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實將秘籍交給我?」
陸淵聞言呵呵一笑,盯着武烈問道:「武莊主,你說這話當真不心虛麼?」
「什…什麼?」
武烈心中驚慌,臉上卻是露出一副迷茫的樣子。
「你說什麼?」
陸淵揚了揚手裏的《崑崙圖志》:「這本秘籍當真是《一陽指》秘籍嗎?」
「自然是《一陽指》了,」
武烈故作無奈地說道:「陸少俠,我知你懷疑我,但我與其費如此大的心力找來隱形藥水製作一個假秘籍,何不乾脆直接把假秘籍隨放在外面?」
他只以為陸淵是在詐自己,因此口風很嚴。
與此同時,他心裏不住咒罵:該死的小賊,你且等着,今日之辱我以後一定十倍百倍奉還!
想到以後陸淵修煉被自己修改過的秘籍之後走火入魔的樣子,他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快意。
陸淵自然聽不到武烈心中所想,但是他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惡人還需惡人磨。
「也罷,看來武莊主是不吃些苦頭不罷休了。」
陸淵拎着大斧來到武烈身前,而後也不言語,手起斧落,一斧便將武烈的左臂砍下。
「啊!」
直到手臂掉落在地之後,武烈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慘呼一聲,滿臉驚恐的看向陸淵。
陸淵神色古井無波,左手中指微彈,施展彈指神通將他肩膀的穴道止住,鮮血頓時不再往外流。
「武莊主,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真正的《一陽指》秘籍在哪了吧?」
陸淵淡淡問道。
「這……這就是《一陽指》秘籍啊!」
右手抓着地上的斷臂,武烈低着頭不讓陸淵看到自己眼中的怨毒,只以為自己再堅持下去,陸淵就會相信自己的說法,因此依舊硬扛着沒有改口:「陸少俠若是不信,便直接將我殺了吧!」
「直接殺了豈不是便宜你?」
陸淵知道武烈不見棺材不落淚,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伸出左掌打在他頭頂百會穴。
而後,《吸星大法》驅動。
一開始,看到陸淵的動作時,武烈還以為陸淵真要將自己擊斃,但是隨即,他便感到不是這麼回事,因為陸淵的手上並沒有絲毫內力。
就在他疑惑不解時,便感覺剛才自己怎麼搬運也移動不了分毫的內力竟然好似江河決堤一般向着陸淵洶湧而去。
『這是什麼妖法?』
見到這一幕,武烈再也維持不了臉上的鎮靜,心中的恐懼早已將他徹底吞沒——按照現在內力流失的速度,只消片刻功夫,他苦修數十年的內力便將徹底化為烏有!
他張口想要說什麼,可是隨着內力的流失,體力也隨之迅速消耗,連開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
僅僅幾個呼吸之後,他就感覺自己的丹田變得空空蕩蕩,從小苦修數十年的修為已然被陸淵全部吸收!
「唔,雖然內力駁雜,不甚精純,但也足以抵得我差不多五年修煉了。」
感受着丹田中出現的龐大內力,陸淵微微點頭。
他在笑傲江湖世界也吸收過幾名江湖惡人的內力,知道雖然同為內力,但每個人和每個人都是不同的。
除了陰、陽、寒、熱的區別之外,這內力的精純度也是其一。
而且,內力精純度與功法等級也沒有必然關聯,更多的是和修煉者對內力的感悟,或者說武學修養有關。
不過顯然,武烈的武學修養並不怎麼樣,因此他苦修數十年的內力,僅僅和陸淵修煉五年差不多。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這時,武烈終於恢復了一些力氣,感受着空蕩蕩的丹田,他看向陸淵的眼神既痛恨,又恐懼。
「沒什麼,只是把你的功夫廢掉而已。」
陸淵面色平靜地回答一句,而後略顯不耐的說道:「好了,武莊主,你現在是否願意把真正的《一陽指》秘籍放在何處告訴我了?」
說完,見武烈馬上就要回答,陸淵直接將石斧放在他的右肩膀處:「武莊主,提醒你一句,如果你還堅持說這就是真秘籍的話,那麼,你這條右臂就不屬於你了。」
聽着陸淵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武烈心底不禁一寒。
他現在終於確定了,儘管不知道為什麼,但陸淵的確知道這本秘籍是假的!
一念及此,武烈是又悔又恨。
早知道陸淵能看出秘籍真假,他又何苦堅持說這是真秘籍,以至於先掉一臂又失去了全身功力?
