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無驚無險,兩輛車子很快便進入了省城外環。
凌陽輕車熟路,開車在前面帶路,因為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鐘,再向前還要二百多公里,才能到達下一個縣城,凌陽同楚婉儀商量了一下,索性就在省城吃飯,找家賓館休息一晚再上路。
羅圖的車裏一共有五個人,除了羅圖以外,刀翅保安公司只有小白和龍虎彪三兄弟跟了來。
這當然是凌陽的主意。因為羅圖和小白都是自己的班底,龍虎彪三兄弟則是紅姐暫時借給自己的,跟組織沒有半點關係。秦璐把基地里的好手派遣到凌陽身邊,雖然是出於好心,不過那些人畢竟是秦璐的心腹,終究會有意無意地向秦璐匯報一些凌陽的近況,令凌陽十分不悅。
對於秦璐,凌陽在潛意識裏還是存在着深深的忌憚。即使兩個人有着特殊的關係,不過秦璐畢竟是組織的人,身上帶有濃烈的軍方和政治味道。凌陽在警校里學習專業課的時候,一個當了一輩子憤青的老教授曾經說過:「政治,是完全不講究感情,也從來不講究人性的」
這句話凌陽記得很牢固,而且深以為然。
凌陽曾經不止一次地,對秦璐做過臆想中的專業心理學推斷:如果凌陽的某些行為,和組織的利益發生強烈的衝突,必須要從中選擇一個立場和結果的話,秦璐無疑會選擇維護組織,消滅自己。即使秦璐會帶着絕望的傷心和愧疚,即使她會因此終生鬱鬱寡歡,秦璐從小所接受的洗腦式的職業道德教育,還是會下意識地操控她的大腦和肢體,最終選擇站在凌陽的對立面上。
當然這只是凌陽理論上的推斷,不一定百分之百準確,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最難以預測的,就是人的心思;比人的心思還要難以猜測的,定是女人的心思無疑。
凌陽雖然一直在為組織服役,不過隨着事情變得愈加複雜,楚婉儀居然被深深地卷了進來,在恆遠集團的軍火買賣中,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變成了這次任務目標中,僅次於終極boss楚人傑的二號人物。雖然楚婉儀受到凌陽異能體質的影響,被「傀儡術」種下的束縛有所鬆動,不過一旦發作,還是會變成一顆危險的定時炸彈。
簡言之,楚婉儀已經變成了組織要除掉的人名名單中,能夠排進前十位的人物,完全變成了秦璐及其背後的死敵,凌陽夾在中間,就十分為難了。
凌陽絞盡腦汁,一直試圖在秦璐和楚婉儀中間,尋找到一個平衡的點位,可以讓事情發展到的最終結果,不要過分超出自己的逾期。只是這樣難度系數超乎想像的事情做起來,其中的艱難堪比登天,凌陽也只能學着接受現實,一面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但求問心無愧而已。
不知不覺中,凌陽已經在這條艱辛的臥底道路上越走越遠,越陷越深,糾纏在到處佈滿了荊棘和惡獸耽耽的泥潭裏,想要自拔都不可能了。
吃了一頓賓館提供的簡單晚餐,眾人紛紛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凌陽藉口出去更換機油,拉着小白一個人,驅車離開了賓館提供的免費車庫,隨便找了一家修配廠,在門口停留片刻,隨後向三大動力區的東部邊緣開去,正是組織設立在省城地下基地的方向。
秦璐親自將凌陽和小白迎接進去,鐵網圍裹着的電梯發出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將三人帶入深深的地下。剛剛走出電梯,便有工作人員迎上來,經過短暫而細緻的搜身後,凌陽和小白才被獲准進入基地內部。
「一段時間沒回來,基地里還是老樣子啊,還是像以前一樣,沒什麼人情味就連我這種老員工回來了,還得用儀器搜身,好像我偷偷背着**包一樣,嘖嘖」
小白跟在一名引路者身後,陰陽怪氣地感慨了幾句,卻遲遲沒有得到凌陽的回應,回身一看,凌陽和秦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
電梯口旁邊的一間設備儲存室里,凌陽和秦璐緊緊擁抱在一起,熱烈地激吻着。凌陽的一雙大手已經在秦璐身上不斷游移,秦璐面色嬌紅,低聲嗔怪了凌陽一聲,身體卻已經滑了下去,用嬌嫩的嘴唇裹住凌陽的怒挺,凌陽忍不住繃直了腳尖,安心享受起秦璐的服務來。
凌陽和秦璐都是成年人,早已經隱約建立了關係,又不止一次地有過激烈的身體接觸。一旦久別重逢,身體上自然會產生反應。凌陽抱着秦璐精緻的頭顱,身體用力向前挺了挺,終於還是按捺不住,虎吼一聲,將秦璐的身子翻轉過來,讓她的雙手支撐在牆壁上,從後面大快朵頤起來。
因為秦璐早有安排,小白直接被工作人員帶到了基地的最深層。下面是用幾十公分的防爆牆體分隔開的房間,用以進行各種先進武器設備的實驗。
工作人員用指紋解開了六道門禁,進入最後一扇大鐵門後,一個穿着厚重電焊服的男人迎了上來,摘下頭上厚厚的茶色金屬玻璃護具,原來是小白的異能教導師傅,基地里最頂尖的「操控者」,周龍華。
周龍華的臉上滿是汗水,頭髮由於很長時間沒有染黑,露出髮根的花白,被汗水黏濕成一綹一綹的,不過精神很好的樣子,哈哈大笑着,在小白的肩膀上捶了一拳:「臭小子,還知道回來啊來,正好我需要一個助手,來幫我一把」
周龍華把小白帶進了一個幾十平方的小房間,房間裏到處堆滿了機械和零件,還有許多小白根本沒見過的東西,看上去都是各種精密的高科技武器,從遙控爆破機械車,到各式各樣怪異外形的槍支、爆雷,應有盡有,看得小白眼花繚亂。
周龍華點燃一支煙,隨意坐在一個長條的木箱上,拿起一隻便攜式微縮顯示眼睛,帶在左眼上,專心擺弄着手裏一個晶片和齒輪的組合零件。小白看到周龍華屁股底下的木箱上,用綠色的油漆標註着三個碩大的字母「tnt」。
小白心裏一驚,結結巴巴道:「師,師傅,您坐着的那個,是空,空箱子吧」
周龍華扳開木箱一角,掏出一小包油紙包着的粉末,托在手心裏,滿不在乎地用打火機敲了敲:「不是啊,都是**啊哎,小子你怎麼昏過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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