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葉宛如那衝鋒陷陣的將領,張師則似那指揮若定的大帥,將帥對壘,終究是要一較高下的。
「你小子,這才過了幾個年頭,這九幽化皮召喚之術竟然就領悟到了這般層次,不愧是老夫耗費半生心血培養出來的好苗子。
可惜,發生了這般變故。」
「否則的話,你我師徒二人萬萬不會落到如今這般境地。」
張師一邊比拼,一邊忍不住嘆息道,說是後悔,心裏確實是有那麼一絲遺憾的,可要說有多麼後悔,那倒也有些言過其實了。
畢竟在突破到宗師之境的巨大誘惑面前,一個徒弟,似乎也就顯得沒那麼舉足輕重了。
一番激烈的比拼過後。
兩人再次停下動作,面面相覷。
一陣久違的沉默過後,張師再次看向楚葉,輕聲一笑,問道:「所以,你小子今日是要來取我性命的嗎?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就憑你現在先天后期的實力,想要滅我,還遠遠不夠格。」
說罷,張師右手輕輕一握。
剎那間。
他身上那宗師之力的境界氣息便揮發到了極致,僅僅只是那絲絲縷縷散發出來的氣場,便足以將此刻的楚葉鎮壓得動彈不得。
沒錯,雙方之間的差距就是如此懸殊。
根本不是憑藉任何外物就能夠彌補得了的。
而楚葉,面色依舊平靜。
畢竟在此處的從頭到尾不過是他的人皮幻影罷了,即便這幻影因此被擊殺。
他所損失的,也不過只是一絲神魂之力罷了。
要知道,神魂對於任何修士而言。
那可都是極為珍貴的東西,一旦有所損傷,輕一點的會影響到接下來一段時間的修行,嚴重一點的。
甚至連自身的根基都會因此受到動搖。
不過,對於擁有光之世界石的楚葉來說,這樣的後果倒也沒有那麼嚴重,這點損失他還是承擔得起的。
他此番前來,也不過是想與師傅多切磋較量一番,
看看自己所學到底有沒有讓師尊滿意罷了。
張師見狀,微微點了點頭。
看着楚葉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無奈,隨後大手一揮,感慨道:「如今天煞宗和我們深淵鬼影已然達成了合作,你們玄真宗那邊估計也是類似的情況,日後,說不定咱們師徒二人還有並肩作戰的機會。
有些事情,你我都做不了主。」
落下這麼一句話後,張師便沒了繼續和楚葉攀談的興致了。
在他看來,在自己這有生之年,能有楚葉這樣一個天資卓越的弟子,似乎一切也都已經足夠了。
哪怕他在追求宗師之境的道路上,因此遭遇諸多變故。
甚至被深淵鬼修這群傢伙算計了,那也不會後悔的。
畢竟他本就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如今每多活一分一秒,對於他這樣一個曾經險些身死道消的人而言,已然是賺大了。
張師離去之後,楚葉微微嘆了口氣,神念一轉,畫面也隨之變換。
等到楚葉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
他已然回到了玄真宗內。
回想起之前張師的種種情況,楚葉最終還是緩緩搖了搖頭。
無論一個人有着怎樣的苦衷,那都不該成為背叛自己的理由。
在這天地之間,真正能夠依靠的,終究還是只有自己罷了。
想通了這一點後,楚葉的心情倒是略微舒暢了一些。
這時,小蓮花紅着臉。
輕輕敲響了房門,隨後有些羞澀地走到了楚葉的身前。
楚葉看着小丫頭那含情脈脈的雙眸,又怎會不明白她心裏在想些什麼,當下便將她抱到了床榻之上。
兩人親昵了一番,行那采陰補陽之事。
在玄真宗內,楚葉並沒有多做停留。
之前與藥靈靈有過切磋比試之後,如今他便該去執行一項護送商隊的任務了,若是耽擱了行程,那可是要擔上罪責受到懲罰的,到時候就算是上官家,也沒辦法幫他豁免,畢竟門規森嚴,是凌駕於家族勢力之上的。
「等到楚兄你再次歸來之時,你我兄弟二人在這宗門之內攜手合作,定能所向披靡。」
上官破滿臉笑意,拱手對着楚葉說道,那模樣看上去甚是親和友善。
楚葉聽了,只是淡淡一笑,心裏卻想着:誰要是信了這話,那才是真正的大傻子。
隨後。
楚葉便離開了玄真宗,沒了宗門規矩的束縛。
他猶如潛龍入海一般,不多會兒的工夫,就來到了那商隊所在之處。
「此行之路,可就拜託少主您了。」
商隊的王管事看着楚葉,臉上堆滿了和藹的笑容,說話的語氣也是客客氣氣的,絲毫不敢有半分得罪之意,畢竟楚葉的實力擺在那兒。
「沒問題,一切交給我便是。」
楚葉微微一笑,很自然地就應下了此事,畢竟這本就是他的任務嘛。
「多謝少主。」
王管事趕忙微微點頭致謝,接着便吩咐商隊啟程了。
只見那商隊化作一道道流光,直奔天際而去,速度極快,在空中平穩地航行着。
就這樣在高空飛行了足足十五日,楚葉站在甲板前,透過陣法看着外面時不時刮過的狂風,這般風速,若是對於普通人而言,恐怕早就被吹得生死難測了,可對於他們這些修行中人來說,卻不過是尋常之事罷了。
而且,商隊外面還附着大量能夠維持平穩的陣法,所以這狂風對船艙內的眾人更是不會有絲毫影響。
楚葉看了一會兒後,便轉身回到房內,盤腿坐下,繼續修行起來。
他試着運轉那金剛羅漢煉體功法。
然而。
儘管在大周天的運行之下,身體依舊能感受到那淡淡的緊繃之感,似乎也在對肉身持續進行着鍛造,可實際上所取得的效果卻微乎其微。
甚至還不如他好好休息一番來得有用。
「看來也只能等這次任務執行完,再看看有沒有其他能夠助力突破到宗師之境的功法了。」
楚葉暗自思索着,「又或者說,上官家這邊,根本就不可能真心幫我。」
楚葉向來習慣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摩別人的心思。
畢竟人性之惡,實在是難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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