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兔子急了會咬人, 狗急了會跳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其實黎宵他這些天,除了求人也想到了一個最後的辦法。
若真的無人相助,若皇帝真的想要他們家悄無聲息地死在騰農鄉, 他便回去將事情鬧大。
鬧到人盡皆知, 鬧到議論紛紛。
他父親只是背負着不清不楚的罪隱居山野, 並非天牢裏關着的囚犯。他父親曾經也是為開北國征戰多年的良將, 就算皇帝要飛鳥盡良弓藏, 也至少要顧忌人言。
再者他兩個大哥戰死沙場, 邊疆依舊有無數的軍將肯聽他黎家振臂一呼。
若非萬不得已, 黎宵不會做這樣極端的事情。他們黎家確實昔年勢大過頭, 舊部遍地, 可黎家滿門忠烈從無一人生出不臣之心。
但若全家性命不保,黎宵只能折骨做戟。即便是要死, 也要皇帝明白, 黎家滿門寧死不屈。
當然皇帝一生仁厚名聲在外,黎宵知道,他只要鬧起來, 皇帝這次便不會下狠手。
這樣日後的日子定然更難過, 但一家人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他從郭妙婉的屋子衝出門的時候, 差點直接和要進屋的甘芙撞在一起。
他連忙偏開身, 游蛇一樣避開甘芙,面上甚至還帶着笑, 看得甘芙都愣了下。
不過黎宵很快腳尖幾點, 消失在夜色當中。
而房間之內的郭妙婉和彈幕沉默了片刻之後,紛紛罵娘。
「嗤。」郭妙婉看着手裏的票據, 嗤笑道:「我看他能裝到幾時。」
甘芙這時候敲門,郭妙婉要她進來, 甘芙一進門便說:「公主,死士抓住了一個來營救弓燁然的女子,武藝高強,傷了府內好幾個侍衛」
「哦?」
郭妙婉因為黎宵的事情有一點煩躁,聞言皺着眉問道:「什么女子這般厲害?」
要知道她身邊的人,都是皇帝精心訓練再精挑細選出來的死士。
「身份不明,但她被拿住了卻沒有自盡。」甘芙說:「應該不是奸細也不是其他人私下培養的死士。」
「擅闖公主府,這種事情還用本公主教你怎麼做嗎?」
郭妙婉今天的計策沒能成功地實施,整個人都不太對勁,沒什麼耐心地說:「把那兩個人捆在一起給我扔出去。」
她正說着,突然間看到彈幕上在刷,說這個女子應該就是這本書的女主角。
郭妙婉叫住甘芙,「你等等,讓我想想……你先命人飛鴿傳書,黎宵去了騰農鄉,看看黎宵到底要做什麼,隨時來報。」
甘芙領命出去,郭妙婉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
郭妙婉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本書里的角色,她有血有肉有呼吸分明是個活生生的人。她也不相信腦中邪物,和這些依附於邪物的異世之人說的話。
現在依舊不信,可現在彈幕居然說,這本書的女主角出現了。
郭妙婉抬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尖。
系統直覺要遭,出聲警告:傷害關鍵劇情人物,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懲罰,請宿主克制自己。
郭妙婉摸鼻尖的手一頓,轉了轉眼睛,腦中跟系統說:「看你說的,我怎麼會傷害人呢。」
「給我看看劇情吧。」郭妙婉又說:「我現在開始好奇了。」
她一臉不像是要做好事的樣子,但是對改造人物透露部分劇情,是符合規定的。
於是系統只給郭妙婉看了主線劇情。
郭妙婉迅速看完,然後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對外道:「來人啊。」
辛鵝迅速進門,郭妙婉說:「命人把那個弓燁然,和營救他的女人給我帶到地牢裏面去。」她要去親自看一看,什麼樣的才是男女主角,氣運之子。
系統:警告,警告,宿主你……
「閉嘴你這個人工智障!」
郭妙婉罵了之後,系統死機了,反正她傷害關鍵劇情人物,是一定會受罰的。
彈幕卻因為郭妙婉罵系統笑瘋球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猖狂的改造者。
公主踩着系統的高壓線上跳舞。
人工智障笑死我,公主怕是連什麼是人工智能都不知道,就會用這個罵人2333。
話說黎宵就這麼跑了?公主接下來要怎麼辦,我好好奇啊啊啊啊!
