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野生覺醒者在聽到消息後紛紛趕來這個地方,多多少少肯定都有着想要獲得什麼寶貝的想法。
但是他們也有自知之明,這個地方這麼危險,想要獲得寶貝幾乎不太可能。
但是秘境之中的靈氣非常濃郁,遠不是外面可以比的。
若是能夠在這裏面修煉一小時,那就相當於是在外面的好幾天。
這可就等於是加速了好幾倍啊!
就算是這個秘境只開啟幾天的時間,他們只要耐心在這裏修煉,出去之後實力方面多多少少肯定都會有一些收穫。
可是現在偏偏殺來了一個殺人如麻的王頂天,這還讓他們如何繼續在這裏安心修煉?
那個所謂的神果,他們根本連聽都沒聽過,壓根就完全不知道。
可是就算現在站出來說【我們真的不要那個神果】這種話,王頂天會信嗎?
又或者說,他會在乎大家說的是什麼嗎?
身為屍人的他,或許從一開始就是視人命為草芥。
剛才那個人只是在白骨高台後面修煉罷了,別的什麼多餘的事情都沒做。
然而王頂天卻是直接走過去,一把就將那人給撕成了兩半。
這個王頂天,完全就是隨性殺人!
而且那個人的修為已經是【晝隱】第三重巔峰了,只差一點點就是第四重,可是面對王頂天依舊是一點還手的力氣都沒有,一瞬間就被撕成了兩半。
這樣的實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看到眾人瑟瑟發抖,甚至因為畏懼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的樣子,王頂天對此感到十分的滿意!
他有自信,只要他還在站這裏,那麼他就是這裏的最強者!
他是無敵的!
「好好好!很不錯!」王頂天哈哈大笑着,眼神又突然變的冰冷了下來:「那我最後再問一遍,究竟是誰殺死我王家的二十六個車夫!又是誰在洞口偷襲我!」
眾人一聽,先是滿臉的問號,緊跟着便是一片譁然。
「這也太誇張了吧?!」
「殺死了二十六個車夫?誰這麼大膽子啊?」
「就是啊!那些車夫實力最低的也有【穢惡】四階吧?我們最高的也就【晝隱】第三重而已,拿什麼殺?」
「喂!你們是不是關注錯重點了?王頂天被偷襲了啊!」
「哪個人這麼大膽?」
「王頂天可是一覺醒就有第五重的大天才啊!可不是那些什麼一覺醒才第二重的可比的!」
「竟然敢偷襲他?這個人不想活了吧?」
「不對,那個人偷襲了王頂天,結果王頂天還在找他,這說明那個人實力也不弱吧?至少他能躲得過王頂天的追殺。」
「我看懸,雖然說他被偷襲了,但是他是什麼身份?實力擺在那裏啊!沒看他還安然無恙的嗎?」
「我估計那個偷襲就跟撓痒痒一樣,只是讓王頂天覺得不爽,所以才想把這個人揪出來罷了。」
聽着這些人的議論,王頂天並未制止,因為這都是在吹捧他,讓他聽的心裏很舒服。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他心裏想着,十分享受現狀。
不過他還是面色一板,猛地一揮鬼頭刀。
「聒噪!」
刀氣瞬間就斬了出去,地面被斬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場面再一次譁然,所有人都被這一刀之威給嚇傻了。
隨手一刀竟然就有這種可怕程度?
這刀若是砍在了他們身上,恐怕他們早就被分屍了吧?
就在這時候,王頂天的鼻子突然抽動了幾下。
他的眉頭瞬間就擰成了一個川字。
「這個氣味……是白家的老鼠麼?」王頂天猛地轉過頭,看着通道口的方向。
那裏赫然站着何問之跟白若子還好王道長和李恩。
王頂天的聲音逐漸變得冰冷起來,口中喃喃道:「我就知道友善派那群老不死的東西肯定會派人過來妨礙我,沒曾想來的竟然會是白家……」
他一步一步向着白若子走出,沉重的鬼頭刀被他拖在了地上,與地面摩擦之間發出了陣陣響聲,更是有火星四濺。
呼嘯之間,仿佛一陣颶風席捲而來,王頂天瞬間就出現在了白若子的身前,鬼頭刀已經重重的劈了下來。
「白家的老鼠!就是你偷襲的我對吧?也是你殺了我王家的車夫對吧?與我王家作對,你區區白家,可是想清楚了?」
恐怖的威壓擴散而來,面對這一刀直直劈來的刀勢,白若子發現自己已經被殺機鎖定,避無可避。
「死吧!白家的小老鼠!」
噹!
