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跟在胖經理身後,乘坐電梯上到最頂的一層。
電梯的大門打開後,正對着一條長長的寬闊走廊,兩側都是大小不一的房間,有的房門緊閉,有的則開着一小條門縫,房間裏傳出刺鼻的煙草味,和各種奇怪的聲音。
順着走廊向裏面走去,小白左顧右盼,感覺到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用了。
走廊裏面,時刻可見精神頹廢的男女,大喇喇地靠坐在牆邊,有的低頭打瞌睡,有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路數。這些人見到胖經理,全都點頭哈腰地鞠躬示意。有不少穿着高跟鞋和網襪吊帶,濃妝艷抹,笑容放肆的女人,一個勁兒往小白等人身邊湊,卻被胖經理低聲怒斥了回去,不敢再隨意造次。
小白偷眼朝兩側的房間看去,只見有的房間裏,房門肆無忌憚地敞開着,裏面聚集着不少男人,光着膀子,圍在一起大聲吆喝,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中間搖色子的莊家,不時會爆發出一陣興奮或頹喪的喧囂,茶几上和地毯上,則擺放着大量成捆的現金,還有金銀首飾和房產證等物,場面氣勢恢弘。
有的房間只打開了一條門縫,有形容枯槁的年輕男女,扎堆在一起喝酒,烈性的大瓶洋酒,一半灌進了嘴裏,一半撒在衣襟上,喝到酣暢淋漓處,就會用手指沾起一點白色的粉末,湊到鼻端狠狠一吸,再仰起頭回味,一臉的陶醉。
小白正暗嘆不已,身側的房門突然被撞擊開來,裏面跌跌撞撞地衝出一個健壯的漢子,腳步蹣跚,腰上掛着一個渾身赤果的女人,仰起頭放肆地哼叫着,見到走廊里人多,卻並不害羞,顯然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只是狠狠咬在男人的肩膀上,腰肢更加猛烈地擺動起來,口中嘶叫的聲音也更大。
小白趕緊向一旁躲了躲,唯恐這一對忘情的鴛鴦撞到自己,胖經理輕輕一笑,在漢子的後腦勺上抽了一記。漢子剛想發怒,看到是胖經理,這才哈哈一笑,隨手又拉住一個走廊里穿着暴露的女人,連同掛在身上的女人,重新沖回了房間裏。
「到了,就是這間」
胖經理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一個房間的大門,將鑰匙卸了下來,交到小白手裏:「讓兄弟見笑了,這層樓已經分割出租,按照公寓式管理。無論房客在自己的房間裏做什麼,我們都不管我們只負責房客們的安全。小白兄弟,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就先不招待你們了,你們盡興,盡興」
小白道了聲謝,接過鑰匙,見胖經理遲遲沒有要走的意思,眼睛始終落在楚婉儀身上,於是拉長了臉不悅道:「還有事嗎」
胖經理放低聲音,吞吞吐吐地朝小白道:「兄弟是紅袖姐的朋友,按理來說,哥哥本不該多事不過你們畢竟有五個男人,卻只有這一個女人,我怕她吃不消呀要不要哥哥幫你們再安排幾個」
雖然明知道胖經理是為了自己好,楚婉儀還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佯怒道:「您以為我是被他們脅迫來的嗎實話告訴您,我是自願的我一向喜歡這樣,不想有別的女人在一旁打擾,謝謝您的好意」
胖經理本來以為,楚婉儀是被小白等人硬拉來的,五個強壯的男人,一起對付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胖經理怕一不小心,弄出人命來不好收場,這才有此顧慮。
既然楚婉儀這樣說,胖經理反倒覺得不好意思,打了個哈哈轉身離開,嘴裏不停地咕噥:「現在的年輕人哪,真是放得開,真是放得開啊」
鎖好房門後,楚婉儀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摘下鴨舌帽,整理了一下汗濕的頭髮。羅圖則在房間裏仔細搜索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攝像和竊聽設備後,指着房間裏唯一的大床道:「婉兒,你先好好睡一覺,我們幾個輪流值崗,順便等着錢隊傳回來消息。」
楚婉儀嫣然一笑,也不矯情,再說經過一夜的鬧騰,楚婉儀確實疲憊不堪,和衣躺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大龍三兄弟隨便躺倒在沙發和地板上,也打起了呼嚕,養精蓄銳,準備接應凌陽,羅圖則收拾着身上的利器,和小白值起了第一班崗。
小白見羅圖的狗腿刀造型怪異,借過來把玩了一會兒,手指緩緩掠過銳利的刀鋒,嘖嘖讚嘆道:「真是好東西,我從來都沒見過這樣鋒利的傢伙圖哥,你說錢隊能成功把那個吊死鬼引出來嗎他還帶着甜寶,我擔心」
羅圖向床上熟睡的楚婉儀望了一眼,淡淡道:「不用擔心,你應該能夠感受到那個小丫頭,身體裏澎湃的異能之力,恐怕我們兩個加起來,都不會是她的對手。有她在凌陽的身邊,應該不會出現問題。」
與此同時,甜寶已經完全改變了模樣。
即使以甜寶的能力,也費了很大的力氣,將自身異能之力提升至巔峰,才勉強模擬出「幻魔者」的全副能力,硬生生用幻想覆蓋了自己的本體,變成了一個風情萬種的成熟女人。雖然依舊將鴨舌帽的帽檐壓的很低,不過從身形和動作步伐看來,活脫脫就是楚婉儀的模樣。
凌陽和「楚婉儀」在大街上到處閒逛,手挽着手,十分親昵。一會兒找一家店裏買點當地的紀念品,一會兒嬉笑打鬧一番,跟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沒有任何兩樣。
兩人在大街上逛了半天,凌陽突然有所察覺,於是湊到「楚婉儀」的臉上親了一口,低聲道:「寶兒,感覺到什麼沒有」
「楚婉儀」輕聲笑道:「嗯,有一個陌生的異能者跟在後面這傢伙挺精明呀,始終不緊不慢地吊在後面,跟得很遠呢」
「就咱們兩個,能不能搞定他」凌陽咬着「楚婉儀」的耳朵道:「如果你感覺把握不大的話,我現在就讓羅圖他們過來幫忙」
「幫忙笑話」
「楚婉儀」嗤笑一聲,緊緊挽住凌陽的胳膊:「咱們把他引到僻靜的地方去,不用你出手,我自己五分鐘就能弄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