我期待的黑屏又沒了嗎!
那是男女主啊,公主難道真的要傷人嗎?
郭妙婉當然不傷人,她只是今晚上準備好要炮製黎宵,可黎宵被她下料下太猛了,現在居然寧可隻身犯險,也不讓她幫忙。
黎宵不好好按照郭妙婉給他劃好的路走,居然跑了。郭妙婉最討厭失算的滋味,她不好受,別人也別想好受。
她看了眼彈幕,男女主角,氣運之子?
讓她來看一看都是什麼好東西。
彈幕的視線跟着郭妙婉,坐着軟轎走了足有一刻,才到了公主府的地牢。
她的私牢不常用,因此到處都很光潔。
她被侍婢們簇擁着走進去的時候,男女主正並排跪着。弓燁然現在堵嘴的和蒙眼睛的都拿掉了,就是一身「羽毛裝」還沒換,郭妙婉一見就樂了。
那女的看出厲害了,被捆得活像個粽子,居然還有兩個侍衛按着她的肩膀。
郭妙婉慢悠悠地走過去,坐在他們面前擺放刑具的桌子邊上。纖長的指尖,隨便在那些透着鏽黑色的刑/具上撥了撥,「哐啷啷」的響聲,在這牢房裏面尤其的瘮人。
侍婢們都將頭轉了過去,以辛鵝為首,這是規矩,郭妙婉用刑的時候旁人不能看。
彈幕都在刷着郭妙婉不會這一次也玩真的吧,這就是純粹的惡毒女配作死了。
彈幕雖然也不能看到全部的劇情,可是動男女主的男配和女配,自古以來就沒有好下場的。
他們不想讓郭妙婉這麼快就死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郭妙婉這樣的改造對象,他們還想看郭妙婉能不能改造成功呢。
郭妙婉手裏擺弄着一個鐵製的鉗子,拿在手裏也不說話,「咔噠咔噠」地夾了幾下。
很快有守牢的侍衛說:「公主,炭桶備着了,要端過來嗎?」
郭妙婉點頭,鮮紅的炭桶端過來,郭妙婉親手挑了幾樣,放進去燒着。
然後看也不看弓燁然那張看上去「寧折不屈」的臉,她真的是見過太多這樣的人。這個男主角……除了長得確實還行,其他郭妙婉也真看不出什麼稀奇。
說真的他就連做這副寧折不屈的樣子,也沒有黎宵做得像樣。
畢竟黎宵是真的軍武世家出身,本身便自帶一股不可彎折的正氣,哪怕跪着脊背也夠直。這弓燁然,身量屬實單薄,倒有點像藍煙他們那樣,嬌養着的。
她心裏話彈幕讀不出,要不然彈幕一定會告訴她,現在就流行這樣弱柳扶風般的纖瘦美貌男主。
郭妙婉直接將矛頭對準了來營救弓燁然的女子,她的身量和氣質,看上去倒是和郭妙婉身邊那些死士很像,一間便是常年練武的。
「你知道擅闖公主府,還傷公主府內的人,按照開北國律法,本公主就是將你用熱油烹了,也無人會管嗎?」
女子眉目英氣,模樣很不錯,又冷又艷。和郭妙婉這樣嬌花一比,一看就是一個長在溫室,一個開在曠野。
女子慢慢抬頭看了郭妙婉一眼,眼中殺氣凜然,在她旁邊鉗制着她的侍衛,頓時按着她的頭低了下去。
女子一句話也沒有說,沒有講道理,也沒求饒,這倒是讓郭妙婉挑了挑眉。
