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喜走在路上,想到卓草前不久所提之事倍感無奈。一窩蟻 www.yiwoyi.com正好李斯今日也在,等他知曉卓草計劃後恐怕後面也就睡不着了。還好,這事和他無關。
此刻夜已深,能聽到些許蟲鳴。李斯帶着李鹿走在最後面,父子二人走在鄉間小路倒是頗為難得。望着又張高些許的李鹿,李斯忍不住長嘆。
這小子,終究是長大了。
放先前,他能這麼老實?
「鹿兒……」
「嗯?」
「老夫聽說你與公輸刯在忙着做那水排?」
「是的。」李鹿提到水排後,頓時神采奕奕道:「父親有所不知,那水排與筒車原理相若。只是以臥輪方式至於湍急的河水中,通過水流帶動上面的木輪。再通過機括樞紐帶動水排,便可自動鼓風煉鐵。」
李斯聽的是雲裏霧裏的,只能聽懂個大概。只是見李鹿這麼激動,卻也未曾像先前那般挑剔。
「汝很喜歡這些匠活?」
李鹿頓了頓,思忖良久。
「談不上喜歡。」
「哦?」
「只是做這些很有成就感,還是兄長們都不會的。小草先生曾說過,就是顆野草也有其價值所在。吾並非當官為吏的料,便是依靠父親的權勢到最後只怕也會惹出麻煩。反倒是這些匠活,反倒是很有趣。」
「做個匠人?」
李斯眉頭微蹙。
這就是卓草的教育方式?
誠然,李鹿是比先前聽話的多。可他左丞相的幼子,跑出去當個匠人?!如此,他今後又當怎麼在咸陽立足?傳出去後,所有人都會嘲笑他李斯教子無方,出了這麼個廢物!
「不,是科學家!」
「科學……家?」
莫非也是百家之一?
怪了,他怎麼沒聽說過?
「對。小草先生說了,這世間不光需要父親這樣的輔國賢臣。同樣,也需要鄭國李冰之流的科學家。他們建造河渠堤壩,黔首因此而受禮,秦國也能更為繁榮。」
「就如那筒車,能省去黔首灌溉之苦。父親可曾挑水灌溉農田?吾先前每日都得挑水,僅僅只是兩桶水便累得半死。而那辰伯,每日一來一回得挑二十桶水!他的肩膀被磨出水泡,他便直接用木刺挑破。汗水落下,他都未曾喊疼。」
「老夫知道了。」
李斯長嘆口氣。
心裏其實也沒指望李鹿能有多少出息。
不是要當科學家嗎?
去當便是!
李鹿是他看着長大的,真要有治國賢能早早便已展現。論才能比他大兄李由差的遠了,騎馬射箭倒是把好手,可卻偏偏不愛讀兵法更加不懂秦律。成天幻想着成為大將軍,然後上戰場殺敵。連為將者不能親自上戰場斬首都不曉得,還指望着他領兵打仗?
現在總算能做些正事,也不指望他能立功,只要別犯錯那李斯就知足了。就目前來看,留在涇陽總比呆在咸陽來的強。
……
卓草與扶蘇並肩走在最前面。其實他本意想的是明早再演示,如此還能撈點外快。他的飯可不是那麼容易吃的,不留點好處就想離開?只是他沒想到,屠睢等人如此着急要離開。被逼無奈下,便在夜晚來試試看。
「小草,其實有個事我想問問你。」
「什麼事?」
「我有個朋友,他父親死了。只是他不知道,錯把另外個人當成父親。那人明知認錯卻也沒說,因為這麼做對他有利。你說,這種情況怎麼辦?」
「你說的這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啊?」
「還有把自己親爹認錯的?不光眼瞎,腦子估摸着也進水了。你這問題問的沒有半點水平,邏輯都不通順。」
「……」
扶蘇望着不屑的卓草,一時語塞。
「小草,如果是你怎麼辦?」
「不可能是我,我沒這麼蠢。」
「如果……我是說如果。」
「先把那人砍了祭天吧。」
「……」
扶蘇沒說話,只是默默的記下。這事他待會還得偷摸告訴秦始皇,卓草可真是夠狠的。
卓草倒是沒往心裏去。先前他也的確懷疑過傻老爹,可後來經過多次試探後就放心了。他可能會認錯,可卓禮宗伯卓潼這些人能認錯?亦或者說,張良項梁這些人會認錯?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沿路走來,屠睢等人也已知曉馬蹄鐵的作用。上午其實他就有些奇怪,為何卓草的田馬跑起來叮叮噹噹的。當時他還以為自己沒睡好出現幻聽了,就沒在意。經過仔細觀察後,屠睢驚得鬍鬚都立了起來。
好傢夥,老夫直呼好傢夥!
