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闕南嗆咳着伸手去推姚姝, 姚姝卻抱着他的脖子不放。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闕南長老,我問你話,你為什麼不吭聲?」姚姝說:「你就這麼不愛跟我說話嗎?可怎麼辦?」
姚姝低低笑起來:「你現在只能跟我綁在一起。」
「好喝嗎?」姚姝咬住闕南的耳朵, 潮熱的呼吸和笑意, 都噴灑在他的耳中, 闕南躲避, 但是他一個癱在床上的殘廢, 又能躲去哪裏?
姚姝抱着他, 等到他的嗆咳停下來, 滿眼血絲地垂眸, 不再試圖推姚姝的時候, 姚姝這才像是情緒穩定下來了。
彈幕都刷瘋了,都不知道姚姝這是怎麼回事。
但是姚姝突然又拍着闕南的背, 要他將喝進去的角羊乳都吐出來。
「你給我吐出來, 」姚姝說:「你現在是我的道侶,你怎麼敢喝別人給你的東西!」
闕南根本就沒有喝進去多少,全都灑在了衣襟上, 可是姚姝不依不饒。見他紅着眼睛抿唇, 滿臉悲傷看着她, 她甚至捏開他的嘴, 用手指捏住他的舌,給他催吐。
闕南難受地皺起眉, 他吐無可吐, 抬手抓住了姚姝的手腕,那張異常清雋的眉宇之間, 如同山巒攏上了雲霧一般,攏上了某種濃化不開的哀愁。
他這張臉令人看上去都不會生出什麼邪惡的心思, 此刻微微張着唇,有些輕微的噁心,奶漬和口水交融在唇角,讓他看上去十分泥濘不堪。
最後實在不得已乾嘔了兩聲,再一抬眸,流下了兩行生理性的眼淚。
但奇異的是,闕南這副被欺負狠了的樣子,並不會讓人生出什麼憐憫之心,而是想看他哭得更厲害。
姚姝這才放開了闕南的舌尖,她用濕漉的指尖掐在自己的掌心,好容易才忍住自己某種難以言說的欲望。
她看了一眼彈幕,那上面不出她所料,平時被壓住的那些指責她的,這會兒全都冒出來了。
可是沒等他們弄明白姚姝為什麼這樣,姚姝突然又抱着闕南的脖子哭了起來。
她哭得非常悽慘,悶悶的聲音都悶在了闕南的脖頸之中,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闕南的脖頸,滾燙的比方才的流進衣襟的角羊乳,還要讓闕南全身緊繃。
「他們怎麼能那麼對我……」姚姝哽咽着說:「我為什麼要這樣……」
她聲音太痛苦了,自從開啟直播以來,姚姝一直都表現得非常灑脫,決絕。可是人真的能一夕之間,就從過去和死亡的陰影之中擺脫,幾十年的喜歡,又怎麼可能說忘就忘,說放下就放下?
彈幕又開始安慰起姚姝,他們被姚姝帶動着情緒,一旦情緒被帶動,被支配,姚姝的各種行徑就變得合理化,畢竟誰又沒有情緒失控的時候呢?