反倒是她身邊跪着的弓燁然,先開口道:「她是草民的朋友,只是為了救草民出去,公主強搶草民入府,難道沒有觸犯開北國的律法嗎?」
「看你這話說的,本公主不過是請你入府喝茶,」
郭妙婉說:「想喝公主府內茶的人不知凡幾,公子不是想要入仕嗎?你覺得本公主不及吏部侍郎大人在陛下面前說話有分量?」
弓燁然動了動嘴唇,正想說什麼,郭妙婉冷聲打斷他,「再說本公主碰你了嗎?還是你受傷了?」
弓燁然一噎,他看着郭妙婉桀驁囂張的模樣,心中有不甘和憤恨。
但他會審時度勢,現在是這個妙婉公主的「階下囚」,他便也會好好說話。
「既然妙婉公主有意提拔,那草民便先謝過公主賞識,只是夜深了,還望公主允草民帶朋友離開。」
郭妙婉聞言輕笑一聲,「你離開可以啊,來人,把那個誰,他叫什麼玩意來着,鬆綁送出府。」
「公主,草民的朋友……」
「你朋友?是你的小情人吧。」
郭妙婉走到那女子身邊,扳着她的下巴,轉向弓燁然,「她這樣的能耐,肯為你捨生忘死,這對你得是多深的情意?」
「但你該知道擅闖公主府是什麼罪,都不用給她扣個刺客的帽子,她傷了本公主的人,本身就是殺無赦!」
郭妙婉看着弓燁然冷下來的神色,笑着道:「本公主的人可是當今陛下送的,御賜啊。」
「御賜的東西損毀又是什麼罪,你一個要入仕之人,不會不知道吧?」
彈幕這會兒都沒人刷了,大家知道勸不了,就靜靜地看着公主作死。
系統也隨時準備開啟懲罰,並且調到了最大功率。
場面一時間堪稱一觸即發。
郭妙婉話音落下之後,沒人說話。整個牢房中只有炭盆燒着刑具的輕微聲響。
郭妙婉過了一會兒又開口說:「這樣吧,今晚上,你和她就只能走一個,她要是留下,過了這一桶刑具成什麼樣,本公主都把人交給你。」
「你要是留下,」郭妙婉笑着湊近弓燁然,手指輕輕撩了一下他的下巴,「本公主愛美人,你陪我一夜,這件事不僅一筆勾銷,本公主還會為你在皇上面前好好美言,你覺得如何?」
彈幕這時候又開始活躍起來。
臥槽,公主這是要拆官配嗎?!
臥槽臥槽,我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爽,我的爽點好歪啊,我倒要看看男主角怎麼選!
2333跟公主睡了就做不成男主了,這是一本雙文啊
女主角好冷艷,公主好嬌媚,姐姐們在一起算了!
我去,弓燁然會怎麼選?
郭妙婉也好奇地看着弓燁然,並且讓人給他鬆了綁。
不過這一次弓燁然面色青青紅紅的嘴唇幾動,卻沒有說話,郭妙婉直接道:「看來公子已經想好了。」
「來人,把這個女人送進裏面去受刑。」
「公主!你這樣簡直……唔唔唔。」弓燁然的嘴被捂住了。
郭妙婉把人弄進裏間,弓燁然被壓在外頭,不停地「唔唔唔」。
一大桶燒紅的刑具抬進去,弓燁然眼睛都紅透了。
彈幕也刷瘋了,吵嚷着公主千萬不要衝動傷害女主!
