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報告潤色成功後,顧淵對奧加點點頭:「可以了,就這樣發出去吧。」
應該刪除的東西都刪除掉了。
比如顧淵「吃掉」鬼怪之類的情況。
顧淵想要給東京城一些驚喜,這樣更有意思。
如果暴露太多,讓東京城害怕了,不玩了怎麼辦?
根據櫻島域的傳統,突然來一群人土下座跪在顧淵面前請求原諒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種沒骨氣的事情,顧淵當然不會讓他們發生。
至於安倍家那邊,其實完全不需要擔心。
在辦事處已經兩天了。
安倍家縮成一團,自我封閉,連個屁都不敢放。
更別說聯合什麼其它勢力對付顧淵,一心一意地製作符籙,生怕顧淵不滿意。
這導致顧淵的「大逃殺遊戲」完全破產。
也意味着安倍家徹底放棄和顧淵作對的想法,不可能將他的信息透露出去。
就算安倍家還想着反擊,關於顧淵的種種,他們也不好說。
其中涉及到安倍家的黃泉國,顧淵的存在、能力就是安倍家的軟肋,恐怖的創口。
把這個創口展現出去的話,會迎來無數的豺狼惡犬。
顧淵想要給東京城一個驚喜。
「好。」奧加自然不敢,也無法反抗,看着自己的小作文就這麼被發了出去。
等了一會兒,奧加小心翼翼道:「大人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沒有聽到任何回應,奧加轉頭,身後已經空蕩蕩一片。
顧淵早就不知所蹤。
「呼……」提起的心重重落下,奧加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神出鬼沒,真正意義上的神出鬼沒。
這兩天,奧加經常冷不丁地看見顧淵在某個角落,或者不那麼角落的地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看着他們所有人。
簡直,就像是鬼怪!
結合看到顧淵把無力反抗的鬼怪,式神,管它是什麼,吞掉。
在奧加的噩夢中,顧淵都已經異化成為了不是人的怪物。
奧加自然不知道,造成這種效果的,是顧淵保持低調的眼鏡。
那個眼鏡很容易讓別人忽略他。
不過這次是顧淵故意的,還動用了十字隱匿者和隔斷之戒。
就是為了給奧加留下心理陰影,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這兩天,東京城那邊也挺煩惱的。
他們沒有辦法得到關於「顧淵掀翻安倍家事件」更多的情報。
安倍家封閉住地,不進不出。
辦事處的人被顧淵盯着,不敢妄動。
各種勢力在北海城的人,也沒有辦法突入到安倍家的住地裏面打聽情報。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顧淵已經回到了東京城的官方辦事處。
辦事處的廚子還每天買菜,出入自由。
看上去一片和諧。
但無論是使團成員,還是工作人員,其實都沒有再出過辦事處的房子。
流露出不同尋常的味道。
沒有人在這個時候敢貿然去試探。
北海城也是如此,表面上非常安靜,沒有任何舉動。
水下的暗涌如何,就沒有太多人知曉了。
奧加的小作文對東京城來說,算是意外之喜。
潤色後的小作文,提到自己(奧加)終於找到機會把消息傳出來。
顧淵在辦事處,把他們盯得很死。
除此之外,暫時沒有更多的舉動——這些都是大實話。
奧加小作文對東京城來說很及時,可以幫助他們更好地判斷顧淵的實力,制定各種計劃。
從計劃a到計劃e,對付顧淵,還要提防其背後神秘的閻羅殿。
計劃一定要多,要周密,以應對各種情況。
或者說,已經是面對種種可能發生情況的預案。
小作文讓東京城的預案變得更可靠——如果這篇小作文是真的話。
風平浪靜中過了三天,顧淵離開辦事處。
開車前往安倍家。
奧加等人恭恭敬敬地送顧淵離開,所有人都很默契地保持緘默,沒有人打算和東京城聯繫。
命是自己的,沒命的話,什麼榮華富貴都是虛妄。
為城犧牲的高尚情操?這個真沒有。
東京城也沒有主動聯絡使團以及辦事處的意思。
他們眼中,這裏已經被顧淵完全掌控。
能夠有一點消息傳出來,就是意外之喜,還是不要打草驚為好。
畢竟大家沒有真正撕破臉開戰。
只是在謹慎的相互試探階段。
說不定,顧淵願意妥協呢?