而姚姝抱着闕南哭了一會兒,就又故作堅強地抬起頭,抹了眼淚。之後,她又開始和闕南道歉,和彈幕道歉。
這幾天的工夫,姚姝「大徹大悟」,積極改造和互動。到現在,姚姝已經完全確認,無論是識海當中的系統,還是這些異世之人,根本無法窺知和控制她的思想。
姚姝甚至開始懷疑起系統的能力,她在不斷地嘗試着,反覆的試驗,到底系統的能力有多大,是不是真的像它說的那樣,能夠在一年之後奪取她的生命。
要取得闕南的原諒,對於姚姝來說並不難,她只需要偽裝一段時間,設法取來元冥融血芝,治好他。如果這樣還不行,那就把文瑤給綁了,送給闕南。
而相比於讓闕南原諒她,這一年的改造時間之內,姚姝更關心的,是她到底能夠從系統當中得到什麼,能夠從這些異世之人的手中得到什麼。
她已經將系統的用處了解得差不多了,那些所謂的熱武器,據彈幕說非常的厲害,姚姝準備尋着機會,在山下的時候找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測試一下。
而營養液相比於門派中的傷藥更勝一籌,自然是多多益善。
姚姝閉上眼睛,抱住闕南收斂自己的思緒,嘴上對闕南說着:「闕南長老原諒我,我以後肯定不會再這麼對你了。」
姚姝說:「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在我們沒有解除道侶契約的這一段時間,讓我好好照顧你,補償你。」
闕南沒有說話,他抬起手抹了抹自己的唇角,他其實根本沒有作出選擇的餘地。
姚姝哄了闕南一會兒,彈幕上聲討的人沒有了,都在刷着甜。
闕南身上的奶漬也都被姚姝用清潔術清除掉,姚姝這才背對着闕南坐在床邊上,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笑得非常愉快,跟闕南說:「上來,我背你,我們一塊兒去百獸崖。」
闕南一時間沒有動,他看着姚姝發愣,姚姝索性直接抓着他的手臂,繞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抓着他的雙手一用力,不費什麼勁兒的便將闕南顛到了她的背上。
姚姝用的是重劍,她的身量纖長柔韌,四肢雖然不是男子一般的健壯,但是肌肉線條十分地流暢,暗含力度。
背一個闕南像玩一樣,一手托着闕南的屁股,一手還提着食盒,步履輕快地從屋子走出去。
闕南只得攀住她的肩膀,被她背着,迅速朝着百獸崖走去。
姚姝走得非常快,上坡的時候甚至跑起來,她的足尖輕輕點在地上,運起靈力迅速飛掠。
從青瀾苑到百獸崖的這一段路上,他們並沒有碰見弟子們,可是姚姝背着闕南長老的這件事,卻依舊以難以思議的速度,迅速傳遍了整個盤璧山。
而姚姝帶着闕南到了山崖邊上,毫無停頓,直接像每天一樣朝着崖下跳下去。闕南的表情也並未見半分的慌張,嘰哇亂叫的依舊只有彈幕。
他們害怕烏眼青的體格接不住兩個人,不過很快他們便發現姚姝這一次沒有叫烏眼青來接,在兩個人下墜到一半的時候,姚姝從儲物袋中祭出重劍,運起靈力御劍飛行。
這還是彈幕第一次見到姚姝御劍飛行,十分新鮮。闕南一直攀着姚姝的背,姚姝御劍平穩落地,每天都來百獸崖,這些仙獸看她來了也並不稀奇了,只有大花又蹭了過來,想讓姚姝給它撓痒痒。
不過姚姝並沒有理它,照着它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笑着說:「滾蛋,今天沒工夫伺候你!」
