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又來了幾對小情侶,買了些吃的零食和水果離開了,這裏真的像秦漢說的,晚上人少生意並不多,一個人完全可以搞定!
凌晨三點多鐘的時候,王凡又接待了一個阿姨模樣的中年婦人,長的又矮又胖,胸、部大的出奇,走起路來一搖一晃。
她領着十三個十多歲的小朋友,有男孩有女孩子,也是來買藥的,她們穿衣打扮很寒酸,只有黑白兩種顏色,看起來有些髒兮兮的,從王凡身邊走過去的時候,還帶着一股奇怪味道!
臭臭的,就像小時候農村家裏牛欄,豬欄的味道!看的出來這群孩子們物質條件非常不好!
更為奇怪的是她們中間還有一個,跛着一條腿瘦弱的厲害的小男孩,只有七八歲的樣子,頭上有一小撮白頭髮,明顯比周圍小朋友發育遲緩,所以王凡很快注意到他。
那小男孩眼睛很小卻有明亮有神,髒兮兮的臉上卻掛着很陽光的笑容,比健康人看起來更加樂觀!
這一群小孩子走進超市,顯得十分好奇,這個產品摸一下,那個東西看一下,他們還圍在一堆玩具車旁邊,不住的用手去碰,並發出咯咯的笑容。
王凡站在收銀台那邊,看得出來那群小朋友很好動,更有兩三個小男孩子圍在那蔬菜區,東張西望興奮異常,特別是在一個大南瓜旁邊,嘰嘰喳喳的說着話。
「好香呀,真想吃一口!」
「我最喜歡吃煮熟的南瓜,又香又甜!口水都流出來了!」
「我也好想吃南瓜飯,饞死了,我都聞到南瓜味道了!」
……
王凡瞪大眼睛,突然覺得心裏有些酸楚,看的出來這群孩子,是真心想吃南瓜飯!沒想到這個年代,還有物質要求這麼低孩子,看起來好可憐!
他們是農村孩子嗎?平時都是過的什麼日子?居然對南瓜飯念念不舍?怎麼會在這凌晨時分來到這個超市?
王凡越看越奇怪,但是那中年婦人並沒有和自己說話,每個人都有私隱,自己也不好多問!
「對不起,你的餘額不足,這個藥丸需要九會點!」
王凡抱歉的衝着那婦人笑笑,很奇怪這婦人看起來年紀不大,會員卡里餘額只有四會點。
「媽媽,還有我的!」
「媽媽,我有餘額!」
「……」
王凡眼珠子瞪的老大,敲擊電腦的手都在發抖,這個世界太瘋狂了,這婦人怎麼有十幾個孩子?這怎麼可能?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而且這群小孩子手裏怎麼會有超市的會員卡,還是那種藍色高級會員卡,只不過奇怪的是裏面會點都少的出奇!
這中年婦人十幾個孩子,每人手裏一張卡,金額最大是一,最小的是零,這讓王凡不由生出一種疑惑?這三界超市發會員卡是沒有限制的嗎?
四會點也可以變成高級會員?看來這裏會員級別不是按照卡里金額來劃分的,本來會員卡上面都是數字,後面是沒有單位的,而王凡為了好辨認,直接把這些數字後面加上會點來稱呼。
只是不知道這會點到底代表什麼?好像很珍貴的樣子!
「小十二不用拿出餘額,這藥丸本來就是給你買的!」
「是呀,十二出生的時候腳就不好,這次大家都幫幫他!」
「咱們兄弟的希望都靠你了!」
「……」
好不容易這一群人湊齊了九會點,那個跛的黑瘦小男孩,小眼睛裏滿是淚光,不住嗚咽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其他的一些小朋友看起來是小十二的哥哥姐姐,她們有的用臉挨一下弟弟,有的用手去碰一下他,安慰弟弟讓他不要傷心,看的出來兄妹們十分和睦!