這可是成年人的世界,妥協是一門必修的課程。
這個時候,哪怕什麼都不做,都比做錯好。
退一步來說,提前開戰也不是東京城想要的,他們的佈置,還沒有完成呢。
盤旋的山道上,顧淵開着車。
安安靜靜的手機響起來,顧淵沒有停車,接起來。
「不用擔心,這是秘密頻道,不會被竊聽。」
聽筒內傳來一個聲音,開門見山。
「你是誰?」顧淵問道。
「我記得我給你留過號碼。」勞倫斯說道,「專務,勞倫斯·阿部,你還記得嗎?」
「哦,是你啊,找我什麼事?」顧淵問道,說客?
「有一個交易,你有沒有興趣?」
「什麼交易?」
「安倍家是不是不行了,已經落入到你和閻羅殿的掌控中?」勞倫斯先問了一個問題。
「沒有,他們閉門思過呢。」顧淵說道。
不能把安倍家描述得太慘,避免對手害怕。
「算了,我也不問他們到底是什麼情況。」勞倫斯說道,「你不用懷疑我,我和那些傢伙不是一夥的。」
他非常乾脆地把那天會議的場景說了一遍。
賣掉顧淵的是內務府。
不是鬼滅部,鬼滅部作為暴力機構,不管這些事情。
「哦,哦。」顧淵隨意應了兩聲,「說說你的交易吧。」
「你為我提供安倍家的陰陽師。」勞倫斯的聲音壓着激動,「死活不論。我為你提供東京城的動向,各種情報。」
「哈。」顧淵輕笑一聲,沒有給出回答。
「為了表示誠意,我先給你一點消息……」勞倫斯迫不及待地想要先付訂金。
「等等。」顧淵直接打斷勞倫斯的話。
「放心吧,情報絕對真實有效,並且可靠。」勞倫斯說道,「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多此一舉不是嗎?」
用虛假的情報誤導顧淵?
那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不給他指出任何方向呢。
兩者效果其實差不多,甚至前者遇到聰明人,還會推測出一些什麼來。
不做就不會錯。
「不,我是說你什麼都別說。」顧淵說道,「任何關於東京城想要對付我的手段,方法。都不要劇透。」
「劇透?」
勞倫斯有點不明白,為什麼顧淵會有這個詞?
「對,不要劇透。」顧淵說道,「我雖然不是那種『絕對不能被劇透』黨,可劇透了精彩程度肯定要下降,沒那麼有趣了。」
「???」另一邊的勞倫斯一臉懵逼。
他在和顧淵談情報,談生死攸關的大事。
你在這裏說劇透,說精不精彩,有趣不有趣?
是我有問題還是你有問題?
「所以,你要拒絕嗎?」勞倫斯說道。
「我不需要什麼情報,保持神秘和未知,這樣更有趣。」顧淵笑道,「至於陰陽師,你以後有機會。」
「好吧,那我只能祝你好運了。有一點……應該不算劇透。」勞倫斯決定還是給顧淵透露一點消息,「要對付你的不是覺醒者。」
「哦?」
「至少不可能是主力,主力是城防部的軍隊。」勞倫說道,「你應該明白那些重型武器的殺傷力吧?」
很多人不會對那些武器有準確的認知。
各種熱兵器種類繁多,大部分人一輩子也沒有機會接觸到。
「我知道。」顧淵說道。
他不一樣,他是當過僱傭兵的男人,甚至在xx亞賣過面,把段子變成現實。
清楚人,或者說任何星球上已知的碳基生物,在重型火力面前都很脆弱。
「嗯,那就這樣吧,我們的交易隨時有效。只要你給我陰陽師,我就給你情報。」勞倫斯掛斷電話。
顧淵將放慢的車速重新提上來。
隨着安倍家「自閉」,安倍神社也封閉起來。
原本每隔一段路都可以看到步行向上,前往參拜的人群。
現在空無一人。
一路來到分叉路,安倍家的「橋頭堡類」下,安倍元就恭敬等待着。
顧淵來之前已經通知了他。
「我來看一下你們的進度。」顧淵說道。
「是。」安倍元就低頭躬身,非常熟練。
「還有,幫我準備一輛車,鬼滅部越野車那種款的,你知道吧?」顧淵問道。
安倍元就點點頭。
安倍家本身不生產這種車子,但他們要搞到的話,還是很簡單的。
這種類型的越野車,四大城都有各自的生產基地。
來到安倍家的住處,顧淵視察着符籙的製作情況。
此時此刻的安倍家,已經成為了「血汗工廠」,有能力的陰陽師都在沒日沒夜地製作符籙。
顧淵要求的是安倍康介所用,不是每個陰陽師都有本事製作這樣的符籙。
沒能力的陰陽師幹什麼?
成為原材料。
別誤會,不是什麼殘酷的人體材料,需要的只是陰陽師的血。
每個人放出一部分的血,融入到符籙中,可以提升威力。
安倍家,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環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