姚姝像是一個帶着客人回家的主人,將闕南朝上顛了一下,邊走邊給他介紹着這些仙獸們。最後將他放在了溪水邊,對他說到:「你先等會兒,我介紹一個非常可愛的仙獸給你認識,你只要跟它混在一塊兒,這一整天無論我幹什麼都沒仙獸敢欺負你。」
闕南半靠在溪水邊的大石頭上,哪怕在這樣的桃源仙境一般的地方,他的表情也不見半點新奇,整個人從裏到外透出了一股頹靡的意味。
不過很快姚姝帶着白雪從洞穴裏面走出來,闕南倒是真的回頭看了一眼。
姚姝帶着白雪走到了闕南的身邊,白雪能夠自己走路了,可是,它看上去懨懨的沒有什麼精神,垂頭搭腦的。
不知道為什麼和闕南的頹靡狀態有一種異曲同工之妙。
彈幕都在笑哈哈,這兩個湊到一起就像是一對兒喪兄喪弟。
姚姝卻笑着把白雪推到了闕南的身邊,對闕南說:「白雪性子很溫和,非常好相處,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仙獸,我問過我師尊,我師尊也不知道。」
姚姝笑眯眯地看着闕南問:「闕南長老對於仙獸品類十分熟悉,可知道這是什麼品種的仙獸?」
闕南看着白雪,白雪也看着闕南,一人一雞,面面相覷了片刻,闕南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也沒有見過。」
姚姝有一點失望,他帶着闕南來就是想認一認這白雪到底是什麼仙獸。闕南向來對於仙獸和妖獸都很有研究,連飛羽劍也是他用妖獸煉製的,姚姝以為他會知道白雪到底是什麼,沒想到連闕南也不知道。
姚姝便只好壓住略微失望的情緒,抬手拍了拍白雪的腦袋,對白雪說:「今天就麻煩你幫我看着闕南長老,不要讓其他的仙獸欺負了他,好不好?」
白雪十分通人性,且常常是黏着姚姝的,不過姚姝拜託它照看闕南,白雪自然也不會不答應。
它並不會回答,但是它走到了闕南旁邊石頭邊上,趴在了那裏,表示答應了姚姝的請求。
姚姝笑起來,對着彈幕說到,「我又要開始幹活,你們覺得無聊的話,想看什麼遠程攝像,我可以幫你們開。」
她十分好說話,滿臉帶笑,這一會兒又變成了一個非常積極配合的改造對象,整個人透着一股純良。
姚姝干起活來很認真,彈幕上看了兩天這些仙獸,也差不多膩歪了。
不過他們並沒有要求姚姝開啟遠程攝像,因為他們切換了俯視的視角,正好看遍整個仙獸園,自然也就能夠看到被姚姝強行組合的闕南和白雪。
這一對組合看上去非常的和諧,卻又透着一股難言的詭異。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流,一個半躺在石頭上,一個趴在地上。像是在進行一個木頭人的比賽,誰動誰是王八的那一種。
彈幕閒着沒事就看着他們兩個,都在打賭他們到底誰會先動,但是闕南一直在盯着面前流動的溪水,整個人靜謐的好像隨時都會化為一捧水流走。
而白雪和跟姚姝在一起的時候黏人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它就趴在闕南的腳邊上,腦袋垂着,雞嘴扎在地里,如果不是灰不溜秋的羽毛在陽光之下還能看到起伏,它簡直像是已經瘟死了一樣。
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畫面如同被靜止。一直到姚姝中午該吃飯了,她把早上打來的飯,提到了石頭邊上,在溪水當中洗了手,又給自己施了好幾個清潔術,這才坐在石頭上。
她正好坐在了白雪和闕南的中間,將食盒打開,捧出已經冷掉的飯,拿起筷子正要吃,卻發現白雪和闕南都看向了她。
彈幕之上有一些騷動,他們發現了一些異樣。