但是彈幕從來就沒有猜到過郭妙婉的想法。
郭妙婉把人弄進裏間之後,關上了鐵門,湊近女主角說:「你看到了吧,他在選擇你出去還是他出去的時候,遲疑了,他不肯為你去死,你卻傻兮兮地為他送死。」
郭妙婉嘖嘖,繞着女子走了一圈,說:「都說這世間痴男怨女,總也糾纏不清,在我看來,不過是沒人幫着他們看清。」
一大桶燒紅的刑具放在女主面前,郭妙婉說:「你這樣的本事,跟在那麼一個男人身邊,讓我猜猜,一為恩,二為情。」
郭妙婉一錯不錯地看着女子神色,然後笑起來,「原來是為了情。」
為恩還有點麻煩,為情那就好辦了。
「你和他是一對兒吧,你想說剛才他是被逼得一時傻了是吧?」
郭妙婉說:「我再來猜猜,他肯定沒有許你未來,甚至沒有說過愛你對不對?」
女子眼中閃過短暫地晃動。
郭妙婉精準捕捉到,哼了一聲,說:「知道為什麼嗎?他想入仕,追名逐利都寫在臉上了。要是許了你一個鄉野山女未來,他以後怎麼『被迫』娶世家女鞏固地位?」
系統要是人就真的快吐血了,因為這本身就是一個男主逐步不擇手段坐上丞相之位,最後才和女主h的虐戀情深。
彈幕也看了部分劇情,都在嗷嗷嗷直叫,公主說得太精闢。
女子面上還是沒什麼表情,郭妙婉又說:「這樣,我不傷你,也不傷他,我們來做個測試吧。」
「來人,給這位姑娘鬆綁。」
「公主,這……」
「放心。」郭妙婉看着女主角,甚至還對她笑了笑,說:「她不敢動我,動了我,她的好情郎還想入仕?怕是直接入土。」
繩子很快鬆開,女主角抓着手裏割繩子用的小刀縮回袖子,沒有用上。
她看着郭妙婉其實有些迷茫,不知道她要搞什麼。
郭妙婉卻問:「你叫什麼?」
「……」
「你不說我來算算吧。」
郭妙婉故作高深地閉着眼,手指亂掐,然後跑去腦中翻劇情,要把彈幕笑死。
「哦,冉秋,冉劍莊莊主之女。」
冉秋神色猛地一變,下意識地按向自己腰間,但是那裏的佩劍已經被繳了。
「怕什麼?」郭妙婉說:「這天下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這回你叫兩聲,」郭妙婉說:「痛苦一點,撕心裂肺一點。」
冉秋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皺眉看着郭妙婉。
她武藝確實高強,被鬆綁之後,已經想好了怎麼逃,怎麼帶走弓燁然。
但可惜是大鐵門關着呢,這屋子裏高手也不少,她才沒輕舉妄動。
「叫啊,」郭妙婉眯眼說:「你就不想知道,你追隨的情哥哥,對你的在意有幾分嗎?」
冉秋自小長在山莊,武藝超絕,但是沒讀過幾本書,沒怎麼接觸過人。跟着弓燁然下山了之後,平時弓燁然在明處出盡風頭,她就躲在暗處看着他發光發亮。
冉秋從來沒有去仔細想過這個問題,關於弓燁然對她在意有幾分。
她喜歡,所以追隨。他的回應是否含糊不清,是否對她的感覺和她一樣,冉秋從來都沒有在意,她長在山裏不諳世俗,不知死活。
但是被郭妙婉這麼一說,她也疑惑起來,她能夠為了救燁然哥哥去死,那燁然哥哥呢?
「叫啊。」郭妙婉說:「你叫了,我會讓人鬆開他,他只要闖進來護着你,我就放你們走。」
郭妙婉搓着鼻尖說:「不過前提要足夠悽慘。」
冉秋神色動容,系統抓狂,又不知道要怎麼警告。
彈幕都在刷啊啊啊啊。
然後冉秋也開始了「啊啊啊——」
頭兩聲還行,到後面格外地悽慘,郭妙婉都把耳朵堵上了。
郭妙婉很快又命人燒了塊布。
焦糊的氣味傳出去,又隔了一會兒,冉秋喊得太用力了,嗓子都喊劈了。
郭妙婉才堵着鼻子走出來,看到淚流滿面抱着自己頭,堵着自己耳朵根本不敢聽冉秋叫聲的弓燁然,忍不住問系統:「就這?男主角,氣運之子?」
「公子可以走了。」郭妙婉說。
弓燁然從地上爬起來,要朝着鐵門的方向跑,這時候郭妙婉不緊不慢地說:「勸你不要去,她太不老實了。本來想給她臉上印個賤字,但是她亂動,整張臉皮都掀下來了,看了容易反胃。」
弓燁然腳步猛地一頓,甚至踉蹌了一下。他回頭看向郭妙婉的眼神藏不住的怨毒,但是他沒有和郭妙婉拼命的能耐。
不會武藝,無權無勢。
「公主既然結束了,總該放人了吧。」
郭妙婉點了點頭,對着又要朝着鐵門走的弓燁然說:「現在放了,她也走不了了啊,雙眼都被烙鐵烙瞎了,手腳也都被穿廢了。」
這時候裏面再度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
郭妙婉縮了下脖子,心裏感嘆這個冉秋還真是莽啊。
不過弓燁然果然腳步又是一頓。
郭妙婉說:「烤得半生不熟的,打算把她扔了去餵老虎呢,公子要是帶她走,那就砍下一條你的大腿來,給本公主餵虎吧。」
黎宵那件事情之後,人人都知道郭妙婉有一頭老虎。
弓燁然整個人僵住,無論冉秋再怎麼喊,都沒有再上前一步。
他不敢看,不想去想像那個令他驚艷,卻又單純的冉秋變成什麼樣了。
而且他現在帶走冉秋,冉劍莊肯定會把事情歸結在他的頭上,冉劍莊的實力不容小覷。既然事已至此,他不如先出去,再找侍郎大人和冉劍莊的人來營救冉秋。
這樣一來,一切就都落在妙婉公主的頭上,她就算被冉劍莊的人殺了,也是罪有應得!
