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飯嗎?我有點餓了。」顧淵說道。
小男孩來找他之前,顧淵正打算下樓吃飯,綜合體的好處就是附近肯定會有很多吃的。
顧淵兩個月下來,吃得非常愉快。
偶爾不想下樓就打電話叫外賣送上來,下次去的時候把餐具帶回去。
兩個月生意沒接一單,倒是和那些餐飲店的店員、經理什麼的混得很熟。
「去食堂吧,我請你。」金遜說道。
「好。」顧淵站起來。
飯間,金遜問道:「顧先生是覺醒者吧?」
「叫我顧淵就好。」顧淵說道,「嗯。」
「那飯後做個測試吧。「金遜扒完最後一口飯,嚼兩下就吞咽下去,吃飯姿態和他外表一樣狂放。
「測試?」
「覺醒者等級測試。」金遜解釋道,「包括能力這些,測試完之後會給你發放證書。」
「證書?」
「找工作會比較方便,基本上——如果你是個有證書的覺醒者,哪怕什麼都不會,都能進公司集團當吉祥物。」金遜說道。
覺醒者證書的含金量,很高。
「我自由職業者,也有需要嗎?」顧淵問道。
「有啊,你沒證書證明自己是覺醒者,在打出口碑之前,很難做生意的。」金遜說道,「這兩月就沒開張吧。」
「是啊,這年頭行情不好,生意太難做了。」顧淵說道,「再這樣下去,我有五十年就要破產了。」
「……」金遜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和這個有一箱金條的人跳過這個話題,「而且如果遇到事情,你直接把證書給治安警看,會方便很多。」
證書是整個神州域都通用的東西。
有證書意味着至少治安局是知道你這個覺醒者的存在。
有沒有證書,就是野生的赤腳醫生和正規醫生的區別。
「嗯,那我去辦一個。」顧淵點點頭。
「你是什麼體系?」金遜問道。
「特殊系。」顧淵咽下一口飯菜。
「能先說說嗎?」金遜說道,「待會測試拿證要需要說明能力。」
「能力的話,是瑞去。」顧淵笑道,「有錢。」
「哈?」
「我很有錢,也有很多靈物,很多詛咒靈物的副作用對我基本沒有效果。」顧淵說道,「我是個靠靈物吃飯的覺醒者。」
「所有詛咒靈物?」金遜驚訝道。
「不是,只是一部分。」顧淵搖頭。
「哦,哦。」金遜點點頭。
飯畢,金遜讓暫時沒在忙的盛川帶着顧淵前往測試。
覺醒者證書只由治安局發放,測試的地方也在治安局。
三十六城每個城都有一兩個測試點。
和鬼滅部的測試差不多,都是由一個儀器來測定心能量級。
不過這裏的機器要比鬼滅部的精巧很多。
盛川對顧淵挺好奇的,乾脆地呆在顧淵身邊,看着他測試。
測試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顧淵心能峰值在1500上下,均值1400,最低是1300。
數值非常接近。
對覺醒者來說是好事,彼此間的差距越小,證明對心能的掌控越深。
「四級覺醒者,很厲害了。」盛川說道。
「你幾級?」顧淵隨意問了一句。
「五級。」
「在東京城鬼滅部已經是前五隊長的級別了。」顧淵說道,「難怪說神州域才是真正的人間。」
「櫻島域生活很困難嗎?」
「城內還好,城外的話……看運氣吧。」顧淵說道。
「嗯,走吧,說明演示一下你的能力。」盛川帶着顧淵前往測試場。
因為顧淵說自己是「靈物副作用抵消」這樣的特殊能力,演示起來比較麻煩。
最後就演變成了他介紹自己所用的靈物。
「十字隱匿者,可以隱身,這個戒指可以隔斷氣息。
「光武,可以形成各種各樣的兵器,只能是冷兵器,不知道為什麼
「火種,可以放火
「另外我還有一些符籙,飛行的,保護的,療傷的,隱身的。
「對了,這個『指槍』,可以這樣發射子彈。「
「……」
開始盛川還能淡定地聽着,越到後面越驚訝。
你身上的靈物也太多了吧!
這一身靈物,和絕大部分覺醒者比起來,就是一把手槍和全副武裝的區別。
「你在櫻島域其實是個富二代吧?」把那些靈物記錄下來,盛川忍不住說道。
「我和櫻島域的一些大勢力有着密切的關係,知道我要打算來神州域,他們感動得痛哭流涕,就把一些珍藏拿出來送我了。」顧淵笑道。
盛川皺眉,怎麼聽着像是一個混世魔王離開,臨走前還搶劫了一把?
