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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陽見朴貞熙有所誤會,連忙打消朴貞熙的疑慮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家裏雖然窮,卻從來不仇視富人。我們都是年輕人,未來要走的路可以自主選擇,出身卻是無法選擇的。就算你是聯合國秘書長的女兒,只要我喜歡,還是會和你做朋友的!」
朴貞熙這才轉嗔為喜,翻開三毛的傳記,指着其中一段話道:「你看,三毛為了荷西,去到遙遠非洲的不毛之地,在沙漠的邊緣,建起了一所小房子,和許多非洲鄰居一起,過着載歌載舞的自由生活,卻不像我這樣,上學都必須要有護衛跟着,一點自由都沒有……」
凌陽大為撓頭,幫朴貞熙出壞主意道:「這也要怪你自己,為什麼偏要按照你家人安排好的軌跡生活,你就非得按照套路出牌嗎?他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說句不中聽的話,你這樣跟傻子有什麼區別?就拿你身邊那兩個護衛來說,如果換做是我,有一千種辦法,能瞬間他們倆甩到爪哇國外去……」
朴貞熙很好看地瞪了凌陽一眼,突然又垂頭喪氣道:「我沒有你那樣機靈,再說我只是個女孩子,跑不過他們的……」
「我看不如這樣。」凌陽轉着眼珠道:「我在這裏打工賺錢實在太辛苦,不如你僱傭我當你的軍事,我幫你收拾掉身邊的護衛,讓你隨意享受自由的生活,你也不用支付我佣金,就幫我對付鄭哲秀那個老鬼就行!」
朴貞熙大喜,兩個人互取所需,一拍即合,很有默契地擊掌成交,這一幕,正好被剛剛步入借閱室的李逸俊看了個正着。
李逸俊是平壤李家唯一的正支男丁,平壤李家做的是軍械生意,進貨的時候,一定程度上,都要依賴江界朴家的糧食布匹進口渠道,才能掩人耳目。所以朴李兩家世代交好,互惠互利,一直都依靠通婚保持親密的關係。
李家現在的家主,也就是李逸俊的父親,早已內定了朴貞熙做自己的兒媳,李逸俊雖然暫時遊蕩在外,還沒有接手家族生意,卻始終秉承着家族利益至上的觀念,根本已經把朴貞熙當成了唾手可得的囊中之物。
李逸俊喜愛朴貞熙溫婉可人,一直對自己這個內定的妻子百般呵護,從不肯讓她在學校里,受了一點的委屈,始終圍在朴貞熙的身邊護花。不過自從楚婉儀出現後,李逸俊立刻驚為天人,發誓一定要把楚婉儀弄到手,這才漸漸距離朴貞熙遠了一些。
以李逸俊的身份地位,即使成功將楚婉儀追求到手,也不能給楚婉儀任何名分,只能當做外宅的一個玩物,豢養起來,為了家族的利益,說到底還是要迎娶朴貞熙,做了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李逸俊最近雖然一直纏在楚婉儀身邊,卻始終派出人手,暗中監視朴貞熙的一舉一動,生怕朴貞熙的年少多情,敗在哪一個不開眼的少年紈絝手裏,傳出有損於朴李兩家顏面的事情來。
李逸俊剛剛收到消息,說學校里新來了一個插班生,長相比自己不遑多讓,聽說剛一到學校,便成為萬眾矚目的風雲人物,而且此刻正糾纏在朴貞熙的身邊,李逸俊登時大怒,拋掉手邊的工作,立刻直奔圖書館而來。
李逸俊剛走進借閱室的大門,便看見凌陽和朴貞熙,正在親昵地擊掌作慶,臉色立刻黑了起來,眼神先是在借閱室里,肆無忌憚地掃了一圈,把朴貞熙的一眾追求者,嚇得垂頭不敢言語,這才走到借閱台前,曲起手指,在木台上敲了敲:「貞熙,這個人是誰?」
凌陽本來背對着李逸俊,聽到聲音轉頭,正好和李逸俊目光交匯,同時失聲道:「怎麼是你?」
李逸俊見到凌陽熟悉的面孔,臉容變得越來越冷,說話的聲音似乎能迸射出冰碴一樣:「你不是一個校外送盒飯的工人嗎?怎麼混進來做了學生?」
凌陽舔了舔嘴唇道:「我是今天剛來的插班生,本來就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學生,上學才是我的本職工作,送外賣根本就不是我的追求……」
李逸俊只跟凌陽說了一句話,便把凌陽晾在一邊,轉向朴貞熙道:「貞熙,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和陌生的男人交往,你知道這個世道有多亂嗎?有多少心懷叵測的人,都是惦念着你家裏的權勢和錢財,才對你展開追求,你自己不知道嗎?」
朴貞熙本就性格柔和,又早已知道,自己最終的宿命,就是嫁給眼前這個男人,此時就像被人捉住偷吃的小動物一樣,期期艾艾說不出話來,只好用求助的目光望向凌陽。
因為楚婉儀的事,凌陽被李逸俊派人威脅過,早就看李逸俊不順眼,這會兒見李逸俊自己得瑟過來,沒事找事地撩撥自己,言語間對自己多有不屑,凌陽又在學校里受了小一天兒的窩囊氣,這會兒終於爆發出來,卻並沒有同李逸俊針鋒相對,而是朝朴貞熙笑了笑,道:「你剛剛說到三毛在撒哈拉大沙漠裏居住,南非南邊正好流傳着一個諺語故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
朴貞熙明知凌陽話裏有話,一定不會傻到在這個節骨眼上,非要給自己講什麼南非的諺語故事,於是欣然道:「說來聽聽唄,我頂喜歡聽人講故事啦!」
李逸俊見兩人把自己排除在外,聊得熱火朝天,心中怒火更甚,不過李逸俊在學校里,一直以彬彬有禮的學術教師面目示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好當場發作,只好耐着性子,聽凌陽說道:「一隻成年的雄獅,帶着小獅子,在南非草原上閒逛,你猜怎麼着?」
凌陽故意擺出一副可惡的嘴臉,咋咋呼呼道:「他們遇見了一條見誰咬誰的瘋狗!」
凌陽一面着重咬着「瘋狗」兩個字,一面斜睨了李逸俊一眼,差點把李逸俊氣的背過氣去,又不能自己撿罵,只聽得凌陽頗有深意道:「雄獅帶着孩子遠遠避開瘋狗,小獅子卻詫異道:咱們是獅子,敢於獵豹爭雄,不畏和大象爭鬥,為什麼要怕了一直瘋狗呢?」
凌陽扮成老雄獅雄渾的聲音,張牙舞爪道:「雄獅拍了拍兒子的腦袋道:兒子,咱們如果戰勝了一隻瘋狗,光榮不?當然不光榮!如果被瘋狗咬了一口,倒霉不?當然倒霉!記住,不是隨便什麼樣的人,都可以作為我們的對手,以後見到狂吠小人的話,微微一笑,立刻離開,沒有人會笑話咱們的!」
凌陽突然做出一個標準的騎士理解,禮貌地邀請朴貞熙道:「貞熙小姐,不知道您肯不肯賞臉,同我一起立刻離開,沒有人會笑話咱們的!」 <!--章節內容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