這小小的鐵片,便能解決馬蹄磨損?
昔日屠睢有匹心愛的寶馬,陪着他是走南闖北。可日行五百里,說是千里神駒都不過分。他有次騎馬負傷而昏厥,便是這匹神駒帶着他回到營寨,方才撿回條命。正所謂老馬識途,可不是說說的,將士們也都讚嘆這匹良駒通人性。
可惜,馱着他回來的路上卻因為踩到鐵蒺藜而刺穿馬蹄。雖說傷勢後來得到治癒,卻再也不負先前的勇武。即便如此,屠睢也未將這匹神駒送人。
對他來說這匹神駒與他相同,皆是大秦的猛將。還派人專門伺候着,還不讓旁人騎行,只能放着出去。別的不說,就沖這匹神駒救過他的命便足矣!
按卓草的說法,如果運氣好的話鐵蒺藜都可能沒法傷到馬蹄。因為馬蹄鐵並非全包着的,而是塊u型鐵片。運氣好戳到馬蹄鐵上,興許沒事。可要戳到中間,照舊會傷到馬蹄。
尋常鐵蒺藜質量並不好,卓草專門看過。而他們所做的馬蹄鐵那都是純鋼打造,乃是公輸刯等工匠千錘百鍊而成!
待來至馬廄後,屠睢便迫不及待的要來嘗試。並且是特意牽過匹黑色的戎馬,雙眼都放着光。「來來來,老夫先試試。這戎馬追隨我多年,還是上賜予我的。平時出行,老夫都捨不得騎乘。」
「你是扛着它跑的?」
「……」
「不成不成,讓老夫先試試!」
內史騰足足牽了四匹戎馬,滿臉期待。
別的官吏也不敢向前湊熱鬧,神仙打架和他們有啥關係。齊高更是滿臉羨慕,他要是三公九卿那該多好。可惜他只是區區縣吏,和人家圈子壓根不同。他哪怕是舔着臉上去套近乎,只怕也不會搭理他。
唯獨只有喜在旁不住嘆氣。
「喜君,汝為何嘆氣?」
「你以為釘馬掌不要錢嗎?」
「想必只是區區幾百錢罷了。」
「幾百錢?嗯,差不多夠釘一隻馬掌。」
「……」
齊高頓時就傻眼了。
「草……這麼黑心?」
「呵呵。」
喜只是苦笑,他這都算少說的了!
「秦公屠公,二位不必爭個先後。釘馬掌而已,今日就是不眠不休也絕對幫二位都給釘上。只不過,我這釘馬掌也是要花錢的。」
「這是自然。」
免費蹭了頓飯,屠睢都有些不好意思。
在他看來,幾百錢估摸就夠了。
這點錢算什麼?
相比較戎馬的價值,不值一提!
打個比方來說,戎馬正常能服役七年左右。如果能解決馬蹄磨損這問題,能服役十四年乃至更久,那就等同是多了匹戎馬!
幾百錢買匹戎馬,不划算嗎?
「屠公,釘馬掌得要七百五十錢。」
「才七百五十錢?」
「我是說,一個馬掌七百五十錢。」
「那也不過三千錢。」
屠睢滿不在乎的揮手,盡顯財大氣粗。短短片刻後,他便回過神來,滿臉詫異的望着卓草,「多少?三千錢?汝怎麼不去搶?!」
這小子可真是夠黑的!
