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斟酌着再度說道。
他將目光再次投向了顧長風、郭開二人。
顧長風想了一想,「張師不愧是張師。」
他誇讚着拍起了馬屁。
「這百目天鬼兇狠多變,所以在張師的攻擊之下。」
「即便是露出了膽怯和膽怯之中,也隱藏着兇狠姿態的,一旦察覺到外來生靈並未有能夠鎮壓他的力量,怯弱之下的兇狠就會在第一時間暴露出來。」
此話一出。
頓時,周圍附庸在他身邊的那些畫皮師們一個個露出恍然之態。
「顧長風師兄果然厲害,能夠將這神相之法說的如此通透。」
「看來張師的傳承就當是要落在顧長風師兄的手上了。」
「我看不盡然,郭開師兄這一邊還是未曾開口。」
畫皮師們齊齊開口。
「百目天鬼方才那一刻。」
「他的形未動,神卻是已然動了,所以想要畫出這百目天鬼的神,要繼續觀察他的各種神相,最終才能夠描繪的出來。」
「神相萬千,只有繪畫出其中最強大的一面,如此才能夠畫出最強大的皮影。」
郭開緩緩說道。
他右手往前指着那籠子裏面的百目天鬼,面上也盡顯一番番的傲然之態。
「那他的神相到底是什麼?」
張師又是發問。
這一刻,郭開的表情微微一僵。
他也不知道神相到底是什麼。
張師沒有再將注意力放在顧長風、郭開他們二人的頭上,心頭卻是微微一嘆。
張師目光探尋最後卻再次看向了楚葉。
「你來說說看。」
這一刻所有畫師的目光,再一次注意到了楚葉的身上。
就連那位師娘也是如此,媚眼如絲之中又夾雜着一絲疑惑。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憑什麼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得到張師的垂青?
第一次可能是幸運,第二次或許就不再是單純的巧合了。
硬着頭皮。
楚葉從人群之中再次走出。
他冥思苦想。
「回張師的話。」
「這神相動不動的,晚輩實在是不知。」
楚葉苦笑的說出答案,好似那上課時被老師抓住小抄的學生一般,真是尷尬的很。
楚葉將這話說出。
其他的畫皮師們那,一個個或針對或敵意的目光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隕落、好笑、幸災樂禍。
好一副人生百態圖油然而生。
「這天鬼峰的畫皮師還是不太成熟。」
「這又能如何?從鬼影谷裏面出來的打好了牢實的基礎,可終究也只不過是一個剛入門的畫皮師罷了,要求難不成還要苛責到哪裏去嗎?」
「百目天鬼的神相,顧長風、郭開兩位師兄都未必能夠看得出來,這小子又怎麼能夠做到?」
「你這小傢伙,畫皮之法都已是到了這般地步嗎?」
張師一邊說着,吹鬍子瞪眼的。
他卻是猛的站起身來。
手中的拐杖可是狠狠的拍打在了楚葉的身上,正中三下,砰砰砰。
張師生氣了,怒火中燒。
這一幕讓其他的畫皮師們也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忙閉嘴,更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幫助楚葉。
天煞宗的規矩。
向來只願錦上添花,雪中送炭卻是甭想。
楚葉一臉茫然。
他猛的低頭,回過神來之後滿臉的屈辱。
而內心卻是暗暗想了起來。
「這三下該不會是半夜三更,那這時我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敲完楚葉三下。
張師許是怒火升騰,所以連在這畫皮大會上繼續下去的心思也都沒有了。
直接起身走人。
張師離開。
這畫皮師大會,也就算是畫上了一個句號。
畫皮師們一個個離開,看楚葉時仿佛在看着瘟神一般,沒人願意靠近他半分。
生怕得罪了畫皮師張師。
日後,他們在天煞宗畫皮師這一行可真是寸步難行。
行行都有各自的規矩。
「這小子算是倒霉透頂了。」
「也不知得罪了張師,顧長風、郭開兩位師兄是否也會記恨於他,畢竟也是由於這小子,張師的傳承,恐怕又要在拖延些時日了。」
「別開玩笑了,顧長風、郭開兩位師兄,也從未想着這一次的畫皮師大會就想得到張師的傳承。
張師還有十幾年的活頭。」
「哈哈哈哈,說來倒也是。」
楚葉在人群之中駐足片刻。
楚葉逃脫。
面色灰白的他內心也得出了答案。
「不去,打死都不去。」
這畫皮師畫皮之法於他而言,本就不過是修行之道之一,更何況他可是天煞宗的人,身上所修行的金剛羅漢煉體功法。
那可是上官家的。
這種煉體功法放在天煞宗之內,底層外門弟子可能不會知曉,但張師基本上已經憑藉着一手的畫皮之法達到了外門的頂端。
在宗門之中也都是頗有地位。
楚葉可不敢賭,大不了在天煞宗和玄真宗出現內亂之時。
他將這位張師擄掠而去,到時候這傳承再拿來倒也不遲。
反正十幾年的活頭絕對能夠撐得住。
楚葉的如意算盤打的很響。
另外一邊。
張師回到了他的住處。
雖不是富麗堂皇的宮殿,卻也是一處難得的修養之地。
來到閣樓,張師從白日等到黑夜,夜半三分,看着周圍還是沒有半分動靜,更遑論半個人影出現了。
張師這才是真正的怒火中燒。
他緊緊地蹙起眉頭來。
看着左手上面的拐杖,不由得暗暗自語:「這小子難道想不出來?」
此時叫他,倒也並非是要將這傳承交給楚葉,只不過是看白日裏楚葉有幾分慧根,所以想要再提點一番。
「這小子真的想不到這一層?」
張師回到了書房。
燭火通靈,燈光搖曳之下。
他也是暗暗沉思。
這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這小子絕對想到了。」
張師看着楚葉從鬼影谷隨後到了外門之中的經歷,一向都是特別的低調,可每一次得到的好處卻是最大的。
這時。
書房之外,師娘小紅緩緩走來。
見到書房之內一片狼藉,連拐杖都被丟在了某一個角落裏。
她手上端着銀耳蓮子羹,臉上掛着嫣然的笑容。
「張師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還由於昨天那個畫皮師生着悶氣?」
「實在不行就好好派人教訓一趟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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