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把手啊,沒看見別人請求幫忙嗎?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顧淵說道。
艾紐曼不敢有任何反駁,乖乖把昏迷女子抗到肩膀上。
「走。」黑衣男子捂着臉,想碰又不敢砰,很是不爽地在最前面帶路。
顧淵在後面,艾紐曼最後。
其實也沒怎麼需要帶路,因為目的地就在附近很近的一棟大樓底下,幾乎算是同鄉會隔壁,從無人的小門進入。
一條單獨的消防通道,上去幾層,男子帶着兩人來到一個還算寬敞的房間。
空間空蕩蕩的,只有幾張床,除了顧淵他們進來的門之外,對面還有一扇門。
以及兩張桌子,一面落地鏡。
「把人放着吧。」男子指了指床,對着鏡子看着自己臉上的傷。
鼻子歪在一邊,顯然已經斷裂。
「艹,要去醫院了,那王八蛋估計又要找理由扣我工資。」男子底罵一句,轉過頭來,一臉不爽地看着顧淵和艾紐曼,「你們走吧。」
對方這又是黑的,又是同鄉會的人,他也不好發作。
不然的話,肯定要叫兄弟來暴打兩人一頓。
「別啊,我們幫你把人送進來了,報酬呢?」顧淵說道。
「不是!」男子大怒,「把我打成這樣,還想要報酬?」
他撩起上衣,上面淤青不少。
「啊,這樣,那你去揍法克,隨便打,打到你想要停手為止。」顧淵說道。
男子瞪大了眼睛,過了幾秒鐘才問道:「請問您是……」
洋大人在天滿城是第二檔。
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的,那只有真正的權貴了。
強大的覺醒者,出自什麼豪強家族,還是兩者兼而有之?
「李昂那多,未來的大種植園園主,這是我的僕從,法克。」顧淵「自我介紹」,語氣表情都很囂張。
男子看了艾紐曼一眼,見他一點不滿的表情都沒有——也可能是太黑了看不出表情。
知道顧淵肯定來歷不凡。
他堆起笑容說道:「事情應該是個誤會……」
「別來,你又是什麼人?」顧淵打斷他的話。
男子介紹起自己來。
他叫做王安,是紅色年華的保安。
紅色年華就是他們所在這個大樓裏面一個娛樂場所,基本可以參考東京城的愛之詩。
當然,沒愛之詩那麼誇張,連賭博和打黑拳的地方都有。
紅色年華的老闆叫趙錢,是個很有能量的人,覺醒者。
和旁邊同鄉會有合作關係,和會長霍格也有一定交情。
所以王安在看到艾紐曼,知曉其同鄉會成員身份的時候,才會覺得大水沖了龍王廟。
兩者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氣。
「我好像有見過你。」王安看向艾紐曼說道,「你是不是叫拜格?」
「不,我是……法克。」艾紐曼說出自己的新名字,「拜格是同鄉會的人。」
後半句是和顧淵說的,證明王安說得是實話。
「那這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顧淵問道。
「哦,是我們的員工,欠了公司的錢還要跑路,被我抓回來了。」王安說道。
顧淵挑眉:「當員工還能欠公司錢,那個趙錢應該被掛路燈啊。」
太資本家了。
「不是,這個人預支了不少工資,後面還借了很多錢。老闆人好心善,都借了,沒想到人要跑。」王安指着昏迷過去的女人說道,「內部私事,內部私事。」
藉此來提醒顧淵不要管閒事。
至於事實嘛,當然不是這樣。
雖說同鄉會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群黑鬼作威作福,但肯定不能把紅色年華威逼利誘,逼良為娼的事情說給外人聽啊。
「哎呀,我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插手別人家的內部事物了。」顧淵笑道,「江湖上人稱『神州老娘舅』的就是在下了。」
王安臉上的笑容消失:「不是,我說了我們老闆是趙錢。」
「趙家?」顧淵問道。
「什麼趙家?」王安反而有點疑惑。
趙家是七大家之一,不過顯然不在王安的知識儲備內。
趙錢會是趙家人的概率也很低。
天滿城是艾家的地盤,趙家的人跑來這裏開一個有逼良為娼嫌疑的風月場所,明顯也不合理。
應該只是剛好姓趙罷了。
「連趙家人都不是,還敢在我李家人面前囂張。」顧淵沒有忘記自己叫「李昂那多」。
當然,這個身份不是為了掩蓋什麼,純粹是顧淵的惡趣味。
要掩蓋身份,他就戴上凹凸曼面具,給自己換一個「人間體」了。
我顧淵一生光明磊落,豈是藏頭露尾之輩?
