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海風引雨入舟,甚涼,本已安穩睡着的紫月打了個寒顫,醒了。墨子閣 m.mozige.com朦朧中還以為是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睜開眼睛卻只看見海上陰雨紛紛。
不知此時無涯哥哥是否已經入睡。紫月想。
見紫月來回翻動,坐在船頭的解羽問:「睡不安穩吧,等到了雲夢澤,給你找一個客棧讓你好好睡一覺。」
「還有幾日可以到啊?」
「這才出來不到一天,再有七日就到了,」
「啊?還要那麼久啊!」
「那有什麼辦法。你又不會御劍飛行。」
「我也想御劍飛行啊!可是我又沒有什麼靈力,又沒有劍。」
說着說着,雨停了,雲開霧散,露出漫天的星辰。紫月看着星星,突然一顆流星划過天際,她忍不住叫到,「無涯哥哥,看流星!快許願!」
說完她才意識到,現在已經不在逍遙山了。此刻只有她的師父。
解羽怕紫月尷尬,就假裝沒聽見。
過了七日,師徒二人終於到了雲夢澤。
一上岸,紫月只覺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一點力氣也沒有。
「師父,我感覺自己走不動。」
「正常,坐了這麼久的船,都會這樣。」
紫月發現,岸邊不少漁船,這些漁船裝載貢品。
紫月不解,問師父他們在幹什麼。
解羽問其中一條漁船上的漁夫:「你們怎麼在漁船上裝這麼多貢品呢?」
「看這位官人的打扮像是外地人。我們雲夢澤有個習俗,若是遇到病災橫行,就放大暑船。我們船都放着香案和祭品的。米用小袋裝盛,是我們這的男女老少湊湊出來的。等我把船開到海中心,然後我改乘小舢板回來。大暑船飄遠,我們這裏的病也就去了。」
還有這風俗,紫月是見識到了。
解羽帶着紫月像雲夢澤的街道走去,叫賣的聲音讓紫月激動不已。這繁華的雲夢澤,是紫月從未見過的人間景象。
這街南,儘是些布帛香藥鋪席。屋宇雄壯,門面廣闊。東街都是些酒店客棧,客棧旁邊還有些賣書畫珍玩犀玉的。道路兩旁,還有擠着些小攤,有賣包子的,賣糖塊的,賣小玩具的……
一切都如此新奇,看得紫月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飯館飄來陣陣香味,紫雲停在一家飯館前面,道:「師父,紫月餓了。」
「那我們進去吃飯吧。」
小二引着解羽和紫月向裏面走:「二位客官裏面請。」
景陽和紫月坐下。
小二道:「這姑娘生得真好看,幾歲了?」
「十六歲了。」
「十六歲了就生得這樣漂亮,再過幾年長大了,那還得了。不得天下第一美了。」
「小二真會說笑。」
「您長得也氣宇軒昂,定是她……」
「師父。」
「父親。」紫月和景陽同時說,紫月說是師父,解羽卻說了句父親。
場面有點尷尬。
「父親。」
「師父。」
紫月和景陽又同時說,紫月說是父親,解羽卻說了句師父。
「既是父親,又是師父。」解羽圓場。
「怪不得,她這樣好看。是隨了您了。
紫月心想,那你是沒有看見我無涯哥哥,比我師父可好看多了。
「還問二位客官要點點什麼飯食?」
「聽聞雲夢澤排骨蓮藕湯十分有名,來一份吧。」
「好的。我們這裏桂花米糕,奶油酥也非常好吃,不給這位姑娘點份嘗嘗嗎?」
「各來一份。再來半斤醬油肉,一壺好酒。」
「好嘞!」
他們二人在等待上菜,無事就四下張望。隔壁桌的兩個商人樣男子邊喝酒邊聊天。
其中一男子道:「今日放大暑船你們都捐米了嗎?」
另一男子道:「那肯定要捐啊。誰敢不捐啊。這次的病災來的奇怪。人怎麼睡一宿覺就面色發黑,消瘦無比了呢。」
「可不是,那些郎中們也看不出來個啥。」
「聽說前後已經有十四個人得了這個怪病。」
「我看不像是病災,更像是被什麼妖精吸了靈氣。」
「有可能。傳說那些得了怪病的人,胸口都會有一個印記,很像一朵盛開的芙蓉花。真的是太可怕了。」
「那你聽說了嗎?那十四個人沒過多久都死了。」
「能不死嗎?得病以後,吃不下喝不下,熬也把人熬死了。」
「咱們雲夢澤的名醫鶴逸之也治不了。」
「治不了還收可多錢了。那些病人家可真是可憐,砸鍋賣鐵也給病人醫病。聽說有人家把房子都當了醫病。結果人財兩空。」
「鶴逸之真是沒有醫德,賺錢紅了眼吧。」
「應該不是,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心地還是很善良的。只是這病來得古怪。」
聽着他們談話,解羽和紫月都沒有發現,排骨蓮藕湯和醬牛肉已經端上來了……
「啊,紫月,排骨蓮藕湯已經上來,趁熱喝了吧。」解羽拿起筷子,用手帕擦了擦,遞給紫月。
