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不錯啊!」張雲擂笑過之後,對着張九德眨眨眼。一筆閣 www.yibige.cc
「即興發揮唄,怎麼着師哥,有沒有興趣接着往下說?」張九德眉毛一挑。
「行啊!」張雲擂也來了興致,他也想知道張九德這即興發揮能有多好。
說真的,他還真沒跟張九德一塊兒登過台,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出來。
「那你給我量量,咱接着往下說?」張九德靠邊兒停車,他感覺挺新鮮的,都知道張雲擂是實打實的捧哏,也沒人見過他量活兒怎麼樣,張九德今兒這都直接開始試上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反正挺新鮮的。
「下車,我看那路邊兒有一嘬兒人,咱倆撂回地兒。」張九德嘿嘿一笑,挑了挑眉毛,「怎麼着?怕不怕?」
「我怕什麼呀。」張雲擂樂了他一臉不在意,「說實話,我還怕你不是那回事兒呢。」
「第一次嘛,體諒體諒。」張九德停好車直接從車裏下來,臉上帶着新鮮的笑容。
撂地兒這玩意兒,自打七八十年代以來幾乎都絕跡了,這兄弟倆也不知道哪門子心血來潮想干一回這個。
倆人走到路邊兒台階上,張九德嘿嘿一笑,「我開始喊了?」
「喊什麼啊?」張雲擂笑了笑,&nbp;「你直接來段兒門柳兒開場,&nbp;你這嗓門,瞧見那邊的大爺大媽們沒?一開嗓子保管他們都得聞着聲兒過來。」
「哈哈哈哈!您真捧喲!」張九德直接大笑一聲。
「開始吧趕緊。」張雲擂跟張九德並排站好,&nbp;臉上露出謙和的笑意。
張九德也感覺新鮮,他這人生中第一次撂地。
站好之後,張九德眼神瞥了一眼那邊兒坐着的一圈兒老頭老太太,臉上帶着笑意,&nbp;直接開口
「杭州美景蓋世無雙,&nbp;西湖岸奇花異草四了季的清香z。」
「那春遊蘇堤桃紅柳綠,夏賞荷花映滿了池塘。」
「那秋觀明月如同碧水,冬看瑞雪鋪滿了山崗。」
這一段下來,那嘹亮尖銳的嗓音直接把老頭老太太們上眼神吸引過來了。
坐了一圈兒的老人們紛紛看向路邊兒站着的兩個奇怪上年輕人。
張九德關注着他們呢,&nbp;看他們眼神過來,&nbp;他更賣力了。
「我表的是蛾嵋山白蛇下界,在這上天怒惱了張玉皇」。
「怒沖沖差法海臨了凡界,在這金山寺內把這方丈來當。」
「」這一天許漢文來這燒香還願,&nbp;老法海攔去路是有語開了腔。」
「我算定你的妻是多了年的怪蟒,纏繞你結連理盜取真陽。」
……
「這小伙子嗓門真高啊。」
人群中的老大爺一臉驚訝的看着那邊兒站着的倆人,「唱的什麼,感覺這韻還挺有味兒的。」
「這哪兒知道,沒想到這年頭還有跑江湖賣藝的年輕人。」
旁邊兒的老大爺也一臉驚奇。
「去瞅瞅?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捧個場。」
「中!」
……
老頭老太太們站起身,笑呵呵的都搬着自己隨身攜帶的摺疊小椅子,來到倆人前方不遠處。
張九德一看過來人了,&nbp;臉上的勁兒更足了,&nbp;還衝着張雲雷挑了挑眉毛,唱的更賣力了。
張雲擂只是笑呵呵的看着,&nbp;對着老大爺老太太們拱手。
張九德一段兒柳兒活兒唱完,&nbp;收穫了不少掌聲。
「小伙子嗓子真不錯。」
「倆孩子人長得也精神。」
「……」
「謝謝您諸位誇讚了,大爺大娘們好,&nbp;我跟我旁邊兒這位小兄弟是咱們京都本地學相聲的,&nbp;今兒閒着無聊,&nbp;也算出門給大家藝演了,&nbp;您安心聽上一段兒,說的可樂了給鼓掌笑個,&nbp;說的不可樂您也別嫌棄!」張雲擂跟老江湖似的,也不提什麼德雲社啥的,&nbp;就對着諸位大爺們拱手。
