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可能會覺得奇怪,一個參加展示會的名額而已,至於這麼誇張嗎?
到時候各大電視台都有直播,看直播就好了。
電視在神州域可是相當普及的。
錯過還會有回放,可以慢慢看。
想要拿到名額,把門票炒到天價的人,自然不是為了第一時間去了解二代禁能鎖有多好用。
這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的目的就是展示會本身。
看看吧,這個展示會的參加人員都有誰。
執政官翁英逸,不是某個城的執政官,而是整個神州域的執政官之一。
和大部分城七位執政官(其中一個是執政長)不同。
統領整個神州域最高執政機構,執政官有十四位,也就是說,翁英逸是神州域表面上最位高權重的十四人之一。
其身份地位不用多言。
靈物研究院院長劉封也會作為主講人,參加這次展示會——禁能鎖就是他的團隊的作品。
至於各界人士,隨便一個人拉出來,都是大人物。
有六級覺醒者,知名商人等等。
別說是禁能鎖展示會,就算是掃廁所的活,也會有一群人趨之若鶩。
不說和展示會的這些人搭上關係,就算能讓他們眼熟自己,也已經足夠了。
五百萬貴嗎?
不,太便宜了,所以才有價無市。
「才五百萬,有個屁用。」同樣覺得五百萬很便宜的,還有「天機靈物研究院」的院長,劉封。
他手中揮舞着門票:「給我提,把價格提到一千萬!剩下的二十張門票全部給了。」
距離展示會還有兩天時間,名額還沒滿。
剩下的最後二十張,劉封打算再加價。
「院長,兩個億,還是兩天內到,沒多少人能吃下。」旁邊的秘書提醒道。
「那就讓想要的人去借,或者聯合起來。」劉封說道,「一分都不能少,沒錢了知道嗎?
「我們要沒錢了怎麼繼續做研究?」
他紅着眼睛,像是賭一個賭徒。
天機靈物研究院是官方研究院,其經費的最主要來源有三,一是官方撥款,二是社會各界捐助,三是少量一些靈物的出售。
而研究是一項非常燒錢的舉動。
劉封作為院長,平時除了研究外,不怎麼喜歡說話,一開口就是「哭窮要錢」。
十句裏面有八句是「資金不足,你們要給我解決」、「沒錢了,材料都買不起了」、「一千萬?一千萬能做什麼?只配造個馬桶!」
這次天罪城遭重,從人到物,各種百廢待興,官方肯定要撥款。
除了社會各界的捐助外,各種資金都要抽一點。
那研究院接下來肯定就會沒錢。
沒錢還怎麼研究?
官方不撥款,那我賣票度過燃眉之急也是合情合理的。
那群比那麼有錢,一看就知道是強取豪奪的資本家,每一分錢裏面都浸透着鮮血。
不把他們掛路燈已經很仁慈了。
讓他們花點錢買票過分嗎?一點都不過分。
這是為神州域,全人類做貢獻。
劉封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核心宗旨就是一張一千萬一分都不能少,不單賣,來個大買家全部吃下。
距離展示會還有一天時間,最後二十張門票也被人買走。
劉封還想着,乾脆在展示會再搞點收費項目,比如看五分鐘交他個十萬八萬,支持一下更好的禁能鎖在未來問世,不過分吧。
如此喪心病狂的坑錢行為被行政助理團制止。
要錢也不是這麼要的。
展示會前夜。
天機城中心,也就是天機區一家五星酒店的套房內。
一個中年男子看着眼前雙眼迷離,看向不同方向,似乎永遠不會聚焦的男子,身子在顫抖。
連帶着身上的肥肉在顫動。
他想要放聲呼喊,卻又不敢。
因為眼前之人,是外鄉人!
神州域前·最危險六級覺醒者,現在是第二危險。
第一危險,是後來居上,連通緝令都沒發的顧淵。
「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肥碩男子結結巴巴道,他知道外鄉人其實是個殺手。
殺手,有可能可以被錢收買。
「我不要錢,要門票。」外鄉人聲音冷漠,沒有太多起伏。
「門票?」男子一愣,「展示會門票?」
外鄉人點點頭。
「呼——」男子長出一口氣,你早說啊,原來是展示會的門票。
雖然這玩意很貴,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但顯然沒有自己的命重要。
「就在保險箱裏,我去拿。」男子沒有半點猶豫,立刻答應下來。
他沒問外鄉人要門票做什麼。
猜測一下的話,有人僱傭了外鄉人,來奪他的門票。
對外鄉人來說,殺人和搶劫,顯然沒有區別。
強搶別人門票去參加展示會這種事情可以嗎?