然而就在此時,一隻燃燒着白色火焰的大手突然出現在了白若子的面前。
只見這隻手的手背上筋絡暴起,指尖緊緊夾着鬼頭刀的兩側,使得那強大的刀勢瞬間一頓,緊跟着便是停了下來。
「呼!」
巨大的氣流在同一時間擴散而去,鬼頭刀的劈砍被阻止,然而被撕裂的空氣卻並未停下。
連帶着一部分刀氣,最後還是穿透而過。
白若子臉上戴着的白蛇面具中間出現了一條直直的縫隙,最終裂成了兩半,緩緩掉落在地。
就連她額前的髮絲也被那刀氣削斷了幾根,隨風緩緩飄落。
她那張精緻的瓜子臉就這樣暴露在了眾人的面前。
白若子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其中滿是驚恐。
剛才那一刀她避無可避,那凜冽恐怖的殺意,甚至讓她的身體都因為害怕而感到了麻痹。
卻沒想到,就是這樣恐怖的一刀,竟然被人用一隻手就接下了?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覺醒瞬間譁然,皆是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跟聲音。
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那可是屍族王家的天才王頂天啊!
空手接白刃?而且是一隻手?
臥槽!這個黑白的鬼臉面具……
他不就是那個才覺醒沒幾天的覺醒者嗎?
手拿大蔥的男人跟背着葫蘆的女人都驚呆了。
進來的時候,這個人不是說先走了?他怎麼又來了?
而且他……怎麼會這麼厲害?
所有人只覺得不敢相信,有些人不停地眨眼,有些人則是在揉着眼睛,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聽到後面的那些議論聲,習慣了並且也喜歡一直被人捧在高處的王頂天面色變得冰冷起來。
一股陰寒的冷氣自他身上擴散出去,在場的所有覺醒者一時間只覺得如墜冰窟。
王頂天他……真的怒了。
「你是什麼人?」王頂天冷聲問道:「我從你身上感覺不到屍族的氣息,你並非屍族的人,這是我屍族的事情,你確定要插手?」
何問之只是目光冷漠的看着他,並未回答。
見對方一言不發,王頂天心中怒氣又提高了幾分。
若不是看在對方能夠接住自己一刀的份上,王頂天才懶得廢話。
不過這一刀他並未發揮出全力,畢竟一開始只是打算殺一隻白家的小老鼠罷了,又何須使用全力?
他面上冷笑一聲:「你這是鐵了心要管?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王頂天要殺的人,你護得了麼?」
「呵!」一聽這話,何問之也笑了。
白若子可是他想要留在身邊給自己做科普的百科全書,結果這個屍人竟然說要殺她?
而且這個屍人顯然是來尋仇的。
車夫是何問之殺的,偷襲那件事他就不清楚了,不過他估計可能也是自己乾的吧。
畢竟巨屍頭顱甩出去的時候,確實聽到了有人咆哮。
既然如此,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做的,他又怎麼會讓一個女孩子來背鍋?
這一刻,他身上的氣勢開始攀升,體內的氣血在沸騰,陽火熊熊燃燒,越來越盛。
熔岩沸騰翻滾的聲音在他體內響起!
何問之伸手,一把將白若子揉在懷中,將她的臉放在了自己胸前,不讓其他人看到她的樣貌。
「今天這個女人的命我護定了,我倒要看看誰能殺的了她!」
話音剛落,只聽鏗的一聲響,何問之抓着鬼頭大刀的那隻手猛地發力一甩,整把刀便脫手而出,應聲飛向了遠處,深深的刺進了遠處的石壁之中。
在那裏面有一個骷髏頭燈,瞬間碎裂,化作了滿地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