「說罷,武莊主,真正的《一陽指》秘籍在哪?」
看到武烈臉上的神色變化,知道他心理防線已破,陸淵開口問道。
「就在剛才放《崑崙圖志》的地方,有一本《金剛經》,只需同樣進行火烤,便會出現真正的《一陽指》秘籍了。」
武烈臉色灰敗,神情枯槁,感受着體內那股陰寒真氣帶來的痛苦,他哀求道:「陸少俠,秘籍所在我已經告訴你了,只求你等會兒能饒小女一命。」
他知道,因為自己三番兩次對陸淵痛下殺手,陸淵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自己的,所以乾脆也不求陸淵放過自己,只求能夠饒武青嬰不死。
陸淵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對《金剛經》施展量子波動閱讀技能。
刷!
片刻後,隨着腦海中出現和剛才假秘籍一樣的影像,陸淵確認,這的確才是真正的《一陽指》。
「不愧是號稱天下第一的指法,果然精妙無雙。」
感受着腦海中關於《一陽指》的介紹,陸淵掩卷長嘆。
雖然他在笑傲江湖世界已經把少林寺諸多指法全都掌握,如拈花指,無相劫指,多羅葉指等,但那些指法和一陽指比起來,還是要遜色許多。
尤其在經過身負先天功和九陰真經總綱的一燈大師修改之後,這一陽指的威力更是在原本的基礎上再度提升一大截。
之前天龍八部時期的一陽指還是一門偏向陽剛的指力,在陰柔之處多有不及,但現在,這門《一陽指》卻是陰陽並濟,堪稱絕妙。
「不過可惜,《一陽指》再奧妙,卻架不住後人不堪,致使明珠蒙塵。」
想到武烈以及朱長齡等人的修為,陸淵暗自搖頭。
掌心內力催發,《金剛經》便被陸淵徹底化為灰燼。
之後,他回過頭看向武烈。
雖然不理解陸淵為何看都不看一眼就將《一陽指》秘籍銷毀,但他現在已經不去管那些了,坦然和陸淵對視:「陸少俠,我知小女素來頑劣成性,但她本質並不壞,求你饒她一命!」
「若是她自己知趣,饒她一命又何妨?」
陸淵點點頭,算是答應。
武烈也知道陸淵能如此說已經足夠寬容,苦澀一笑,閉上雙眼。
陸淵左手食指伸出,遙遙對着武烈眉心一點,正是他剛剛掌握的一陽指法,
嗤!
隨着指尖真氣湧出,武烈身體一震,頭顱低了下去。
殺死武烈之後,陸淵用石斧劈開這間石室的鐵門,向外走去。
……
「師妹,師父真的能殺死那小賊嗎?」
密室外面,見陸淵和武烈進去後遲遲沒有動靜,衛壁變得逐漸不安起來。
武青嬰也是有些焦躁。
因為如果密室的機關奏效的話,武烈應該早就出來才對。
「可能……爹爹在跟那小賊談什麼條件吧?」
武青嬰用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語氣說道。
「師妹,不如我去將馬叔他們叫回來,萬一有什麼意外,咱們大夥也好一起商量,如何?」
衛壁眼珠一轉,開口說道,
當然,他話是這麼說,心裏想的卻是等到離莊之後,就立刻遠遠的躲開。
「這……」
武青嬰聞言有些遲疑。
她倒不是懷疑衛壁,而是擔心衛壁離開後,朱武連環莊只剩自己一人,如果武烈沒能殺死陸淵,到時候自己可就危險了。
就在她遲疑間,就聽旁邊的鐵門忽然傳來幾聲輕響,而後『哐當』一聲,鐵門被人從裏面踢開。
衛壁和武青嬰神色一喜,以為是武烈出來。
武青嬰更是向前急走兩步,叫道:「爹,你出來……」
她話沒說完,聲音便猛地頓住,因為她清楚看到,從鐵門裏面走出來的人不是武烈,而是陸淵。
「怎…怎麼可能!」
武青嬰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之色,看着陸淵一句話說不出來。
衛壁回神快一些,他悄悄向後退了幾步,厲聲問道:「小……陸少俠,我師父呢,他老人家在哪?」
「武烈嗎?」
陸淵指了指鐵門:「他在裏面。」
看到陸淵的神色,衛壁和武青嬰的心猛然一沉,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
「爹!」
武青嬰尖叫一聲,沖入了石室之中。
衛壁見狀則神色猶豫,遲疑片刻後,還是沒有跟着武青嬰一起進去,反而又悄悄拉遠一些和陸淵的距離。
在他看來,如果陸淵能在滿是機關的暗道中將武烈殺死,那自己和武青嬰也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此時還是準備逃跑為妙。
就在這時,武青嬰痛哭的聲音也從石室之中傳來。
『他…他竟然真的將師父殺死了?』
儘管剛才已經有所猜測,可是聽到武青嬰的哭聲之後,衛壁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陸淵。
要知道就如武烈所說,在崑崙山地界,除了明教和崑崙派他們惹不起外,他們幾乎就是這裏的霸主。
可現在,身為一方霸主幾十年的武烈竟然就這麼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殺死了?
