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七取出一枚玉簡,淡然一笑,說道:「好好修煉,給你師弟做好榜樣。」有兇器又怎樣,長得醜,醜人多作怪,哼╯╰
謝康眸光微轉,小七今天火藥味有點濃哦,什麼情況?五師姐從哪方面都不可能,讓她覺得不服啊……除了那,小七的規模也不算小啊!
陸七七直接坐到謝康的主座矮榻上,悠然喝茶。
范靚:「……」那是小師弟的位置,這位小師叔幾個意思啊?她竟然想老牛吃嫩草不成!轉頭看向鄭洪,師父竟然不管?小師弟都已經娶妻納妾,這……成何體統,不要麵皮的嘛!
鄭洪看着氣呼呼的范靚,輕聲說道:「華存,坐到為師身邊來,你現在到了天階幾品?」
范靚微微鼓着腮,坐到鄭洪身邊,坐下時素白的寬鬆款道袍,某處顯得有些過於突兀,眼睛再次陷入朦朧狀態,說道:「二品,師父,你讓小師弟幫我安排一個院子,我要好好睡上幾天,閉關太累啦」
謝康看向步搖,說道:「你帶華存真人去聽雪軒,冬日可以賞雪。」
范靚揉了揉眼睛,嘟囔道:「鬼才賞雪呢,有那時間還不如多睡會,總是弄這些附庸風雅之事,討厭得很。」
謝康忍笑說道:「那裏冬天緩和,適合師姐酣睡。」
范靚忙站起身來,跟着步搖離開,沒有看向陸七七,太小,我看不見!
鄭洪默默翻白眼,幾個徒弟脾氣都比自己大,這些年太過清靜無為,師道尊嚴都被他們幾個給扔到腦後了。看向謝康說道:「某一會會在聽雪軒布下禁制,就讓你師姐在這閉門思過三個月。」
「師父,你確定是閉門思過,不是投其所好?」謝康坐回矮榻上,輕聲笑道,「還三個月,出海在即,怎麼關三個月?」
鄭洪眼神輕飄飄地飄向廳堂外面,湖裏的蓮蓬已經都採摘了去。只剩下荷葉,還算青翠,過幾日便會枯荷滿湖,轉移話題問題:「這次只帶夫人和左孺人出行嗎?」
「只是向南試航,應該不會用太多時日。」謝康端起茶盞來,輕聲笑道,「梨園美人帶二十四位,侍女什麼的典府令會安排,名單會報到平叔那裏。」
鄭洪端起茶盞,一口飲盡,最省心的徒弟也開始不省心了,「梨園美人,不能不帶嗎?」
「二十四位元嬰。」謝康語氣淡然的說道。
「怎麼可能?」鄭洪直接拍案而起,那是元嬰,不是大白菜,況且那些美人入府才三個月,那時只是練氣五六品而已。
陸七七暗自撇嘴,光你們這幾位顯聖都顯了好幾回,順風順的簡直不要太順的說。
謝康微微點頭,說道:「剩下的也是隨時可以突破,讓她們留在府里突破。明春再一起北上。師父不信的話,可以去梨園看看。」站起身來朝書房隔間走去,切下一塊翡翠,送給五師姐。
陸七七沒有跟着謝康走,去院子裏散步,九月的陽光還不錯,不冷不熱,不像某人成天就知道宅着。不是畫畫寫字,就是聽曲看舞,生活的一點都不健康。
鄭洪揉了揉鬢角,這個「小師妹」長得一般般,脾氣卻不是一般的大。朝書房隔間走去,看到謝康切下來三分之一的玉石,輕聲勸道:「樂安,你五師姐認為睡覺最重要,畫符只是緩解一下睡覺的疲勞。」
謝康一腦門黑線,這說法還真是足夠別致,「師父,按你的說法,師姐若是不睡覺,豈不是早就可以渡劫飛升?」
鄭洪坐到謝康旁邊的圈椅上,輕聲嘆息道:「她在地脈里待了三年,和你正好相反,氣運太多,屬於走在路上都會天上掉餡餅的那種。那時還小,害怕得躲在屋子裏不敢出來。慢慢就養成了隨時睡覺的習慣。」
謝康羨慕萬分,歐皇附體啊這是!有什麼好害怕的,讓餡餅來得更猛烈些才對……「需要五師姐付出什麼代價嗎?」
「沒有。」鄭洪想了下那一小段時間的事情,很確定的說道,「只是運氣太好,好到讓人頭皮發麻。一起去采草藥,別人費勁都找不到的,到她那,就和排着隊送上門一樣,還都是年份很大的極品草藥。關鍵是,她只是在外圍山腳處轉悠。更不要說,動不動就掉落到眼前,自己送上門的各種飛禽。」
謝康陷入深深的無語中,師父說的飛禽絕對不是麻雀斑鳩那種……「那五師姐找我幫忙畫符,就是說我畫過一遍,她就會運氣爆表的學會,並且更上層樓。」
鄭洪點了點頭,應該是,原來不知道華存有找樂安畫符,「最近這幾年,畫符的成功率越來越高,速度也越來越快。」
謝康不想說話,取出一塊細長條的翡翠,做出九節八目的洞簫,決osplay一下黃老邪……生個閨女的話,要防備一下靖哥哥那種憨厚老實型男人,絕對不能十五六歲就被拐跑!
起身走到書房畫案處,放下翡翠玉簫,提筆寫下:江南柳,葉小未成陰,人為絲輕那忍折,鶯憐枝嫩不勝吟,留取待春深。十四五,間抱琵琶尋,堂上簸錢堂下走,恁時相見早留心,何況到如今。
想了下這首詞引出來的亂局,有些悵然地說道:「玉竹,取小碳爐來。」
玉竹默默將金錯銀博山爐取來,放了四塊寸長的瑞碳,第下寫的不滿意時,就會燒掉,不讓人看。
鄭洪坐在隔間發呆,也不知道樂安哪那麼多的詩詞可寫,至於現在是什麼境界,沒人能看透,反正金石琢,不能修煉的人,根本做不出來。那層層疊疊的陣法,讓人看了只有一個感受:暈
不是陣法看不懂……是看不透,利用的規則更是讓人心驚,連時間陣法都有,同樣也是連環陣。玄度已經被打擊的,回清閒堂去閉關,只為了研究明白那些陣法。
謝康不知道鄭洪的碎碎念,拿起玉簫來,吹起梅花三弄來:一弄叫月,聲入太霞;二弄穿雲,聲入雲中;三弄橫江,隔江長嘆聲;風盪梅花,欲罷不能。
鄭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