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琅界內。
正檢測着整個賽場的皂玄,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
從剛剛開始,他就隱隱覺得蒼琅界中的靈氣流轉似乎出現了某種變化。
只是這種變化異常的細微,讓他有些不敢妄下結論。
皂玄又默默感受了片刻後,才終於確認蒼琅界中的靈氣真的出現變化了。
他幾乎不用想就知道,這種變化必然又是方牧引起的。
他狠狠抽了抽嘴角,低聲道:
「他不是才剛剛滅殺了那幾個入侵的妖魔嗎,怎麼又有動作了!
難道他就不能消停一下!」
方牧如此頻繁的動作,着實讓皂玄有些凌亂了。
因為以往每一次出現變化之後,方牧的實力都會有一個明顯的增長。
這幾乎已經成為了規律。
皂玄本以為,此戰之後方牧會消停一段時間。
可現在連一天都沒過,蒼琅界中竟然又起了變化。
這讓皂玄追趕方牧的念頭幾乎徹底熄滅。
『難道我與他的差距,就徹底無法彌補了……』
就在他滿眼凌亂的望着頭頂的虛空時,一道遁光從賽場那邊亮起,直直朝着他這裏飛了過來。
片刻後,這道遁光直接落在了皂玄身前,並露出了郭星的身影。
「師叔,你要的東西我給你送過來了!」
郭星熟絡的聲音,打算的皂玄的思緒。
皂玄隨手接過了郭星送過來的玉簡,詫異道:「這麼快?」
郭星笑道:「這些東西都是現成的。
就是從計算機上往玉簡中錄入有些麻煩,我動員了好幾個修士才把這枚玉簡弄出來。
您看看他們弄的行不行。」
皂玄沒有客氣,直接讀起了這枚玉簡中的內容。
玉簡中所記載的,是一個個選手的檔案。
從他們的出生地點,到家庭環境,再到現實中的修為都應有盡有。
皂玄大致掃了一遍,滿意的點頭道:「你做得不錯,這東西用處不小。」
郭星笑道:「有用就好,我之前還擔心資料不全呢,畢竟這次參加試劍大會的人太多。
您要是讓我把那四百多萬人的資料都收集過來的話,我還真未必能弄來。」
皂玄聽到這番話,不由有些感慨。
他之前的確有過類似的想法。
可四百多萬個玩家的資料,即便對超脫修士來說也太過龐雜了。
想要從這麼多的資料中通過蛛絲馬跡來找出那個護道者,實在是太難了。
所以他才退而求其次,整理出了一個重點名單來。
可郭星這麼快就將他要的重點名單的資料都弄全了,這倒是讓皂玄生出了一絲一樣的心思。
不過他沒有立即將這個要求說出來,而是饒有興致道: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讓你把所有人的資料都收集一遍?」
「猜的!」
「嗯,猜得還是挺準的。」
郭星:「……」
這個剛剛還一臉笑嘻嘻的指天山開山大弟子,表情頓時一僵。
他現在恨不得立即給自己來兩個大耳光。
四百萬參賽玩家的所有資料,單單從電腦上提取到玉簡中就是一個巨大的工程。
更何況那些普通玩家的資料根本不全!
他之所以能這麼快就將重點玩家的資料弄來,是因為夏國政府早就開始調查了。
這些有名有姓的高手,都是在國家重點審查名單中。
他只要動用自己的權限,將這些資料掉出來,並複製到玉簡中就行。
可那些普通玩家的資料他根本沒有。
如果一個個去調查的話,那不知道要調查到何年何月。
郭星嘴角狠狠抽搐了幾下道:「師叔,把四百萬玩家的資料都弄來,真不是一個小工程。
不說這件事得耗費多少人力物力,所用的時間也絕不是僅僅幾天而已……」
皂玄擺了擺手道:「就是幾個月甚至幾年也無妨,我有時間。」
郭星又是一陣凌亂道:「可即便去收集了,也必然會有遺漏。」
皂玄繼續擺手道:「有遺漏也無妨,我正好可以重點看看到底是誰的資料遺漏了。」
郭星:「……」
他頓時徹底的無語了。
郭星幾乎可以預見,自己如果把這個要求告訴有關部門的話,會造成多大的反彈。
不說人力物力的消耗,單單是讓異界修士來地球人口普查,這就是一個極難擺平的問題。
他原地凌亂了片刻後,卻忽然心中一動,問道:
「師叔,你讓我弄這些資料來,是不是想要在這裏面尋找真正的護道者?」
皂玄:「???」
他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就被郭星道破了意圖,頓時就驚了。
濃郁的劍意下意識湧出。
噗通!
郭星根本承受不住如此濃郁的劍意,直接就被壓趴下了。
他雙手順勢抱頭,高喊道:「師叔,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皂玄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順手散去了周圍的劍意。
此時他再想否認已經沒有什麼意義,索性順勢問道:「你是怎麼猜到我在找真正的護道者的?」
郭星從地上爬起來穩了穩心神,之後才答道:
「這其實也不能算是我猜到的,我是在論壇上看到這種推測的。」
「論壇?」
皂玄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倒是聽說過地球上的通訊十分便捷。
地球上的人幾乎可以時時傳訊,並互相討論。
只是他沒想到,那些修為低下的地球人,竟然連這種事都能猜出來。
皂玄思索了片刻,又問道:「你師父明明是大世界的護道者,論壇上的人為何會有這種猜測?」
郭星此時已經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了神來。
不過他卻沒有急着回答皂玄的問題,而是雙眼發亮道:「這麼說,發帖子那哥們兒竟然猜對了!?」
皂玄皺眉道:「那人是怎麼猜測的?」
郭星答道:「發帖子的那哥們兒說了一大通,不過大概意識就是說,護道者一般都是土生土長。
就好比夏國的領袖就應該是土生土長的夏國人。
如果忽然蹦出來一個漂亮國的人來當夏國領袖,怎麼看都有些違和。
所以他由此猜測,我師父很有可能不是真正的護道者,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才暫時坐在了那個位置上。
他還基於這個猜測,分析了這次試劍大會。
他說這次的試劍大會明顯有些突兀,覺得我師父很有可能是在藉此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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