「成!」
「……」
看着下面兒坐着的大爺大媽們,張九德也想好說什麼,他就憑着感覺,延續着車裏自己的即興發揮,笑呵呵道,「我有個師弟,那是個講究人,不管幹什麼都講究。」
「多講究啊?」張雲擂笑呵呵的,一臉興趣盎然。
「我這師弟叫閻鶴祥。」
「不認識。」張雲擂聳聳肩。
張九德笑呵呵的豎起大拇指,&nbp;「閻鶴祥這人吃東西講究,大部分都遺傳與他的父親。」
「這玩意兒還能遺傳?」張雲擂一臉驚訝。
張九德胸脯一拍「那可不,&nbp;他爸爸是最懂吃的,閻鶴祥的爸爸詹姆斯先生…」
「好傢夥這閻鶴祥是個串兒啊?」張雲擂一臉懵。
「哈哈!」
老大爺們被張雲擂抖的這個包袱給逗樂了。
外國人的華夏兒子…
那可不就是串兒嘛。
張九德嘿嘿一笑「你說是就是唄,人家父子二人那是真懂得吃的真諦,&nbp;就是要自己吃的舒服,吃的痛快,貴不貴無所謂。早晨大餅卷巧克力,&nbp;吃完喝茶,明前的茶和明前的香菜,一起沏着喝。」
「好傢夥那也不嫌膩歪啊?!」張雲雷無語。
「好一個大餅卷巧克力…」老爺子們都笑岔氣了。
張九德一看效果還不錯,更賣力的往下說「吃飽喝足了,然後刮刮臉,老爺子褶子有點多,皮膚鬆弛,整體看起來像沙皮狗一樣,刮臉的時候容易刮到肉。」
「有什麼說人的嘛!」張雲擂一臉無辜。
張九德沒搭理他,繼續道「人閻鶴祥人多孝順啊,給父親買了一個全自動刮鬍子機,大小跟冰箱一樣,上面有個臉型的窟窿,&nbp;把頭伸到窟窿里,裏面一萬多個刀片,&nbp;刀片自動轉就刮好鬍子了,&nbp;出來後,皮膚都平整了,不過不能多用,多用的話鼻子可能就都刮沒了。」
「好嘛,俏皮話全讓你給說了。」張雲擂一臉無語。
張九德嘿嘿一笑「我旁邊兒這位知道後,心想,喲!這玩意還有弒父功能,於是準備也買一個給自己的父親用。」
「去去去!」張雲擂趕緊攔着張九德,一臉無語道「沒有!一個都沒有!!可別聽他瞎胡嘞!」
「哈哈哈哈!!」
老爺子們聽的起勁兒。
主要都是剛吃完晚飯,來公園兒走走,溜溜食物兒。沒想到能碰上這倆有意思的小伙子。
反正也不花錢,能了樂兩聲誰也不會嫌煩。
張九德繼續往下說「閻鶴祥的父親閻老爺子年輕的時候非常優秀,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人,簡稱完了的人,心地十分的善良,要說大善人大善人說的就是他父親,有的時候喊他父親喊的比較簡短騸人騸人就這麼叫。」
「那可真是大好人。」張雲雷一臉無語。
張九德眉毛一挑「您要問他父親有多善良?這麼說吧,有一年冬天天氣寒冷,閻老爺子出門看到有個小商販在賣兔子,看到兔子凍的打哆嗦,十分可憐,心理難受的不行,自己穿這麼厚都凍的十分冷,更何況小兔子。於是問小販兔子怎麼賣,兔子20一隻,他花了150買了10隻包圓了,然後坐在雪地里50一隻在那賣。」
「好傢夥!這是善人幹的事兒嘛,缺德不缺德啊!」張雲擂都快魔怔了。
實話實說,張九德這即興發揮,段子一般般,但就是說着順嘴,也適合在這兒撂地兒的場合說。
就跟拉家常似的,要真放到舞台上估摸着效果反而不怎麼好,但就是這種拉家常的說法,反而更適合現在的場景。
張九德順着腦子裏的想法繼續往下說「老時候,bj有四大名醫,這四位名醫只收了一個徒弟,就是他的父親,他父親醫術高明,主攻婦科,別人看病都是為了工作,他父親工作是為了愛好。」
「好嘛!他死不死啊!」張雲擂狂叫一聲。
「哈哈哈哈哈!!」
老爺子老太太們都笑出聲了,這孩子講葷段子嘛這不是。
「當年在人民醫院當婦科主任,副院長找他們開會,來了產科兒科的主任和閻老爺子。」張九德看了一眼眾人,覺得下面坐着的老爺子們都被吸引到了,一股子成就感就上心裏來了,繼續道
