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秦紅玉施法將偏殿封住後,方才轉回身坐至程羽對面。讀字閣 www.duzige.com
見對方坐下且面色和善,程羽看似隨意搭在武君劍上的右手,方才不動聲色地放下。
只見對面秦紅玉坐定後抱拳拱手道:
「方才先生問本君那段仙緣,其實若細論起來倒也稱不上一個緣字。猶記得彼時,本君正率本部兵馬追擊蠻子一股散騎,不知不覺間深入其腹地,待將其全部剿滅後正欲回營,忽然間周圍卻是一片昏天黑地,鬼哭狼嚎,我部下許多將士及戰馬都有恍惚失神,驚慌跪伏之狀,本君也同樣感到頭脹欲裂,乏力的緊,竟連股下戰馬都坐不穩,渾身更好似要飄離體外。」
秦紅玉說到此處頓了一下,仿佛如今依然能感受到那時痛處一般。
程羽聽着秦紅玉描述,心內暗自分析,他們應是遇到神魂一類的法術。
「而後如何?」
他追問道。
秦紅玉回看着程羽,她那一雙女性少見的英武劍眉微微蹙起,似是思索一番後緩緩說道:
「而後,本君終承受不住,一個趔趄從戰馬跌落,只覺得渾身一輕,頭頂如有根線般,竟將我緩緩向上提起,愕然抬頭之際,只見天空不知甚時出現無數道細長的黑色陰雲,整整齊齊排布,一眼望不到邊際。
再扭頭看去,身邊其他參將親兵,十之八九也跟我一樣都在向天空飄去。恰在眾人絕望之際,東南方忽得傳來一道異響,初時細微如夏日蚊蟲之聲,但只轉瞬間便是一陣橫亘天地的厲嘯,刺得本君神魂幾近爆裂。
那陣尖銳嘯聲在天地之間往復迴蕩,本君似聽到有根線崩斷之聲,緊接着渾身一沉,再睜眼時便是癱坐回黃沙之上,此時我才發現,隨身的那把寶劍不見蹤影,只空餘包金蟒皮的黑檀劍鞘懸於腰間。」
說到這裏,秦紅玉從腰側直接抽出一把暗沉沉毫不起眼的寶劍,手腕翻轉隨手挽出一個劍花後,便輕放在身旁茶几之上,引得程羽不禁側目向其腰側看去。
她那把劍三尺有餘,也就是一米多長,可方才她進殿之時乃是空手而來,卻是從何處抽出的這把長劍?
「就是這把劍,彼時本君稍一納悶正欲找尋,就覺頭頂一道白光,「唰」的一聲此劍從天而降沒於黃沙內兀自輕顫不休,天邊緊接着傳來一道男子聲音幽幽言道:好劍。本君疑心不定未敢拔劍,忍痛抬頭看去,只見天空那一道道細長陰雲不知被何物從中攔腰斬斷,變成兩排。
而後所有陰雲疾速旋轉收縮成一團大烏雲,我麾下將士也都重新墜回地上,本君比他們跌落得早,抬眼看到烏雲邊緣似有一團玄黑色裙袂飛揚。
約摸着只一息之後,天空就傳來一道空靈女子輕哼聲,那團烏雲轉而向東南方飛去,本君循着雲團飛去方向,看到東南方天際」
秦紅玉說到這裏,轉頭看眼程羽,又盯着他手邊茶几上的那把重劍幽幽言道:
「有一襲白衫背影立在雲頭,將那團烏雲及其上的女子遠遠引開」
秦紅玉說到這裏,雙眼直勾勾盯着程羽好一會兒。
程羽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衣着問道:
「莫非,那位仙人看去與程某相仿?」
見程羽詢問,秦紅玉輕輕點頭:
「此事已過了八百餘年,原本在我心中已是淡了的,直到前幾日在山頭之上,親眼得見先生執劍鬥法之風采,本君仿佛一下夢回前塵往事,恍惚間竟覺得先生就是之前那位仙人,只可惜彼時無福,只看到仙人翩翩背影,但以本君前幾日看去,先生英姿當不輸仙人,紅玉在此斗膽一問,先生是何來歷?」
程羽耳聽得對面的颯爽巾幗,居然連自稱都從本君改成了自家名諱,心知這位九成是將自己誤認為八百年前那位地仙了。
「武君大人誤會了,程某人只是初到此方世界而已。」
「哦」
秦紅玉面色複雜的緩緩點點頭。
「方才武君言講那仙人將烏雲之上的女子引開,之後又如何呢?」
程羽將話題又引了回去。
秦紅玉回過神,想了想答道:
「之後天際風雷滾滾,我與麾下兵馬也顧不得頭暈腦脹,急忙整裝即刻回營,自此之後,便再無緣得見仙人風采,而紅玉也因此得了隱疾,班師不久後,世間便傳言四起,紅玉這才知道,當時在北漠所遇的那位白衫仙人,乃是出自千霞山的一位新晉證道的地仙。
而後新朝建立,但令紅玉氣不過的卻是,我們拼死打下的江山,昏君卻供奉五個妖修世家為護國天師,以至我最終年紀輕輕抑鬱而終只可惜臨死都再未得見仙人一面。」
完了?