當然可以。
一百個名額,一百張門票在劉封的授意下,就是單純為了賺取研究經費。
不實名,不限定一人一票。
只認票不認人,賣出去的門票最後歸屬如何,不會有人管。
只要來的人沒有問題就行——不要在當天被苦主打上門。
票的來歷,不會有人過問。
那麼有人問了,防護這麼不嚴密,連誰來不管,有不法之徒通過票混進來想要搞事情怎麼辦?
當然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明天的展示會,各城治安局代表,光六級覺醒者數量就超過十五個。
更別說是地址放在研究院裏面。
當天的安全程度,在整個神州域可以排得上前三。
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敢在這樣的場合搞事情。
除非是不正常的鬼怪?
但鬼怪又不需要門票。
外鄉人保持着大聰明的姿態,示意男子去拿門票。
男子站起來,來到房間的牆壁旁邊,上面有一幅畫,他把畫取了下來。
露出後面的密碼鎖。
高級套房的保險箱除了衣櫃裏面的最明顯外,還有好幾個隱藏式的。
男子用了這一個,門票就在裏面。
拿出門票,男子也不敢和外鄉人接觸,小心地把門票放在地上,直接退到房間角落,舉起雙手表示合作。
外鄉人走過去撿起門票,塞進兜里,面前空間門打開,直接離開。
「呼——」
男子重重坐到地上,反正地面是柔軟溫暖的地毯,當床睡都沒問題。
這樣坐下也不會傷到自己。
「碼的!搶老子的票是吧,等老子把你找出來,直接讓外鄉人要了你命!」男子罵罵咧咧,拿起手機。
撥打電話,接通後,男子立刻說道:「喂,兒子,拿上票來我這裏,地址你知道吧?」
哼!沒有外人知道,他其實有兩張票。
都是一開始價格最低的時候買到手的,原本打算賣一張賺錢。
不過自己兒子想要同行,男子想了想也覺得可以,將來兒子可是要接班的。
於是就把票留下了,一人一張,帶兒子見見世面。
父子兩沒有住同一個酒店,而是分開,原定明天早上再匯合。
倒不是刻意狡兔三窟,只是他兒子來的比較早罷了。
現在,父子要提前匯合,這次兒子見世面的課程要取消了。
只是,男子說完後,電話那邊沒有半點反應,只有一點點壓抑的嗚咽聲。
「臭小子,能不能先打完電話再干!老子可是你老子!」
男子罵道。
「爸……」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不是,是票給人拿走了。」
「什麼?」男子勃然大怒,逮着他們一家薅羊毛是吧,「娘-的誰幹的!」
「我做的。」一個聲音響起,搶票的傢伙居然還沒走,「原本打算用人換票,沒想到你兒子這剛好有,省了我一點功夫。」
「你膽子很大!」男子罵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這話其實沒什麼意義。
畢竟都已經搶到頭上了,肯定知道他的身份。
「你不怕我報復?」肥碩男子是真的生氣。
搶一次就算了,居然還有人來搶第二次。
把他們當公共廁所了嗎?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那邊的人問道。
「你誰啊!」
「你他嗎都不知道你報復誰去啊!傻——嗶——」顧淵口吐蓮花之後掛斷電話,一氣呵成。
差點把男子氣出心臟病來。
是的,搶票的人就是顧淵,他明天也要去參加展示會。
看看二代禁能鎖能不能用上。
至於花錢買票這種事情,顧淵沒那個閒錢,也沒渠道。
不過打聽哪些人可能有票的渠道,顧淵還是有的。
各種不知道真假的小道消息傳播。
顧淵找一些人碰碰運氣就行,然後就碰到了,順便還接了一下電話。
把這個不知名的倒霉蛋氣了個半死。
顧淵把手機丟到一邊對年輕人說道:「沒你事了。」
那年輕人露出尷尬的笑容,他大爺的,他爹差點把他害死。
報復?算了吧,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
眼前這個陌生人,從頭到尾突出一個「狂」,壓根就沒有把他們一家放在眼裏。
唉,神州域到底什麼時候又出了這樣的強者?
還是說,這張臉根本不是他自己的,不怕暴露,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
顧淵用的當然不是自己的臉。
至於行事這麼囂張,兩者兼而有之,戴上面具有時候是放下面具。
「走了,這個錢你來賠。」一拳轟碎堅實的落地大玻璃,顧淵直接飛離酒店。
又被搶又要賠錢的年輕人立刻拿過手機撥打他老爹的電話:「爸,別說了,今天就走!回家!這天機城也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