別的不說,三千錢足夠買匹差點的駑馬咧。若是與胡人買馬,三千錢甚至都能買到匹上好的戎馬。當然,現在想與胡人做買賣也不容易。畢竟戎馬都是戰略物資,也沒幾個會賣戎馬的。
卓草兩手一攤,看向扶蘇。做買賣肯定得要找個托,有些話他說出來可沒什麼說服力。扶蘇無奈向前走出,接着極其認真道:「屠公有所不知,這馬蹄鐵不是這麼容易做的。」
「不容易?不就是個小鐵片嗎?」
「的確是小鐵片,可這研究過程的損耗誰來負責?卓君每天起早貪黑,為研究馬蹄鐵可謂是廢寢忘食。為此他還因此患病,卻依舊是兢兢業業不辭辛勞的鑽研。耗時近五年,終於研究出該怎麼釘馬掌。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嗎?!」
「……」
「……」
「……」
扶蘇說完這違心的話,那叫個忐忑不安。
「你們知道我這五年來是怎麼過的嗎?這五年,人生中又有幾個五年?我耗費五年時光,難道還抵不過這區區三千錢?期間耗費的錢糧,更是數不勝數。是,這區區塊鐵片不值,可我這研究心血難道不算嗎?真要如此,那我今後哪來的動力再去鑽研?」
他說的這些,在後世生物醫療方面很常見。具體情況如何也不去評價,反正他現在用了也沒人會說他的不是。
「還是太貴了些……」
屠睢忍不住開口。釘馬掌就得要百石糧食,那他還不如自己去搞。就他所觀察,好似也沒什麼技術含量。找專門的匠人仿造,估摸着也花不了多少錢。秦國可沒什麼版權意識,能否仿造全看自己的本事。
「無妨!只要諸位在我這辦個會員卡,就能享受到打折服務,並且還能免費抽獎,我這抽獎可是必中的!」
「會員卡?抽獎?!」
李斯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卓草想作甚?!
不知為何,他有種莫名其妙的寒意。
「簡單說,辦了會員卡的就是我這的貴賓!釘馬掌只要兩千五百錢,每年能來做兩次免費的保養。三年內保修保換,鐵片有問題都能來更換。至於抽獎,待會各位自然知曉。」
雖說屠睢沒聽懂,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至於這貴賓也好理解,所謂賓客也分三六九等。就像有人能居右首側,有的只能坐在最後面。
「那這貴賓卡,怎麼辦?」
「簡單,交納萬錢便可。」
「萬錢?!」
屠睢差點就拔劍了,他要劈死這黑心的商賈。萬錢,他都能直接重新買匹品質不錯的戎馬咧,還用這麼麻煩釘馬掌?
「屠公與秦公皆是吾叔伯輩的人,自然要不了萬錢,我自掏腰包給你們打個折。五千就能辦卡,這已經不能再少了。」
望着眼前這幕,秦始皇忍不住一笑。
卓草倒是聰明的很,這就開始套上近乎了?
區區五千錢,就把屠睢和秦騰二人認成親戚。別的不說,如果兩人真的就此答應下來,那今後卓草出什麼差池他們不得幫忙?若是不幫,那也只會為天下人所不恥。
「罷了,萬錢就萬錢。」秦騰揮了揮手,「老夫身邊未曾帶這麼多。」
「玉佩什麼的也行。小本生意,概不賒欠。」
「……」
算你狠!
秦騰無奈將腰間玉佩解下,這枚玉佩出自昔日的韓王室。屬於他的戰利品,一直都貼身佩戴着,沒想到這次竟便宜卓草這小子。
「小蘇,你看看這玉佩保不保真。」
「老夫會騙你不成?」
「那小蘇你偷偷摸摸看,莫要讓秦公看到。」
「……」
秦騰當即就要擼起袖子揍人。他算是明白,為何秦始皇天天備着根棍子。他要有這麼個忤逆子,他得少活十年!
