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徐長樂離開包間時,杜閒來早已在外等候多時,輕聲詢問道:
「徐公子,情況如何?」
作為一個諜報機構,最怕的就是這種背景深厚的官家子女,太能鬧騰。筆硯閣 www.biyange.com
徐長樂腳步頗為沉重,頓了頓後,直接挽尊:
「你知道的有時候我們想做的是一回事,但是能做的卻又是另一回事。」
額杜閒來何等玲瓏心思,兩眼一轉,立馬迎合道:
「是啊,人生在世大多都是身不由己,有時候想的不能做,沒什麼好丟人的,不外乎世事無常四字。」
徐長樂很是認可:「你說得對!」
「所以沒解決?」杜閒來壓低嗓音。
「嚴格來說解決了。」徐長樂聳了聳肩膀:「不過是我被解決了。」
杜閒來:「」
「沒辦法,小張給的太多了呀,所以我不樂意跟這種有錢人玩,不尊重人」
徐長樂感慨一句,自顧自走下樓梯,解釋道:「這件事交給我就行,我會處置妥當的。」
「可不能越界」杜閒來提醒一句。
「明白,我心裏有數。」
徐長樂胸有成竹。
解決父輩逼婚一事,倒是簡單,這是私家偵探的專業領域,跟查外遇的性質相同。
一個年輕武將,自己尾隨隨便找些對方不為人知的黑料怪癖,往那位張大尚書府內一丟,基本搞定。
如果這都不行的話,那自己就只能給張雅隨份子說一句新婚快樂,庫庫庫
杜閒來說起場面話,笑呵呵拱手:「大過年的,這件事麻煩徐公子了。」
「不麻煩。」徐長樂搖頭。
三千兩銀子,性價比極高。
話落,徐長樂突然在二樓樓梯停步,神色頗為嚴肅。
杜閒來湊過身子,小聲詢問:「徐公子想起了什麼事?」
「對。」
「但說無妨。」
「餓了,一份紅燒肉,一份西湖醋魚,兩碗米飯,在這吃,謝謝。」
「」
「飯菜好吃,還不要銀子,好事人的福利簡直了!」
正月十三,日上三竿,徐長樂吃飽喝足,一路晃悠,來到了國子監。
尾隨這事,需要技術,更需要境界,所以找回修為是要事。
國子監內監生,正月十五後才會入學,所以此刻監內很是安靜。
熟悉的大門,熟悉的琉璃牌坊,熟悉的玄武龜腦袋。
他摸了摸,熟悉的清涼感從手掌心傳遍全身,然後才走向觀書閣。
閣樓外,一身破舊衣裳的老蘇懶洋洋躺在搖椅上曬着太陽,嘴角帶着淡淡笑意,怡然自得。
「老蘇。」徐長樂笑眯眯打了個招呼。
蘇老沒有睜眼,問道:「怎麼進來的?」
徐長樂不屑道:「我好歹在這裏讀過書,起碼有點面子。」
老頭兒淡淡道:「我要喊人抓賊了。」
徐長樂補充道:「所以知道東牆外有個狗洞。」
「嗯這才比較誠實。」
蘇老點了點頭,睜開眼打量了他一眼:「我就知道,離開國子監對你反而如魚得水,說吧,這次又有什麼事。」
「我現在是九品儒修,此地浩然氣比較旺盛。」
徐長樂打着商量道:「我要上去修行幾個時辰,嘿嘿,老蘇幫個忙。」
按照李居所言,白象上自帶的浩然氣能幫助自己進入聖海,那麼想來浩然氣越盛的地方,便更容易。
國子監內就剛好,夠安全。
呵老蘇用審視的目光掃視徐長樂一眼,「國子監內不主張監內儒生主動修行。」
「這話說的,我現在又不是國子監監生。」徐長樂理直氣壯。
「監內禁地,除了國子監監生,不許外人踏入。」
「可我好歹也在國子監內待過許多年。」
「國子監內不主張監內儒生主動修行。」
「老蘇,你別給臉不要臉啊!」徐長樂語氣不善,圖窮匕見。
「擅闖國子監,言語侮辱,還欲毆打讀書人,屬於謀逆之罪。」老人聳拉着眼皮,絲毫不慌。
「我前兩天在朱雀街集市,找到了幾本民間艷史,還是屬於宮內封禁的的殘本」徐長樂開口。
「這」
老人摸了摸下巴,最後道:「三天之內帶給我。」
一番君子之交,徐長樂彎腰告謝,踏入觀書閣。
書閣四樓,空無一人,窗戶半敞開着,徐徐清風拂來,空氣中瀰漫着綠茵處的青草和花香味。
時間緊迫,他隨意拿了個本古樹放在靠窗的桌上,隨即古劍橫放在雙腿上,開始閉目凝神。
神靈餘暉之下,體內境界和修為只是被封閉,卻沒有消失。
上百息之後,徐長樂神情平靜,不急不躁,忽地,一縷久違的浩然氣竄入他的身體之中,像是一顆水滴落入乾旱的溝渠之中。
滴答一聲。
水滴四散,像是煙花一般,在七經八脈之中綻放。
久違的熟悉感重回心頭,徐長樂抓緊這瞬間,心神與那沫浩然氣相融,漸漸沉寂下去。
他呢喃道:
「練級了。」
當徐長樂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重新回到學海之中:
「問心之島。」
李居不在此處。
一切都還是原來的風景。
