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隔離了一間醫院的孕嬰區。
這裏有隔離帶和荷槍實彈的警察在守衛。
確保區域中不會有人離開。
而醫院的其他區域都已經被清空。
高凡被幾個警察引領着來到被隔絕區時,經過空空蕩蕩的醫院,破損的燈管和被棄置的各種醫療器械,讓這間醫院有種恐怖片場景的既視感。
毫無疑問,親凡正在試圖『污染』整個紐約市。
高凡剛才收到了接線員發來的資料,是關於惡魔如何打造自己的巢穴的,首先就是清除目標區域內的所有『主要支柱』,這個『主要支柱』主要是指政治首腦、宗教首腦級別的人類,也就是『政治』和『宗教』意義上的支柱。
一旦主要支柱被『清除』或『轉化』,惡魔的神秘就可以大範圍侵入一個城市,之後再去『清除』和『轉化』那些次要支柱,次要支柱是指軍事文化藝術等領域的知名人物,他們同樣享有神秘意義上的影響力。
將這些支柱都清除或者轉化為僕從後,惡魔就可以擁有整座城市,把它變成自己的巢穴了,惡魔的神秘將在這裏肆無忌憚的繁殖與生長。
目前暹俄聯邦內的所有國家,都是已經損失了主要支柱,但仍然有一些次要支柱在抵抗着惡魔的入侵,比如波蘭,過去十八個月時間,調查員與惡魔之間爭奪着每一位支柱的所有權,但結果是調查員們節節敗退,而惡魔擁有的支柱和僕從數量與日俱增。
現在,是這個國家所有城市最虛弱的時刻,污染在如暴漲的潮水一樣淹沒着整個國家。
這就是紐約的現狀。
但目前stk還無法弄清楚,親凡的污染,究竟是通過何種渠道進入美麗國的,那些突兀出現的自殺式襲擊者,其身上的武器又是從何而來呢?全美各地有數百起自殺襲擊案件,不可能有這樣大量的武器同時流入這個國家。
但親凡的作戰無疑很見成效,恐怖襲擊,的確可以打擊國民士氣,讓惡魔的威攝更進一步污染整個國家的。
……
高凡來到被重重封鎖的產房。
產房區域不小。
內中傳來哭叫聲。
似乎有為數不少的人被困在這裏。
「怎麼會選擇戒嚴這裏,孕婦怎麼辦?」高凡低聲問。
「裏面的情況比較複雜,您看看就知道了。」那位官員出示證件,經過拿着重武器的幾位警察後,帶着高凡推開了產房的門,「您來判斷一下,我們是否要對這裏實施滅殺。」
滅殺……是指全部殺掉麼?
高凡皺眉,從推開的產房門,往內中望了一眼,就看到一個又一個大着肚子的『孕婦』躺在地上哀聲尖叫,但『調查』技巧馬上就要告訴他,那些『孕婦』,並非是『孕婦』。
「男人?!」高凡望向身邊的官員。
「對,一群男人,被送來醫院的時候,以為他們是女性,就把他們集中到了產房區,但馬上發現情況不對,經過問訊後,發現他們是吃了一種新型毒品,就是這個東西,才導致這種變化的。」官員拿出一袋粉末。
高凡接過這袋粉末,紐約市乃至這個國家,毒品都是屢禁不絕的存在,紐約甚至設立了『合法』的吸食點,為毒癮患者提供乾淨的針頭、醫療服務及社會服務。
但這袋東西不太一樣,它不是純白色,而是混着一點赤,還有一點金。
高凡用指頭從其中蘸出一點,放在眼前,官員以為他要舔,急忙阻止他。
「這個東西非常可怕!」
「我知道,我知道它的來例……」高凡瞧着這點混色粉末,喃喃得說,「這是牆灰啊。」
「什麼?」官員問。
「是一面牆上的灰,或者說是染料。」高凡抖抖這個小袋,「但對人類來說,這該是一種污染吧。」
沒錯,高凡發現這些『新型毒品』,是牆灰,也就是那面《佛》畫上刮下來的灰。
一幅《佛》,結合了銀鑰匙和佛祖大量的神秘,能讓親凡從畫中走出,也能讓它變成污染物質,親凡的願力與其結合,可以結出任何一種奇葩惡魔果實來。
包括自殺襲擊者使用的炸彈。
這也許就是親凡運送大量武器進美麗國的方式。
「啊啊啊啊!」
在高凡研究那毒品的時候,忽得近處一個明顯因為吸毒而乾瘦到不成人形,但肚子極大的男人,忽得慘叫起來,他已經漲到極限的肚皮,在這一刻猛得向外膨脹,漲到肚皮上青筋綻露,肉皮簿的幾乎透明。
而透明的肉皮下,則是有一個黑色的、猙獰的龐大陰影正在成型,那陰影好像一頭猛獸,它甚至比吸毒男還要大,如果真的被誕生出來,那將是怎樣一種可怕的折磨啊。
「救、救我……」吸毒男向高凡和官員伸出手,由於肚皮太大,所以他像是一隻仰殼的烏龜,無法把自己翻過來,只能仰躺着瞪着因痛苦而血絲遍佈的雙眼尖叫着哀求。
官員揮揮手。
砰!
身邊一位警員開槍,子彈擊中了他的頭顱,鮮血和腦漿一起爆了出來,吸毒男顫抖幾下,就不動了,而他身體內孕育着的怪物,由於失去父體生命的滋養,也慢慢癟了下去,但肚子肉皮卻變得極松,像是被遺棄了的子宮。
看官員處置的方式非常熟練,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進行這樣的做法。
是的,做得對,都沒救了。
高凡意識到這一點。
願力已經在他們體內生了根,他們肚子裏裝的可以是任何東西,他們就是親凡的四次元空間袋。
表達了自己的意見後,高凡離開產區,他背後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和慘叫聲,很快慘叫聲就平息了下去。
而高凡則是在醫院外撥通了接線員的電話,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她。
「感謝您,我們已經把毒品判斷為有可能的源頭之一,但倉促之間無法分析出其中具體的神秘來源,您的知識,幫了大忙。」接線員說。
「你們還需要我做什麼?」高凡問。
在這種時刻,他無法獨善其身了。
「您……咦?您確定親凡的毒品只能作用於人體麼?」接線員忽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