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秦馳慘叫着從昏迷醒來,旁邊的醫生、護士立刻湊過來,按住他。
生怕這位不小心傷到自己。
不過秦馳好歹也是一個五級覺醒者,有過不少戰鬥經歷,可以算是一個戰士。
短暫的慌亂後迅速冷靜下來:「這裏是醫院?」
說話間,雙手,臉上都有疼痛之感傳來。
「我受傷很重嗎?」問完之後秦馳又立刻問。
醫生說道:「臉上有輕微的燙傷,幾處地方稍微重一些,可能會留下一點傷疤。
「左臂有一道貫穿傷口。比較嚴重的是右手,除了食指之外骨頭斷裂,一部分粉碎性骨折,手術已經完成了。但……」
醫生停頓一下,「以後可能對日常產生一點影響。」
秦馳抬起右手,看到被包裹成一團,只有食指露出來。
如果是中指的話,就是天然的嘲諷了。
可是這伸出的食指,同樣是一種嘲諷,還有警告!
「哦。」秦馳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
醫生又交代了一些事情離開。
外面秘書進來,拿着手機:「秦總,是唐總的電話。我開外響了?」
秦馳腦袋依然紅彤彤的,一些地方還有些起皮,可不能貼着接電話。
「我在趕回來的路上,你怎麼樣?」
「死不了。」秦馳說道。
「那等我回來再說吧。」
「好。」
兩人的對話很簡單。
有些事情,當面聊比較好。
「外面治安員在等,老闆要不要請他們進來?」秘書問道,沒有外人在,她的稱呼又換成了老闆。
「讓他們進來吧。」秦馳說道。
很快,外面進來兩個治安員,秦馳示意秘書出去,看着兩人,臉色嚴肅:「我遇到很危險的事情,想要申請保護……」
他放棄了五級覺醒者,風馳保全老闆的尊嚴,正式向治安局求助。
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對整個風馳保全都有影響。
想想吧,風馳保全的牌面人物,最強的保護神,五級覺醒者——秦馳向治安局申申請保護。
那你風馳保全的安保團隊還靠譜嗎?
寶馬老闆開奔馳?百事可樂老闆喝可口可樂?
對品牌形象絕對是一個相當大的打擊。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秦馳是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眼下,就是萬不得已的情況。
從前天晚上開始,短短一天多一些的時間,秦馳就被折磨到如此地步。
他撐不住了。
秦馳用儘量清晰的語言,將前天晚上到昨晚發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邊。
包括自稱顧淵的人來找他,那個神秘詭異的「一」手勢。
聽得兩個治安員直皺眉頭。
他們其中一人是覺醒者,對相關知識也比較了解。
聽秦馳的描述,只覺得事情很詭異。
根本不是什麼鬼怪,或者一個覺醒者可以做到的事情。
「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那個顧淵背後有着一個神秘的組織,我的建議是立刻抓捕此人審問!」最後,秦馳語氣嚴肅,斬釘截鐵。
看上去正義凜然的模樣。
實際上,卻是勇氣喪失,不想再面對危險。
顧淵幾次出手,已經打掉了秦馳的勇氣。
秦馳作為一個五級覺醒者,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的實力。
偏偏,在他最引以為傲的地方被徹底擊碎。
以往強大的實力,脆弱得像是沙灘上的沙雕。
秦馳哪還有勇氣面對顧淵以及其人背後的危險——他也不確定事情百分百和顧淵有關。
但明面上只有這一個線索。
擱在仙俠小說裏面,就是大門派的天才弟子道心破碎,再無勇氣,只能回到門派中找爸爸求助。
另外道心修補之前,修為也無法再進。
心能不像「道心」那樣,可也是和情緒掛鈎,依照目前情況,秦馳心能實力的確不會再有任何的提升。
再看見那張黑色的惡鬼面具,實力都未必能夠發揮出以往八成來。
這就是「心魔」。
「秦先生,按照你的描述,警報聲是你使用了心能才響的。」覺醒者治安員說道,「那豈不是說,昨晚偷襲你的人,只是個普通人?」
「我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人是鬼。」秦馳搖搖頭。
他是真的不確定那人到底是人是鬼。
因為無論是人(覺醒者)是鬼(鬼怪),都會引起探測器的警報才對。
「會不會是靈物?」治安員說道。
靈物的時候,倒是絕大多數情況下不會被檢測儀檢測到。
「有可能,那個顧淵不是有很多靈物嗎?」秦馳說道。
這是一個可能,但他更傾向於顧淵背後有人。
這傢伙不是外來的獨行俠!
「嗯?」兩個治安員有些不解,「秦先生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們也不知道秦馳口中的顧淵是個什麼情況。
很多靈物?