由於他們一直看着白雪和闕南,他們發現白雪和闕南動作幾乎是同步的,不光是精神狀態一模一樣的萎靡,在姚姝幹活的途中,他們扭頭看向姚姝的時間頻率,包括動作,都非常的相像。
而現在連呼吸的頻率和眨眼都是一樣的。
你很難把一個人和一隻雞聯繫到一起,你也很難把一隻雞的眼神和一個人聯繫到一起,但現在白雪和闕南看向姚姝的眼神,確實是一模一樣的。
姚姝也注意到了身邊兩個一起看向她,她看看闕南,又看了看白雪,捧着飯碗笑道:「都這麼看着我,幹什麼?你們要吃嗎?」
白雪不能說話,只是眨着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姚姝,闕南也看着姚姝,確切地說看着她碗裏的飯食。
隔了好一會兒,姚姝都已經開始吃了,闕南才說:「已經冷了。」
姚姝動作一頓,點了點頭:「確實冷了,但是我懶得再去熱,吃進肚子裏就熱了,沒有那麼嬌氣。」
她說完,看着闕南笑了笑,調侃道:「闕南長老是不想讓我吃冷飯嗎?」
闕南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現在連彈幕都知道了,他只要不點頭和不搖頭也不說話的時候基本就是默認。
他這副長相倒是和他悶葫蘆的本性非常的貼合。
姚姝把碗真的放下,她認認真真地看着闕南的眼睛,好像要透過闕南的這雙眼睛,將他的靈魂都看穿。
最後還是闕南先躲開了她的視線,垂下了眼睛看向他面前,在陽光之下奔流的溪水。
「闕南長老關心我。」姚姝非常肯定地說。
說完之後她就笑起來,聲音非常的清脆好聽,「你關心我,那就陪我一道去飯堂吃熱得怎麼樣?」
「這個時間正是中午的飯時,」
姚姝湊近了闕南,闕南一直都半躺着,靠在石頭上避無可避。姚姝的長髮朝着他傾落下來,他的眼神有片刻的慌張,但很快被他壓在眼中的一片死寂之下,沒有人看到,連彈幕都沒法發現,卻被姚姝收入眼底。
姚姝心裏的笑意越來越大,不過她面上卻做出了一副央求之態,「我其實也不喜歡吃冷飯的,但是我每次一個人去飯堂,孤零零地坐在那裏,沒有人跟我坐在一塊吃飯。」
姚姝說:「沒有人喜歡我,連我追隨了那麼多年的大師兄,他滿心滿眼都是他的九師妹,那麼多的弟子們,都像是失了智一樣寵她愛她……」
姚姝說:「闕南長老,你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闕南長老,」姚姝湊的闕南極近,幾乎是貼着他的鼻尖在問他:「為什麼所有人都喜歡文瑤,為什麼?」
「你是不是也非常喜歡文瑤?我帶你去飯堂看她好不好?」姚姝笑着,伸出手指撫摸闕南的臉,「我帶你去見她,她一定會非常高興。」
姚姝說着,一寸寸湊近闕南,問:「你說她高興了,會不會就……」
在姚姝幾乎要貼上闕南的嘴唇的時候,一直在旁邊一動不動的白雪突然間站起來,走到姚姝和闕南的身邊,強行地把雞頭伸到了兩個人的中間。
彈幕都在激動地看着姚姝欺負人,他們能感覺到有的時候姚姝是故意在欺負闕南。不過他們的情緒被姚姝帶動,甚至都沒有感覺出這種行為有什麼不對。
而白雪突然間的動作,阻隔了兩個人,彈幕愣了一下之後,迅速刷起來。
哈哈哈。
哈哈哈哈,沒想到吧,耍流氓最大的阻礙竟然是一隻雞!
你們在幹什麼好事情(雞/雞探頭
樓上笑死我!
馬上就要親上了。好可惜哦,突然間冒出了一隻大雞頭。
姚姝真的喜歡大師兄嗎?……我怎麼感覺她老是在撩闕南?
她不是已經說了不喜歡大師兄了嗎,我們叔叔說話算話,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了!不喜歡了還不能去撩別的小鮮肉嗎?
