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假邪帝舍利,陸淵進入了邪帝廟中。
石青璇沒有跟進來,而是藏在外面,準備支援。
在邪帝廟中站定,陸淵催動長生真氣灌入假邪帝舍利之中。
隨着真氣灌入,假邪帝舍利散發出一陣奇異的波動。
而後,陸淵將假邪帝舍利收好,耐心等待尤鳥倦四人的到來。
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後,陸淵耳朵一動,便感覺到四股不弱的氣勢從遠處疾奔而來。
而後,一人在邪帝廟門外站定,一人藏身在廟門外一側的牆壁下,另外兩人則繞過正門,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邪帝廟屋頂上。
他們四人的行蹤不可為不隱蔽,但可惜,在陸淵靈覺的作用下,四人的行蹤被清晰無誤的展示在識海之中。
轟!
站在廟門外的那人打出一掌,霎時廟門四分五裂。
陸淵抬眼看去,就見門外站着一名相貌醜惡,身背一個獨腳銅人的大漢。
正是位列魔門第八高手的『倒行逆施』尤鳥倦。
「小子,你是誰?」
看到廟中負手站立的陸淵,尤鳥倦一雙陰鶩的眼中閃爍着寒光問道。
「我是誰你不必管,不過……」
陸淵將手中的假邪帝舍利隨意拋了拋:「這東西,你想要嗎?」
「果然是聖帝舍利!」
尤鳥倦眼中閃過一抹貪婪,大喝一聲:「拿來吧你!」
說罷,他身形如一道閃電般沖向陸淵。
與此同時,他背後的獨腳銅人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掣在手中,帶着嗚嗚的尖嘯之聲砸向陸淵。
獨腳銅人還沒砸到陸淵身前,一股強橫無比的真氣已然將陸淵的衣衫吹的獵獵作響。
『不愧是魔門第八高手,真氣修為當真深厚。』
面對尤鳥倦的攻擊,陸淵不慌不忙,甚至還有心情點評他的武功——
畢竟面對魔門第四的天君席應陸淵都輕鬆拿下,面對尤鳥倦自然更加遊刃有餘。
於是,就在尤鳥倦的獨腳銅人即將打到陸淵頭頂的時候,他右手輕輕一拂,四根手指恍若彈琴一般分別在銅人的前端點了幾下。
他這幾彈輕飄飄的,給尤鳥倦的感覺不像是武功,反倒是一名愛花人士輕輕撫摸嬌嫩的花瓣一般。
可偏偏就是這在他眼中沒有任何煙火氣的幾拂,竟然直接將尤鳥倦這勢大力沉的一砸輕鬆化解。
尤鳥倦只覺得自己的力氣全都打入了棉花之中,沒有收到任何效果。
「好強的實力!」
尤鳥倦又驚又駭,身形以比剛才衝過來更快的速度瞬間爆退到了三丈之外。
正所謂高手之爭只在毫釐之間,儘管他和陸淵只是交手了這一招,但是尤鳥倦已經意識到,自己不是陸淵的對手。
想到這裏,他立刻開口說道:「好了,你們三個就別藏着了,咱們如果不一起上的話,邪帝舍利誰都別想要了!」
他竟然直接把隱藏在暗處的金環真、周老嘆和丁九重給叫破了行藏。
陸淵:「……」
哪怕他從書中早就得知,尤鳥倦四人全都自私自利,不管任何時候想的都是自己,但尤鳥倦這番痛擊隊友的行為,還是讓陸淵看的目瞪口呆。
豈止是陸淵,金環真三人見尤鳥倦竟然直接叫破自己等人的行藏也是一個個氣得三屍魂暴跳。
「尤鳥倦,別以為你武功高我們便拿你沒辦法!」
藏在牆壁外的丁九重陰沉着臉出來,嘿嘿冷笑道:「逼急了我們,就現將你殺了,然後再搶奪聖帝舍利!」
隱藏在屋頂的金環真和周老嘆也現出身形,同樣面色不善地看着尤鳥倦:「不錯,不如我們三個先殺了你再說!」
面對三人的威脅,尤鳥倦卻是面不改色,只是呵呵冷笑道:「你們三人聯手?若是你們三人能聯手,我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他倒是對自己這三個師兄弟的脾氣秉性很了解。
丁九重三人自然也知道他們三個聯手是不可能的,事實上哪怕身為夫妻的金環真和周老嘆也彼此有異心,更何況他們三人了。
因此幾人嘴嗨幾句之後,立刻便分別佔據了不同的位置,看向陸淵——
倒不是他們四人準備聯手組成戰陣一起攻擊陸淵,而是防備着會受到自己好兄弟的背刺。
「小子,識相的你就趕緊將聖帝舍利拿出來,爺爺或許會考慮給你個全屍,否則,我會先讓你苦苦哀嚎上七天七夜再痛苦死去!」
丁九重面露殺意地盯着陸淵威脅道。
「那就來看看是你的牛皮吹的大,還是功夫高吧。」
陸淵撇撇嘴,隨即問道:「你們是四個一起上,還是挨個送死?」
