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名偵探,福爾摩斯的級別。」顧淵說道。
「誰?」
吳錦程不知道什麼福爾摩斯,讓顧淵對牛彈琴了一次。
沒辦法,現在偵探都是死神小學生後期劇場版類型。
福爾摩斯這種帶着懸疑性質的,哪怕不算恐怖,也是時代的眼淚。
斷然不可能大規模傳播。
儘管到了現在,各種幻想中的「鬼怪」出的也差不多了,一些新的都市傳說,也沒有誕生出新的鬼怪來。
有些人提出是不是也該讓這些被刻意隱藏的文化重新出現在大眾的視線中。
可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這些東西又不是必須的,何必冒這種風險呢?
沒有這些東西又不是不能生活發展。
顧淵的梗,吳錦程接不住,很多人也不太明白。
讓他有些無聊。
「反正很厲害就對了。」顧淵說道。
「那個人沒事吧?」吳錦程指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林權。
「放心,我出腳很有分寸,就是暈過去了。頂多斷幾根骨頭,個把月就長好了,小問題。」顧淵說道。
「斷幾根骨頭是小問題嗎?」
吳錦程把這話放在了心裏問道,「那我可以走了嗎?」
「別着急啊。」顧淵說道,「雖然我不是治安局的人,但我接受了治安局的邀請聘用,是傳說中的臨時工。治安局的人馬上就到。」
吳錦程身前浮現起特殊的漣漪波紋:「不是我殺的人!」說着,就要跑路。
顧淵提前一步抓住吳錦程的手:「別緊張,放輕鬆,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隨着顧淵抓住他的舉動,吳錦程身前的波紋消失不見。
「這是你的能力,波紋疾走?」顧淵問道。
吳錦程掙扎兩下,沒能掙脫,突然沉默下來不說話了。
沒一會兒,車子的轟鳴聲靠近,黑色的廂型車闖入到安靜的地下停車場,一個剎車,停在顧淵和吳錦程面前。
車門打開,金遜跳下來:「人呢?」
「躺那呢,差點被車撞死。我踹了一腳,估計斷了幾根骨頭。」顧淵說道。
「那小事。」金遜和顧淵想法一樣,覺得斷幾根骨頭是小事。
人沒死就行。
「那車子是怎麼回事?」一邊問,金遜一邊拿出手銬給吳錦程拷上。
這玩意不是普通的手銬,是顧淵一開始戴過,可以抑制覺醒者心能的東西。
顧淵沒有被分配。
只能等金遜他們來到使用。
「那車子很有趣。」顧淵笑道,「我覺得案子沒這麼簡單。」
「哦?」金遜微微挑眉,看了沉默不語的吳錦程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一段時間後,救護車來到,把已經醒來,痛得直「哼哼」,並且表示一定要投訴顧淵,要讓他丟掉工作,身敗名裂的林權抬走。
顧淵完全無視林權的叫囂,甚至朝她露出一個笑容,嚇得林權閉上嘴巴。
救護車前腳剛走,後腳盛川等人盡數趕到。
金遜吩咐幾個人留下在現場進行後續工作,就帶着吳錦程離開了。
原本到這裏,顧淵的工作就算完成,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不過他和金遜說這案子沒那麼簡單,也就一塊去了治安局。
「為什麼說案子沒那麼簡單?」
車上,金遜開口問道。
顧淵遞過去手機,上面是他剛才拍攝的視頻。
金遜皺着眉頭看起來,畫面不算太清晰,主要是周圍環境有些昏暗。
不過配合顧淵的解說,就很清楚了。
「我不認為吳錦程可以殺掉一個三級覺醒者。」顧淵說道,「無論是實力,還是心態,都不足以支撐他做出這件事。」
「偽裝?」金遜問道。
「我隱身呢,那個時候他沒有意識到我在。」顧淵說道。
拍攝這段畫面的時候,顧淵還處在隱身狀態,吳錦程、林權壓根就沒有發現他。
金遜看了旁邊一言不發的吳錦程一眼:「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人不是我殺的。」吳錦程開口,聲音沙啞。
「嗯,然後呢?」金遜點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吳錦程再次沉默下去,不說話。
「你們治安局,在他心中不是值得信任的對象。」顧淵嘲笑道。
「要不交給你來?」金遜順勢問道。
「本來可以試一試,不過現在我們是『一丘之貉』。」顧淵說道,「喂,小吳同志,你願意和我說說嗎?」