於是弓燁然就真的沒有試圖去找冉秋,轉過頭對着郭妙婉說:「那草民……告退。」
彈幕直接刷成一片,全都是罵人的話。
凸(艹皿艹 )啊啊啊啊!什麼狗東西,就這樣也配做男主?!
啊啊啊啊,氣死了,冉秋妹妹不許再跟着她了!
他哪怕再走個三四步,就能看到冉秋現在好好的,油皮兒都沒破!
氣死了死透了,這樣的狗男人要他做什麼?我現在覺得黎宵很不錯!
全靠同行襯托。
很現實,劇情里這時候現在弓燁然就沒有動心啊。
他就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設……話說我之前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人設?
因為其他的男主角,沒有認識一個郭妙婉。
沒有認識一個郭妙婉+1
沒有認識一個郭妙婉+10086
沒有認識一個郭妙婉+圓周率
郭妙婉慢慢笑起來,在黎宵那裏窩的那口氣,總算是出了。看看這男主角多聽話,牽着鼻子讓怎麼走怎麼走。
這時候冉秋也聽到了她的燁然哥哥說的話——他竟然拋棄了自己。
冉秋怒氣沖沖地走出來,搶了一把侍衛的刀,當場就要殺了弓燁然。
系統瘋狂地出聲警告:宿主請儘快阻止,氣運之子死亡,會造成世界崩塌!你也活不成了!
郭妙婉心裏把系統罵翻天,卻還是迅速抬手對着侍衛做了手勢。
而弓燁然看到冉秋出來了,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還沒等說話,便有人自弓燁然的身後,將他打昏了。
弓燁然軟倒在地上,冉秋被侍衛們給架住。
「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冉秋被架着雙臂,激動得眼淚都湧出來了。
郭妙婉搖頭,給她分析利害:「他是吏部侍郎要舉薦給皇帝的人,你殺了他,你們家的冉劍莊,會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再者說了,一個負心漢而已,你沒見過?」
冉秋居然真的搖了搖頭。
她還真沒見過。
彈幕都在刷笑死,這一次官配直接被拆了,原劇情的虐戀都不算什麼,這一次女主角都要殺男主角了,能和好他們集體割頭。
他們徹底對郭妙婉心悅誠服,論玩心,誰也不是她的對手。
幾句話而已,就把官配給拆了。
「你冷靜下,總不想給家裏招去麻煩吧?」郭妙婉問。
「不想。」冉秋搖頭,長了一副冷艷的樣子,居然是個呆頭鵝。
「那你不如不跟着他,跟着我。」
郭妙婉又溫柔起來,用能溺死人的笑,對着她說:「你看嘛,我身邊高手如雲,你來了,我讓你當頭兒。」
「你在皇城中聽過我的名號吧?」郭妙婉說:「沒人敢動我,我還能幫你報仇。」
郭妙婉走到昏死過去弓燁然的身邊,捏着他的下巴對着冉秋,「就這種眉細心窄唇薄無情的貨色,你還當好東西,我給你找十個比他好看十倍溫柔十倍的。」
男主角在她口中一文不值,系統死機彈幕笑到卡頓。
「且背叛之仇不一定要親手血刃。」郭妙婉說:「你還太嫩了,不知道對於某些人來說,讓他想要的得不到,比殺了他還痛苦。」
「你看,我就能不費吹灰之力,讓你的情哥哥露出真面目,你跟着我,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想要做什麼不能做?」
「找個比他好十倍的男人,氣死他。讓他這輩子鬱郁不得志,他定然生不如死畢生對今天追悔莫及。」
郭妙婉看了劇情,雖然潦草,卻也抓住了冉秋的全部弱點。
她又說:「還有便是我府內有的是好東西,珍饈美味世間佳釀,這天下只要皇帝有的東西,都有我一份兒。」
「你做了我的人,想要什麼沒有?跟着他能有個屁,他連給你買點糕點還要算計着兜里那兩個珠子夠不夠請人喝酒。」
郭妙婉準備一籮筐的話來鼓動冉秋,畢竟冉秋身後的冉劍莊,在劇情中是男主角日後的最大助力。
而現在她不光要拆官配,還要撬牆角。
可誰料郭妙婉話還沒說一半,冉秋便道:「那我跟着你!」
彈幕炸了。
女主角跟着惡毒女配跑了,這世界還能行?
