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吳鎮江這種程度的配合,既代表了他投入大涼王朝的決心,同時項陽也不能沒有表示。
他直接傳了一封親筆信回到關中,交給易安。
這次率軍支援荊州,為了防止某些「意外」,哪怕他們要快速入山逃走,撤回關中的時候,也不會將玉璽等重要物品丟失,所以項陽是將其留在了關中。
他在親筆信中,夾了一封聖旨,對於吳鎮江直接進行敕封,封其為宛城太守、列侯。
這個封賞是非常講究的,本身還算大方,也對得起吳鎮江對他的支持,但是又沒有誇下海口,算是比較「實際」的封賞。
若是項陽張口就要把吳鎮江封為荊州刺史之類的,那完全就是給吳鎮江畫餅了,吳鎮江自己也不會信。
而且,項陽直接開始對吳鎮江的手下進行一定程度的特訓。
時間有限,而且他們雖打退了魯真軍,還是被大諸侯盯着,所以不可能像大涼軍一樣進行長期特訓,不過已經足夠讓他們掌握各種新式武器包括炸藥包的存放運輸與戰場使用,即使項陽不在,他們也能利用各種新式武器作戰,足可抵禦周圍的強敵,一直堅持到大涼軍主力來援。
接觸到了這種可怕的武器,吳鎮江等人又驚又喜,連這麼強大的武器都交給他們使用,足可說明朝廷之誠意。
不過,項陽並沒有把炸藥包的製作工坊移到荊州之地來。
其一當然是必須要留一手,哪怕現在他已經非常信任吳鎮江,但是炸藥製作可是能稱為國之重器的東西,豈可置於不穩之地。
其二,則是項陽雖然幫着打贏了東西兩個方向的大戰,將兩大諸侯全部擊退,但是荊州的地盤還是那麼大,只是掌控着區區幾座城池,連一郡之地都不如。
在這種較為狹窄的地域之中,是無法進行大規模的作坊建設的,最多,項陽可以把某些民生作坊在荊州本土建設起來,這樣他麾下的商隊就可以在這裏直接拿到貨物行銷天下,不需要通過長長的山道。
大部分事宜都需要比較長久地建設才行,所以項陽為吳鎮江做出規劃,而且之後會提供工匠方面的支援,之後就由吳鎮江來主持這些大事。
這對於吳鎮江來說,同樣也是一個鍛煉。
吳鎮江畢竟是「義軍」出身,對於領兵作戰,他至少是合格線以上的。
但是在治理地方,他卻缺少足夠的手段。
項陽的安排,也算是給他增加一些治理地方的經驗。
雖然對於吳鎮江會有足夠的「獎賞」,但是項陽不會因此犧牲百姓,一個郡守在此時代,對百姓的生活影響太大了。
如果吳鎮江真的不適合治理地方,他會將之調入軍中,再酬以高位。
之後,項陽帶軍回到關中。
這裏,才是他接下來要應對的主戰場啊。
易安等人齊聚關中相迎。
項陽看着自己許久不見的愛將們,心情也是大好。
「呵呵,朕不過是去荊州打了兩場勝仗而已,你們也不必擺下這麼大的陣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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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神色嚴肅地道:「陛下歸來,自當重視,不過我們齊聚於此,不僅是為了迎接陛下,也是因為有一個重要的『客人』在關中坐客,也因此,我們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情報。」
「哦?」
項陽感覺自己有點兒被打臉,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經的神態,先干正事嘛。
「說說詳情吧。」
易安一邊把項陽迎入山間大營,一邊向他說明具體情況。
讓項陽驚喜的是,新的「客人」和軍情竟然是與漢中有關!