「好膽!」
聽到陸淵如此狂妄的言語,
周老嘆率先忍不住,怒吼一聲,一掌向陸淵打來。
掌力過處,一股炙熱無比的氣息熏的人呼吸困難。
與此同時,金環真也一揚手,便是數枚鑽心釘打向陸淵前胸五大要穴。
至於丁九重和尤鳥倦,則在一旁冷冷站着,袖手旁觀。
面對此二人的襲擊,陸淵面容沉靜,他身形微微晃動,霎時間便出現了六個和他一模一樣的虛影,將兩人的掌力和暗器輕鬆躲過,而後在他們驚駭的目光之中,身形來到了兩人不到一丈處。
躲!
金環真和周老嘆同時做出了這個決定。
對於他們的動作陸淵顯然早有預料,就在他們身形剛剛向後退了兩步之時,陸淵雙手便已經連續彈出了數記彈指神通指力。
噗!噗!噗!噗!
耳聽得破空聲響迅疾,金環真二人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了,當即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在地上狼狽滾了好幾圈躲開了陸淵的指力。
眼看金環真二人被自己逼退,陸淵也不在意,他右掌一記『震驚百里』,便突兀的打向了一旁看戲的丁九重。
與此同時,左掌微微畫個半圓,一記『履霜冰至』便同樣打向了尤鳥倦。
對於陸淵這突然的襲擊尤鳥倦二人顯然有些措手不及,他們沒想到陸淵竟然真的敢同時和他們四人交戰。
不過回過神來之後,他們心中登時怒火中燒。
「小子找死!」
尤鳥倦目眥欲裂,手中的獨腳銅人帶起絲絲冰冷的寒意迎向了陸淵的降龍十八掌掌力。
谷丁九重的反應也差不多,同樣爆喝出聲,揮掌迎向陸淵。
轟!
轟!
降龍十八掌的掌力何等剛猛?
隨着陸淵的真氣和尤鳥倦以及丁九重相遇,邪帝廟中頓時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響。
真氣波及處,地面上的石板寸寸龜裂,就連兩丈開外的邪帝廟外牆都受到波及,落下了無數灰塵。
同時與尤鳥倦和丁九重對拼掌力,陸淵只覺得胸內氣血一陣翻湧。
不過好在《長生訣》本就在療傷方面極其擅長,他將真氣快速在體內運行一個周天,原本煩悶的感覺便消失不見。
他頃刻間便恢復正常,可尤鳥倦與丁九重就不然了。
陸淵的修為本就比他們高,哪怕是同時以一敵二,他們兩人也覺得手臂酸麻,五臟震動,向後退了幾步這才穩住身形。
尤其是修為較低的丁九重,更是感覺真氣運轉都滯澀了許多。
「大家一起上!」
尤鳥倦沉聲喝道:「要不然就馬上走!」
他這句話本是客觀之言,不過他們四人為了爭奪邪帝舍利早就互相算計數十年,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彼此信任,因此,聽到這番話竟然全都冷笑起來。
「呵呵,尤鳥倦,我看你是準備讓我們走,你自己獨吞聖帝舍利吧?」
丁九重一邊暗自運功療傷一邊冷冷說道。
「不錯,這小子的實力的確有些高,但是要說能以一敵四,我是不信的。」
剛從地上爬起身的周老嘆同樣說道。
「我看你剛才面對這小子時肯定留了力,故意裝作不是他的對手,等的就是現在!」
金環真自以為看透了尤鳥倦的心思。
「呵,你們不信就算了。」
尤鳥倦冷笑道:「反正這次我是走定了。」
說罷,他便轉身欲走。
不過他身子剛轉了半個圈,便忽然頓住,面露恍然道:「金環真,你剛才說我隱藏實力假裝不敵,我看是你們三個暗中聯手打算將我騙走吧?」
「放屁!」
金環真怒道:「奶奶我難道還需要靠驢打滾來假裝實力不行嗎?」
「嘿,為了聖帝舍利,別說驢打滾,就是讓我脫掉衣服去皇宮都沒關係。」
尤鳥倦卻是認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邊陸淵眼看尤鳥倦四人竟然產生了內訌,不禁一陣無語。
他也懶得廢話,趁着四人爭吵的時候,他身形一晃,仿佛鬼魅般出現在了尤鳥倦身側,而後右手五指微劃,六脈神劍已經用出。
隨着陸淵實力漸深,六脈神劍使用之時的動靜也越來越小,儘管尤鳥倦意識到了陸淵的襲擊,但他只是看到陸淵五指微動,根本沒想到這會是招式。
直到無形劍氣來到身前數尺的時候,他的靈覺這才忽然提醒,一陣頭皮發麻的感覺傳來。
聽到細微的真氣破空響傳至耳邊,尤鳥倦直嚇得神魂俱裂,眼見已經來不及躲閃,他下意識揮舞起手中的獨腳銅人。
當!
