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守在自殺森林這邊的是魏副隊長,不過後來他調查別的事情去了,這邊便暫時就交給了其他人。
後來。
之前一起玩過那個遊戲的另外兩個女生就被發現在森林的深處上吊自殺了。
至於被做了記號的那個鬼物,他到現在都還一直躲着,沒敢出去。
而現在,又有新的受害者出現了。
一聽到這話,眾人腦海中立刻就有了想法。
不止一個人。
不對!
應該說,這次的事件不止一個鬼物在作祟!
因為,新發現的這個死者,她也是穿着紅衣紅裙,就好像是一個待嫁的新娘子一般。
幾人不再猶豫,立刻朝着魏副隊所說的地點趕了過去。
這是一個四口之家。
年過五十的父母,加上剛剛從大學畢業,才踏入社會的姐弟。
姐姐是死在自己的房間衣櫃裏的,整個人蜷縮着,就好像是在躲着什麼。
臉上也是一副驚恐的表情,一副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被活生生給嚇死了一樣。
她臉色蒼白,嘴唇也是毫無血色。
她的身上充滿了血跡,尤其是手掌上也佈滿了鮮血,有不少被割裂的口子。
整個衣櫃裏都是血,並且順着衣櫃的角落流了一地。
就連床單上跟被套上也沾着血液,不過並不多。
應該是在床上稍微停留了一些時間,然後就跑到了衣櫃裏。
仔細看了看,女人身上的傷口挺多,不止是手掌跟手臂,就連脖子上都有傷口。
而且有一處都劃到動脈了!
通過這幾點來判斷,這個女人與其說是被嚇死的,倒不如說她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
之後便是整棟房子裏的情況了。
地面上都是血,還有裏面的幾扇門上也都是血跡,各個門把手上也都是。
這些血跡上都印着一道道指間的痕跡。
可以看得出來,她當時應該是在屋子裏亂跑,並且還很緊張。
接着幾人又來到了衛生間裏。
裏面的地板瓷磚上有着幾滴蠟燭油,一支燃燒的只剩下了一半的白色蠟燭插在了水台上面。
牆面上的那面大鏡子徹底破碎,一些還粘在上面的碎片也滿是血跡。
再聯想到女人那滿是割裂痕跡的手掌,死因基本上就可以推斷的出來了。
鬼物出現,然後女人就遭遇了鬼打牆,她被迷惑了心智跟感覺,她自己徒手拍碎了鏡子,導致身上到處都被那些鏡子碎片給劃傷了。
此時的她完全可以說,心智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很有可能連思考都不會了,並且身上的陽火也被大幅度虛弱,這便讓她對鬼怪的那種詭異感,也就是她心裏的恐懼感有了明顯的放大。
這種情況下,她想躲藏,卻又慌不擇路。
她當時確實很害怕,自己可能都以為自己是被嚇死的,實則是失血過多而亡的。
現場了解的差不多了,幾人也都交流了幾句,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看法。
「死者的父母呢?」李子儒問了一句。
「她的父母情緒過於激動,我擔心現場被破壞,所以就先帶到車裏去了,有幾個女隊員正在安慰他們。」魏副隊長說着,頂着一個黑眼圈,看起來有些憔悴。
「那她弟弟呢?」
「在另一邊,我現在就去帶過來。」說着,魏副隊就去喊人了。
一開始的時候,因為是報警,所以第一時間來這裏的是治安官。
不過魏副隊也正要去西郊,剛好就看到這裏出事了。
完全就是順便看一眼,結果發現了還未徹底消散的鬼氣,他就立馬從治安官那裏把這個案子給接手了。
看着魏副隊長離去時候顯得十分疲憊的身影,陳隊長說道:「老魏已經好幾天沒合過眼了……」
何問之從梅坪村回來也有幾天的時間了,而這次的事件早在何問之回來的前幾天就已經開始了。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魏副隊長就一直東奔西走,各種調查。
不僅是沒休息過,就連飯都沒正常吃上幾口。
也幸好是覺醒者,要是換成了普通人,身子估計都已經撐不住了。
如今是這個情況的還遠不止魏副隊長一人,靈調局裏很多人現在都是這樣。
陳隊長傷勢剛剛恢復,也是第一時間就各種奔赴前線,他境界高、實力強,目前倒還撐得住,就是苦了那些境界低下的成員了。
事情還沒有解決,他們最多也只能輪換着休息。
包括跟着何問之一起回來的李恩,昨天他被附體之後身體多少也會有點損傷的,但是清醒之後他也沒有休息,又被安排去做其他事情了。
現在的他,估計還帶着一些隊員在春市里巡邏呢。
不多時,死者的弟弟就被帶了過來。
通過跟弟弟小光的了解,姐姐平時就很喜歡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偶爾還會搞一些惡作劇。
最近她的行為變的更加古怪和誇張了起來。
以前雖然也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什麼遊戲之類的,但是最近變的更加頻繁。
因為以前也會做這些,家裏都懶得再管了,因為也根本管不住,就隨她去了。
結果誰知道,今天就出這事了。
聽到這些,幾人又想到了衛生間裏的那根白色蠟燭。
這樣看來,又是一個【招靈遊戲】?