闕南……怎麼也是個老鮮肉吧。
老不老的那不是主要看臉嗎哈哈哈
看臉也就二十多……
……
姚姝也被鑽進她脖子下面的白雪弄得愣住,不過她很快也和彈幕一起哈哈地笑了起來。
她抱住白雪的脖子,在白雪的雞頭上一口氣親了好幾下,然後又蹭了蹭白雪的羽毛,笑着說:「親你親你,這種醋你也吃……」
闕南顯而易見地鬆了一口氣,他半躺在石頭上,神情複雜地看着姚姝抱着白雪,笑得非常的開心,甚至很寵溺。
這種笑和她平時的笑完全不一樣,姚姝只有在對着這些仙獸,才會露出這種真心實意地笑。
她是真的非常喜歡仙獸,它們口不能言,哪怕是帶着靈智,那一點心眼兒也都耍在吃東西上面。
在不被逼急了的情況下,只要你對它沒有惡意,它感覺不到危險,或者是領地被侵犯,是不會對你發起攻擊的。
並不像人。
他們總是會做出讓你無法理解的事情,用最大的惡意去揣度別人,而後還要的道貌岸然滿口仁義,常常得了便宜還要賣乖。
總是不把話說清楚,總是要糾糾纏纏,拉拉扯扯,總是抱着一副我為你好的姿態,然後將你傷得遍體鱗傷。
姚姝將頭埋在白雪的羽毛當中,將眼中的陰鷙全都藏起來。
再抬頭的時候,還是滿眼溫柔的笑意,只有能夠感知到她情緒的白雪和闕南,同時緊繃起來。
不過姚姝很快又捧過了冷飯,繼續吃,她對闕南說:「你現在無法自己坐起來,我們還是不要去飯堂了。」
「我自己也不想去,我索性就吃冷飯,」姚姝對着闕南笑:「你如果心疼的話,就趕快恢復,然後陪我一起去飯堂吃飯。」
闕南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垂下了眼,抿緊唇。
姚姝邊吃邊說:「再有三個月,白陽秘境就要開啟,我無事的時候查閱過古書,那上面說有一種叫做元冥融血芝的仙草,能夠續接經脈。」
姚姝將自己知道上輩子的事情,全都推在古書上面,非常誠懇地說:「你放心,無論用什麼辦法,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會為你尋來元冥融血芝。」
「你不必每日鬱郁,等到你將經脈重塑,到那時候你喜歡誰……」姚姝看了闕南一眼,眼中帶着細微的水霧。
她慢慢地說:「到時候…你喜歡文瑤的話,我們就解除道侶契約,我會下山去,做一個散修。」
姚姝在眼淚落下來之前,低下了頭,大口大口吃飯。將頭埋在碗中不再抬起來了,這一副樣子非常的令人心疼,彈幕都在安撫她,憐惜她。
只有闕南看向她,並沒有為這一番話而動容,眼神甚至帶上了濃重的擔憂,連眉頭都微微蹙起,而系統則是持續死機中。
姚姝吃完了飯又去幹活,闕南還是躺在石頭上曬着太陽,這個時節正是早春四月,並不是很熱,被太陽曬着也不冷。
闕南的皮膚非常的白嫩細膩,彈幕並不知道他到底手感有多好。但是看到陽光曬在他的臉上他的膚色都快透明,想到姚姝早上在飯堂的時候,為了氣文瑤的時候說闕南的腿又長又好摸,都忍不住打量闕南的腿。
闕南雙腿無力,但是這些天被姚姝用靈力溫養着,又呵了姚姝不知道在哪兒弄來的傷藥,已經不至於會冰涼了。
他躺在那裏,忽略一身沉沉的暮氣,看着非常的賞心悅目。而他身邊的白雪,不同於上午的時候和他毫無交流,一整個下午,白雪都圍着闕南轉來轉去。
到快天黑的時候,日暮西沉,風已經有些涼了,白雪甚至上了石頭上,輕輕的趴在了闕南的旁邊,替他擋住了風口。還將它的翅膀打開,一部分蓋在了闕南的腿上。
姚姝收拾好了一切回來,就看到了這非常和諧的一幕。她中午的時候是沒有發現彈幕上發現的那些,例如闕南和白雪很多動作都太神似的事情。
不過姚姝發現闕南和白雪相處得這麼好,倒是有一些意外,對於闕南這個人,又多了一份好感。
仙獸會給人最直白的反饋,它們最能夠明白人類的情緒和好壞,它們也最能夠分辨人族能力的強弱。
那些懼怕仙獸,想要得到屬於自己的仙獸,卻又從骨子裏厭惡照顧仙獸的外門弟子過來,總是會被追着攻擊。