「師父……」
解羽了一下手,示意紫月不要說下去。
「紫月,嘗嘗這湯味道怎麼樣?」
「比無涯哥哥做的好吃多了。」
「好吃就多吃一點。」解羽對紫月寵溺一笑,見紫月低頭吃排骨,他朝着兩名交談的男子方向看了看,他的眉頭緊鎖,表情凝重。到底是誰做了這樣慘絕人寰的事?!看來八成就是那芙蓉精了。
「吃好了師父,我們走吧。我還想好好轉轉。」
「好。小二,結賬!」
師徒二人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走着,紫月因為剛剛聽到的對話感到不安。
「紫月,怎麼心事重重的呢?」
「是剛剛那兩名男子的對話。師父你覺得是怪病,還是有人所為?」
「未聽說過有這等怪病,應該是有人所為。準確的說是妖精所為,極有可能就是芙蓉花精做的。咱們去詢問一下他們口中的名醫。」
他們在這街上走着走着,在一塊掛着「鶴氏醫館」牌匾的醫館門口停下。
「師父,看來這是名醫鶴逸之的醫館了。」
「我們進去看看。」說罷他們便邁入了醫館中。
紫月看見一個年輕且有幾分俊朗的男子坐在堂中,前面放着桌子,桌子上放着脈枕。不用說,這肯定是鶴逸之。看起來也就是三十歲上下的樣子,能夠成為名醫,可以說是年輕有為了。不過向來人們都是信任老醫師,他如此年輕,卻患者不斷,定是有幾把刷子。
見景陽和紫月進來,鶴逸之開口問:「二位是來瞧病的嗎?」
「想必你就是名醫鶴逸之了。」解羽道。
「名醫不敢當。醫師鶴逸之。」
「我是逍遙山之人,路上聽聞這裏人都染上了怪病,特地前來詢問。看看能否幫助你們。」解羽道。
「原來是仙君。失禮失禮。仙君若想查探此事,可隨我來。」
鶴逸之帶着景陽和紫月往裏屋走,他們一進屋就看見了一個骨瘦如柴,奄奄一息之人躺在床上。
紫月心裏一驚,她第一次看見如此可怖之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一堆乾柴,但肚子卻出奇的大。若是無涯仙尊在,或許還能救好他。
「這人送來多久了?」景陽問。
「快七天了。」鶴逸之答。
「有什麼症狀嗎?」景陽問。
「剛來醫館的時候,他並沒有現在這樣骨瘦如柴,但也非常消瘦。他面色發黑,肚子如鐵釜,又大又堅硬,胸口還有一個印記,很像一朵盛開的芙蓉花。」
「那你確診這為何病?」
「這病看起來生的蹊蹺,我也並不能完全斷定是何症狀。這腹部隆起嚴重,我斷定這是病源。」
「那你開了什麼方子。」
「我開了破血逐瘀湯劑。主要有鱉甲水蛭大蟥等攻邪類藥物。」
「你居然開這類的藥材?這類藥材並不對症,還價格極其高,甚至身體會越吃越虛弱。你!」
「我也不是只圖財,我是真心想救治他們的。先後已經有十五位得這種疾病了,送到我這裏的人能多活幾天。不來的人,當天就死了。」
「你都不確定是什麼疾病就開藥?!」
「可是也沒有其他的辦法。我已經是這裏最好的醫師了。」
「你明明知道治不好,為什麼還要收人家家屬那麼高昂的費用。這樣的病症,多活一天也是遭罪,你這樣只會讓患者白白遭罪,讓他們的家屬人財兩空。」
「師父,你快看看你有什麼辦法救治嗎?」紫月打斷他們的談話。
解羽為那人把了一下脈,虛弱之極,已經進入游離狀態,無力回天了。他搖搖頭,解開那人的衣服,發現身上果然有一個紅色印記,那印記形似芙蓉花!「這不是病,是被妖精吸食了靈氣,又向身體裏輸入了毒素。」
「還有救嗎?」紫月又追問。
「沒有辦法了。太遲了。毒素已經吞噬了他整個生命。」解羽嘆了口氣。
那個人突然掙紮起來,表情因痛苦極為扭曲,卻喊不出聲來。他猛地蹬了幾下腿,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紫月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這一個人,就這麼走了。無涯哥哥在就好了。
「鶴逸之,他已經死了。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已經死去的這十五人你是否都認識?」
「這十五人並非都到我這裏治療,但是我們雲夢澤本身不大,互相之間也都熟識。這十五人中有有公子哥,有幫閒,還有幾個窮秀才。我們這的公子哥兒也會宴請一些窮秀才,有些確實有才華的就會被找到府里做個門客。窮秀才自然是希望能得到公子哥的幫助,謀求個職位什麼的。」
「看來他們是一同做了什麼事,招惹上了精怪。」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