隨着一聲脆響傳來,尤鳥倦就感覺手中一輕,扭頭看去,就見獨腳銅人的腦袋竟然不知被什麼削去,只剩下了身子。
尤鳥倦大駭,下意識便想要向後閃躲。
然而陸淵怎麼會讓他得逞?
他左手五指連彈,數記一陽指力便點了過去。
尤鳥倦身形瘋狂向後爆退,想要躲避陸淵的攻擊,但最終還是被一記一陽指擊中肋部。
他只覺得右肋仿佛被一柄燒的通紅的刺刀深深刺入一般,他只感覺體內湧入一道炙熱無比的岩漿,直燒的他五內俱焚,仿佛吐氣都帶着灼熱一般。
受此攻擊,他再也用不出半分力氣,躺在地上呼呼喘氣。
這些事情說起來慢,但實則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到尤鳥倦身形倒地之時,一旁的丁九重三人還根本沒反應過來。
等到他們意識到不妙後,就看到陸淵已經向自己三人沖了過來。
「跑!」
三人對視一眼,這才終於意識到剛才尤鳥倦所說的話竟然是真的,他們四人如果不一起上的話,還是趁早跑了的好。
他們三人也頗有心計,逃跑之時選擇了三個不同的方向。
陸淵沒有理會另外兩人,瞅准丁九重追了過去。
耳聽得身後異響,情知陸淵在後面追自己,丁九重嚇得亡魂皆冒,立刻咬破舌尖,催動全身真氣瘋狂向邪帝廟外跑去。
但他的實力本就比陸淵弱,再加上剛才與陸淵對拼掌力時被降龍十八掌所傷,哪怕用盡全力也沒有拉開與陸淵的距離。
幾個呼吸之後,丁九重便感覺而後傳來一道凌厲至極的掌風。
掌風未到,他便先感覺一股灼熱的氣息將他包圍,周圍的溫度都上升許多。
隨即,不等他有所反應,便感覺後背猛地一痛,隨即身形不由自主向前猛撲幾步,而後『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制服丁九重之後,陸淵立刻調轉方向撲向了周老嘆那邊。
剛才發現陸淵去追丁九重之後,周老嘆還在暗自慶幸,然而他剛沒高興多久,就聽得身後衣袂聲響。
抽眼向後一瞄,他當時便嚇得踉蹌兩步,只見原本在他心中應該距離自己很遠的陸淵竟然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距離自己不足一丈處!
他怪叫一聲,愈發放開腳步想要拉開和陸淵的距離。
但陸淵卻根本沒有給他機會,同樣一掌下去,周老嘆便也步了丁九重的後塵。
陸淵上前兩步,將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周老嘆拎起,不緊不慢的向邪帝廟走去。
見狀,周老嘆不禁一愣,脫口問道:「你怎麼不去追金環真了?」
「嗯?」
陸淵聞言也是一怔:「金環真不是你妻子嗎,你竟然希望我去將她抓回來?」
饒是周老嘆臉皮厚,也被陸淵問得一陣羞赧,閉着嘴不再說話。
不過等他被陸淵帶着回到邪帝廟後,便明白了原委——
只見自己妻子金環真早已被一名身穿藍色裙杉的絕色女子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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