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無路一招手,就打算將這枚被封禁了的古玉收入儲物戒指當中。
就在這時,已經徹底石化的古玉上,忽然出現了數道裂痕。
緊接着,一道道耀眼的光華,從那些裂口出迸發了出來。
旁邊的丁言詫異的看着這一幕,道:「那個下界的魔君,怎麼能破解您的封禁!?」
危無路臉色異常難看道:「不是方牧,而是宮再閒。
這個老東西想要禍水東引!」
幾乎就在他第一個字剛剛出口的同時,天空中那個巨大的裂痕,也同步睜開到了極限。
一個讓人心中微微一顫的身影,從裂縫中踏入了曜真界。
就在方牧踏入曜真界的一剎那,剛剛那末日一般的景象瞬間消散。
那撕裂了半邊天空的裂痕,也在一瞬間消失無蹤,就好似它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方牧左右看了看,對自己的這一手頗為滿意。
他初入曜真界,對此界的道韻十分陌生,所以才故意弄出如此大的聲勢,好儘快了解此界道韻。
現在看來,效果還算不錯。
雖然還是無法跟在蒼琅界的時候相比,卻起碼能發揮出八成以上的實力了。
方牧嘴角微揚,目光則緩緩望向了遠方。
就在剛剛,他在那個方向感知到了古玉的反饋。
他略略感應,便鎖定了一個靈氣異常濃郁的山谷。
那裏除了古玉之外,還蘊含着一股異常深沉的氣息。
雖然那股氣息當中,隱隱給人一種衰敗的感覺,卻不影響它的深沉。
「曜真界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方牧低語一聲,便消失在了原地。
他身形一陣閃爍,出現在了無風谷上空。
山谷中,危無路的目光正在跟着方牧一路遊走。
當方牧現出身形的一剎那,兩人的目光便碰撞在了一處。
危無路沉聲道:「你一個下界的魔君,竟然孤身闖入我曜真界,可知這乃是取死之道?」
方牧嘴角微揚道:「你給我送的那些東西,頗合我的心意。
只是你死之前,那些東西都不太好用。
所以,我就來了!」
『他果然是因為那些東西才來的!』
危無路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自從他踏入歸命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算計,心中不由怒火翻湧。
只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跟方牧硬拼,只會中了宮再閒的詭計。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了壓心中的怒火,打算跟方牧好好談談。
他嘴巴微微開合道:「你……你敢!」
危無路剛剛說出一個字,就陷入了無邊的暴怒。
這個下界魔君,竟然趁着他心神波動的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偷襲!
方牧高高舉起的右手中,仿佛凝聚了整片天地的煞氣,朝着他當頭砸下。
危無路身形一閃,便打算讓過這一巴掌。
如果放在平時,他的這一閃起碼能閃出數十里。
然而此刻,他卻紋絲未動。
方牧那簡簡單單的一拍,竟然凝固了整片天地!
危無路顧不上去思索,一個剛剛入界的魔修,為何能做到這種程度。
趁着方牧巴掌尚未落下的一剎那,他體內靈氣瞬間湧出,憑空在身前勾勒出了一張陣圖。
啪!
這張陣圖剛剛浮現,就與方牧的巴掌碰撞在了一處。
在一聲脆響中,陣圖仿佛泡沫般崩散。
不過它並非全無作用。
方牧掌中煞氣,被崩散的陣圖一盪,變得有些散亂。
原本凝固的天地,瞬間出現了一絲漏洞。
機會!
危無路眼中光芒一閃,又是一張陣圖憑空浮現。
這張陣圖剛剛浮現,便無風自燃。
暴躁的靈氣在撐開方牧手掌的同時,也終於將這片凝固的天地撕開了一角。
危無路卻並沒有借勢反攻,而是打算趁着這個機會,從那個被他撕開的漏洞鑽出去。
他雖然是深資歸命,卻並不善近戰。
剛剛他因為一絲絲的走神,被方牧偷襲近身,落入了下風。
所以現在,他才打算趁着這個寶貴的機會,擺脫這個局面。
然而他顯然低估了方牧的反應。
就在他擺脫這片凝固天地的一瞬間,方牧的巴掌也已經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危無路那千錘百鍊過的軀體,在方牧的巴掌面前,便仿佛一個脆弱的瓷器一般瞬間崩裂。
他驚駭的發現,自己右臂中所有經脈盡數被打散。
甚至就連他的神魂,都是一陣散亂。
危無路雖然擺脫了被近身糾纏的局面,可卻遭到了難以彌合的重創。
一時間,懊惱與怒火齊齊湧上心頭。
他暴喝道:「方牧!我不願與你同歸於盡而已,你卻如此苦苦相逼。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危無路雖然暴怒無比,卻並沒有朝着方牧衝過去,反而不停閃爍,企圖讓方牧無法鎖定自己的位置。
趁着這個機會,他一番手往嘴裏塞了一枚丹藥。
方牧看着這一幕,不由有些無語。
他實在是有些不能理解,這些個上界修士,為什麼都喜歡在臨死之前吃點兒東西。
『難道這樣死的更有尊嚴?』
就在方牧有些無語的時候,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壓,從危無路體內擴散了開來。
被方牧鎖住的天地驟然破碎。
然而這還沒完。
一蓬蓬好似能燃盡一切的烈焰,從危無路體內噴薄而出,眨眼間就點亮了半邊天空。
遠處那些正在偷偷關注這這一戰的曜真界修士,頓時被這一幕所驚艷。
邵天和驚道:「這是……焚天之炎!?」
他身旁的中年人緩緩點頭道:「應該是了。
當年危無路憑藉着這種手段,不知焚滅了多少強敵。
不過我修煉有成之後,他已然踏入了歸命,再沒有人敢於挑釁於他。
我本以為,這輩子都無緣見到這種手段了。
沒想到今天,焚天之炎再現世間!」
邵天和感受着那隱隱傳來的熱浪,心中莫名的澎湃。
他忍不住低語道:「這種手段,應該能焚滅那個下界魔君了吧?」
「當然!」
中年人先說了自己的結論之後,又繼續道:
「危無路還是太過謹慎了。
一個新晉魔君而已,比之當年的『罪戮魔君』恐怕都多有不如,又怎麼可能扛得住此等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