「這位客人請你等一下,外面天太黑了,孩子們也不安全,我凌晨五點下班,你們可以在這裏休息一下等到天亮!」
王凡看着這一幕,現在才凌晨四點,正是天最黑的時候,還不如把這群可憐孩子,留在超市里讓他們玩一下,免得漆黑夜晚出去太危險了。
那中年婦人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秦漢,見他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這才鬆了一口氣,笑着招呼孩子們去明亮的超市裏面玩。
「不要亂摸那些商品,只看看不要拿,等天快亮的時候我們就要走了!」
「小十二過來和我們說話,以後我們見面就少了,你可不要忘記我!」
……
那群小孩子很奇怪,都坐在超市的地上,拉着小十二說話,而他們媽媽就那樣笑着,靜靜的看着他們,並不和王凡和秦漢打招呼。
「你說他們是親兄妹嗎?一家怎麼可能有那麼多小孩子?大半夜的怎麼到超市來了?」
「你太好奇了,說不定他們是孤兒院的,或者是其他原因,好奇害死貓的,你不懂就不要問了!下次我不在時,不要留客人在超市!特別是中高級會員!」
秦漢此時臉上很嚴肅,他一板着臉,兩個小酒窩就不那麼明顯了,弄得王凡也不好再多問什麼。
那一群孩子在超市空地上,盡情的玩耍着,他們在一起玩疊羅漢,一個壓着一個,下面的人掙扎的笑着,上面的人卻死死的壓着,也在哪裏咯咯笑,超市里留下一串串清脆爽朗的笑聲。
快到凌晨五點的時候,那群小孩子才笑着和王凡,揮手告別!
目送着那群人離開,聽着那藍色風鈴悅耳的聲音,王凡心裏越發奇怪,什麼時候一家可以生十幾個小孩子,而且年紀都差不多?估計戶口都不能上,而且怎麼生呀?
「哎呀,你快下班了,以後你就一個人上班,卡里績效獎數量多了,你就可以去超市換購貨物,當然下班的時候工牌放這裏!」
秦漢打了一個哈欠,帶新人實在是無聊,好在以後他不用常來了!他指了指電腦旁邊個小抽屜,示意工卡是不能帶出超市的。
「做了這麼多生意才三會點,這是我今天的績效獎金嗎?能換購什麼貨物?」王凡取下工牌,看着電腦多出來一排字,他有些好奇。
「今天生意特別好,不過都是小單子,你這績效獎能換的東西實在不多,你最缺什麼就換什麼!」
可能是要下班了,秦漢的心情變的好起來,不介意和王凡多說兩句,再說他既然在這裏上班了,以後就是自己人了,沒必要對他太兇。
「我最缺錢,能換嗎?」
王凡脫口而出,讓秦漢一臉無語,白了他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用手指了指一個特價櫃枱,都懶得說話了,心裏對王凡鄙夷到極點。
「這都是特價字畫書籍,不是錢呀,怎麼換?」
王凡翻看了一下那堆打折書,上面寫着「十會點三件,特價產品,售出不退!」
「這點績效獎還能換什麼,隨便挑一件,要下班,趕緊哥還有事忙了!」秦漢一臉不耐煩,沒出息的新人,一超市的好東西,居然就想着錢!
王凡見秦漢催的急,只好隨手拿了最上面一幅捲起的畫,還沒來的及打開看,就被秦漢給轟出超市!
「記住明天十一點準時上班,遲到半小時算曠工!工資績效獎金全無!」
站在沿江大道邊,冷風一吹,王凡清醒了不少,要不是手裏還拿着一個畫卷,他都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古怪的夢!
步行回家,天才剛剛亮,地下室還是黑暗一片,雖然有些疲憊,但是王凡卻是睡意全無。
他先是打開了那副畫,上面是一副花鳥圖,上面印章不少,而且紙張摸起來很有手感,只是王凡對畫完全是門外漢,他打開電腦,想惡補一下國畫知識。
這也是他的習慣,不懂問度娘!
花鳥圖的資料沒有找到,電腦上的一則新聞卻吸引了王凡注意力,他看看上面圖片和介紹,突然間大汗淋淋,一下子站起來,電腦旁一桶碗面啪的一聲,被他不下小心打翻在地,裏面的油脂濺落了王凡一身,他卻渾然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