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敲門聲響起。
龍老推門走了進來。
看了眼床上熟睡的陳佑恩,他輕聲道:「少爺,邊疆告急,百族聯軍提前南下,讓鎮疆城猝不及防,現在天下目光都聚焦在了北域鎮疆城。」
「嗯,戰場上哪有那麼多的準備,霍震霄接連兩道軍令,徵調四方戎伍,廣納天下僱傭,百族聯軍不可能等他什麼都準備好了再打的。」
陳東平靜的點點頭,眼中波瀾不驚,甚至有絲絲冷漠。
「少爺,來勢洶洶,鎮疆城恐怕頂不住,畢竟頂尖戰力……」龍老低聲說。
只是話沒說完,陳東就打斷。
「和我無關。」
見龍老又要說什麼。
陳東擺擺手:「先出去吧,我陪會兒佑恩,別吵醒了她,陳家已經將一半資源送到了鎮疆城,已經夠了。」
龍老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房間。
……
一天之間,狼煙四起。
天下目光匯聚鎮疆城。
哪怕各方勢力,早已經對這場大戰做好了心理準備。
卻依舊對攻勢洶洶的百族聯軍,心驚肉跳。
一重接一重的大軍傾軋,波濤如山。
讓鎮疆城應戰得都捉襟見肘。
情報,如同雪片一般,接連飛灑向各方勢力巨擘的辦公桌上。
一封封情報,讓所有人都在倒吸涼氣。
百族聯軍依靠着恐怖的人海戰數,在這一天時間內,幾乎對大雪龍騎軍牽着鼻子走了!
而鎮疆城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三十萬大雪龍騎軍的戰力,苦苦支撐。
四方戎伍未曾盡數到場。
天下僱傭,未曾集結鎮疆城。
從準備大戰之初,百族就佔據了先機。
而霍震霄連發的這兩道軍令,卻因為百族聯軍突然來襲,而變得有些雞肋。
大批戎伍調集推進,這本身就需要耗費時間!
而這段時間內,就註定是鎮疆城最危急的時刻。
挺住了,後續還有迴旋的機會。
如果挺不住,鎮疆城一塌,那就塌的是萬萬里域內了!
屆時四方戎伍和天下僱傭到場,也難擋劣勢!
「一天時間,霍震霄能撐到這種地步,不愧是天下戰神,國士無雙!」
「一支支十萬大軍接連傾軋而來,將龐大海量的軍隊分成這樣的規模,或許是在考慮後勤,但不得不說,這也確實將三十萬大雪龍騎軍拆分的太散了,鎮疆城的壓力直線暴漲!」
「夷族聯軍直逼二百萬了,面對區區三十萬大雪龍騎軍,若是以往鎮疆城尚且能泰山自若,可這一次夷族聯軍中卻是多了許多能與大雪龍騎軍抗衡的戎伍了!」
「這一戰,若是真的守住了,他霍震霄怕是真的能封神,域內百姓為其塑身立廟,供奉香火了!」
……
一個個豪門家主、勢力巨擘們,看着紛至沓來的情報,無不咂舌。
他們置身事外,對全局的戰事都盡收眼底。
不僅僅是鎮疆城四周的烽火狼煙,更清楚,還有更多的百族聯軍潮湧向鎮疆城。
當夜幕降臨之際。
鎮疆城的戰火依舊不曾熄滅。
炮火,將鎮疆城的夜空照的亮如白晝。
轟鳴巨響,響徹雲霄。
廝殺,喊叫,響徹了這北域之地。
血腥味似乎正朝着北域更寬廣的地方蔓延。
戰火屠戮,生靈塗炭。
從鎮疆城上望下,儘是焦土,橫屍遍野。
營房內。
霍震霄端坐案幾後,快速地處理着軍務。
身為軍中主宰,非到必要時刻,用不着他披甲上戰場,但各方戰場都需要他全盤指揮。
整整一天,滴水未進。
冗雜繁重的事務,泰山壓頂般的重擔,讓他全然忘卻了饑渴。
炮火,不時的將亮光照進營房。
空空大師盤坐在一旁,輕輕捻着佛珠,誦着經。
白起匆匆走了進來,剛毅的臉上,凝重擔憂。
「主宰,戰事吃緊,夷族聯軍以十萬之數,一浪浪衝過來,我們派出去的各方大雪龍騎軍連休整的機會都沒有,完全被鉗制在了戰場上,甚至就連食物和水都難以進口。」
「死撐!」
霍震霄吐出兩字,渾身氣勢凌厲無雙:「我們倒下了,那身後的沃野萬里,就是一馬平川了。我們擋不住,那四方戎伍和天下僱傭,就算到場,也擋不住,大雪龍騎軍是這場大戰的定海神針,告訴各方戰場,他們倒下了,他們身後的妻兒老小,就得盡皆為奴,賤不如獸!」
「大家都清楚,但咱們的援軍什麼時候到?」
白起眉頭緊鎖,咬牙問道:「請主宰恕罪,但這話是各方戰場的兄弟們,都想知道答案!」
戰事吃緊,這話本不該問。
但現在的大戰,一天時間,面對重重而來的夷族大軍,各方三十萬大雪龍騎軍拼死廝殺。
以在外二十萬的人數,依舊死死擋住源源不斷的夷族大軍,讓其寸步難進。
與其說是答案。
倒不如說是一絲希望!
霍震霄劍眉一挑,寒光凌冽的凝視向白起。
「你知道這話問出來後的後果嗎?」
「知道。」
白**點頭:「但現在戰場上的夷族聯軍根據統計已經趨近兩百萬,對百族而言不過是一族兩萬的兵力,其中還有一部分參悟了天狼武道身的精銳,我們大雪龍騎軍只有三十萬人,按我們大雪龍騎軍的血性,即使如此,卑職也不該問。」
「但……戰場上已經有氣勁強者參戰,而且還有大股僱傭軍流竄夾雜其中了。」
話一出口。
營房內就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饒是霍震霄,也不禁瞳孔緊縮到了極點。
三秒後。
霍震霄嗤笑了一聲:「他們是想趁着援軍未到之際,徹底壓垮鎮疆城呢,幾天時間,卻成了鎮疆城最大的危局!」
頓了頓。
霍震霄又說:「告訴兄弟們,三天時間,只要撐過三天,咱們就能翻盤,三天內,就算死也要給我立着死在戰場上!」
說完,他大手一揮,示意空空大師和白起離開。
等到兩人都走後。
霍震霄的氣勢都萎靡了一截。
靠在椅子上,搓了一把臉。
他呆呆地望着營房天花板。
「師父,這一次,你到底想做什麼?」
「還有陳東,我大雪龍騎軍的陳龍頭,你到底何時歸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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