甚至那座曾讓白雲書院院長甦醒的山頭,此刻都還保持着被白龍摧毀的模樣,漆黑一片。
徐長樂收回視線,看向前方,岸邊多出了一條小船,在水面上微微飄蕩,這意味着可以試着踏入下一個關隘。
他略作沉思,走向船上。
下一刻。
小船無風自動,緩緩駛離岸邊,朝着未知的海域深處駛去。
徐長樂雙手負後,青衫微盪,靜靜凝視前方。
無盡的白霧在海面升起,擾亂了他的視線,耳畔開始有囈語。
越來越多。
越來越雜。
無數的畫面在他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都是曾經經歷過的,此刻卻像是雜念一般,無法控制。
徐長樂神色坦然。
沒有用本命語結束這些異像。
哪怕來到學海之中,他體內的浩然氣支撐他這麼做,但仍然沒有做出任何其餘的動作。
只是閉眼耐心承受着。
問心境走向另外一個境界,自然要問心圓滿,而這就是問心境的最終考驗。
他如今有這個底氣,不需要藉助任何外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霧和囈語終於消失,臉色有些蒼白的徐長樂睜開眼,小船開始毫無波瀾的在海面上航行。
「不錯。」
熟悉的嗓音從他身後響起,李居如幽靈般站在他身後,言語中帶着欣慰:
「很多儒生在破九品問心境時,面對這最後一關,都是用盡各種方法或外力,但想要真正在九品境徹底圓滿,就跟問心時受過的磨練一樣,需要坦然面對,獨自克服。」
徐長樂問道:「圓滿和不圓滿,有什麼區別?」
灰衫老者微笑道:「區別在於未來你與敵人同境較量時,是你能一指頭戳死他,還是他能一指戳死你。」
「從古至今,修行界種種道路,每一境最為圓滿者,日後跟其餘人的境界戰力,就如皓月和繁星。天差地別。」
徐長樂面色驚訝,「這麼重要,你為何不早告訴我,我剛才差點就要動用本命語了。」
「只是第一關想讓你輕鬆一點,增添點信心,畢竟我為你準備的這第二關足以將你問心境時的不圓滿磨平。」
李居神色隨意,看向前方,輕聲道:「到了。」
徐長樂抬起頭。
數百米外,前方那虛無縹緲的霧氣退散,巍峨而震撼的蒼茫石壁淬不及防出現在他眼前。
這是一座大山。
何止萬丈!
小舟停在大山下面,就如米粒一般,讓人心生渺小脆弱之意。
徐長樂呆呆抬頭,最高處,那熟悉的畫面再次出現,無論重複看見多少次都忍不住熱血沸騰,敬畏至極。
巍峨山巔。
八座遠古巨石大陣。
埋葬着神靈的那口黑棺,就這樣橫跨在山巔,又仿佛埋入雲端,雲層下墜,整個天地都難以支撐它的重量。
這次不再是夢,但給他的感觸卻更加強大,雙手雙腳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這是自然與神跡的結合。
相傳超凡入聖的修行者可移山填海,此刻的徐長樂卻無法理解,人力真能達到如此極限?
「前輩,您確定是這裏?」徐長樂神色茫然,靈魂吐槽道:
「這座山的畫風好像明顯跟初始之島和問心之島不一樣吧」
若是前面兩座島一個是出生點,一個是新手島,那麼眼前這座島就像是終點,總有一種打倒這裏的bss就能通關的錯覺。
「沒弄錯。」灰衫老者輕聲道:「八品立身境,在此地破境最為紮實,而一年之中,天地復甦至極,此地危險程度最低。」
李居轉過頭,似是看穿了徐長樂的想法,微笑着說道:
「其實我很喜歡你將此地當作遊戲的說法,我曾經也有過這種想法,因為這樣確實能將內心的恐懼緩解不少。」
「前輩,以前都玩啥遊戲?」徐長樂眼神一亮,關注點漸漸離譜偏移。
「那時忙着養家餬口,都是些練級的仙俠遊戲偶爾打發下時間。」李居喃喃道。
「我有空都玩競技類和單機,後來畢業就很少玩了。」
「要賺錢?」
「不,是遊戲哪有人好玩兒。」
徐長樂開了話茬,似乎難得能跟一位老鄉人談論一下曾經,興致極高,對此地的敬畏感被沖淡許多。
最後,還是老人抬起頭,微笑着看向某一處天空,提醒道:
「醒醒,跑題了。」
這座巍峨大山的另一面。
離大山還有數千米之距。
雲霧翻滾,潔白的光柱從其中出現,像是遠古傳送陣。
「摩柯寺弟子拜訪聖海,懇請聖人開一線,阿彌陀佛。」
「紫雲池弟子趙無跡拜訪聖海,懇請聖人准許。」
「道宗弟子李知拜訪聖海。」
「武樓無名弟子拜訪聖海。」
「滄海無名弟子拜訪聖海。」
「月宮弟子魏七月拜訪聖海,請儒家聖人開大陣一線。」最後,一道曼妙嗓音響起。
視線中。
六道無比浩瀚的璀璨聖光開始降臨在海面之上。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