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婆媳關係就很複雜,也很少有家庭能出現婆媳和睦的情況。
而導致婆媳矛盾出現的原因也有很多,可能是生活習慣衝突,也可能是利益分歧,總之是多種多樣,數都數不過來。
而樊母之所以會對段鳳春有意見,其實原因是出在樊火生的身上。
這小子自打邂逅段鳳春之後,就被那個男人婆迷得五迷三道的,可謂是茶不思,飯不想,大有一副非她不娶的架勢。
甚至他為了跟段鳳春在一起,還跟老娘吵過幾次,此舉可謂是讓愛子心切的樊母傷心不已,認為兒子對自己的感情被兒媳奪去了,從而導致她對段鳳春各種不滿。
但是不滿歸不滿,這媳婦還是要娶的,畢竟兒子喜歡,咱這當娘的自己委屈委屈吧。
可這委屈總在心裏憋着也難受,她自然要念叨念叨。
為了這事兒,樊火生跟她老娘都不知道談過多少次了,並且也吵過,可卻一直沒什麼效果,老太太依舊經常跟人在背地裏數落段鳳春。
此刻。
見老娘還是這個樣子,知道自己勸不了的樊火生頭疼的嘆了口氣,懨懨的抹身回了隔壁,繼續寫材料去了。
樊母卻不依不饒的繼續嚷嚷。
「這小兔崽子,有了媳婦就忘了娘!」
「今兒我把話放這,那段鳳春絕對不是什麼好媳婦,等你把她取回來,咱家准沒好!」
「哼,不聽老人言,你就等着吃虧吧。」
樊火生被吵的心煩,實在沒什麼心思寫材料了,於是丟下筆,起身走到屋外準備透透氣。
「火生!」
就在這時候,一五十多歲的大姨匆匆走進院子,笑道:「你媳婦來電話了,趕緊去吧。」
「唉,謝謝您啊,馮姨。」樊火生一聽媳婦這咧嘴嘴角就忍不住翹了起來,趕緊往院外跑去。
屋裏聽見了樊母探頭望了眼兒子匆忙的背影,心裏不由有些泛酸,哼道:「瞧那沒出息的樣,往常我指使一趟跟要他命似的,現在這媳婦一句話,比皇上聖旨都好用!」
身邊幾人聽後對視一眼,就低下頭繼續幹活,這種家務事,她們實在不好多說什麼,弄不好就兩頭都得罪。
而樊火生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不一會就興沖沖的跑了回來,眉飛色舞的找到在小屋裏躲清淨的老子,說道:「爸,您跟我出去一趟,鳳春她妹夫回來了,在友誼商店買了冰箱、電視給她做嫁妝,您去把後院劉叔那板車借來,咱一塊把東西拉新房那邊去。」
「啥玩意兒?」正栽在床上看書的樊父噌的一下坐起來,被這消息震的不輕,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你說他買的啥?」
「冰箱、電視、洗衣機啥的,哎呀,您別問了,趕緊的,別讓人家等急了。」樊火生催促道。
「哦哦。」樊父趕忙起身去拿衣裳,邊穿邊問:「鳳春她妹夫到底幹啥的啊?你不說是糧管所所長嗎?怎麼還能去友誼商店買東西?而且出手這麼闊綽!」
「具體我也不知道,反正他這人挺厲害的,據說背景非常大。」樊火生搖搖頭。
「確實挺大,不大也進不去友誼商店。」樊父砸吧砸吧嘴,便與兒子匆匆往外走。
「等會兒,等會兒!」
在隔壁屋聽見了父子倆的話的樊母急忙忙出來,問道:「你剛才是不是說段鳳春那邊給買了電視、冰箱當嫁妝?」
「還有洗衣機跟電風扇,不跟您說了,媽,我們先走了。」說着樊火生就拉着老子往出走。
「等我一會兒,我也跟你們一塊去。」樊母心裏有些犯嘀咕,於是回屋跟那幾個街坊大姨交代了幾句後,就立即去追那父子倆。
此時屋內的幾個大姨也是驚訝不已。
「哎呦喂,這鳳春家到底什麼來頭啊。」
「這還用說,肯定不一般啊,我就沒聽說哪家結婚嫁妝送電視、冰箱的。」
「嘿,這回再看啊,是火生高攀人家了。」
「哈哈,我倒要看看樊嫂子還敢不敢瞧不上鳳春了!」
樊家這邊動作很快,從家裏出來後就去找鄰居借了板車,然後就火急火燎往板廠胡同趕。
六點半不到,三口人來到楚家宅院外,敲響了朱紅色大門。
很快大表姐就過來開門,熱情的把人請進來。
頭一次來這邊的樊母跟樊父倆人一邊往裏走,一邊打量着這座寬敞清幽的院子,忍不住一陣咋舌。
他們只是聽說楚恆住的是獨門獨院,卻沒想到這院子這麼大,這麼漂亮,一時間對他身份更加好奇起來。
很快四人穿過月亮門,段鳳春父母以及楚恆等人也出來相迎。
「哎呦,親家公!」
「哎呀,親家母!」
「這大晚上的你們怎麼還折騰來了,讓火生一個人來就行了唄。」
「他這毛手毛腳的我哪放心。」
兩家人說了幾句話後,樊火生就趕忙給介紹道:「楚哥,這是我爸跟我媽爸媽,這時就是楚哥,鳳春兒妹夫。」
楚恆瞥了眼樊母,綠豆眼兒,目光頗為凌厲,尖尖的下巴,薄薄的嘴唇,與他腦海中對惡婆婆的固有印象完全吻合,隨即笑麼呵走上前,道:「樊叔,樊嬸,你們好你們好,快裏面請。」
「唉,好好好。」
老兩口不住的打量着他,雖然看着年輕,卻自有一番氣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讓他倆不由有些拘謹起來。
很快一眾人來到堂屋坐下,喝了會兒茶,聊了會兒天兒後,楚恆瞅了眼急的好似屁股上生瘡一般的樊火生,笑道:「樊叔、樊嬸,我看咱還是改天再聊吧,時候也不早了,咱趕緊把東西送去。」
「成。」
於是眾人又從堂屋出來,去了段鳳春那屋。
當見到屋內那幾樣東西後,樊火生激動地臉都紅了,忙快步走上前,這摸摸,那瞧瞧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子。
「謝謝楚哥!」
「謝我就不用了,你以後對我表姐好點就成。」楚恆拍拍他肩膀,唬着臉道:「你要是敢讓她受什麼委屈,我保准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快得了吧,我還敢讓她受委屈?」樊火生齜牙笑道。
「就是,你這都瞎擔心,就他這小身板,都不夠我一頓打的。」段鳳春輕蔑的瞥了他一眼。
「呵呵!」
樊母站在一邊笑,眼神非常清澈。
以前她還挺煩段鳳春這男人婆的性格,現在一看,突然就覺得這爽朗大方性子的也挺好。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