同樣都是玩遊戲,同樣都是製造出自殺的假象,同樣都是穿着紅衣紅裙像是一個待嫁的新娘子。
「可以確定了。」幾人都得出了結論。
不是同一個鬼物搞的鬼,但絕對是同屬於一個組織跟勢力。
「為什麼死的時候都要穿着紅衣紅裙,扮作新娘子的裝扮呢?」何問之突然問道。
幾人思考着。
許久之後。
李子儒卻是道:「也許……是鬼娶親。」
而且。
他不要活人,只要死人。
「事情……恐怕還沒完。」李子儒的臉色突然凝重了起來。
若是普通的冥婚,又或者是說那些傳說故事裏的山神、河神發怒什麼的。
哪怕是要獻祭,往往一兩個就夠了吧?
可是這一次,這已經是第幾個了?
也許,這還只是剛開始。
…………
與此同時,另一邊。
一棟高樓之中,一戶亮着燈的人家。
夜風呼呼吹着,透過開着的窗戶,吹動了旁邊的窗簾。
房間裏亮着燈,是一盞光線略顯昏暗的枱燈。
一張靠着窗邊的桌子,上面擺着一面鏡子。
一個年紀看起來剛滿二十的女生坐在桌子面前,她的小臉水嫩,身上穿着紅色的蕾絲花邊的小裙子,看起來非常的可愛。
她左手拿着一個紅通通的大蘋果,右手拿着一把水果刀。
她看了眼只打開了一截,大約二十厘米左右的窗戶,外面是漆黑的夜色,伸手不見五指,就好像一張深淵大口。
緊跟着,她的雙眼又注視起了鏡子。
鏡子裏除了她,還倒映着另一個女人。
這是一個婦人,模樣跟女生有些相似。
她們是一對母女。
母親長的也很好看,雖然上了些年紀,但是保養的非常好,風韻猶存,體態婀娜。
她穿着一身薄薄的紅紗衣裳,輕紗略顯透明,在昏暗的枱燈照射下,讓她那成熟的身體線條若隱若現。
母親臉上掛着寵溺的笑,輕輕的撫摸着女兒的頭髮,另一隻手拿着一把梳子。
女兒和母親,正對着那面鏡子,還有打開的窗口,保持着一條直線。
昏暗的房間之中,母女兩人也不言語,只是一起照着鏡子,看着鏡子裏的對方,互相微笑。
氣氛逐漸變的詭異了起來。
她們就這樣站着,同時又注意着時間。
當時間來到了凌晨三點四十四分四十四秒的時候,女兒開始專心的削起了蘋果。
她非常的小心,因為蘋果皮不能斷。
母親也在小心翼翼的梳着女兒的頭髮,因為她不能在梳頭中有卡頓。
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還有好幾處也有人在玩着這樣的詭異遊戲。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女性。
她們有老有少,樣貌體態各有不同,風格迥異。
然而就在這時候。
某直播平台,一個近期因為女裝瞬間爆火的女裝大佬突然神情一愣。
他只是跟還在看直播的那些粉絲隨口說了幾句,便急忙忙下了播。
他站起身,關掉了房間裏的燈,只有電腦屏幕幽幽的光芒,還有電腦主機里的cpu和顯卡上綠色和紅色的燈在他直播的房間裏散發着微弱的光。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公主裙,上面還有粉色的花瓣做點綴,就好像是婚紗一般。
陰暗漆黑的房間裏,他突然走到了牆邊,雙手平整的疊在一起,而後把臉靠了上去,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要開始數了哦。」
「一二三……木頭人!」
在他數完的那一瞬間,他便猛地回過頭,臉上還帶着俏皮可愛的笑容,一副想要看看到底有誰在動。
然而……在他的身後空無一人。
「一二三……木…頭人!」他回過了頭,又繼續數着,緊跟着又是馬上轉頭。
他的臉色依舊是掛着笑,似乎樂在其中。
明明整個房間裏只有他一個人,他卻能玩的這麼開心。
他又一次回過了頭,塗着唇彩的雙唇微微張開,準備再一次開始數。
就在這時候。
電腦桌前的那把椅子,卻是突然自己轉了一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