他在荊州之時,才剛剛給漢中軍以重創,但是他的兵力不足,完全不可能把張越的大軍完全留在上庸之外,沒想到,回到關中之後,還能得到與之有關的情報。
「起因其實也很簡單,我們在山間截殺了一夥岳虎軍的軍隊,從他們口中得知,似乎是專門在山間伏擊某些人員,準備還其他諸侯一個人情的。」
「我們藉此情報,提前找到了對方,原來那是一家從漢中之地逃難出來的名士,漢中許伯安!」
「許伯安?很有名氣?」項陽一愣,這方面的情報他還真的不知道。
易安也不以為意:「的確很有名氣,許伯安不但是西南名士之中的前三甲,而且還是漢中第一大族!沒想到,他竟然也會從漢中逃難而出,當時臣就意識到,漢中必定出了大事!」
項陽也作出了同樣的判斷,關切地道:「許伯安現在在何處,他是不是提供了與漢中有關的情報?」
易安欣然道:「正是!」
「許伯安作為天下名士,還是比較重視正統的,而且他也明白,之前陛下年幼,把大涼王朝的失政全都歸罪於陛下身上,是不合適的,所以心中對我大涼王朝很容易就歸順了。」
易安說得比較複雜,不過項陽知道此事大意不得,也需要確認許伯安所說的真實情,因此沒有半點兒不耐煩。
易安續道:「許伯安作為西南名士,門生無數,在漢中有着極高的影響力,但是他的理念與漢中大漢張越相衝,被張越派系的文武官員排擠。」
「原來又是跟張越有關係,說下去。」
項陽心中一笑,又是老熟人啊。
「張越手段激烈,而且深知許伯安在漢中影響力極為深遠,他自己是要不斷出外作戰的,豈有時間永遠在漢中盯着他?所以直接給他安了個罪名,逼得許伯安離開漢中。」
「但許伯安心中懷着漢中之民,豈能坐視漢中百姓隨着張越發瘋,引來戰火?所以他願意引我大涼朝廷正統進入漢中,恢復漢中河山!」
項陽聽到一半就隱隱猜出了許伯安的提議,但是聽完之後,還是頗為振奮。
張越領着殘兵退回漢中之時,項陽的心中是有些失落的。
雖說他現在的策略是通過佔據更廣大的村鎮地區,擴大實際掌控的人口,擴張大涼王朝的影響力,不過有一個更加穩定的後方總是好處更多的。
而且,項陽採取這個策略的最重要原因就在於大涼王朝受損嚴重實力不足,佔據大城池根本就是給敵人進攻的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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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漢中卻是個例外,靠着險要的地形,漢中本身就可以成為最穩固的基地,不論是益州,還是其他方向的外部敵人,都難以真正威脅到漢中。
當然了,以漢中作為一處後備基地,也存在着不少的弱點,那就是從漢中往關中運的話,一路是險要的山路,制約了後勤補給。
不過項陽有的是辦法克服它,首先是火藥可以拓寬部分山路,其次關中之地還有大量的工坊,除非同時受到涼州與岳虎軍的夾擊,否則這些工坊能源源不斷地產出各種商品甚至軍用物資。
大涼王朝現在軍隊不足,反而也有好處,那就是對於後勤的壓力比較小!
當然了,一切的前提是項陽的確能收回漢中之土。
他顧不得安頓自己,立即讓易安將那位許伯安帶來,與他面談。
許伯安的確有天下名士的風采,即使自己是處於逃難之中,也不掩名士之風。
當然了,也可能他單純是不想讓項陽輕視,畢竟現在許伯安也是大涼王朝的臣子,還是正統的皇帝陛下。
兩人見禮之後,項陽直接就問起了漢中的局勢,以及許伯安在哪些方面能幫得到大涼軍。
項陽的作風向來不問虛套直奔主題。
許伯安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提前想到過陛下的急切之心,從容自信地道:「張越雖然把我逼出漢中,但是我的門生遍佈漢中,他不可能全都拔除,那樣反而會讓漢中動.亂不堪。」
「所以,有許多人依然算是我的親信,而且對於張越不滿已久,若是能迎接陛下的天軍進入漢中,我保證那些門生可以作為內應!」
項陽點頭道:「這一點,我不懷疑,但是,如果只是一般位置上的官員,即使願意接應我軍,也難以發揮作用啊。」
「漢中之防,在於其險,我需要有人能為我打開漢中的大門!」
項陽的話鋒確實直接,不讓許伯安在他面前打哈哈,而是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漢中之軍,他不在乎,但是他必須要顧忌漢中的險要關隘。
張越應該不可能提前想到許伯安離開漢中之後,會立即投入到大涼王朝的麾下,而且可以發揮內應的作用。
但是他並非蠢人,即使不敢直接在漢中對許伯安下死手,也會提防一手。
所以,他不知通過哪路諸侯的人情,讓岳虎出手,想要在半路截殺許伯安,但卻被大涼軍給破壞了。
同時,項陽敢保證,漢中對外的幾處重要關隘全都被張越的親信掌握着,特別是發生這種內鬥的大事件,他絕對不敢相信原來許伯安的親信。
許伯安笑道:「陛下明見萬里,但是張越還是太低估我在漢中的影響力了,門生無數,絕非誇張。」
「雖然那些險關的主將並不是我的人,但是他們麾下許多的副將卻都是我的門生或者與我的家族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項陽一聽,終於能安下心了,沒想到許伯安的影響力這麼大,只要在關鍵時刻有幾位副將反水,只要能打開某些重要的通道和險關大門,那漢中軍又有何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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