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
這座城市位於卡美洛和諾里奇之間。
自從七百年前,牙之氏族打敗土之氏族,佔領了牛津之後,這裏就變成了牙之氏族的大本營,土之氏族不得已遷徙到了諾里奇。
關於牛津這座城池,最出名的當屬「整個城市只有素食飯店」這一點。
那是伍德沃斯懺悔於牙之氏族毀滅翅之氏族,因而定下了「所有牙之妖精都只能吃素食」的規矩。
儘管牙之氏族毀滅翅之氏族,是發生在女王歷800年的事情。
而伍德沃斯是在女王歷1000年才誕生的。
毀滅翅之氏族其實和伍德沃斯沒什麼關係,他也沒有相關的記憶,但當時是他的前代賴內克聽了什麼人的挑唆從而摧毀了翅之氏族,這個事實母庸置疑。
所以伍德沃斯定下了這樣的規矩,希望粗暴的牙之妖精能夠壓制自身的殘暴本性。
之所以像人類一樣穿上西裝,學習用刀叉吃飯,甚至連爭奪氏族長的位置都要在禮儀上分高下,就是存了希望用人類的禮儀來感染粗暴的牙,讓他們逐漸學會優雅的心。
歸根究底,都是因為伍德沃斯對無辜被滅的翅之氏族有着懺悔之心。
因此。
伍德沃斯註定敗北。
「轟隆——!」
雷鳴般的轟鳴聲響徹在牛津城外。
數以千計的土、風之妖精,還有人類士兵,扛着攻城器具,沖向了牛津的城牆,守城的牙之士兵不斷投下滾石,或者乾脆親自上陣,撕開無數的血口。
到處都是煙塵和喊殺聲,整個牛津,赫然陷入了一片戰火之中!
「伍德沃斯,沒想到你居然還活着!」
一看到伍德沃斯出現在戰場上,帕西瓦爾便繃緊了神經。
他將攻城的任務交給了副手,自己一個人站在了伍德沃斯的面前,驚疑不定地看着他。
「你都沒死,我為什麼會死?」
伍德沃斯撕開了紫色西裝,臉上盪開桀驁不馴的笑容,暴露出了粗暴的本性。
「我可真是沒想到,當初那個被我親手挑選出來,成為虛假的預言之子的你,居然會有這麼風光的時候,御前比試的時候,我也多少為你感到驕傲過!」
「虛假的預言之子?」
村正、瑪修等一眾高端戰力眼見伍德沃斯出現,回憶起那傢伙帶來的壓迫感,頓時不約而同地匯聚了過來。
阿爾托莉雅驚訝不已,反覆打量着帕西瓦爾。
「那是伍德沃斯和歐若拉的計謀,既然註定要出現一個預言之子的話,那不如就由他們自己的手來創造一個預言之子……」
帕西瓦爾滿臉的一言難盡。
「原來如此。」
哈貝喵看了眼他手中握着的那桿槍。
「不列顛的妖精們都有原罪,所以不能使用那把『只有無罪之人方能揮舞』的選定之槍,為了創造一個預言之子,歐若拉才把封存在索爾茲伯里大教堂的選定之槍拿了出來,讓人類小孩來使用吧。」
既然要像預言之子,那就必須要包裝到位。
而如果把選定之槍拿出來,讓其使用的話,那一定能讓所有人信服吧。
要說為什麼的話——
「選定之槍?」
瑪修頓時恍然。
「原來帕西瓦爾先生揮舞的,是梣小姐曾經使用過的選定武器嗎?不過,我記得那把槍的消耗系統不是……」
沒錯。
只要裝備上梣的武器,年齡再相似點,那就是完美的預言之子,一定能讓所有妖精信服。
「可惜,那把槍出了故障,原本消耗魔力的系統變成了消耗生命力的系統,結果,他只是揮了一次,就變成了這副青年模樣,根本不符合預言之子16歲的年齡,結果這個計劃自然破產了。」
伍德沃斯的臉上滿是嘲諷。
「不過嘛,我也早知道你不行,那屆御前比試就是我操辦的,名字叫知更鳥大會,很諷刺吧?我希望你能用那把槍給那傲慢的龍之妖精一點顏色看看。」
「結果鳥終究只是鳥,就算你是龍教導出來的,也不可能變成真正的龍!」
伍德沃斯不無惋惜地道。
預言之子要帶領民眾推翻女王,所以其實力絕對不能弱。
只是選定之槍還不夠,必須要有人教導他武藝,教導他戰鬥的方式。
伍德沃斯當然沒那個閒心。
任務也就落到了歐若拉的頭上。
結果,自然是美露辛負擔起了這個責任。
帕西瓦爾從小就在美露辛的教導之下長大,對他來說,美露辛就相當於是他的姐姐、師父,甚至是母親,和摯愛之人!
「原來帕西瓦爾和妖蘭還有那樣的過去嗎?」
沖田小姐藏身在亂軍之中。
她明明站在那裏,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
「說起來,以前就覺得帕西瓦爾組建圓桌軍有自己的私心,難不成也和這個過去有關係?」
不過,再怎麼慨嘆,那也是過去的事情。
「你現在真是有出息了,在倫蒂尼恩的時候,竟敢對我出手,對將你從人類牧場帶出來,幾乎相當於你父親的我出手?」
伍德沃斯的嘴角揚起了殘暴的笑容。
一呼一吸之間,驚人的魔力量在胸肺之間來回流轉。
「不管你怎麼求饒,我都不會原諒你,我可以賜予你現在,就能夠抹殺你的將來!」
熟悉的重壓迅速落在了所有人的身上,讓哪怕是村正、格里姆等人也不由得壓力大增。
眾人的神情一下子凝重了下來。
伍德沃斯的實力非同小可,一不小心就可能橫屍當場!
但他正是牛津的領主,是阻擋在女王面前的最後一道阻力,只有打敗他,他們才能正式直面女王!
「你們是不可能贏得了女王的,尤其是你,預言之子!」
伍德沃斯目標明確,凶戾的雙眼緊緊鎖定了阿爾托莉雅。
「這個牛津已經沒有能讓你敲響的鐘了,你們註定不可能敲響六個鍾,受死吧!」
撲面而來的戾氣,讓阿爾托莉雅幾乎窒息。
牛津沒有鍾了?
那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這傢伙主動將牛津的鐘毀掉了?!
「那可未必哦!」
就在這時。
在眾人甚至已經做好犧牲一兩個人的準備的時候,一名意料之外的身影風風火火地出現在了戰場中。
「奧伯龍?你怎麼來了?」
小達芬奇滿臉意外地看着他。
他不是一向貫徹絕對不上戰場主義嗎?
「當然是因為幫你們找來了援兵!」
奧伯龍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一臉的求誇獎。
「說到對牛津動兵,那就不能不將她找過來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