這不是外人應該知曉的信息。
「……沒什麼。」秦馳說道,「我有我的渠道,他一來我就在觀察此人了,絕對有問題。現在想來,可能就是因為他察覺到我注意到他。
「才想要殺人滅口!」
兩個治安員對視一眼,殺人滅口?
說實話,如果真的是這樣,昨晚秦馳就死了。
「好了,我們會調查的。」兩個治安員先行離開。
事情涉及到五級覺醒者,而且還是秦馳這樣在天空城有名的人。
他們也不敢怠慢,上報到天空城總局。
躺在賓館睡覺的顧淵被手機鈴聲吵醒。
「餵?」
「您好,顧淵先生是嗎?這裏是天空城治安局,請問您現在人在哪裏?」
「啊,賓館。」顧淵說道。
「可以請您來一趟總局嗎,我們有些事情想要請你協助調查。」
「我還在睡覺,可能要一些時間。」
「我們可以來接你。」
「好,記得幫我帶點吃的,我還沒吃飯。」
「??」聯絡員覺得這傢伙有問題。
——
天空城治安局審訊室,顧淵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神色輕鬆,就和回家一樣。
對面是安桉和盛川這兩位熟人。
「顧淵,我們簡單一點,秦馳是不是你打傷的?」安桉開門見山。
「誰,誰是秦馳?」顧淵問道,裝得和真的一樣。
「秦寶的哥哥。」
「那個王八羔子的哥哥啊?」顧淵說道,「他也被人打了?太好了!」
幸災樂禍之情溢於言表。
「秦寶控告你打斷了他的腿,另外秦馳也控告你分別於昨晚、前天晚上潛入到賓館、他家中打傷他。對此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他們這是誣告。素質真差,訛錢不夠還要玩這套。」顧淵說道,「警官,我可是良民啊。」
「哈……」
旁邊盛川笑了一聲,又恢復嚴肅的神色。
「昨晚十二點後,你在哪裏?」安桉換了一個話題。
「在賓館睡覺,你們接我過來的那個。」顧淵回答。
安桉又問:「為什麼不在家裏住,跑去賓館?」
「因為我家被人騷擾了。」顧淵如實相告。
「查一下。」安桉對着審訊室另一邊的人說道。
很快就有消息傳來,顧淵住處的確被人騷擾,還有物業的報警記錄。
「那些人是……」盛川問道。
「所謂的『正義人士』吧。」顧淵嘲諷道,「恐怕是秦寶請來的人,為了讓我屈服。」
他也沒說治安局真沒用之類的話。
這種小混混被抓,就他們做的事情,也頂多被拘留幾天。
都是幾進宮的老油條,這種懲罰對他們沒威懾。
還不如顧淵自己晚上摸過去,打斷他們的腿更加有效果。
至少能讓他們痛哭流涕,害怕得渾身顫抖。
事實上顧淵也是這麼做的,不過他出手的對象不是那些底下的小混混。
而是把矛頭直指秦馳、秦寶兩兄弟。
這個就叫從根源解決煩惱。
「昨晚你一直呆在賓館裏嗎?」
「是的,我在睡覺。」
「有人證嗎?」
「瞧你說的,要是有人證,我會不會被拘留十五天,罰款五千?」顧淵反問道。
盛川說道:「要是你們之間沒金錢交易,就不會。」
「還想套路我?真沒人證,不過賓館應該都有監控,可以證明我沒出去過。」顧淵說道。
「可以從窗子離開。」安桉說道。
「現在賓館的窗子哪能打開啊。」顧淵說道。
為了防止有人跳樓,絕大多數賓館的窗子只能開一道空隙,別說是成年人,就算是未成年人也出不去的大小。
「你有一些靈物,想要瞞過監控太簡單了。」安桉說道。
「這點我不否認,但要按照有罪推論,天空城範圍內任何有相關能力,可以辦到你們所說事情的覺醒者,都有嫌疑。」顧淵很淡定。
盛川和安桉對視一眼。
顧淵有恃無恐,甚至不介意讓人猜到事情是他做的——至少和他有關。
因為沒有留下證據。
治安局就不能拿他怎麼樣,總不能用有罪推論這一套吧?
治安局不會這麼做,特別是顧淵還是一個四級覺醒者。
有偶無獨,秦馳那邊也是如此。
那些報道、對顧淵的騷擾,很容易可以聯繫到是秦馳的手筆。
甚至,盛川都能夠猜出秦馳這麼做的原因。
恐怕是顧淵持有不少靈物的消息被泄露出去,引起了秦馳的覬覦。
秦馳是覺醒者,更是貪婪的資本家。
為了利益做出這種事情並不奇怪。
沒想到,踢到了鐵板上面。
顧淵根本不是一個好惹的主,現在搞成這樣,心裏恐怕後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