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李敬帶着臭豆腐離開菜市場。
於海很實在。
魚妖的成交價格,最終定在二十三萬。
完成轉賬後,他從魚腹上割了十斤最鮮嫩的魚肉下來給李敬。
能多拿三萬,李敬當然不會有意見。
人於老闆會做人。
他肯定得給面子不是?
臨走之際,李敬特意要了於海的電話。
人脈這個東西,有多重要不用多說。
術業有專攻。
柳思思是賣雞的。
而於海是賣魚的。
一個雞老闆,一個魚老闆。
囊括了家禽與水產兩個行業。
兩者並不衝突。
日後碰上家禽妖魔化,他可以找柳思思。
碰上水產一類妖魔化,則可以找於海處理。
走在回別墅路上,李敬瞄了眼依舊夾着尾巴的臭豆腐。
「我說你差不多行了,一隻堪堪妖魔化的魚妖而已,頂天有個一境中期。你一三境靈獸,一爪子指不定就能把它撓死,至於慫成這樣?」
臭豆腐聞言扭頭「嗚嗚」兩聲,腦袋低下去些許。
弱小,且無助。
李敬見狀咧嘴。
要說這臭豆腐,也是真的慫。
方才他是有留意的。
胖頭魚妖魔化之前,臭豆腐還汪汪狂吠。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衝上去的意思。
結果妖魔化剛一開始,它立馬就慫了,轉頭就往後縮。
講真。
這茬李敬都替臭豆腐感覺丟人。
要是陳雨然在場,怕不是得被它當場氣死。
想想哈士奇素來有「打架沒贏過,吵架沒輸過」的美名,臭豆腐這幅德行也沒啥值得意外的,李敬搖頭。
「好了好了,我不說你了。菜沒買到,我們回去路上得到超市走一趟。你有什麼想吃的,到時候自己挑。」
說着,李敬繼續道。
「這一遭畢竟是你提前發現了魚妖即將妖魔化,要不是你有察覺在先,我不一定能出手救下於老闆。托你的福,我也是現場處理掉了魚妖,於情於理都該給你點獎勵。」
聽說李敬要獎勵自己,臭豆腐頓時來了精神。
只見它「嗷」了聲,夾在屁股後面的尾巴豎起開始呈螺旋槳式三百六十度旋轉。
恢復歡脫模樣的同時,它腳下的步子漸漸開始六親不認。
眼看臭豆腐一邊走着一邊望着自己,走着走着就要往路邊水溝里去,李敬嘴角一扯,默默收緊狗鏈將它拽回來。
能把這傻狗養那麼大,當真是為難陳雨然了。
……
牽着臭豆腐到返程路上經過一家大型超市採購了番,順便買了一打臭豆腐中意的火腿,李敬徑直帶它回到別墅。
到廚房花了點時間給自己弄了些吃的,順勢幫臭豆腐將冰凍的火腿化開,一人一狗吃上了午餐。
填飽肚子,李敬讓臭豆腐自己在庭院裏放飛天性,回到別墅客房裏打開電腦。
登錄新聞網站。
有關北城區連續出現妖魔化事件的報道鋪天蓋地,屠殺了頭條、熱媒等等所有版面。
每篇報道下都至少有上萬評論,說什麼都有。
有擔驚受怕的。
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煽風點火的。
有玩陰謀論,胡亂猜測的。
甚至有趁勢抹黑巡查局,說當今巡查無能的。
面對此間種種,李敬選擇無視。
網絡嘛!
一直都是這樣。
擱在他穿越前,網絡上不也都是各種「我上我也行」,「鍵盤在手天下我有」的言論?
經過一番查閱,李敬發現新聞中沒有播報有新的妖魔化事件產生。
他在菜市場擊殺的那隻魚妖,倒是佔了一個頭條。
乃至頭條中有記者現場採訪於海的視頻。
李敬估摸着,應該是自己走後現場有好事的圍觀群眾通知了媒體。
點開新聞中的視頻看完,李敬x掉整個新聞網站。
於海做人很地道。
即使是記者用各種話術探尋是誰擊殺了魚妖,於海都沒有提及他,只說是個英俊的年輕人。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帥臉,李敬選擇訪問輔查科網站,查看作為一名輔查需要了解的各類基礎法案。
北城區因何頻發妖魔化事件,他懶得琢磨。
等晚上陳雨然回來,問問就知道了。
相比起來,趕緊把「功課」做好,早點去應試成為輔查才是真的。
在巡查局搞清楚妖魔化事件的原委並進行解決前,鐵定還有後續。
這對他而言,不失為一次機遇。
儘早應試成為輔查,才能有機會去到第一現場。
菜市場這一遭,畢竟是偶然。
真要出去隨便走走就能碰上妖魔化事件,怕不是整個北城都得淪陷。
……
不知不覺,時間來到傍晚。
瞅着窗外天黑逐漸灰暗,「沉迷」學習的李敬秒速自拔。
輔查需要了解的各類基礎法案沒啥花樣,基本是些死記硬背的東西。
但背書這個事,真心磨人。
尤其法案中條條框框相似度極高,指向的應對與處理方式卻截然不同,很容易叫人感到混亂。
不僅得背下來,還要分辨清楚。
李敬折騰了一下午,只覺腦殼隱隱作痛。
好在擁有靈力之後,他的身體素質提高了不少,記憶力也有明顯提高。
不然怕不是一整個下午他都得做無用功,指不定還得犯上頭疼的毛病。
走出客房,來到別墅外邊。
李敬剛想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抬眼卻見院子裏那顆葡萄樹躺在了地上,臭豆腐正趴在那啃樹根。
「……」
李敬。
懵了足足三秒,他額頭暴起一根青筋。
「臭豆腐!」
「嗷嗚?」
臭豆腐抬頭,見是李敬到了院子裏歡喜着跳起來,屁顛屁顛跑到近前。
無言望着這傻狗跑到面前搖頭擺尾,李敬只想怒抽它狗頭。
他只是一個下午沒留意,臭豆腐就把院子裏唯一的葡萄樹給挖倒了,順便還把樹根給啃了……
晚點陳雨然回來,他要怎麼交代?
偏偏瞅着臭豆腐這傻樣,他又沒法有脾氣。
哈士奇嘛!
拆家,是骨子裏的「天賦技能」。
不拆,那能叫二哈?
正蛋疼着,一道流光從天而降落在庭院裏。
光華收斂,陳雨然一臉疲色踩着飛劍顯露身形,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倒在庭院裏被啃了樹根的葡萄樹上。
沒轍。
整個庭院就那麼一根獨苗,倒在地上扎眼得很,想不注意到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