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這位夫人恐是有了身孕」幾個字兜頭蓋臉地襲來,謝湛太陽穴突地一跳。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有孕麼?扶萱和他的?
呵。
這般拙劣的試探伎倆,虧這江喬也使得出來。
他略一思忖,像終於從半晌怔忪的狀態回神一般,站起身,朝大夫身前一步,大聲問:「此話當真?」
聲音雖大,語中到底是喜悅還是不喜,倒是聽不大出來,只能聽出震驚。
不就是要看他的反應麼?猜猜罷。
以他對周閱的了解,妾室有孕,他頂多說句「有就有了唄」。不,周閱甚至連妾室也不會有,於他而言,百花叢中過,身心瀟灑,乃是最佳。
周御史的「愛妾」本就是臨時安排的,按不得常理出牌,不若他隨意裝裝。
見他如此,江喬起身朝大夫佯怒:「周御史問話,還不快答!」
「尚不大確切,只是觀現下症狀與脈搏,極像是將將有孕之時。」大夫回道。
「極像」一詞用地巧妙絕倫,留了諸多餘地,後頭即使再來個「誤診」,也有幾分說的通。
一時不知江喬這番安排是何意,謝湛索性雙手負於背,「嗯」了聲,在屋裏踱起步來,顯出一副矛盾神態。
江喬揮退大夫,走至謝湛近處,開口道:「下官恭喜周御史,小夫人當真是有福之人。」
謝湛苦苦一笑,應了謝。
見他苦笑,江喬心中有了幾分答案,面上卻是揣摩着問:「下官瞧着,周御史似乎對這孕事不大滿意。」
謝湛答:「我呢,本是要帶她多地玩樂一番,現下如此,倒是頗為掃興啊。」
子嗣上毫不在意,竟還惦記着玩呢,江喬眉眼一展,「小夫人孕事為重,且得好生歇息。下官屆時安排些旁的,定不教周御史失望。」
謝湛心頭一震,果然,是為從他身邊支開扶萱。
他從善如流,眉尾挑起,風流的桃花眸看向江喬,眼中蘊含「你懂我」的意思。
他本就虛虛披着睡袍,胸腹袒露,這般作態一出,通身便都透着慾念不羈。
江喬心中大喜,拱手告辭,「周御史且先好生歇着,養精蓄銳。」
養精蓄銳?
謝湛一品,手抵唇,曖昧地低低笑出聲。
**
七月初一,一月之頭。
這逢一和十五,便是一月兩回郡守江喬回主屋歇息的日子。
江夫人梁氏早就焚香沐浴,穿着與年紀不大相襯的艷麗褻衣,外罩輕紗薄裙,靜候在了屋內。
江喬喜愛鮮嫩的美人,她豈能不知?
她年近四十,身子自然已經比不得那些嫩花兒嬌俏,為了在房事上得到挑剔丈夫的滿意,她也是回回想盡了法子,使盡了招式來的。
一家主母,姿態上,放地與秦樓楚館的妓子一般低,誰人不嘆一句可憐?
可,人啊,但凡有點旁的路,誰又願意卑躬屈膝地仰人鼻息,再受盡屈辱?
不都是別無他法麼。
他這個丈夫手眼通天,有數不盡的本事。她梁家一家人的榮華富貴,甚至是身家性命,全數捏在他一人手中。
除了順從,她還能作甚?
江喬進門,梁氏連忙迎接上前,滿臉笑意,「老爺,受累了。」
江喬坐在桌邊軟凳上,接過梁氏遞來的熱茶,開門見山問:「前幾日叫你查的事,可查到了?」
「查了。建康城那頭的所有花樓里,皆是沒有一位叫『萱娘』的花娘。倒是百花樓有位叫『儷娘』的花魁,被周家人贖了身,說是要帶出建康城遊玩的。」梁氏回。
江喬略有皺眉,梁氏知其不悅,又補充道:「還查了周家六郎,年方二十五,尚未娶妻生子,平素最愛於花樓逗留,是個風流不羈,玩世不恭的性子。」
這倒是與他查到的信息也對上了,周六郎此人是無疑了,只這多出來的萱萱,而不是儷娘,不知又是如何一回事。
無礙,名字嘛,並不要緊,人,才要緊。
江喬點了點頭,又道:「初三那頭要送來東西,你叫兄長接收時多加當心。此時那御史在戈陽郡,必得萬事小心,不能給東家尋出多餘的麻煩。叫他若發現異常,即刻取消,手下人隱蔽返回。」
江喬說正事,梁氏只有聽從的命,便無有二話,乖順應下。
江喬又補充:「還有,明日叫嫂子再送來兩份『魅心』。」
梁氏雙眸突然瞪大,露出驚慌神色。
「魅心」此藥,物如其名,魅惑人心。
其有兩種效用最為明顯:一種效用類似迷藥,使人神志不清;另一種效用是催情之用,能使人心智全無。但凡喝下,沒得到真正紓解,便會生不如死。
她有些猶豫地商量道:「老爺,那東西我不喜再用,雖是有用,可事後……」
「夫人多慮。」江喬打斷道,「非是給你用。」
「那……」梁氏怯懦發問。
江喬呵呵一笑,目露期待,「夫人,府里來了貴客,夫人也得設宴招待招待女眷才是。」
梁氏立刻理解了丈夫的意思,怯怯提醒道:「那周六郎可是周家郎君,非是小門小戶之人。咱們動他的人怕是……還是莫要招惹罷。」
江喬臉色一變,露出極度不耐,「用得着你來說三道四?」
梁氏連忙改口,道:「老爺自然自有考量,是我多話了。我明日便着人請嫂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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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三,天色將明。
謝湛一行已在戈陽郡逗留數日,該是遊玩的地兒,皆全數遊了一遍,這江喬卻始終不動聲色。
因愛妾孕事在身,江喬提議周御史獨身一人出遊,可那愛妾不應,梨花帶雨地一陣數落,周御史無法脫身,只得又在江府困了幾日。
今日,正是醋味大的愛妾高抬貴手,要放這迫不及待去享受的「周御史」出門的「好日子」。
驕矜享樂的貴公子又在小榻上屈就了一夜後,按時起身,往扶萱沉睡的床上去,伸手將她推醒。
被謝湛推了好幾回,被迫轉醒的扶萱坐起身,捂嘴就是一嘔。
「沒喝藥麼?」見她如此,謝湛問。
扶萱朝他翻了個白眼,「你沒聞出來,我現在全身上下都是藥味麼?我連流出的汗里都是藥!」
為了配合江喬的安排,她需得一日兩次地喝安胎藥。又為了解這身上的毒,還得再喝兩碗謝湛暗中帶來的大夫開的藥。
此事說起來,還得感嘆上一句:明刀易躲,暗箭難防。測試廣告2