但事實就是這麼殘酷而戲劇化,最後弓燁然一個人被扔出了公主府,而冉秋跟了郭妙婉的侍婢去自己的新院子了。
郭妙婉一會兒的工夫,不光拆了官配,還收了男主角的勢力,可謂心情舒暢。
沒再想黎宵的事情,反正剩下兩星半,還有三個多月呢,不急不急。
但是郭妙婉在黎宵走後的第二天傍晚,就接到了來自騰農鄉的飛鴿傳書。
騰農鄉那邊鬧起來了,本來患病的和沒患病的,都在城裏城外阻隔着。但是有的人家,家中的大人患病,將孩子獨自扔在城中,官兵們又沒有照顧到,險些把孩子活活餓死。
而那個孩子,不巧正是黎宵的妹妹。
當地對於黎家一家身份本來並不知道,可不知道從哪裏傳出去的,說這孩子乃是邊關黎言大將軍的妹妹。
黎言是黎宵的二哥,前幾年戰死。他戰死的那一場仗很慘烈,他手下因為殘疾回鄉的士兵不計其數,巧的的是騰農鄉便有。
老兵未死,仗着軍功在城中做了個護城衛,結果知道了那個女孩子是黎家人之後,便開始鬧起來了。
騰農鄉現如今的里不出外不進,形勢本來就極其地敏感,忠臣之後幾乎要被餓死,百姓們被人一鼓動,直接炸開了花。
他們覺得朝廷要徹底放棄他們,便有患病的人趁夜深入山林四散而逃,要將這瘟疫傳染到其他的地方,好讓坐鎮皇城的人無法置身事外。
現在騰農鄉組織了官兵搜山,試圖逃走的一律格殺,但這樣卻更是引起了民憤。被派去處置災情的官員,被民眾們卸了馬車軲轆,砸得頭破血流,扯開了面巾,也染上了瘟疫。
但其實朝中自瘟疫蔓延開始,太醫院便在日夜不停全力研製藥方,對騰農鄉的各種供給更是根本從未斷過。
可身在絕境,見親人陸續死去的百姓,情緒是經不起一星半點地煽動的。
郭妙婉接到這個消息之後,連忙梳洗換衣進宮。
她臨走之前,想了想,又將黎宵給她的聘禮揣在了懷中。
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污損天子之名事小,瘟疫擴散事大。而郭妙婉現在也已經明白,為什麼黎宵那麼在乎家人,卻最後不要她管自己回去了。
他定也是抱着把事情鬧大的目的回去的,他妹妹險些被餓死的事情,也絕不是偶然。
入宮之時天色已經黑下來,一到天子殿外,春喜公公便趕緊迎了上來。
「公主呦,你可來了。」春喜說:「陛下不知因為何事惱了,現如今正在裏面發作太子殿下,誰勸也不聽呢。」
就算郭妙婉沒有來,春喜也要派人去找了。自從皇后死後,放眼整個天下,能在天子發怒的時候敢上前,也能勸得住的,只有郭妙婉一個。
「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你也好意思做開北國的太子?!」
郭妙婉聽到裏面傳出的聲音,朝着內殿走的腳步一頓,皺起了眉。
「兒臣罪該萬死。」太子跪地叩首。
皇帝怒不可遏,「做事不干不脆,婦人之仁!狠毒不足蠢笨有餘,你若是及得上你……」
「父皇,兒臣來看你了!」郭妙婉突然在殿外高聲說話,打斷了皇帝下面訓斥太子的話。
地上跪着俯首認錯的太子,脊背頓時一松。
皇妹來了,得救了。
皇帝冷着臉,見郭妙婉一進來,便也沒有再繼續發作,冷哼一聲坐回書桌之後,對太子道:「你回去好好反省!」
他到底還是要在人前給太子留面子。太子聞言從地上起身,他居然生得和皇帝半點不像,面容溫和無害,眼角眉梢都透出一股子軟弱可欺的意味。