而闕南看上去毫無還手之力,躺在那裏一整個下午,期間白雪有兩次離開,姚姝一直在觀察着,並沒有任何的仙獸試圖去攻擊闕南。
就連最喜歡欺負人的烏眼青,經常追着外門弟子把人家頭髮都給揪下來的仙獸霸王,都只是在闕南閉目躺在石頭上面,白雪又離開的時候好奇地圍着他轉了轉,並沒有試圖上前。
可見闕南非常有仙獸緣。
因為這一幕,讓姚姝對於闕南的笑意變得真心實意起來。她走到了闕南的旁邊,拍了拍白雪的腦袋,對白雪說道:「你倒是挺會照顧人的,這可是我們門中長老,等以後長老好了,也會對你好的。」
姚姝又看向闕南,拉着他的手臂讓他坐起來。
將他的手臂直接繞到自己的脖子上,背對着闕南蹲下弓起腰身,「我已經結束了,我們現在回去,你上來,我背你。」
早上的時候是姚姝硬把闕南給顛上背的,這一會兒確實闕南自己收緊的手臂,攀到了姚姝的背上。
姚姝背着闕南御劍而起,提着空蕩蕩的食盒迅速朝着青瀾苑飛去。
入夜的時候,外門的弟子又過來了,不過很快被姚姝給打發走了,姚姝光明正大的地留在闕南的房間。
闕南躺在床上,姚姝坐在椅子上,兩個人平時基本沒有什麼交流,不過今天晚上不太一樣。
姚姝將營養液餵給闕南之後,闕南終於問道:「這些是什麼藥?」
姚姝挑起眉:「都吃了這麼多天了,你還怕我害死你嗎?」
姚姝自然不可能說實話,她只說:「是我之前下山歷練的時候,在凡間一位散修的手中得到的。」
「能夠迅速地補充身體所需的營養。」姚姝說:「我希望你快點好起來。」
補充身體營養這種說法是姚姝問系統系統說的,而營養液確確實實就是補充身體所需的各種營養。
否則郭妙婉的那一個世界裏,那些因為久病而無法進食的人,喝了營養液之後不會恢復得那麼快。
但是營養液本身又不治什麼病,它就是補充身體所需的營養,上一個世界痊癒的那些人大部分還是依靠朝廷送去的藥方控制住了疫情。
而這種營養液,正適合闕南這樣現在無法留存住靈力的人。
姚姝給他喝完之後,不知道怎麼想的,將自己練的心法默寫下來,拿給了闕南看。
姚姝說:「我在那個散修的手中也得到了一套心法,他對我說非常適合重劍。」
姚姝一錯不錯地看着闕南,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神情。
將寫着心法的紙張遞到闕南的眼下,問他:「闕南長老幫我看一看,這心法到底是適合重劍,還是適合長劍?為何我練着,總覺得有兩處會讓經脈滯澀。」
上一世這個時候這部心法,闕南都沒有開始為文瑤寫出來。但是闕南確實對心法有所研究,這其中有兩個地方也確確實實讓姚姝覺得不舒服,所以他想問一問闕南,或許闕南能夠為她改動一二。
闕南垂眸看向了心法,眼中的神色微微一凝,姚姝迅速捕捉到他的情緒,連忙問道:「闕南長老,是不是這心法其實適合的不是重劍?那個散修騙我對吧?」
闕南一時間沒有說話,但是很快他搖了搖頭:「我並未見過這種心法,不過這心法確確實實非常精良。」
闕南抬眼看向了姚姝,說到:「是適合輔助重劍的,你可以放心練。」
姚姝聞言微微鬆了一口氣,接着又詢問起了那兩處滯澀之處。
闕南垂頭看了許久,這才說:「這心法並沒有缺漏,你所覺滯澀……是你急功近利所致。」
姚姝聞言微微愣了一下,而後很快又笑了起來,她把心法拿回來,隨手團了團,塞進儲物袋。
並沒有再提心法的事情,而是閉目入定。
她入定之後,系統直播結束,闕南躺在床上,卻一直在側着頭看着姚姝。
那眼神猶如奔流不息的水,靜靜地拂過姚姝的眉目,又無聲無息地流淌而去。
一直到姚姝將體內靈力運轉了一個大周天結束,側頭看向了床上,發現闕南已經睡熟。
姚姝脫靴上床,掀開了闕南的被子,照常將手按在闕南的腳腕,開始給他輸送靈力。
因為姚姝醒過來,直播再度開啟,熬夜的彈幕看到這裏恨不得按頭,把他們兩個塞進一個被窩裏算了。
因為無論怎麼看,他們都非常的相配,什麼狗屁的大師兄和文瑤,這小兩口雙宿雙飛不香嗎?
