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妮絲卻沒有走向那一扇關着的木門,而是走到了關着斯諾的監牢前,看向斯諾對面的稻草堆,嗤笑了一聲。看書否 m.kanshufou.com
「這位先生,我想稻草堆應該不是什麼舒適的地方。」安格妮絲笑嘻嘻地說道。
稻草堆毫無動靜,安格妮絲挑了挑眉,直接抬起左臂,將槍口對準了稻草堆。
「所以,這位先生,你不準備出來找個乾淨一點的地方嗎?」安格妮絲帶着些許充滿惡意的笑容,問道。
稻草堆抖了一下,一個男人翻了出來,這是一個長相極具親和力的男人,面容看起來就像是剛剛成年,毫無攻擊性,甚至還會引起讓人保護的欲望。他舉着雙手,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啊,是倫恩·朗博先生,」安格妮絲一臉恍然地笑了起來,問道「沒想到朗博先生竟然會有鑽稻草堆的愛好,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倫恩·朗博身上有着秘密任務,要求暗中抓捕對方。他被指控策劃了超過五十起謀殺案件,但從來不曾自己親自動手殺人,策劃案件的痕跡不能作為證據來定罪,警察廳無法將這個任務作為通緝任務下發,只能作為秘密任務下發。
「啊,我自己其實也不知道的,女士。」倫恩·朗博看起來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女士您可真是敏銳,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我躲在稻草堆里。」
「不過這裏也確實不是什麼讓人舒適的地方,」他緊緊盯着安格妮絲勾了勾嘴角,不緊不慢地說道「和女士交流確實應該找個氣氛良好的地方,至少環境得舒適一點。」
安格妮絲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扣着扳機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女士,請您暫時不要開槍!」倫恩·朗博全身的肌肉頓時緊繃,之前顯得有些不緊不慢的語調瞬間緊張起來「我想我至少還有一些拷問的價值。」
「拷問的價值?」安格妮絲被倫恩·朗博的話語逗笑了,她保持着舉着槍的手不動,緩緩向前邁了一步「你有什麼被拷問的價值,來講講。」
「我知道伯尼·斯特的所有罪證,以及他幹的大部分的隱秘事情。」倫恩·朗博說道。
「這麼看來,你還是伯尼·斯特的心腹了?」安格妮絲饒有興趣地問道。
「是的,伯尼·斯特那傢伙很信任我。」倫恩·朗博舉着雙手緊緊盯着安格妮絲,輕聲說道「但他既吝嗇又脾氣暴躁,從來沒有把我們當人看,認為我們為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我不滿意他很久了。」
「攤上你這樣一個心腹,伯尼·斯特可真是倒了血霉。」安格妮絲冷笑了一聲,嘲諷道,她的姿勢沒有任何變化。
倫恩·朗博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他抬腳緩緩向監牢門口邁了一步,見安格妮絲沒有什麼舉動,就加快了步伐,到被鐵鏈系住的監牢門口才停了下來。
「女士,我想可能需要您開一下監牢的鎖。」倫恩·朗博嘆了口氣,說道「鑰匙在」
安格妮絲挑了挑眉,調轉槍口,對着鐵鏈開了一槍,子彈擊中了鐵鏈的連接處,鐵鏈斷裂開來。
倫恩·朗博閉上了嘴,用身體一側的肩膀推開了監牢門,緩緩走了出來。
「感謝您,女士,」倫恩·朗博腳步不停,徑直向安格妮絲走來,臉上帶着令人放鬆的笑容,安格妮絲察覺到他的話語間帶上了帶着一種非人的親和力,讓人忍不住想要信任他。
「你看,你與伯尼·斯特是敵對的,我對伯尼·斯特那傢伙也一樣有着不滿,我們是天然的盟友,你不需要這樣警惕我,我們完全可以合作的,不是嗎?」
觀眾?律師?詐騙師?結合他的賞金信息,說不定是個教唆者?安格妮絲心中忍不住警惕起來。
「所以,女士,先將槍口放下來,怎麼樣?」倫恩·朗博用一種讓安格妮絲全身雞皮疙瘩都忍不住要冒出來的聲音說道。
說實話,倫恩·朗博的這種說話方式並不符合安格妮絲的審美,讓她忍不住有些惡寒。
安格妮絲想了想,還是放下了舉着槍的手,卻沒有將槍收進腰間的槍袋裏——她準備看看倫恩·朗博想要幹什麼。
「來吧,講講,你能夠告訴我什麼。」安格妮絲挑了挑眉說道。
「也許,我們應該找一個好一點的地方談談?」倫恩·朗博笑容溫和地說道。
「你看,這裏的空氣污濁得令人幾欲作嘔,環境雜亂得讓人心生煩躁,實在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不是嗎?」
「我覺得這裏的環境很好,」安格妮絲深吸了一口氣,帶着些許陶醉地說道「你不覺得這種混雜着血腥和潮濕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會想到混雜着雨水的血液嗎?那可真是美妙,讓人忍不住想要沉浸其中。」
安格妮絲清晰地看到倫恩·朗博的臉色微微僵了一下,要不是安格妮絲始終注意着他的表情,她幾乎都不會發覺。
「還是說,你不這麼覺得?」安格妮絲似笑非笑地看着倫恩·朗博,輕聲問道。
倫恩·朗博維持着自己溫和的笑容,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這樣啊?你也喜歡這種感覺?」安格妮絲向倫恩·朗博邁了一步,她清晰地看到倫恩·朗博面色僵硬了起來。
安格妮絲帶着些許困惑的表情出聲問道「你這樣的表現是在拒絕我的靠近?你真的有着合作的想法嗎?」
「不是的,女士」倫恩·朗博看起來非常無辜地擺了擺手,說道。
安格妮絲笑着打斷了他的話語,抬起手向倫恩·朗博的肩膀伸去,問道「所以,你願意」
安格妮絲的話還沒有說完,倫恩·朗博就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危機一般,身體非常靈巧地向側方一閃,躲開了安格妮絲的手。
「來成為我新的藝術品嗎?」安格妮絲笑着將自己的話語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