮苦百姓不劫,要劫持劫這條路來往的商隊。
這次碰上安娜的運糧隊純屬意外。
因為連年交戰,糧食短缺,讓他們不得已對軍隊打起了主意。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對輜重隊下手,沒想到就碰到彼得。
一旁的安娜聽完,哭笑不得,暗嘆自己的倒霉。
不過也幸虧彼得及時趕到,不然馬上就要刀戈相見。
「越混越沒出息了!索爾,難道除了捕鯨和打劫,就沒別的事情了?」
彼得鄙夷地看着對方說道,讓索爾越發抬不起頭。
索爾已經知道了彼得如今的身份,竟然是印第安義軍的大帥。
而曾經的老闆沈浪更是牛批,居然已經混成了全大陸印第安人的王。
看着他們的成就,讓索爾越發羞愧。
太可恥了!
畢竟,他可還是一個有追求的五好青年。
「沒辦法啊,彼得!現在新大陸局勢這麼亂,天天打來打去。上午城池還可能是日不落的,下午就變成法蘭西人的。到了晚上又成你們印第安義軍的了!」
「本以為這算完了吧,第二天又成自由社的,讓我們無能為力。」
「不管誰來都要搶一些糧食,如今不光我們,老百姓都要吃不起飯了。」
「這戰爭若是再打幾年,估計不用打仗,所有百姓都要活活餓死。」
聽着索爾的話,彼得陷入一陣沉默。
造成這一局面,義軍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別說什麼為了自由,為了勝利,為了印第安人得到解放。
戰爭打來打去,你方唱罷我登場,看起來非常熱鬧。
最終受傷的,只有平民百姓。
不知多少人流離失所,餓死在逃荒路上。
「算了,不說那個了,彼得。今天是一場誤會,我給你們道歉。」
索爾說着,一臉羞畏的表情。
他身後的一眾捕鯨手們也是如此,不敢放肆。
沒辦法,不說早就認識這個傢伙,知道他利落的身手。
更不是他身後驍勇的五百騎兵。
光他上面那位大哥,誰也惹不起啊。
沈浪騎龍!
這已經成了新大陸的一個典故,甚至是一個神話傳說。
沒見過人打死不信,見過人尊他為神祇。
有這麼一位超級大佬統領義軍,再敢炸翅純屬不想活了。
「道什麼歉!相逢就是緣分,索爾,既然你們肚子都吃不飽,不如跟着我混好了……不對,跟着我大哥混好了!」
彼得哈哈一笑,突然露出一副爽朗的樣子,讓眾人一愣。
跟着你們混?
加入印第安義軍,干日不落人和自由社?
索爾還沒說什麼,眾人都有些意動。
畢竟在兵荒馬亂之下,不去當兵反而當一個打家劫舍的土匪,誰又願意!
當兵既能吃飽肚子,又能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誰不願意。
就連索爾聽到彼得邀請的瞬間,也心裏狂跳起來。
他沒想到,彼得慷慨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好!好!好!」
索爾一臉激動,連說了三個好字。
「只是我們……行嗎?」
彼得又錘了他一拳:「有什麼不行!你們這幫人就是我大哥說過的海軍陸戰隊!」
眾人雖然不明白什麼是海軍陸戰隊,但見老大答應加入義軍,也全都鬆了口氣。
身處亂世,別說什麼自己是日不落人還是法蘭西人,甚至是西牙葡牙何蘭人。
反正都在印第安人的土地上入侵,誰能給口吃的就跟誰走唄。
最起碼不會餓死當場。
頓時,整場的氣氛緩和起來。
彼得見自己三言兩語就收服了一個千人規模的生猛力量,興奮的哈哈大笑。
他可沒有那麼好心,真的擔憂這幫人會不會餓死。
不過看中了他們強悍的實力,和身經百戰的戰鬥經驗。
這些人甚至不用訓練就能投放到戰場上去,簡直這個時代最好的海軍陸戰隊。
能捕鯨的人,豈有易於之輩。
一旦等安東尼打下約克鎮,他們就能入編歸隊。
到時候無論是執行情報斥候,還是跨洋登陸作戰,都是極好的苗子。
想到自己出去一趟,領回一千多個人壯大義軍力量,彼得就越發得意。
誤會解決,一行人索性繼續出發。
安娜和彼得溝通了兩句,得知今夜即將攻佔約克郡,表示出極大的擔憂。