只被救下一命,卻連一個照面都沒有。
「那文君所言,武君還有過一段仙緣,即是指的這段掃北之事?」
秦紅玉聞聽,身上忽然微不可見地卸去英武架子,一絲罕見的羞赧更是在她臉上一閃而去。
谷珡 她順勢一甩腦後馬尾,眼光卻瞄向殿門處,隨即似是想起殿門已被禁制封住,這才努力維持着習慣的語氣,爽朗言道:
「那是文君誇大其詞而已,那段所謂的仙緣嘛說來慚愧,乃是我在還未舉義兵之前的某天夜裏,沉睡之時夜夢一龍,教習了我一些法術」
秦紅玉言及於此頓了一下,清一清嗓子,繼續言道:
「夢醒之後,我試着照夢中所學習練,居然都一一靈驗,雖說都是些不起眼的障眼法,且施法後一段時間便覺渾身無力,但唬起人來卻十分順手,我亦是賴此才得以聚兵起事。」
夜夢一龍,教習法術
之前白大娘剛說過龍氣散了之事,這位武君又夜夢一龍,難道是同一件事?
「武君大人可還記得那夢是何時所做嗎?」
秦紅玉聞言臉頰上居然有絲紅暈一閃而過,輕輕搖頭道:
「只是一夢而已,早已不記得了。」
有點古怪
若只是一夢,那你臉紅什麼?
「夢後可有何異象發生?」
秦紅玉聞言臉上似有不悅道:
「那只是紅玉年幼時一夢,並無何異象發生,紅玉不知先生想知道些什麼?」
程羽便將之前白大娘所言龍氣散了之事複述一遍,秦紅玉卻搖頭道:
「確是再無其他異象發生。」
程羽聞言便未再深究下去,這秦紅玉雖說是一府武君,但終究是女兒身,且看其亡故時的年紀也不是很大,他一男兒總不好揪着女兒家的春閨夢去刨根問底。
秦紅玉此時卻盯着程羽手邊那把纏滿布條的重劍,岔開話題問道:
「君子愛劍,看來程先生也是此道中人,這把武士劍可有何來歷?」
程羽見其詢問,便將此劍來歷,及後來陰差陽錯如何落在自己手中之事,簡要描述一番。
「哦?不曾想原來是莊大寬那黑廝的自刎之物,怪不得其上有武君的血氣,可這劍上為何又夾雜着一股文正與王霸之氣?」
秦紅玉所指之處,正是莊懷瑾和段玉樓血灑的那段劍身。
文正之氣自是來自莊懷瑾的,可王霸之氣
難道說那段玉樓日後會成一番大業?
凡間之事,一切都難說得很,程羽一時也懶得再深究,此時他倒想起來武君殿還有一件要事要問。
「程某不知北漠蠻子們是否亦有其獨特的修行之術,武君大人在征討漠北之時,可是有過接觸?」
「嗯?先生何故有此一問。」
「那日在山頭之上,我拷問灰家家主妖魂,不知因何便突然崩散消逝,崩散之前他曾言及北漠蠻子,程某彼時見武君大人的反應,似是對此有些了解,方才又聽大人與白大娘交談言及,這九州之地絕非北漠,斷不許亡魂私自於陽間遊蕩或被拘禁封印,故有此一問。」
「先生果然是域外之人,連北漠擅養幽魂之事都不知。想我九州大地,無論凡人、修士亦或妖屬亡故,亡魂都須入我陰司報道,造冊後或轉生,或為陰神。
但北漠蠻子非我族類,更兼莽荒淒涼之地,並無陰司收治亡魂,但無論人畜總有一死,而蠻子們死後都將魂歸巫庭,由歷代蠻巫女收斂。
據說巫女們的巫術長於煉魂,且手段詭異險惡,歷來為我九州所不齒,兩方爭鬥了不知多少歲月,這也應是為何千霞山那位地仙證道之後,便趕去北漠鋤邪衛道的緣故。」
程羽聞言想起灰九棘所持的那把梳篦,確實如秦紅玉所言,是專為吸嗜魂魄元神所用。
「武君大人征北時所遇那團烏雲上的女子,可就是巫女?」
「恩,我等事後想來,也都猜測其應為那一代的巫女。蠻子們信奉巫教,皆稱其為巫女娘娘,據說每一代巫女娘娘皆須為清白黃花女子之身,哪怕是蠻子的首領大單于,見到巫女娘娘雖不用下跪,但也都是畢恭畢敬,不敢直視的。」
聽到此處,程羽忽然心中有一猜測,那把梳篦,興許是哪一代巫女的煉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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