吳錦程抬頭看了顧淵一眼,再度低頭不說話。
「看,臨時工也是爪牙。」顧淵說道。
金遜看了吳錦程一眼:「反正你也逃不掉,不要心存僥倖,有什麼內情和我說,我還能幫你。要是什麼都不說,那我就真的幫不了你了。」
吳錦程用沉默對之。
金遜也不着急,人都已經抓到了,慢慢問唄,遲早可以問出什麼來。
他不急着結案,要把吳錦程給釘死。
來到治安局後,顧淵先和盛川去辦理暫住證的手續。
顧淵因為提早了時間的關係,乾脆就在這裏辦了,不然去其它地方還要治安局這邊開證明,很麻煩。
等了半個小時,顧淵拿到了他的暫住證。
和以前的第一代身份證很相似,不過是藍色的,上面的照片則是彩色的。
有了這個,顧淵買房買開,銀行卡等方面都沒有了限制。
可以完全在神州域定居了。
拿到暫住證後,有工作人員過來說金遜要顧淵和盛川去一下審訊室。
「還有我的事?」顧淵問道。
「嗯。」拍過來傳話的工作人員點點頭,肯定道。
「你可別直接撒手不管。」盛川說道。
「不會,這個案子很有趣。」顧淵說道,「我很感興趣。」
兩人來到審訊室外面。
外面的椅子上,金遜坐着翻看資料,看向顧淵說道:「那小子一言不發,我說要不要換個人來的時候才有點反應,你去問可能好一點。」
「這個符合規定嗎?」顧淵問道。
「我說行就行。」金遜一揮手,霸氣側漏。
「安桉副隊長呢?」顧淵多問一句。
「在現場,怎麼了?」
「我覺得叫上她一塊會更好。」顧淵說道,「根據資料,吳錦程沒談過任何戀愛,是個連女孩子手都沒有牽過的純潔少男。
「對漂亮的異性沒什麼抵抗力,讓安桉隊副隊長來說兩句,容易破開他的心防。誰會對警花沒有任何遐想呢?」
金遜看向盛川:「是這樣嗎?」
「好像,有點道理?」盛川也不敢確定,「不過隊長,以副隊長的暴脾氣,真的不會先威脅打爆吳錦程的頭嗎?」
「也是。」金遜說道,「你先進去和他談談。」
顯然,這兩位就毫無遐想。
「好。」顧淵走進審訊室。
吳錦程戴着覺醒者的心能限制器,除此之外沒有被拷上手銬來限制自由。
顧淵進來也保持着一動不動的姿勢。
顧淵拉開椅子坐到他對面:「真有意思,一個多月前,我就坐在你坐的位置。」
吳錦程沒能保持住,不由自主地抬頭,有些驚訝地看着顧淵。
「那個時候我剛來神州域,被卷進了一個案子中,還好我實力強大。」顧淵得意洋洋地自述,「讓治安局的人不敢輕舉妄動,只敢跪舔我。」
「……」
另一邊的盛川和金遜兩人眉眼的肌肉直跳,很想衝進去打顧淵一頓。
「不過你不行,你太弱了。」顧淵繼續道,「連個撒潑的中年婦女都打不過。」
「那女人比我都重,而且我是故意讓着的。」吳錦程忍不住說道。
「呵。」顧淵笑了起來,「看你餓得不輕,要吃飯嗎?說實話,我想要體驗一下這種感覺。」
眼前之人,和那些正兒八經的治安局警員不一樣。
「什麼感覺?」
「就是在治安局審訊室吃飯的感覺。」顧淵坐着半轉身,朝着鏡子揮揮手,「喂,聽得到嗎?來一份豬腳飯,明月中心邊上那家店。他的豬腳是烤起來的,很香。」
他轉回去看吳錦程:「你要吃什麼?一樣嗎,那就來兩份。」
「……我也有點餓了。」
金遜沉默兩秒鐘,看向盛川說道。
「好吧,好吧,我去買。」盛川看了一下時間,其實超過飯點一會兒了,大家都沒吃飯。
那就先吃飯吧。
「在吃之前,和我說說?」顧淵看向吳錦程說道。
「我不是兇手,人不是我殺的。」吳錦程說道。
語氣和聲音都透着一股執拗。
「雖然我看得出來,但是證據呢,或者理由呢?」顧淵說道。
他真不覺得吳錦程會是連環殺人案的犯案者。
正如顧淵和金遜所說的,吳錦程的能力和心態都不足以讓他做出一系列的事情。
這是一個面對撒潑的林權都有些束手無策的男人。
可以這麼說,就停車場的舉動,顧淵都比吳錦程更像是兇手。
「總之就不是我殺的。」吳錦程說道。
「那真正的兇手在哪?」顧淵問道,「和那輛無人駕駛卻差點撞死林權的車子有關嗎?」
吳錦程又不說話了。
「算了,先吃飯吧。」顧淵不着急,站起來離開審訊室。
「那輛車子怎麼回事?」外面金遜問道。
「我看到車子開下來的時候,駕駛座那邊是一片漆黑。」顧淵說道,「隱約可以見到方向盤在動。車子找到主人了嗎?」
「沒有,牌照屬於另外一輛車,是一輛套牌車。」金遜搖頭,「等那邊的消息吧。」
正說着,一條信息發過來。
金遜看過之後皺起眉頭:「小區的攝像頭根本沒有拍到車子的蹤跡,它是憑空出現在停車場入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