衛壁一時有些接受不來。
就在這時,衛壁便聽石室內的武青嬰發出一聲怒叫,手持長劍跳了出來。
「師兄,爹爹被這個小賊殺死了,咱們一起上,殺了他給爹報仇!」
武青嬰滿臉怒的盯着陸淵,對衛壁叫道。
聞言,衛壁心中暗叫一聲糟糕:『我剛才應該趁機會趕緊溜走的,眼下被師妹叫住自己,萬一惹得陸淵不快可就糟糕了!』
他之前本就對陸淵心存怯意,此時見陸淵竟然連武烈都能殺死,更是連一絲的戰鬥欲望都沒有。
武青嬰自然不知道這些,她劍尖直指陸淵,道:「師兄,咱倆前後夾擊,將這小賊千刀萬剮!」
聞言,陸淵眉頭一挑。
正欲說話,就聽衛壁開口道:「師妹,你怎麼知道師父是被陸少俠殺害的?」
武青嬰:「???」
陸淵:「???」
聽到衛壁的話,不只是武青嬰愣在原地,陸淵都一頭問號。
衛壁此時卻是一臉認真地說道:「師妹,雖然陸少俠剛從石室中出來,可是師父到底是被誰殺害的我們並沒有親眼所見,不可貿然將之推到陸少俠身上……若是冤枉了好人,我想師父在天之靈也不會瞑目的。」
「衛壁!」
聽到衛壁這番話,武青嬰氣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你……你怎麼能……說出如此無恥之話?!」
因為太過氣憤,她連話都說不清了。
衛壁見狀卻是心中暗喜,他要的就是趕緊跟武青嬰劃清關係,不讓陸淵把自己和武青嬰劃到一起。
「師妹,我怎麼就無恥了?」
衛壁皺眉說道:「如今師父屍骨未寒,我們首先要做的難道不是找到殺害他的真正兇手,為他老人家報仇嗎?」
「你……你……」
武青嬰雙眸之中滿是不敢置信之色,最終,她慘烈一笑:「衛壁啊衛壁,我武青嬰當初怎麼瞎了眼竟然會認為你是我的良配?」
說罷,她一張嘴,一口鮮血涌了出來——
卻是被衛壁給生生氣得吐了血。
她此時哪裏還不明白,衛壁分明是畏懼陸淵的實力,根本不敢和陸淵為敵。
看到武青嬰嘴角溢出的鮮血,衛壁心裏一虛,張張嘴,沒有說話。
啪、啪、啪。
這時,陸淵忽然鼓了幾下掌,看着衛壁說道:「衛公子,說真的,這些年我見過的人也不算少了,可是,若要論臉皮之厚,你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哪怕衛壁早已經把羞恥心扔到九霄雲外,此時也不禁被陸淵臊的滿臉通紅。
「你剛才不是說殺害武烈的真兇不確定嗎?」
陸淵冷笑一聲:「我就告訴你了,武烈,是我殺的——你待如何?」
見到陸淵竟然主動承認殺害了武烈,衛壁登時愣在原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張着嘴說不出話來。
看到衛壁目瞪口呆的樣子,武青嬰卻是覺得一陣暢快,她譏諷一笑:「衛壁,你剛才不是說要找到真兇替我爹報仇嗎,現在真兇自己承認了,你倒是動手啊!」
「住口!」
衛壁這時終於回過神,惱羞成怒道:「我衛壁一生行事,何須向你解釋!」
「哈哈哈!」
武青嬰發出好似夜梟般的悽厲笑聲,仰頭衝着天空流淚喊道:「爹,您若是在天有靈,就看看你這乖徒弟到底是什麼貨色吧!您當初怎麼就選了這麼一個懦弱無恥之人做徒弟,您睜開眼看看啊……」
耳聽得武青嬰說話越來越難聽,衛壁只覺得羞怒不已,眼中冷光一閃,忽的抽出手中長劍,一下子向武青嬰擲去。
此時武青嬰正仰天怒罵,哪裏能想到衛壁竟然會對自己動手?
等她聽到風聲不對,想要做出反應之時,卻已經晚了。
噗嗤!
衛壁擲出的長劍直接將武青嬰的身軀洞穿,將她帶倒在地。
「你……」
武青嬰看看插在自己胸口的長劍,再抬頭看着一臉怨毒的衛壁,只覺得一陣荒唐。
她伸出手想要抓什麼,最終卻無力垂下,用盡最後的力氣死死盯着衛壁道:「我…我在下面…等你……」
說罷,氣絕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