不過兩個人一個上半夜不睡,一個下半夜不睡,就像感情的信號對不到一起一樣,一連很多天,雖然每□□夕相伴,卻沒有任何的進展,可把彈幕急壞了。
姚姝看上去就真的像是認真改造,她甚至在飯堂里都不會再找文瑤的麻煩,也沒有去催促她的大師兄還東西,砸他的牌匾。
盤璧山中漸漸又恢復了平靜,但是這平靜之下的暗潮洶湧卻從來不少。
按照正常,姚姝每隔一兩個月會帶着弟子下山歷練。
但是這一次姚姝一副和同門都恩斷義絕的架勢,又因為被罰在百獸崖餵仙獸,門中其他修為稍差一些的弟子,代替姚姝領着弟子們出去歷練,結果就出了事。
山下一個偏遠的山村當中,有一戶人家出了妖邪,求助盤璧山的修者替他們斬妖除魔。
根據來求助的村民的描述,那妖邪並不多厲害,不過是力氣大了一些。看上去體型大得像一座小山,整天用斗篷蓋着臉,據說有人看到那人居然生着一張木頭做的臉。
這妖邪鳩佔鵲巢的霸佔了一戶人家的妻女,也沒有在村里作其他的惡事,就是將那家的男人給打死了,屍首就掛在門前。那家的小女兒嚇得瘋了,那家的婦人也開始神神叨叨。
本來他們自己家的人不求救,那個鳩佔鵲巢的妖邪又不做其他的惡事,村民們各家自掃門前雪,不敢管也沒有能力管。
但是最近夜裏經常能夠聽到那家的婦人喊得非常地悽厲,聲音餘音繞樑,幾乎朝着人耳朵里鑽,村裏的人不堪其擾,這才四處求助。
也求了其他小門派的人去收妖邪,但是小門派的人打了個照面,就退走了,說他們管不了。
村民們這才沒有辦法,跋山涉水的跑了老遠,來到了盤璧山,請求盤璧山出面。
大師兄瞿清被門中事務纏身脫不開身,平常這種事情都是大師姐安排。
但是現在大師姐身在百獸崖,從前她被罰也會管這些事情。但是現在只要有人一問她,她就會說:「我忙着餵仙獸呢,讓開。」
其實只要姚姝肯管,她身上那個可有可無的懲罰,自然也就沒了。但是姚姝這一次打定了主意不管,整天背着闕南往返百獸崖,最多就是去飯堂打個飯。
瞿清來送過兩次東西,兩次都被姚姝下了面子。他拉不下這個臉再來找姚姝,便派了其他人帶弟子去。
誰也沒有把這一個妖邪當回事,畢竟他在村子裏那麼久也沒有害過其他人,如果是非常兇惡的邪魔,早就已經大殺四方了。
然後去的時候是整整齊齊三十人,高中低境的弟子都有,大部分都是低境,為了見識一下到底是什麼妖邪。
但是回來的時候就只有十個高境和中境的弟子,剩下的二十個低境弟子全都折在裏面了,包括兩個外門弟子。
這種死傷慘重的情況,在盤璧山上幾乎沒有發生過幾次,弟子們頓時沸騰了起來,一時之間整個盤璧山上議論紛紛。
太微掌門不在門中,門中的一切事宜都由瞿清代替處理。剩下的長老們大部分時間都醉心修煉,並不怎麼參與這種與世俗結緣,種善因的事情,因為他們身上的功德大部分已經足夠了。
不過這一次門中的長老還是聚集到一起,商議了一次應對之法。闕南雖然現在不良於行,但他是門中掌管法器的長老,所以姚姝親自把他送去了靈影大殿。
長老們在靈影大殿裏面商議事情,外面楚和漢界一樣站着兩撥弟子。涇渭分明地,在半個多月之前姚姝用重劍扎出來的,那個至今還未修復的地裂左右。
一撥人為首的是瞿清,他身後跟着的是整個盤璧山上大部分的弟子,包括綴在隊伍末尾的文瑤。
而另一撥人……不應該說一撥,而是一個,就只有姚姝自己。
