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也從絕壁上爬了下來,雙腳重新站在地上時,不禁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心裏也感到非常高興。
此次的秦山之旅,雖然驚險交加,但最終還是順利地找到了火鳳樹,算是不虛此行。
這時,馬崇道匆匆走了過來。
看到火鳳樹後,臉上露出無比驚艷的神情。
這樣的異樹,他也是生平未見。
葉銘問他:「崇道,那隻鳥怪現在怎麼樣了?」
「還是一直昏迷不醒。」馬崇道說。
「是嗎?」
葉銘皺起眉頭。
如果鳥怪一直昏迷不醒,那就麻煩了。
現在火鳳樹已經找到,他需要儘快將其運回臨江進行栽種。
總不能一直在這裏等候鳥怪醒來,推遲回臨江的時間吧?
如果因為時間耽擱而讓火鳳樹發生什麼意外,那就真的是損失慘重,後悔晚矣。
就在這時,忽然之間,不遠處響起一聲鳥鳴。
葉銘和馬崇道不禁身軀一震,交換了一個驚喜的眼神。
匆忙朝着聲音傳來之處趕了過去。
等跑到巨坑附近,看見那隻鳥怪已經醒了過來,正站在巨坑邊上,不斷地啄食着坑裏猴怪的屍體。
就算聽到葉銘和馬崇道靠近的聲音,也只是朝他們看了一眼,然後又繼續埋頭啄食起來。
那雙如銅鈴般大的眼睛裏面,充滿了深深的恨意。
讓人看在眼裏,不禁非常好奇,它到底是有多麼的痛恨那隻猴怪,才會在剛剛傷愈醒來的情況下,就開始食其肉喝其血啃其骨。
葉銘不由得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副巨鳥骨架。
心裏越發覺得,或許之前的猜測,可能真的就是事實。
葉銘沒有喝止鳥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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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而這隻鳥怪,竟然真的將猴怪屍體啄食得只剩下森森白骨,這才停了下來!
「啾啾啾——」
它朝着絕壁平台的方向,扇動着翅膀,仰頭髮出聲聲長鳴。
這個時候,葉銘忽然察覺到,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它腹部的傷勢,竟然痊癒了不少。
還有它的身體,好像又長大了一些。
高度從一米六長高到一米七。
翅膀張開的長度,也增加到了四米左右。
「莫非那猴怪的屍體,不但具有超強藥效,而且還蘊含着強大的能量?」
「莫非這隻鳥怪還沒有成熟,而是還處於生長期?」
「也就是說,它現在的體型,還沒有達到極限?」
「它還能繼續不斷的成長變大?」
他被這個發現給驚到了。
很好奇這隻鳥怪最後能夠長大到多麼誇張的程度!
「過來!」
葉銘一聲令下。
鳥怪停止長鳴,乖乖的飛了過來,落在他的身前。
眼裏的仇恨之光已經消散不見。
乖順如寵物一般。
葉銘仔細打量着這隻鳥怪。
其實它和猴怪不同。
並沒有那種讓人覺得長得非常怪異畸形的感覺。
外形更像是一隻巨大化的蒼鷹。
所以稱呼它為巨鷹,其實比喊它鳥怪要顯得更加合適一些。
巨鷹身上的羽毛,非常堅硬,非常鋒利,表面泛着金屬般的光澤。
宛如鋼鐵鑄就的一般。
讓人懷疑它的翅膀,是不是能夠輕易地斬斷一棵大樹。
它的爪子鋒利如刀。
彎彎的鳥喙,也如彎刀一般。
能夠穿透堅硬的鋼鐵!
破壞力驚人!
對於這樣一隻外形彪悍的異獸,葉銘其實見怪不怪。
仙界裏面,比這強大彪悍的靈獸仙獸,簡直多不勝數。
可是馬崇道卻是生平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異獸。
內心震撼至極。
再看看這樣一隻異獸,在恩師面前乖順如寵物一般,心裏對恩師更是欽佩至極。
葉銘伸手摸了摸巨鷹的頭。
說道:「去吧!在天上跟着我們就行!」
「啾——」
巨鷹鳴叫一聲,好像是在回應說是,然後騰空飛起,越飛越高,飛進雲層,消失不見。
不過葉銘知道,它肯定沒有飛遠,而是正在雲層上方不斷飛舞盤旋……
秦山深處,一座山谷旁,不斷響起大聲的呼喊。
「教授?您在哪啊?教授?」
「章教授!您快回話啊?」
……
梁州等一群雲海大學的學生們,都站在山谷上,朝着山谷下大聲的呼喊着。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急與傷心。
一名女生癱坐在地上,無比自責地哭泣說:「都是我!都是我害了章教授!要不是我沒事去摘那朵花,就不會被蛇攻擊,章教授也不會為了救我,失足滾落山谷,嗚嗚嗚……」
梁州說道:「尹紅,你別哭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章教授肯定還活着,她肯定還在等着我們下
去救她。我們不能在這裏乾等下去,你們在上面等我,我下去找章教授!」
「我也下去!」
「我也要去!」
一群學生紛紛說道。
見狀,負責帶路的本地嚮導連忙阻止道:「娃們,你們可不能亂來啊!我們本地人管這座山谷叫毒蛇谷。下面不但地形複雜,還到處都是毒蛇毒蟲,連本地人都不敢下去,你們這些城裏娃,只怕下去一個就沒一個,可千萬不要拿命來開玩笑啊!你們別急,我已經給附近的幾個老鄉打了電話,等他們一到,我們再想辦法下去救人!」
山谷下,陡坡上,章紫靈躺在一棵樹的腳下。
就是這棵樹,之前擋住了她,這才避免了一路滾落坡底,掉進山谷,活活摔死的下場。
她現在還活着。
但是比死亡還要痛苦。
從高處一路滾落下來,石頭,樹樁,各種各樣的東西,都在她身上留下了或大或小的傷口。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
最嚴重的傷,還是撞斷的肋骨,好像插進了肺里。
哪怕就算是不呼吸,都覺得肺部針刺一樣的痛。
稍微呼吸一下,更是痛徹心扉,難以忍受。
她手和腿,也都已經摔成了骨折。
連動都不能動。
那雙美麗的眼睛,現在也已是黯淡無光。
從櫻紅的唇間,不斷吐出猩紅的血。
胸口時而微微起伏,但好像隨時都會歸於平靜。
她想到了那些跟她來秦山的學生。
想到了還未完成的調查。
更想到了遠在雲海的父母親人。
她……真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