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魏安侯姒元的話語,韓非愣住了。
無需側耳認真傾聽。
那隱隱約約傳來的男女歡愛聲音,不僅沒有變小,反而有逐漸增大的趨勢,聽的姒元身後站立的那兩個美麗小侍女面紅耳赤。
低垂着小腦袋,不敢看別人。
「這……真的是那個端莊憂鬱的胡夫人?」聽着不遠處房間中傳來的聲音,韓非感覺自己對胡夫人的認知都崩塌了。
有那麼一絲難以置信。
最重要的是,胡夫人現在的男人左司馬劉意,才剛死沒多久。
屍體勉強算是涼了。
韓非望着魏安侯,出聲問道:「那個男人,他是誰?」
「前任右司馬,李開。」姒元神情平靜,冷笑出聲道:「一個在你們韓國歷史記載上,早已經死亡十幾年的韓國將軍。」
「你應該去問問你的父王,十幾年前究竟是如何暗算百越的。」
「只要能弄明白這件事情,那麼左司馬劉意究竟是誰殺死的,答案你自然就會知道。」
「我的父王?左司馬劉意的死……。」韓非暗自思考,看向魏安侯,認真問道:「既然侯爺你知道,那可否向我說說看?」
「說不定本公子還能幫你們一把。」
「幫我?不需要。」姒元放下手中的酒樽,神情冷厲而強勢:「小小韓國,不過區區彈丸之地,還沒有本侯的封地大。」
「倘若真惹惱了本侯,本侯不介意出兵踏平韓國。」
「你父王就算再能算計,又能夠如何?真以為現在的韓國,是曾經的韓國時期?」
聽到魏安侯這番話語,韓非心中暗自嘆息。
現在的韓國,真的打不起戰爭,連年衰敗所帶來的惡劣影響,絕對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容易。
在這種大爭之世。
弱一時,那便是弱一世,幾乎很少有什麼翻身的機會。
雖然有些話不投機。
但是韓非依舊保持自己的平靜心態,與魏安侯姒元交談說話。
「韓國雖弱,卻也是制衡中原各國的關鍵所在。」
「韓國所處的獨特地理地勢,註定了當中原大地上風起雲湧之際,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繞開它。」
「一旦韓國滅亡,西方的秦國,東出中原各國將再也沒有任何阻攔,一路暢通,橫行無忌。」
「進可攻,退可守。」
「想必這樣的局面,身為魏國魏安侯的你,也未必希望看到。」
「秦國若滅魏國,的確會對本侯的利益產生損害。」姒元神情平靜,鎮定自若,淡笑出聲:「但些許利益,本侯倒也不在意。」
「只要根本不變,那就足夠了。」
「可以秦國表現出來的狼子野心而言,魏安侯想要保證根本不變,卻是未必如願。」韓非望着魏安侯,神情鄭重,提議道:「不若讓韓國與魏國暗中結盟,共同抵抗秦國。」
「以前兩國之間,可是多有合作之時。」
「想要結盟,那你就去尋現在的魏王。」姒元自顧自把玩着手中的酒樽,隨口說道:「如果你能說動他,與韓國結盟,倒也並非不可以。」
「好了,不提這些事情了。」
「本侯沒興趣。」
放下手中酒樽,姒元看着韓非,目光平靜而沉靜。
出聲給出了自己的條件。
「無論你是想要調查左司馬劉意的死亡,還是尋找當年百越發生過的事情,不要來煩弄玉與胡夫人等人就行。」
「她們也不知道你們韓國的算計。」
「當初參與過的人,除了你父王之外,還有大將軍姬無夜以及夜幕,包括血衣侯白亦非也不例外。」
「還有那相國張開地,也知道一些消息。」
「這些人,才是你應該去調查的目標。言盡於此,你可以走了。本侯今日沒有興趣與你多說過久。」
「那……好吧!」韓非無奈嘆息一聲,起身向魏安侯告別:「多謝魏安侯的提醒,本公子必定會查明當年所發生的事情。」
「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
「無論對方是誰,本公子現在作為韓國的司寇,必定會將其公正審判,洗刷冤屈。」
「那本侯就拭目以待。」姒元舉起酒樽,向韓非示意一番,算是回應他的告別。
目送韓非離去,他若有所思。
「他的逆鱗劍,看樣子,暫時好像並沒有徹底激活。」
靜靜沉思片刻。
姒元不再去想這些事情,轉而伸手拎起一根烤羊腿,大口撕咬吞吃起來,繼續以萬相命印統籌增強自身的被動基礎。
……
……
僅僅不足一天時間。
被關在房間中的李開,就已經開始大聲呼喊求饒了,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站在地面上,腿都在打顫,腰酸背痛的厲害。
看向胡夫人的眼神,帶着一絲驚恐。
「去,把房間門打開。」姒元吩咐出聲,下達命令,道:「再準備一份滋養身體的藥膳,讓李開吃了。」
「省得他真的因此死掉。」
一聲令下,自有人去處理這些事情。
沒過多長時間。
李開就伸手扶着牆壁,顫顫巍巍走出房間,面色慘白,眼睛無神,看起來好像突然老了十幾年。
反倒是小心伸手攙扶着他的胡夫人,面色紅潤有光澤。
已經十幾年沒有笑過的她,這一次,竟然臉龐上帶着一絲嬌羞微笑,看向李開的眼神,充滿了柔情蜜意。
一如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青蔥歲月時代。
「現在還跑不跑?」姒元看向李開,平靜問道。
李開艱難揮了揮手,語氣顫抖喘息道:「不……不跑了,我已經……已經決定了,以後和她白頭到老。」
胡夫人看向魏安侯,溫柔道謝。
「多謝侯爺恩賜,讓妾身能夠與李大哥團聚。」
「這不就完事了,多簡單。」姒元看向李開,帶着一絲蔑視:「劉意那個傢伙都死了,你怕什麼啊。」
「非得把她扔下,獨自離去,顯得你好像很勇一樣。」
「二斤媚藥下肚,還不是乖乖干回來了。」
聽到魏安侯的話語。
李開和胡夫人兩個人的臉都紅了,尤其是胡夫人,直接低下了頭。
羞的差點兒鑽到地縫裏面去。
「要不是現在是白天,本侯非得拉着你女兒的小手,蹲在房間外面聽你們兩個牆角。」
「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殘忍。」
姒元不屑撇了撇嘴。
神情自若,繼續大口啃着吃手中的烤羊腿。
反倒是李開和胡夫人兩人聽到魏安侯的話語,整個人都快要傻掉了,想要拉着他們的女兒聽他們的牆角。
這也太無恥了吧!
真要這樣,他們兩個的老臉都沒地方放了,還怎麼去面對女兒。
胡夫人回過神來後。
扭頭掃視周圍一圈,仔細看了看那兩個侍女,最終將目光鎖定在魏安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