姚姝手掌之下按着她的重劍,重劍主在地上被她當成拐棍,她的姿態散漫,長發挽起。
陽光之下另一隻手隨意的搭在眉毛上面遮擋着太陽,腳邊還放着一個食盒,很顯然正要去百獸崖。
有弟子忍不住朝着她看過來,可是姚姝卻誰也不看,包括她曾經心愛的大師兄也沒能分去她半點視線。
死傷了這麼多的弟子,如果不把這個邪物除去,盤璧山的臉都沒處放。
而這些長老們自然輕易是不會動的,到了他們這種級別輕易下山去降除這種妖邪會變成笑話,會被其他的門派笑是門中無人了。
他們商議的結果,是圍繞着這是一個什麼邪物,應該動用什麼法器,以及到底要派誰去。
赤閣的弟子有自請去的,盤璧山的內門弟子自然也有。只不過按和那邪物交過手的中境和高鏡弟子來說,那邪物非常地難對付,低境弟子就算有人自願去,一概不再考慮的範圍。
而這些人當中,姚姝是首選。
畢竟瞿清也有很久沒有親自帶弟子下山了,且很快白陽秘境便要開啟,白陽秘境每一年才開啟一次,每一次開啟的須彌秘境又不一樣,今年的至關重要。還要與其他門派競爭,瞿清一直在準備相關事宜,這個時候下山並不合適。
且山中最了解哪些弟子擅長什麼樣的武器,對戰的時候有什麼樣的毛病,哪些弟子的功法適合相互輔助的,只有姚姝。
這些事情一直都是姚姝來做,姚姝甚至會教弟子按照所擅長的武器結陣,他們跟着姚姝下山,只要聽指揮就可以了。
不過這一次人選定下來,姚姝卻拒絕了。
靈影大殿之中,姚姝面對着滿殿的長老,面上做足姿態,但眼中毫無恭敬。
姚姝其實最擅長的是隱瞞自己的真實性情,謀定而後動。但是彈幕上那些異世之人,那些給她打賞的老爺們不喜歡她那樣。
所以姚姝就張狂一些,壓着門派之中的邊線,做出一種要歸隱山林不問世事的漠然。
有長老問她為何不去,姚姝抬頭一看,正是不久之前罰她去百獸崖的那個老橘皮賀言。
姚姝強忍沒有當場笑出聲,而是說:「弟子前些日子因為私德有虧,剛剛被賀言長老懲罰,為門中盡心盡力是弟子的職責,但弟子現在的職責就是餵仙獸,它們都長胖了很多,長老們要去看一下嗎?」
「哦,對了,弟子還要照顧闕南長老,闕南長老因為弟子的惡行導致經脈撕裂,整日鬱郁,弟子好不容易才哄得他情緒好些,肯和弟子說五個字以上的話,弟子這個時候怎麼能離開他呢?」
整個大殿之內一時之間寂靜無聲,瞿清滿眼愕然地側頭看向姚姝,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會這樣……竟然連下山歷練都拒絕。
姚姝卻目不斜視,但是視線卻穿過眾長老,看向了微微擰着眉的闕南。
彈幕之上都在幫着姚姝,畢竟當初這些人的嘴臉和現在真是完全不同。彈幕也並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都要姚姝不要去,這也正是姚姝想要的那種結果。
傷心欲絕、心灰意冷這個理由真的太好用了。
至於上輩子因為對這個妖邪輕視,而死傷的那些盤璧山,甚至是其他門派的弟子們……跟她一個被罰餵仙獸,每天還要照顧殘廢道侶的可憐大師姐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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