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覆玄黃 第七十七章 掌中劍
測試廣告1「從今天開始，我會訓練你。道友閣 www.daoyouge.com一直到一個月後的決戰為止，你也不要想着我會插手，鑑於和王陌的約定，屆時我不會參戰。」寒寞面無表情地看着林蕭，嚴肅道，「我一個人的精力有限，顧此失彼，所以只能訓練你一個人，其他人則交由憐仙負責。」
「不過說是一個月，其實你只有二十天的時間。在這二十天裏達到能戰勝王陌的程度，很難，但在我眼中並非不可能。現在你只需要記住一件事，二十天後你的成敗將決定神州命運，或者說，你所在乎的一切都能否保全，都在這一戰中決定。」寒寞沉聲問道，「怎麼樣，壓力大嗎？」
「怎麼可能不大啊……」林蕭撇了撇嘴，說道，「那一戰我沒有絕對的把握，勝不敢說，盡力一戰吧。至少……我會死在別人前面的。」
說着，他聳了聳肩，故作輕鬆地笑了出來，看着沒什麼壓力，但是個人都知道他肩上的擔子有多重。能說出這話的人，不論語氣如何，都代表着他要開始賭命了，
「我欣賞你的覺悟，但你得記住一件事，先存諸己而後存人，很多事不是你下了必死的決心就能成功的——更何況，戰鬥的時候活着回去的決心比必死的決心更有用。」寒寞嘴角難得牽起了一點弧度，但立刻就有嚴肅了下來，「告訴我，有沒有活着回來的信心？」
「……」林蕭猶豫了一下，繼而大聲道，「有！」
「好，但是……大話誰都會說，你還是要拿點成績出來。」寒寞懸空坐下，一張古琴橫亘在膝上，「第一項任務，碰到我。不論是本人還是琴都可以，你只有五天的時間。」
話甫落，還沒等林蕭想明白這項任務的用意，琴音乍起。
呵呵，戰鬥中哪有這麼多時間讓你慢慢思考。
宛若實質的音浪掀起驚濤，一道道如同利刃一樣飛向林蕭。他迅速反應了過來，塵霄劍在手中浮現，極盡全力騰挪閃躲，身形凌空而起，不過前進三步便如同撞在一堵牆上，被彈飛了出去。
這一切不過五息之間。
「你的劍一定要拿在手中嗎？」寒寞冷聲道，他知道林蕭的身體極限在哪裏，所以在完全將林蕭壓榨一空之前，他是不會留手的，「劍隨心動，在不在手中哪有這麼重要！」
林蕭沒有反駁，一個鯉魚打挺又站了起來，沒有絲毫停頓地又沖了上去。只不過這一次，在遇到音浪的那一瞬，他沒有選擇硬沖，而是將塵霄劍脫手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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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足下凌空一踏，一個小小的靈陣便出現在了他的腳下。
一品的加速法陣成為了一個類似踏板的存在，勢大力沉的一腳正好踢在塵霄劍首上。神鋒在剎那間破開音浪，又被音浪挾帶的巨大力量反彈了回來，正好回到林蕭手中！
五步……六步……
「聰明，可惜還不夠。」寒寞滿意地笑了出來，第一次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但手上卻是絲毫不留情面。琴音漸漸變得高亢，不過須臾音浪也密集了起來，層層疊疊如同海潮一般向林蕭涌去！
後者動作不過稍慢片刻便再次倒飛了出去，但很快又衝到了寒寞面前。他仿佛不知道什麼是疲倦一樣，一遍又一遍的嘗試着，每多前進一步，都代表着他技藝的一次進步——他與王陌的境界其實相差並不多，遠遠稱不上天塹，差距就在技藝上，後者畢竟有百年時光積澱——而現在距離寒寞，還有百步。
所有人都不甘落後，不想在最後的決戰中被拋下，算來算去，好像就只有失憶了的凌寒舞閒着。
「姐姐，你說他們這麼辛苦幹什麼啊？有誰強迫他們嗎？」凌寒舞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蘆，含混不清的問道。
「嗯……他們啊，都在努力變得更強啊。是想讓自己喜歡的人能活過得開心呢。」雪若仙笑了出來，又看向凌寒舞道，「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人呢？」
「我嗎？我最喜歡姐姐了！所以我也想讓姐姐過得開心。」凌寒舞雙手撐地，沒心沒肺似的笑道，「那個……我聽城裏的人說，這裏的落日很漂亮，姐姐能陪我去看嗎？」
雪若仙笑着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一天的時間其實過得很快，林蕭走到了第十三步，君無夜他們通力合作解開了憐仙給他們設下的第二道封鎖。兩撥人就這樣被放回去休息了——當然，晚上繼續，睡覺是不可能的了。
黃昏將近，林蕭看着並肩向一處山崖上走去的凌寒舞和雪若仙，莫名苦笑了出來。
城中百姓說得不錯，這裏的落日的確是絕景，在一片夕陽的餘暉中，凌寒舞眼睛卻完全沒在看面前的美景，左右轉了兩下，不經意間把自己的手蓋在了雪若仙手上。
突然感受到手背上傳來的溫度，雪若仙也是嚇了一跳，倒是沒有將自己的手抽走，只是怔怔的低下頭盯着地面，心亂如麻。殘陽如血，同樣是不經意的為佳人俏臉上暈染了一抹紅霞。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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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想起了什麼東西。是一些和你在一起的畫面。」凌寒舞的身影看着落日，聲音低沉了許多，「我好像看見你要離開我，而我很傷心……」
雪若仙沒有說話，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
「嗯，算了。姐姐，你能不能先回去，讓我一個人想一想。」凌寒舞看向雪若仙，那眼神突然變得深邃了起來，好像有些感傷，但他立刻笑了起來，示意不用擔心，「我沒事的，等一會兒我就去找你，我認得路。」
雪若仙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終於還是離開了。
而在她離開後不久，林蕭突然出現在凌寒舞身後，笑着問道：「我說，其實你沒有失憶吧？」
「……」凌寒舞沒有說話，如同聽不見一樣，只是坐在那裏。
「你還想在瞞她多久？」
「……」
「不回答是嗎？那我來替你回答。」林蕭走到他身邊，沉聲道，「寒舞，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的時間如何運用全部在於你自己。」
「你想和若仙溫存，我可以理解，但那只是一個月，之後你要是再這麼下去，一個月之後可以說就是永別。但仙凡的界限並非牢不可破，甚至於你只要能把握住這次的機會，那麼幾乎毫無疑問的這將不再是你和若仙之間的天塹。為什麼不去試試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只是，太難了。從問道境巔峰到飛升，王陌走了幾百年，慕容走了近百年，仙凡之別……沒那麼簡單。」凌寒舞突然開口說道，聲音不知為何有些沙啞，「如果我跨不過去，或是很久才能跨過去，至少我還能擁有現在。我……我不想去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我們走到現在，哪一步不是在賭博？我只能確定最大的贏面在我們這裏。你真以為若仙不知道你是在裝，她其實是和你一樣的，都不想錯過這一次重逢，都不想去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林蕭笑了起來，拍拍凌寒舞的背，「你可是我七劍閣的副閣主啊，拿出點勇氣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變強，然後堂堂正正的把雪若仙娶回來，哥幾個幫着你呢！」
「……」凌寒舞沒有說話，但也沒拒絕，糾結的眼神昭示着他也在掙扎着。
林蕭卻是說罷就轉身向山下走去，在最後的這段時間裏每分每秒都彌足珍貴，上山的這段時間還是跟寒寞請假請來的。
至於凌寒舞的事……那只能由他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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