彈幕隨着郭妙婉一進門,都被太子軟糯的樣子震驚,都在刷好糯好軟!長得像棉花糖。
郭妙婉一進門,便笑着說:「太子哥哥也在。」
「父皇,那兒臣便告退了。」
太子說着轉頭,又對着郭妙婉說:「婉兒待會來我殿裏坐坐吧。」
郭妙婉點頭,「那自然,我前些天在宮中住,太子哥哥不在,我陪着父皇下棋悶死了。」
「和朕下棋很悶嗎?」皇帝冷哼一聲忍不住出言道。
太子迅速退出了內殿,郭妙婉面上笑意盡去。
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跪地對着皇帝道:「父皇,兒臣因騰農鄉的事情而來,良弓可藏不可毀。一旦瘟疫四散人言四起,後果不堪設想。」
「你也聽說了。」皇帝聞言猛地拍了一下桌案,「還不是你那軟弱無能的太子哥哥派去的人一時不查,讓人算計,才鬧出了這種事情。」
「好他個黎遠山,居然拔了牙斷了爪,還敢咬人。」
皇帝氣血翻湧,「朕倒要看看,黎家倒了三年了,還有誰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應和他!」
當初黎家勢大遍佈朝野,皇帝沒少被黎遠山掣肘。君臣與夫妻一樣,做到了最後,無論是否因為對方犯了致命的錯誤,一旦嫌隙有了,懷疑有了,便會越擴越大。
黎家偏生沒有一個是會迂迴曲折之人,過剛必折。現如今開北國海晏河清四方太平無人敢犯,皇帝能容得下臥榻之側安睡猛虎就怪了。
再者說他年歲漸大,太子無能,但也無甚大錯,他若不將黎遠山收拾了,難道還等着他挾天子以令諸侯嗎!
皇帝想到這裏是真的心力交瘁。
「婉兒,若你太子哥哥有你一半心機手段,朕又何必冒着背負罵名的風險,鳥盡弓藏。」
「只可惜你並非朕長子……」皇帝手肘拄着桌案,揉着自己的頭,他和郭妙婉一樣,憂思過重便會頭疼。
「你哪怕是我的長女,父皇都能……」
「父皇,切莫說這樣的話,」郭妙婉起身,走到皇帝的身側給他按揉頭頂。
「太子哥哥宅心仁厚,是萬民之福。」
「況且父皇在位,誰敢犯我開北?」
郭妙婉說:「再有個二三十年,就算父皇那時力不從心,開北國早已經固若金湯富庶安泰,太子哥哥之智做個太平盛世之皇,綽綽有餘。」
這一番話有多麼地大逆不道,便有多麼精準地擊在皇帝的心坎兒最軟處。
他先前被太子氣得頭疼,這就被郭妙婉逗笑了。
「你倒是護着你哥哥。」
「太子哥哥也從小護着兒臣。」郭妙婉說。
皇帝嘆息一聲,拍了拍郭妙婉的手臂,示意她可以了。
郭妙婉便將手從皇帝頭上拿開。
「罷了,尋常人都道家庭和睦為最大,皇家卻是親緣涼薄。」
皇帝滿臉欣慰地看着郭妙婉:「好在你與太子兄妹和睦,彼此護着,朕還有什麼不滿足。」
「你深夜進宮,不會就只為了攔着朕不吵你的太子哥哥吧。」
皇帝看着郭妙婉說:「可有應對之策?」
其實向皇帝獻策的人,自請去處理騰農鄉事情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地走了許多了。但是皇帝還是想要聽聽郭妙婉的計策。
他覺得旁人的計策,是揣度他的心思獻上,只有郭妙婉的計策,與他總是不謀而合。
郭妙婉站在皇帝身側,從袖口掏出了黎宵給她的票據,遞給皇帝。
然後居然又走到了皇帝面前跪下了。
「父皇,黎宵已經快馬趕去了騰農鄉,昨夜走的,現在飛鴿傳書攔截還來得及。」