「啊?」
王安不知道趙家,也不知道七大家中另一個豪門世家的李家。
「法克,上,大鬧一場吧。」顧淵說道。
艾紐曼沒有什麼猶豫,就要動手。
他一直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和恐懼,剛好發泄出來。
「你們不要過分了!」王安大喊道,同時拿起桌子上的對講機,「碼的!快來禁閉室!快來禁閉室!快!」
「怎麼回事?」
「小王你在幹什麼?」
對講機內傳來嘈雜的聲音。
這個時候,王安已經沒法回答那邊的問話了。
艾紐曼衝過來,舉起了碩大的拳頭,朝着王安砸了過去。
王安在普通人中身手可能算不錯的。
而現在,連一拳都擋不住,就被艾紐曼砸翻在地。
好在對講機另一邊其餘保安,反應還算迅速。
一分鐘後門就被猛地打開,狠狠撞在牆壁上,一群黑衣保安衝進來。
一場糟糕的大戰開啟。
顧淵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不多時,保安們躺下好幾個,但艾紐曼也鼻青臉腫,搖搖欲墜。
這些保安一個個都孔武有力,還拿着電擊棍。
最關鍵的是,保安隊長似乎也是個二級強身系覺醒者。
艾紐曼不是他們的對手。
「真是丟人啊。」顧淵搖搖頭,抬起手。
其手指上戴着指套,擺出手槍的姿勢,對準保安隊長的腿。
「砰!」
口中發出模擬槍聲,無形的子彈射出。
那保安隊長慘叫一聲,捂着腿栽倒在地。
顧淵又連開幾槍,剩下的保安也慘叫着倒地,鮮血流淌出來。
刺鼻的血腥味味道充斥着房間。
只剩下最後一個姍姍來遲的保安站在門口發愣。
發生什麼事情了?
「去教育室找老闆啊!」保安頭子大喊一聲,最後的保安反應過來,拔腿就跑。
「你在這裏看着,少了一個我就砍掉你一條腿。」顧淵對艾紐曼說道。
「是。」艾紐曼連連點頭。
這個人果然是個瘋子,而且還是個強大的瘋子。
顧淵走出房間,跟上匆忙離開的保安。
「嗨,哥們,你和那傢伙不是一夥的吧?」保安隊長強忍着疼痛,對艾紐曼說道。
他看出來了艾紐曼和顧淵關係不正常,想要做點什麼。
「閉嘴!」艾紐曼惡狠狠道,「不要和我說話!」
他怕顧淵怕的要死,連報警都不敢。
除非會長霍格出現在他面前,否則的話,要艾紐曼反抗是不可能的事情。
另一邊顧淵跟着,或者說故意讓那個保安在前面跑。
那保安跑的地方通道都比較狹窄,一路也沒遇見其他人,應該是那種不對外的隱蔽通道。
期間還要上樓,幾分鐘後,氣喘吁吁的保安來到一個走道中。
走道並不長,前面要寬闊一點,可以四個人並肩而行。
盡頭是一扇鐵門,鐵門外站着兩個黑衣保鏢,戴着墨鏡,從素質來看要比保安要高一點。
「老闆,老闆出事了!」
保安大喊着,鐵門外的兩個保鏢反應很快,一隻手伸進衣服里,似乎要掏槍的樣子。
而顧淵可以比他們更快。
這次連模擬槍聲的聲音都沒有發出,悄無聲息間,三個人都躺在了地上,血流如注,痛得慘叫聲起此彼伏。
剛剛掏出來的槍手也掉在地上,根本無力撿起。
真·手槍的精準度,遠比普通手槍要高多了,顧淵幾乎是指哪打哪。
這裏牆壁、鐵門的隔音效果非常好。
外面鬧成這樣,鐵門內的人也沒有半點反應。
顧淵無視幾個人的慘叫,來到鐵門前,打開門走了進去,還順手把門關上。
把內外完全隔絕。
鐵門頗為沉重,開門的聲音倒是引起了裏面之人的注意。
那是一個胖子。
一個非常壯碩的胖子,粗壯的四肢,將軍肚,身上的肉都頗為緊實,不像肥肉一樣會晃動。
那胖子赤裸着身子,趴在地上的一個厚實床墊上,身下不是床墊。
而是一個意識有些模糊的女人。
房間內除了這兩人外,還有兩個女人,一個被關在鐵籠子裏,像狗一樣蜷縮着身子。
另外一個則是被綁在特殊的器具上面,四肢張開。
所有人的相同點都是不着寸縷,回歸到最原始的姿態。
房間內充斥着各種各樣的味道,荷爾蒙和少量的血腥味混雜在一起。
還有鞭子,繩子,皮衣,鴨嘴器等等工具。
用來拍攝什麼重口片子絲毫不成問題,一點準備都不需要。
「你是什麼人?」
趙錢順手拿過墊子上的槍站起來,對準顧淵。
覺醒者是內斂的,除非刻意展現出自己的能力,不然的話,一把槍的威懾力肯定要大很多。
「路過的正義使者。」
顧淵說道,「你可以反抗,但會被我打個半死。」
笑容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