她彼得不要管自己,讓他趕緊帶着所有人返回營地,增援安東尼他們。
彼得本就有此打算,但還是讓索爾他們和500騎兵留下,隨着輜重隊移動。
省的路上再出什麼問題,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安娜怎會同意,執意要他將所有人帶走。
作為現代人,她深知約克城的重要性和困難性。
在原本的歷史上,喬治華升頓就是拿下了約克郡,一舉改變了整個新大陸的局勢。
日不落在美洲名存實亡,最後憾然退場。
所以說,今夜的戰鬥將異常重要。
她不相信,也不覺得,這麼一個重鎮能輕輕鬆鬆的拿下。
尤其當她聽說了自由社綠蝰的加入,更是擔憂。
一旦那些裝備精良的星條大兵和綠蝰搞什麼么蛾子,很容易出現大問題。
「彼得,不用管我,馬上帶所有機動部隊回去!一切以大局為重!」
安娜絲毫沒有一個女人的猶豫和糾結,盡顯幹練。
彼得看着女孩,心道她說的也對。
一旦安東尼的大部隊出現問題,這幫糧草就算運到前線也沒了什麼用處。
他猶豫着正要答應。
「額……」
一旁的索爾突然說話了。
「不好意思,打斷兩位一下。」
他舉了舉手,「聽你們討論的自由社、綠蝰,還有約克城什麼的。我有一個情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彼得和安娜頓時看向了他。
「你說呢?」
索爾被兩人看的發毛,心中一凜,趕緊說道。
「是這樣的!前兩天我們在這條路上借道的時候,倒霉撞見一隊自由社的民兵。」
「這幫人可害慘我們了,他們偽裝成客商的模樣,我們不知道深淺就圍了上去,沒想到一打起來才知道厲害。」
「我們死了三個兄弟,其他的人全部逃跑。亂戰中聽到他們呼喊的首領就要綠蝰。」
「我當時沒有在場,知道這件事後心中不服,就帶人追了上去。誰知道他們一路跑進了路易斯安納的總督府,和總督查克圖密謀了好久才出來。」
「再出來的時候,查克圖派了好多法蘭西士兵隨行護送,我們才不敢動手,吃了個啞巴虧也沒報仇……」
「你說什麼?」
索爾還沒說完,彼得已經急了。
他一把抓住索爾的衣領,忙問:「你說法蘭西總督查克圖密見綠蝰,兩人談了好久?」
索爾不知對方為何如此激動,訕訕點頭。
「是啊!我看兩人關係親密,甚至查克圖還送了那個東方男人一個禮物……」
索爾還說了什麼,彼得已經聽不下去了。
一股涼氣從腳底板處升起,直衝腦門。
綠蝰竟然和法蘭西總督達成了密謀?
不久前,法蘭西總督還一臉恭敬的將義軍送出路易斯安納地區啊!
遭了!
他瞬間想到,大本營要出問題了!
安娜也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緊急性,瞪了彼得一眼。
「你們的情報工作,怎麼做的!還不快去回援大本營!」
彼得已經顧不上再說,只感覺渾身發冷。
他大手一揮:「全軍都有!除了後勤兵之外,所有人,記住!所有人隨我回援!」
「包括你們,索爾!大本營沒事,我讓你當個軍團長!」
他大喝一聲,抽出腰刀狠狠刺入戰馬的後身。
戰馬吃痛之下,悲鳴一聲發足狂奔起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動了。
每個人都知道,生或死,就在今夜!
彼得一馬當先,其後跟隨着500印第安騎兵。
在後則是索爾的獵鯨手盜匪。
安娜當機立斷,也讓人揮刀斬斷輜重車的繩套,釋放了更多的馬匹僱傭兵們騎乘。
糧食再多,人都沒了,還有什麼用!
她嬌喝一聲,搶過一匹戰馬帶着一百名僱傭兵緊緊跟隨而去。
一支一千五百多人組成的生力軍,正在趕赴戰場!
安東尼是否還能等到他們的救援,尚未可知。
5000名法蘭西人正在本部燒殺,迎接他們的註定將是一場惡戰。
沒人知道。
距離此地,距離約克郡還有幾十公里的地方。
一對男女騎着兩匹快馬,也正急速向着大戰爆發的地方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