皇帝眉頭微皺,現如今騰農鄉鬧得厲害,這件事因為黎家而起,若是黎宵去了,鬧得只會更加嚴重。
「但兒臣覺得,不需要攔。」郭妙婉說。
「你說。」皇帝低頭看着票據,沒急着問這是幹什麼的,只讓她先說計策。
郭妙婉說:「現如今騰農鄉民怨沸騰越壓越盛,不若讓黎宵回去,隨便給他塞個小官,烈火烹油,讓他去追擊那試圖散播瘟疫的村民們。」
「他現在是黎家希望,那些有異心之人,必然伺機接觸他。」郭妙婉說:「稍稍給他們一點時間,陛下便可一網撈盡那些最不安分的,再逐個烹製。」
「若他們真的聯合呢?」皇帝問:「如何收尾。」
郭妙婉這才說:「父皇手裏拿着的,是黎宵給兒臣的聘禮。」
「你說什麼?!」
「父皇大可以在收網之時,傳旨召告天下,欽定黎宵為兒臣的駙馬。」
「洋洋灑灑地說明兒臣與他如何日久生情,兒臣如何哭求聖恩,父皇不忍棒打鴛鴦,才不得不允。到那時,黎家只會眾叛親離。」
「父皇再顧及兒臣體面,隨便安個閒職給黎遠山,即全了君臣情誼,又堵了悠悠眾口。」
天下誰人不知,郭妙婉不僅是皇帝心尖肉,更是皇帝手中刀,替他剜去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若黎宵做了她的駙馬,那些不安分的,定然會覺得自己中了圈套,自此疏遠黎家。
「你在胡說些什麼?」皇帝皺眉將票據都拍在桌上:「區區一個黎家,朕不需要你這般算計自己!」
「父皇,」郭妙婉自然不是沒考慮自己,她考慮最多的就是自己。
她說:「將黎家放在偏遠的騰農鄉,不若將他們弄到眼皮底下,壓在手掌心來得安全。」
「黎家倒了三年,收拾了這一波殘部,再也翻不起大浪。」郭妙婉說:「而黎家幼子才四歲,待他成才早已經時過境遷,無人會在他身上押寶。」
「黎家兩個戰死的兒子雖然有娶妻,但卻均無所出,黎遠山只有一個黎宵罷了。」
郭妙婉勾唇:「若是黎宵做了兒臣的駙馬,黎遠山等同斷子絕孫,再也不足為懼。」
「你莫要再說,」皇帝沉着臉揮手,「還以為你有什麼良策,結果依舊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滾出去!」
「父皇!」
「滾!」
「兒臣聘禮都收了!退不得!」
「春喜!讓人把她給我拉出去!」
「反正十一歲那年,兒臣已然喪失了生育能力,這是萬全之策啊。」
「你給朕閉嘴!」皇帝抓起桌上的奏章,狠狠甩出去。
十一歲那年郭妙婉遭受的痛苦,是他一生不敢觸碰的傷。小小年紀,被當成爭寵的妃子灌了不知道多少損傷身體的藥,太醫說了診斷實情的時候,皇帝恨不得親手將那毒婦凌遲!
這些年郭妙婉如何胡鬧,如何不想嫁,他從不逼迫。皇帝怎麼能讓她以自身的殘缺,去幫他牽制大臣?
「這件事沒有商量!出去!」
郭妙婉心裏急得不行,這是個一箭雙鵰之策,操縱好了,黎宵的憎恨會徹底消失的!
於是她一着急,脫口而出道:「可兒臣真的喜歡他!兒臣與他兩情相悅,這票據乃是他和雲家退回的定親禮。」
皇帝表情變幻。
郭妙婉咬牙:「兒臣今生……非他不嫁!」
「正如當年父皇愛母后一般,想要與他廝守終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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