算了,這是櫻島域的事情,和他沒關係。
只要顧淵不在神州域亂來就好。
盛川還聽出了一點弦外之音:「你原本就打算來這裏?」
「嗯,神州域是世界中心,怎麼可能不來看看?」顧淵說道,「擱在玄幻小說大陸裏面,這裏就是中州啊。誰能不去中州走一趟?
「來是計劃好的,不過怎麼來卻是一場意外。外鄉人,哼。」
「外鄉人很強。」盛川善意地提醒顧淵不要作死。
「很強才好玩啊。」顧淵沒有聽出盛川話里的意思。
「走了走了。」被顧淵的「我的真實能力是有錢」打擊了一通,盛川催促道。
顧淵暫時被安排在休息室。
一下午的時間就消磨在此,四點多的時候,有人送來了證書。
從此顧淵就是官方認證的四級覺醒者,很有含金量的那種。
將近六點的時候,休息室門又被打開,安桉進來說道:「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已經證明不關我的事情了?」顧淵多問一句。
安桉點點頭。
整個下午她都在忙這件事情。
小男孩還在昏迷中。
那個女人則是在一個小時前醒來。
女人醒來後用略帶後怕的情緒把事情描述了一遍。
她坐電梯看到一隻貓,沒想到那隻貓咬斷了自己的前爪吃,後來貓身上還長出了人臉。
接着她就昏迷過去了。
醒來就在醫院。
女人的證詞,再加上小男孩父母所說「找貓」一事的結果。
基本證明事情和顧淵沒什麼關係。
他只是適逢其會,至於鬼怪貓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
其實是不需要去探查的事情,鬼怪不是人,行為方式不講究任何邏輯、常理。
更沒有動機一說。
它出現在某個地方,殺掉某人或者放過某人沒殺,都是「正常」的,不需要去追尋原因。
「還有一些事情要確認一下。」安桉帶着顧淵來到她的辦公室。
作為副隊長,她和金遜一樣有獨立的辦公室。
在大辦公室也有自己的辦公桌。
「你可以確定鬼怪貓已經被你消滅,不是脫逃了嗎?」安桉問道。
「確定。」顧淵點頭。
鬼怪貓不是被他消滅,而是被鎮壓進黑獄中了。
「如果接下來七天,都再沒有鬼怪出沒的痕跡。」安桉說道,「那你會被記一功,一個月後可以提前辦理暫住證了。」
相當於直接減少了三個月的「觀察期」。
「那我是不是可以買車了?」顧淵問道。
靜極思動,躺在兩個月,他不安分的心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生意不上門,那就自己去找鬼怪,需要交通工具。
「可以的。」安桉點頭,「到時候不要忘記來這裏辦理你偵探社的手續。」
「好。」
顧淵答應下來,離開治安局。
原本以為一個月後才會迎來新生活。
沒想到三天後,顧淵又接到了安桉的電話:「來治安局一趟。」
「現在?」顧淵說道,「不是要七天後嗎?」
「嗯,現在,有點麻煩的事情,對你來說。」安桉聲音有些疲憊,「我叫人去接你吧。」
她沒有在電話里詳談的意思。
「好。」
來接顧淵的人是一個略帶一點嬰兒肥,長相可愛的小姑娘,看上可以假扮高中生。
顧淵不認識她,不過在治安局有一面之緣。
「你好。」駕駛座的柳秋蓮和顧淵打招呼,「我叫柳秋蓮,我們見過一面。」
「你好,我是……」
「我知道你。」柳秋蓮笑道,她對顧淵可太熟悉了,甚至對着他赤裸的上身流過口水。
當然,這種事情她是不會說出去的。
「安——副隊讓我和你說一下情況。」顧淵坐進車裏,柳秋蓮啟動車子,神色嚴肅起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和我有關?」顧淵不理解,他明明很低調啊。
「你還記得那個小男孩嗎?要你找貓的那個。」柳秋蓮問道。
「嗯,記得。」
「他還在昏迷,醫生後來詳細檢查後,說極有可能永遠都醒不來了。」柳秋蓮說道。
「可惜。」顧淵沒有什麼感情地說了一句。
「現在他的父母打算找你。」
「和我有什麼關係?」顧淵說道,「不要叫我賠錢吧?」
「就是打算找你索賠。」柳秋蓮也覺得很牙疼。
「還能把責任扣我頭上?」
「糊塗爛賬,我們也只能調解。」柳秋蓮無奈道。
這種事情拋開鬼怪的因素,就是民事糾紛。
治安警也不好管,他們又不是電視上的金牌調解員,老娘舅。
要不是事涉覺醒者,鬼怪,肯定丟給其他人處理了。
處理不下來,只能讓他們自己告。
哪怕是覺醒者,生在社會中,也不能免去這種煩惱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