「公輸先生,這就交給你了。」
「放心。」
公輸刯頷首點頭,讓人幫着把戎馬趕至馬廄中。接着卓草拿出塊木牌贈給秦騰,上面還有信息和數額。
內史騰,餘額:7500錢。
「這就是貴賓卡?」
「對。」
「你不怕有人仿造?」
「這就和契卷類似,咱們各執一份。」卓草說着掏出另外份木片,笑着道:「每次使用,都會由雙方親眼見證更正數額。」
「原來如此。」
「另外,秦公還能免費抽獎。」
「抽獎?」
卓草將早早準備好的陶罐放在眾人面前,裏面已經有寫好的紙條。內史騰探過頭看了眼,眉頭微蹙。這什麼玩意兒?
「秦公取出張紙條便可。」
「哦?」
秦騰半信半疑的隨手取了張出來。
「大壇黃酒一壇!嘶,秦公運氣果然好啊!」
「額?」
內史騰是目瞪口呆,而李斯則是猛地拽下根鬍鬚,眸子中透着詫異甚至有那麼絲驚恐。現在他全都明白了,這所謂的釘馬掌這麼貴,主要就是因為這草酒!
卓草為了規避酒稅,刻意用抽獎的方式賣酒。所謂抽獎,他相信這裏面的紙條全都能中獎。現在咸陽城的草酒價格高的出奇,就是那地瓜燒都得要三十錢一斗,一罈子就得要兩三百錢!
至於黃酒價格更是驚人,斗酒百錢都買不到。如果算一罈子黃酒千錢,那就是說釘馬掌只要一千五百錢。這價錢,其實就是相當合理了。可這混小子搞了個捆綁銷售,整到一塊咧。關鍵的是,他這麼算卓草似乎還虧了?
他怎麼覺得怪怪的?
「哇,秦公運氣可真好!」
「這一壇黃酒,怕是價值千錢!」
「哈哈哈,你們看卓君的臉都氣紅了!」
秦騰見狀也是爽朗的笑了起來。
一大壇黃酒?那他豈不是血賺?
他倒不是在乎這點錢,主要是能從卓草這周扒皮手裏撈油水,他是相當的得意。
「是啊,我都快虧死了,家人們……」
「啊?」
「咳咳,秦公還想不想抽了?」
「還能抽?」
「對啊,你不是有四匹戎馬嗎?釘一匹馬掌就能抽一次,或者是乾脆花五百錢也能抽一次。」
秦騰思索片刻,決定是先釘馬掌再說。
「那秦公還能再抽三次。」
「好!」
秦騰搓了搓手,希望能帶來點好運。接着便直接下手拿出三個紙團,只是這次運氣比較差,全都是中壇黃酒。
「中壇黃酒?卓君,這又是何意?」
「阿彘阿彘。」
「來了。」
卓彘很快就把三口陶壇放在地上。
秦騰皺着眉頭,「所以,這三個分別是小壇,中壇和大壇?」
按照他的思維邏輯來看,這沒什麼毛病。最小的罈子,估摸着也能有兩斗黃酒。中壇的話能裝四五斗黃酒。至於那大壇黃酒,少說也得八九斗!
「不不不,這是中壇,大壇和超大壇!」
「……」
「……」
「……」
秦始皇都不可思議的走了過來。
你小子可真是個天才!
超大壇?!
「這是大壇?!」
秦騰指了指中間規格的酒罈,滿臉不解。
「對,這就是大壇。」
「這不是中壇嗎?」
「這是大壇。」
「……」
秦騰現在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還帶這麼玩的?
你小子臉漲成紅色,怕是憋笑憋得吧?!
「你……你……」
rn退錢,老子不玩了!
屠睢在旁邊是哈哈大笑,指着陶罐道:「所以秦公抽了四回,都沒有拿到超大壇?看來秦公運氣不太好,來來來,老夫也抽個四次!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運氣驚人!」
卓草則是順手把酒罈子推了過去。這裏面三百多張紙條,只有一張超大杯的。阿不,是超大壇!
抽吧,你能抽中我叫你爹都成!
「要不,額幫屠公抽個?」
「咳咳,這自是可以。」
秦始皇走上前來,只覺得這博戲很有趣。於是把手伸進去,隨手便取出張紙條來,當眾直接打開。
「超……超大壇?!」
草???
卓草不可思議的望着笑呵呵的傻老爹。
果不其然,蠢笨的人往往運氣都會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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