「副院長說最近單位要發年終獎,但你們三個人裏面只有一個名額。誰要能答出來這個問題,年終獎就是誰的,問題是母乳餵養的優勢是什麼?」
「怎麼說?」張雲雷也來了興致。
張九德嘿嘿一笑「產科的主任說優勢是易於小兒吸收。兒科的主任說母乳營養更豐富。」
「這確實是啊。」張雲擂一愣。
張九德捂臉了「他父親說容器更美觀…」
「去去去!!」張雲擂趕緊拉着張九德。
「啐!」老太太們雖然不在意這個,但是聽到這麼葷的段子也不免嫌棄一聲。
老爺子們倒是聽的津津有味。
反正這段子是肯定不可能放到台上說的,小劇場都不行。
「後來他父親就被開除了。」張九德繼續往下說。
「廢話,留着就是個禍害。」張雲擂氣的直翻白眼兒。
張九德嘿嘿一笑「從醫院回來之後,閻鶴祥的父親自己開了個小診所,好多病人都來看病,他父親也很有醫德,有的說沒錢,免費也給人家看。」
「得了吧,說啥都沒人信了。」張雲擂一臉不屑。
張九德繼續道「有一次來了個小姑娘,他父親那個高興啊,姑娘不好意思說我沒帶錢。
他父親來了一句要什麼錢,醫者父母心,咱去後台檢查檢查去,檢查好了,我給你錢都行。」
「那是衝着檢查去的嘛??!」張雲擂氣的跳腳。
張九德聳聳肩「後來來了個男的,他父親說滾蛋吧。」
「我就知道。」張雲擂無語。
「哈哈哈哈哈!!」台下的老爺子們心照不宣的大笑。
張九德等他們笑完,繼續道「日子就這麼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這麼過着,有一天閻老爺子想着,天天這麼下去也無聊,得找個女朋友結婚了組成一個家庭。知道閻老爺子沒結婚的時候,當地媒婆界都轟動了,一想到閻大善人還沒對象,誰要給他說上媳婦了,誰就是媒婆界的煤婆王。」
「這麼玄乎啊!」張雲擂一愣。
「有一個媒婆想到,在前門附近,陝西巷有那麼一戶人家,姑娘特別的好。」
「好什麼啊?!能掙錢嗎是?」張雲擂人都愣住了。
「哈哈哈哈!!」老爺子們也都哈哈大笑。
不為別的,本地人都知道陝西巷是八大胡同之一…
張九德不管不顧繼續往下「準備給閻大善人說對象,這戶人家怕別人走錯了,門上貼了個紙條本是民宅。意思就是這裏是民宅,不是你們想的營業場所。」
「這還不如不貼。」張雲擂無語。
「雖然貼了紙條,但是還是怕別人闖進來,於是安排他舅舅在門口擋着,他舅舅當時是燕京大學的畢業生,雙學位碩士,專攻水產專業、機械專業。往門口一站,書卷氣質撲面而來,濃眉大眼,絡腮鬍,胸前敞露着,一身胸毛。胸前還有紋身,二龍戲珠,其實是倆皮皮蝦踢足球。」
張九德這段兒說的很快。
「好!」老爺子們也給面子的鼓掌。
「這還是人嗎?這不夜叉嘛?」張雲擂一口老痰想吐張九德臉上。
張九德嘿嘿一笑「閻鶴祥舅舅一看看是媒婆來說親的,趕緊讓媒婆進門,進門後,閻鶴祥母親家裏院子非常大,中間有個舞台,台上有個姑娘正在唱曲兒。台下坐着他姥爺,姥爺也是博士,還有姥爺的一堆朋友們,一群老頭就在台下這麼看。」
「都不是啥正經人啊這。」張雲擂冷笑一聲。
張九德側過臉,一臉嬌柔「這時候,她母親出場了,緩緩來到台上,溫柔的說各位老闆,今天給您演唱單弦牌子曲,風雨歸舟。這單弦牌子曲非常的文雅,不是有文化的人根本欣賞不來,文雅程度堪比崑曲。他母親拿出竹板,開始打着節奏,紅唇微張,唱道我滴小郎誒,叫我做什麼,我只許看呀我不叫你摸,誒我不叫你摸……」
「去去去!!有你這麼埋汰人的嘛!!十八摸都出來了。」張雲擂瞪着眼睛轟走張九德。
台底下的老爺子老太太們都笑出聲音。
這倆活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